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嬌女成長實錄 敵襲 4439 字 2020-11-12

徐綺容又撿了兩個小巧的圓形珊瑚耳墜,給她戴上。便拍了拍手道:「好了,你們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

徐綺秀還有些不甘心:「還是黃玉……」

「快走吧秀姐姐。」岑虞拉著徐綺秀的手,將她拉出了徐綺容的院子。徐府外,岑虹的馬車已經等了些時候了。

徐綺秀見了這馬車,詫異道:「這可是癭木的馬車……」岑虞已經被丫鬟扶著上了馬車了,徐綺秀咽下接下來的話,也上了馬車。

岑虹今天裝扮的很是精致,比之徐綺秀和岑虞更加用心,身上的衣裳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上身是月白蝶紋束衣,下身是翠藍馬面裙,外著粉霞錦綬藕絲羅裳。頭上的東西卻少,只帶了一支寶藍點翠珠釵。見兩人上了馬車,點了點頭道:「四妹妹,這位是……」

「這是秀姐姐,在家里排行第七。」岑虞開口道。

徐綺秀自然不能拂了岑虞的面子,笑道:「我叫徐綺秀,早聽過了姐姐的名字,我六姐姐天天在家里念叨虹姐姐呢,說是以後成了妯娌,就親上加親了!」

岑虹記起來徐家是有個也要嫁入裴家的姑娘:「的確是親上加親了。」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更加融洽。

馬車一路往郊外行去,徐綺秀開了車窗,嘖嘖稱奇道:「早就聽癭木說黃柚木的馬車好,如今坐起來才明白,的確是好。」

岑虹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癭木的馬車可算不上多好,勝在珍貴而已,像徐家的那樣的清流世家,就算有錢,也不會在家里置放這種馬車的。

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來到了一所大宅子前。從這宅子延出來一道長長的圍牆,她們剛才就瞧見這圍牆了,走了一會才來到正門,門口停著十幾輛馬車,靜婉郡主說是小辦的早秋宴,請來的人也著實不少。

大門上掛了一個牌匾,上書清流別院,四個大字寫的激昂澎湃,除此之外,再無別字。

她們的馬車還沒停穩,就有兩個丫鬟迎了上來,等馬車停下了,才一人上去為她們掀起簾子,一人伸手去扶她們。

當先出來的是岑虹,見到她,兩旁丫鬟的笑容就更加真切了一些:「原來是虹姑娘,郡主說了,您若來了,不用去園子,直接去找她吧。」

岑虹微微頷首,對她們道:「靈心靈意,一大早的,辛苦你們了。」

被岑虹叫出名字,兩人眼中俱都現出驚訝,但這驚訝一閃即逝,身為郡主的丫鬟,她們每一個都堪比大家姑娘身邊的大丫鬟。

靈心親自領她們進去,從正門入,當先是一段寬闊可容三輛馬車並列而行的大道,四通八達,如樹干上分出樹枝來那樣分出了許多小道。她們從其中一條小道上行去,路過碧水榭閣,玉階繞湖,便看見一條長廊,廊下停著幾頂轎子,十來個抬轎子的婆子頓時迎了上來,靈心選了一頂,讓她們坐上去,又行了一段,轎子落下,靈心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幾位姑娘,已經到了。」

轎門掀開,岑虹領著她們下去,岑虞一看,卻是有些詫異,她們來到的這個地方居然儼然如春,半抱成園,左右無門,樓閣佇立。只中間一個小道玲瓏通向屋中,兩旁全是各色奇葩,她們穿著秋裝,有些厚了,從脖子里直冒熱汗。

岑虞再往遠看,看見外面仍然是秋日的天氣,秋風蕭瑟,卷起樹梢上的黃葉,似乎這里是被一個罩子罩了起來。

岑虞收回目光,跟著眾人往前走去,還沒走到近前,就聽見一個嬌柔的聲音正說著話:「……我瞧見那女人居然是在哭,我就奇怪,上前問她……」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出來:「你居然還上去問,可真是不通事理,她那丈夫死了可不正和她的心意,說不定呀,就是她殺的人!」

那個聲音回道:「郡主,我可不也是這么想的……」

「虞兒?你怎么了?」

岑虞回過神來,對擔心自己的岑虹道:「我無事,剛剛看的走神了。」

聽見她這么說,岑虹是不信的,但如今可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攜著她的手道:「走吧,別誤了時候了。」

岑虞笑著應了一聲,隨她往里面進去。

這時候已經走到了小道的盡頭,她們可以看見一個錦緞刺綉門簾,門簾底下用玉珠綴著,門口守著兩個丫鬟,將簾子從外面拉開,三人依次進入,齊齊對當中坐著的那個通身貴氣的郡主行禮。

靜婉郡主沒等她們行完禮,就揮手道:「都起來吧,虹姐姐快過來,看我新認識的一個姑娘。」

岑虹依言走了過去,在靜婉郡主身旁坐下,也不拘什么,同她一起看向靜婉所說的那個姑娘,打量兩眼,岑虹奇道:「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

靜婉郡主臉上露出了笑容:「就知道你看不出來,她呀,有一張巧嘴,好像什么都懂得似得。」她身邊還圍坐了幾個少女,聞言都掩嘴笑了起來。

岑虹又看了她一眼:「巧嘴?」隨後她向岑虞和徐綺秀招招手道,「郡主不如先見見我妹妹,她沒有巧嘴,但是有一個巧姐姐。」

靜婉郡主又笑了起來:「虹姐姐還是這般風趣,誰也比不過你。」

岑虹坦然受了這番贊譽,又拉住了岑虞和徐綺秀的手,讓靜婉郡主仔細打量她們。靜婉郡主看了兩眼,就有些厭了,敷衍地一人賞了一支簪子。就又看向那個她向岑虹介紹的姑娘:「你接著說吧。」

