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背上的草撲通捅地跳進來,在水里摟著她魚滑的身子呼喊救命,嚇得她趕緊
捂他的嘴。打那以後,兩人心頭便落下了隔閡,盡管誰也沒有向第三個人提起過,
只是遠遠地見了就趕緊躲開,實在躲不了也都低了頭不說話。
想必他現在還記得的吧?表嫂想到這里,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安起來:在這夜
幕沉沉的坳口上,這樣黑的天,自己一個寡婦單獨和一個大男人呆在地里,要是
……發生點啥事情說得清?她想了想,終於忍不住朝影子的方向叫出聲來:「鐵
牛!天都暗下來了……一時也鋤不完哩!咱還是回去……」
「快了,快了,」鐵牛扯開大嗓門朝她嚎,聲音在暮色中遠遠地傳開了去,
「馬上就好了,就這塊地,干完就走咧!」
長長的一句話,表嫂就聽見了一個「干」字,心坎兒一顫,那重重的嗓門
「嗡嗡」地耳邊久久地回盪,怎么也揮之不去!她募地覺察到大腿根……那東西
里有點發癢,臉龐兒就在夜色里滾燙起來:自己是咋的了?竟沒邊沒際地瞎想!
黑黑的天色直壓下來,壓得鐵牛喘不過氣來,壓的他的身子直打顫,這雙手
似乎不再聽他的使喚,雖然在一下一下的鋤著地,心頭像煮沸了粥一樣翻騰開了:
兩年前那個夏天的傍晚,表嫂那白魚似的身子深深地印在腦海里,而現在她就坐
在身後的地埂上,「可她畢竟是自己的表嫂呀!」鐵牛回頭看了看,那模糊的身
子依舊那般誘人,一時間胸腔里悶糊糊地難受,喉嚨里也干燥燥地發痛,「不好!
再磨蹭下去,怕真的要出事了哩!」他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趕緊回頭狠命
地鋤起地來。
還沒鋤得幾下,身後便傳來表嫂「啊啊啊」的驚呼聲,鐵牛心里一驚,扔掉
鋤頭飛奔過去,扯著在地里蹦跳的女人連聲問道:「咋了?!咋了?!」
「蛇呀!蛇……」表嫂指著地上顫聲說,一條長長的黑影倏忽間便沒了蹤影,
她鑽到了鐵牛的懷里,身子害怕得發抖。
「莫怕!莫怕!這季節蛇多,俺今早也碰到一條……」鐵牛顫聲安慰著她,
他也忌憚蛇這種東西,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懷里的身子,越摟越緊。地里的蛇不見
了,可懷里的女人卻像條柔軟的蛇一樣纏著他。
誰也沒說話,都喘得跟剛從水底冒出頭來一般。鼻子底下便是表嫂的發香,
鐵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膛上貼著面團一樣的奶子,還有溫溫的熱度,他使勁
地樓了她的後背往胸口上蹭,那軟軟的肉便被壓迫得歪擠開去,變了扁扁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