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初次交鋒(2 / 2)

白藍天很虛偽,能做到內心想殺人而面不改色,可是沒有什么心計的白若依沒有那么大度,她狠狠地盯著馳子墨,心里在罵:爹地給我的蝦肉,你憑什么吃得精光。

小女人的不高興全寫在臉上,馳子墨無視她的小脾氣,夾起他剝好的難看的蝦肉送至她的唇邊,白若依偏過頭不吃他的蝦肉,包裹著爹地濃濃愛意的蝦肉被這個王八蛋吃了,又怎么會去吃他剝好的蝦。

對於白若依的反抗和不給面子馳子墨沒有生氣,他將自己剝好的蝦放在她的面前,緊挨著白藍天的那一碟,扯開了一個與蝦肉無關的話題。

「老婆,你知道何為老公嗎?」

一句老婆叫得白若依發顫,很不想理會他,更不想當著爹地的面和別的男人討論老公和老婆的問題。可是經過幾天的接觸,白若依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理他,只會讓這個男人越來越說一些下流的話,那樣更讓白藍天情何以堪。

很不情願的應付了一句:「不知道?」

「老公老公,就是勞工勞工的意思,所以我為你剝蝦是分內的事情,可是要岳父不一樣,照顧女兒很多年了,現在女兒都已經嫁人了,照顧女兒的事情自然應該是小婿的職責,你說是不是啊?岳父大人。」

馳子墨這番話不知是說給白若依聽,也是送給白藍天的。

他的語氣很慵懶,還故意將岳父大人幾個字拉成了聲音,聽在白藍天的耳朵里,諷刺的意味很濃。

白藍天淡淡的看了一眼沉默的若依,端起面前的紅酒,很紳士的對上馳子墨冷幽的眼眸,淡然的笑著。「馳公子說的極是,是白某欠缺考慮,讓你見笑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白某計較了。」

「爹地……。」白若依抬起一張水霧的眼睛看著白藍天,心里特別的難受,如果不是因為她,爹地也不會受這樣的侮辱。

罪魁禍首還是馳子墨,不就是一碟蝦嗎?至於這么小題大做嗎?白若依扭過頭沒好氣的看著有點玩世不恭的男人。

白若依和白藍天的親密看在馳子墨的眼里有點眉目傳情的味道,他心里很不爽,可又不能太失禮節。抬頭依舊無視怒火正旺的小妻子,黝黑的眸子盯著杯里玩轉的紅色液體,嘴角清揚:「談不上見笑,白董果然是個聰明人,不就是幾只蝦,又不是藍天集團的董事長位置,不必太在意。」

簡單的一句話,意思很明顯,就是藍天集團的生死存亡都在馳子墨的手里,所以白藍天沒有與他抗衡的資本。

如果是白若依還沒有送出去,或許白藍天還會為了女人和馳子墨公開的抗衡,但是今非昔比,女人已經送進了,自然也不會再那么年少輕狂了。在羽翼不夠豐滿的時候,犯不著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將隱忍的大事給耽擱了。

強大的心理素質是白藍天實現雄偉目標的最得力的助手。

各懷鬼胎的兩個男人哈哈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在空中相碰,發出一聲叮當一聲響,不知道是歡樂之聲還是挑戰之聲。

白若依不是很懂男人之間的戰爭,更不想在爹地面前和趾高氣昂的馳子墨一起共餐。但又害怕惹毛了他,他真的做一些流氓之內的舉動,用他的話說,他們已經結婚了,任何的流氓行為都是合法的。

「我最近不喜歡吃海鮮了,辛苦二位了,這些還是你們自己吃吧,不要辜負了你們的勞動成果。」兩只玉手同時端起兩碟蝦肉送至兩個極其『友善』的男人面前。

兩個極品的男人互看一眼,同時張大嘴巴吃蝦,開始了友善的無聲的爭奪起來,似乎誰先吃完,女人就是誰的似的。

明明都是為了她好,卻弄得跟生死搏斗似的,無聊!對於這場男人自尊心的較量,占有欲的較量,白若依不感興趣,即使是兩敗俱傷,她也不想管,只要別把鮮血濺到她一身就行。在院子看到找到女人時,她正在給茉莉花澆水,看著含苞待放的花朵,閉上眼睛湊近鼻子上前嗅了嗅,頓時心曠神怡,很自然的笑了。

她甜甜的笑容很美,就像純潔的茉莉花一樣,暖了馳子墨冰冷的心的心。分紅萬千,他唯獨喜歡她,還好,她也屬於了他,心不甘也罷,情不願也無所謂,即便是掠奪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將她占為己有就好。

馳子墨輕輕地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卻被她給躲開了,他也不生氣笑著再一次困住她,俯在她的耳邊說:「乖寶貝,我們是新婚,應該恩愛幸福,要不然你親愛的爹地會擔心我欺負你。」

