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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和曲小姐 晚之 1809 字 2020-06-18

「小白兔在割耳朵的時候兔媽媽……」

扣門的聲音打斷他,沉雅回頭看看顧熙之,見她向自己比劃示意,放下書看向曲熙之,「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曲熙之依然沒有說話。

沉雅轉過身向門外走,關上門的第一時間向顧熙之示意走遠。

二人走到窗前時顧熙之先說,「沉雅先生,我想單獨跟曲熙之說幾句話,能麻煩你回避一下么?」

沉雅倒是客氣,答案卻不令人如意,「不是我有意為難你,她是我的未婚妻,況且你把她弄成這樣,我不放心你看她。」

顧熙之立刻說,「你不答應也沒用,我已經在這里了。」

沉雅看她一會兒,斟酌道,「其實你留在這里也沒用,從她醒來到現在,無論誰問她話她都沒開過口,現在她又感染急性傳染性結膜炎,除了醫生誰也見不著她的眼睛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你有再多話也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

顧熙之似乎不以為意,很快道,「不管怎樣,我都想跟她說幾句話,沉雅先生,我想我們都不希望看見她不開心。」

沉雅沉默片刻,看著她輕輕點頭,「十分鍾後我回來看她,只這一次。」

顧熙之甚至忘記致謝,二話不說向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房門時曲熙之依然半躺在床上,不知是否清醒,顧熙之關上房門來到她的床邊,最初有很多話想要說,但話到嘴邊又因為她死寂的沉默改變主意。

她的手擱在被角外,長指甲大概因為訂婚儀式特意修飾做了美甲,鮮艷的紅主色在白色被單的映稱下刺目極了。

顧熙之看了會兒她的手,緩緩握住它,意圖將她它塞入被下,然而這個動作只進行到第一步曲熙之便抽回自己的手,順便降下床躺了下去,顧熙之眼睜睜地看著她躺進被子里,隔了好久才說,「你知道是我?」

自然無人回應她,曲熙之面向天花板平躺在床上,被遮住的雙眼讓她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緒。

顧熙之看了會兒她,像是有些不甘心如此冷漠對待,又一次抓住她的手,這一次卻握的非常緊,「你是鐵了心不要我,否則沉雅也不會放心讓我進來,對么?」

無人答話,被抓住的手這次似乎連掙扎都懶得。

顧熙之泄氣道,「這兩天我都很擔心你,你媽把你藏起來不讓我見你,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沉默像死水,蔓延時令人窒息。

顧熙之等了好久不見她有任何動靜,輕輕點頭,「既然這樣,我在這里一直等到你願意開口說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約定好的十分鍾很快結束,沉雅推開門時看見顧熙之握著曲熙之的手坐在床邊微微一怔,很快敲了敲門,「時間不早了,她後天要做手術,現在該休息了。」

顧熙之面無表情,「我不會走的。」

沉雅又說,「如果你要這樣,請允許我的不禮貌。」

顧熙之恍若未聞。

十分鍾後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病房里,沉雅將兩人帶至床前後用略帶警告的口吻說,「顧小姐,我最後告訴你一遍躺在你面前的人已經是我的未婚妻,她現在需要休息,請你立刻離開。」

顧熙之頭也不抬,只是默默收緊握住曲熙之的手,薄唇微微抿著,神情看起來有些凝肅。

沉雅向兩個西裝男人遞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男人拿起一條細細的鞭子,比劃一會兒便抽向顧熙之的手。

鞭子劃向空氣時發出破風的聲音,緊接著顧熙之雙手手背被鞭尾掃出火辣辣的痛,顧熙之瑟縮了一下,很快抬頭看向沉雅。

沉雅面無表情,多少有些麻木的意思。

顧熙之點點頭,「這一鞭挨的值,我很感謝你的主動退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沉雅看看曲熙之,見她依然沒有動靜,又向兩個西裝男人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退開。

西裝男人走開後沉雅來到曲熙之床前,看著顧熙之說,「你多慮了,她再討厭我也比你強,不了解她的人是你,她早對你絕望了。」

顧熙之扭過頭不看他,「反正我不會離開這里。」

「那就讓你自己明白這樣根本就沒用。」面對著曲熙之的位置說,「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如果有問題隨時叫人,他們就在門外。」

毫無懸念的,沒用任何聲音回應。

光線明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來,關門聲響起後顧熙之更緊地握住曲熙之的手,聲音怯弱又堅定,「那天你說的話我都聽見聽懂了,我有話說但不是現在說,我不會辜負你曾等待的時光,也甘願承受你曾受過的煎熬。」

無人回話,病房內一人心似秋空霽海,一人心似結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