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1 / 2)

趙文山打了個激靈才清醒過來,囁嚅著說:「俺……俺剛剛在家與那黃臉婆

拌嘴,心情苦悶,多喝了點酒出來,又沒去處,就到了這里……」一雙眼在秀芹

的肩頭、胸脯和臀部骨碌碌地掃描著,口中喃喃自語:「這才幾個月不見,秀芹

成……成熟了不少!」腳下立不穩,一步一步地、踉踉蹌蹌地朝秀芹挨近來。

秀芹不知說什么好,又瓷著邁不動腿,還虧得那狗不停地狂吠,咬得他進不

了身。趙文山不時地彎下腰去地上抓土疙瘩,裝模作樣地要打,一彎腰,狗往回

跑,一起身,狗又跑回來,搞得他懊惱不已:「哎哎哎,這狗恁凶,連書記也敢

咬哩!你怎的養了這沒眼水的畜生?!」

秀芹也不喝止,趙文山一不留神,一嘴咬在腳跟上,沒咬到肉,鞋卻掉了一

只。秀芹就掩了嘴「格格」地笑,拔了一把嫩幽幽的蒜苗在手中,才將狗召回身

邊責備道:「大黃,大黃,趙書記你也咬!眼瞎了你!」

趙文山尋了鞋來穿上,見秀芹喝住了狗,滿以為有戲,嘴里嘟嚨著:「秀芹,

秀芹啊,叫你黑里來找俺,你為甚不來哩?」腳步趔趄著又走近來。

那狗看了看秀芹,秀芹努努嘴,狗又躥出去沖著趙文山汪汪直叫。秀芹不冷

不熱地說:「你家高門大院,俺一個平頭百姓家,去了瓷手瓷腳地讓人笑話!如

你不嫌棄咱低門矮戶,進屋里喝喝水也好?!」

趙文山看看那狗,直將手擺:「不啦!不啦!等下還有客人要到家來,俺要

作陪去。秀芹侄女,你比俺家那黃臉婆耐看多了,都是結婚生過娃娃的人,差別

竟是這樣大,還是年紀小點好,小點好啊!」腳下高高低低地回去了。

進得屋來,秀芹回想起趙文山剛才的眼神兒,游游盪盪的惡心,便從灶台上

揀了幾節雞骨頭丟給忠實大黃狗銜了,贊賞說:「誰說狗是畜生?好人歹人它分

得清哩!」

第二天秀芹照例起得早,吃了早晚就趕到河邊,忙了一個早上,抱了捆干透

了的麻線回來。兩個娃娃吃了午飯,便自覺地到河邊去照看晾曬著的麻線,大黃

狗照常在椿樹下打盹,秀芹洗完鍋碗又上了布機。

雲板踏動,梭子來回,不大工夫就織出了八九尺。日頭漸漸往西去,明亮的

陽光從門道里射進來,照在織布機上刺得秀芹的眼辨不清布面粗細,便將布機移

到山牆下背對著門,微風從窗眼里吹進來,撲在她的面上好不愜意。她一便想著

河邊的孩子的麻線,一面想著山坳里的鐵牛,不知道他的包谷種下沒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