不得不說,馳子墨就像是白若依肚子里的蛔蟲,這句話就是鎮定劑,白若依乖乖就范。

不是馳子墨喜歡耍流氓,而是若依太有誘人犯罪的資本,靠近她,總會忍不住摸摸,而白若依,總會習慣的躲閃。

他們這些微小的動作落在白藍天的眼里就是打情罵俏,異常的刺眼,放在褲子口袋的手不僅又捏緊了,近身還能聽到骨骼發出的聲音。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家了。」白藍天一如既往的無悲無喜無怒的表情,在看了一眼若依後淡淡的接著說:「依依,我替你辦理了半年的休學,你就好好的學著做一個好媳婦吧?」

這么快就被爹地下了逐客令,而且他對她還那么冷漠,若依有些失落的撇撇嘴,清澈的黑眸也暗淡了,她很不習慣冷漠無情的白藍天,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對於白藍天,白若依依舊是抱著幻想的,畢竟愛了那么多年,不是很容易就被別人代替的,也不會因為他的一次冷落就否定他對她的愛。

可是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她給爹地找了很合情合理的理由,那就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他只是暫時沒有精力顧及她罷了。

「少爺,你真的打算讓那個馳子墨騎在你的頭上囂張嗎?還有,若依是你一直保護的公主,不能讓她留在惡狼身邊太久。」馳子墨的車子剛駛出白家大院,鄭弘遠就出現了。

連唯一的珍寶都拱手送人了,還有什么好在乎的。馳子墨的囂張白藍天不是沒有看出來,可是他必須忍住,在沒有足夠的能力打敗馳子墨的時候,隱忍是必須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要想搞清楚馳子墨究竟是何方神聖,若依就有待在他身邊的價值,馳子墨越愛白若依,打敗他的幾率也就越高。

宰相肚里能撐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白藍天已經被權力金錢迷惑了,他錯誤的以為,只有自己強大了,有權有勢才能保護他的公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一天我會將馳子墨狠狠的踩在腳底讓他生不如死。」白藍天陰笑著端起桌子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白藍天幫白若依辦理了休學半年,不能去上學,最好的朋友都坐在朝氣勃勃的教室里,沒有認陪伴的白若依只能呆在花園城堡的家里,看看書,看看電視,打打游戲,澆澆花,無聊的打發著大好的青春。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拿起學校的課本,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腦海里都是學校里歡樂的笑聲,還有一群熱血沸騰有著遠大志向的學友們,想著想著,淡淡的憂愁爬上了她的小臉,失落填滿了胸間,第一次她覺得讀書多好,多幸福。

凌晨的機場依然是燈火通明,來來往往都是忙著趕飛機和接機的人,機場出口的側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奧迪車。

坐在車內的馳子墨不停的看表,面部的表情也越來越焦急。

駕駛位上的阿良不停的撥打著電話,一次次聽見溫和的美女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個時刻,關機的信息反而是好消息,說明方棟還在飛機上。

「老大,別急,應該是飛機晚點了。」阿良嘴里安慰著馳子墨,心里卻比馳子墨還要著急,方棟手上的u盤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打開了它,不僅是能找到陷害穩叔的仇人,更重要的是,u盤里很有可能找到當年馳子墨在執行秘密任務究竟是被誰陷害了,那場任務,去的時候兩百人,活著生存下來的只有馳子墨,容岩,阿同和阿良四個人,他們能活著逃出來,是那些戰友用身體給他們做了一堵牆才使得他們死里逃生。

一百多條人命,一百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這些是馳子墨欠他們的,所以這些年他離開了部隊,組建了黑社會赤壁,對付那些小人,唯有做的就是比他們更殘忍,更強大。

當年馳子墨跪在一片片的墓地前三天三夜,哭得連老天爺都感動了,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他站在大雨里痛下毒誓,有生之年此仇必報,以告慰那保護他的一百多個弟兄。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最強悍的,只有更強悍。

方棟出來了,他不辱使命,成功的將一個很像u盤的高科技的東西交到了馳子墨的手里。

方棟之所以盡心盡力的幫助馳子墨,是因為他的兩個哥哥就是當年的死者之一,而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馳子墨的照顧。

「你呢?怎么辦?」馳子墨接過東西,這個東西對他們很重要,但是對敵人一樣的重要,害怕那些人對方棟下手。

盡管馳子墨安插了幾個優秀的保鏢在方棟的身邊,但還是不敢輕敵,因為對方的強大,連他都無法預測。

「十分鍾後我就要乘坐飛機去英國,目前為止,還沒有懷疑到我,我會小心的,大哥,你就不要操心了。」方棟說完就機場的入口走去。

「阿良,快,去南城。」在方棟順利的走進機場後,馳子墨下達了指令。

「是,老大,坐穩了!」

南城的一座廢棄的破舊房間里,容岩,阿同都等候多時。

馳子墨還沒有坐下,門外的黑衣人就丟進來一個麻布袋子,容岩笑著去解開袋子上的繩索,悶在袋子里的活物探出了腦袋,大口大口的吸氣,他還來不及看看身在何處,有一件東西砸了過來。

「給你五分鍾打開它。」馳子墨冷漠的說道,他的語氣特別的冷,讓原本就陰森的房屋更加有恐怖的感覺。

男子抬頭看著馳子墨那一刻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預感一定會有這么一天。拾起東西左右瞧瞧,對於這個像是u盤,又比u盤高科技幾千倍的東西,男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無力的聳聳肩,抬起很無辜的眼睛。

「馳公子,你太抬舉我鍾某人了,這么高科技的東西我可不會。」

馳子墨沒有說話,只是一個眼色,容岩就上前一步,他扭住男子的脖子一字一句:「鍾一山,轟動整個亞洲的江洋大盜鍾昆山的獨子,誰不知道你不僅在賭博上深得了你父親的真傳,還遺傳了你父親的解密神功,有你出手,沒有解不開的密碼。你要是不想死在這里,盡管說你不知道。」

鍾一山的家底都被炒出來了,他一點都意外,當年他在澳門出老千被馳子墨發現了,就知道這個馳子墨也是行家,後來馳子墨親口承認,他之所以能看出抽老千是遇到貴人指點,而他的貴人就是鍾一山的師伯。

馳子墨救過鍾一山,還將天宇傳媒歸還給他了,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幫助馳子墨。

鍾一山嘆了一口氣,很無力的說:「這個密碼是最新的高科技,解開密碼的機會只有一次,失敗了,就會永遠的鎖住,全球上能解開這個鎖的人除了我父親和師伯外,恐怕只有一人,我是無能無力。」

鍾一山的父親和師伯都歸西了,那另一人誰呢?

還沒等馳子墨發出疑問,鍾一山就先開口了:「我沒有見過她,但是聽我父親說起過,我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只知道熟悉她的人都叫她黛兒,她的年紀和我父親差不多,大楷六十來歲,她是被我師伯釣魚時從海邊撿回去的,撿回去的時候,她除了記得她叫黛兒以外,啥都不記得。」

「這個女人看似傻乎乎的,可是她卻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和對於聲音辨識的能力,師伯無意中教了她幾招,她就能解開所有的密碼,從不失手。」

「可是,後來,她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就在屋里人討論著怎么才能打開這個玩意,阿良聽見了風吹草動的聲音,立即的站到了窗口

「老大,他們來了,人很多,我們還是趕緊撤離吧!」

「阿同,你帶走鍾一山從這里跳下去,下面的游艇已經等著你了,記住一定要找到解開密碼的人。」馳子墨也聽見了很多的很多人的腳步正在上樓梯,還好,這里是十三樓,又沒有電梯,爬上來也需要時間。

「其余的跟我走。」

阿良按了一個按鈕,頭頂上的屋頂瞬間敞開了,還傳來了轟隆隆的響聲,接著就是一個軟梯降下,在空中飛舞。

馳子墨首先爬上去了,接著其余的幾人也爬上了軟梯,一群黑衣人趕到的時候,飛機已經飛進了雲層,游艇已經不見蹤影,只見一片白花花的浪花。

媽的,又功虧一簣。

其中一個黑衣人掏出了電話。

「主人,又晚了一步,他們跑了,東西也帶走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看來是我太小瞧他了,過兩天我就會讓步城和南妖姬去中國,所有的計劃都得提前了。」

*

馳子墨回到家的時候,白若依抱著一本書卷縮在床頭邊的一角睡著了,被子都被蹬到一旁了,臉上紅嘟嘟的,應該是很熱。

能不熱嗎?為了防止某些一直惦記著入洞房的色狼,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是必須的。

馳子墨蹲在床邊看著安靜的睡蓮,她真美,美得無法用詞語來形容,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還是很了防范被他侵犯的,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輕輕淺淺的。

忍不住低頭,在唇快要觸到她潔白的臉頰時,他卻停住了,小心翼翼的將她手里的課本接了下來,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去了洗澡間,他身上有那些打打殺殺的血腥味,這些絕不能讓心愛的女人沾上。

全身洗得白白的馳子墨沒有立刻上床抱著美人入夢,而是手捧著剛才從她懷里接下的書沉思。

「少奶奶,快點吃飯,吃完就去上學,都要遲到了。」白若依剛走到樓梯口,王嫂就笑著開口。

什么?去上學?爹地不是幫她休學半年了嗎?

「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吃,否則真的遲到了?」王嫂遞給她一杯牛奶,語氣有點像母親,讓好久都沒有感受母愛的若依很感動。

「王嫂,我可以去上學,是真的嗎?」她還是不敢相信,昨晚做夢都在學校里,真的特別想念朝氣勃勃的學校。

「是真的,是先生一大早吩咐的。」

「是馳……。」若依遲疑了一會接著說:「是馳公子說的。」來這里好幾天了,居然還從來沒有叫過那個人。

「是先生親口說的,他不說,我敢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