那姑娘臉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雙目看向岑虞,卻不說話。

岑虞也看她,嘴角微翹,目光柔婉含情。

「怎么了?」靜婉郡主看看岑虞再看了看她。

「見到舊日姐妹,想與她敘敘舊而已。」說著,她看向岑虞,「不知姐姐還記得妹妹嗎?妹妹是顧璇啊。」

沒錯,這正是顧璇,岑虞剛才在外面聽見她聲音的時候立刻就認了出來,因此有些失態,被岑虹發覺,進門之後,兩人相遇,詫異的是顧璇,得意的也是她。

如今她可是靜婉郡主的座上賓,而岑家的事情,可是已經沸沸揚揚,傳遍京城了。

岑虞站起身道:「自然是認得的。」

「那姐姐剛才為何不出聲?讓妹妹以為你都不認識我了呢。」

岑虞低下頭,朝靜婉郡主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為難地道:「因在郡主面前,不敢放肆。」

顧璇道:「郡主豁達,不會在乎這些的。」

只是她沒看見,靜婉郡主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岑虹卻看見了,拉了岑虞坐下道:「行了,這親認也認了,請姑娘讓我看看你的嘴有多巧吧。」

靜婉郡主卻出聲道:「不用你說了,你先出去吧。」一邊說著,她一邊從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一個夜光杯,杯中有緋紅色的酒液,她放在鼻下輕輕一嗅,便享受地眯起眼睛對岑虹道,「虹姐姐快嘗嘗,這是四皇子……哦,我四皇兄,前兩日送過來的,味道還不錯。」

岑虹便也端了一杯,還順手遞給岑虞和徐綺秀一杯。

徐綺秀有些猶豫地接下了,岑虞卻沒有猶豫,靜婉郡主啊,上輩子為了讓顧璇死,她還求過這位郡主呢。靜婉郡主的脾氣,跟她的封號可一點都不沾邊,她就喜好別人在她面前直來直去,一點嬌柔做作都看不得。大方的甚至有些粗魯的靜婉郡主,是聖上最喜歡的郡主。

一旁的顧璇顯然也是知道她的脾氣的,立刻認錯道:「剛才是我說錯話了,還望郡主不要怪罪,郡主既然厭了我,那我就先下去了,郡主什么時候想知道結局,什么時候再著人喚我吧。」

她簡直就是大刺刺地說,我要是走了,郡主可就聽不見結局了。

這話若跟別人說,肯定要受一番訓斥,但靜婉郡主卻不一樣,她眼中反而浮起笑意:「行了行了,你留下來說結局行了吧。」

顧璇繼續道:「郡主,我也渴了。」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從矮桌上拿起酒杯,喝了兩口,才接著道,「不過郡主肯定猜不到那婦人說了什么,她居然說……」

岑虞心里五味陳雜,這些天她都快要忘了顧璇了,現在再見,顧璇居然能搭上一個郡主。難道說,顧家已經沒有事情了嗎?

岑虞微微斂下眼瞼,藏起自己的思緒萬千。

顧璇心里同樣也不平靜,她幾乎可以確定,岑虞一定也跟自己一樣,已經重活了一輩子。想到這里,她就覺得心里有種不可遏制的沖動,她要殺了岑虞。

重生本來應該是她一個人的福氣,是老天爺特別賜予她的恩賜。憑什么岑虞一個生活順遂的人也能擁有這種恩賜?!

不要急……慢慢來……

靜婉郡主看了一眼顧璇和岑虞,臉上現出厭煩的表情來,到底揮手打斷了顧璇的話:「行了,等會再說吧。」

顧璇這回乖巧地點頭,跟著一個婆子往外走去。隨後,靜婉郡主讓其他人也出去了,只剩下岑虞三個。隨後她伸了伸懶腰,用僅著了羅襪的玉足踢了踢岑虞:「你說吧,你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岑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道:「那郡主能不能先讓我脫一下衣服?」

「我也要脫。」岑虹隨即道,又對靜婉郡主抱怨道,「你這兒怎么這樣熱,看我的妝都要花了。」

靜婉郡主大笑起來:「我還說你們要忍到什么時候。」

岑虞又讓徐綺秀也脫了外面的衣裳,這屋子里悶熱如夏,靜婉郡主只披了一件薄紗,里面穿著的肚兜都清晰可見。

她如今不過十二歲,但身材十分曼妙,胸前兩座玉峰幾欲跳出肚兜,纖腰盈盈一握,看上去分外養眼。在座的雖然都是女子,但也不禁有些面紅耳赤。

岑虹更是直接,上前摸了一把靜婉郡主的柳腰:「嘖嘖,得虧我是女子,若我是男子,就算冒著大不韙,也不能讓郡主這樣的美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而做個柳下惠。」

靜婉郡主拍下了她的手,接著一個翻身將岑虹壓到自己身下:「你也不差啊。」她說著,扯開岑虹內襯的小衣,手探了進去。

笑鬧一陣,靜婉郡主又想起來剛才說的事情來。她看向岑虞,道:「怎么還不說?」

岑虞面無表情地道:「郡主能容我穿上衣服再說嗎?」

靜婉郡主看向她胸前的一馬平川,倏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顧璇在外間,靜靜地聽了一會這笑聲,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來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岑虞將顧璇跟自己家的事情說了出來,自然是把自己摘了出來,只說魏言治好了顧璇。聽完了,靜婉郡主只道:「真是無聊,不過顧家如今已經無事了。」

「無事了?」

「怎么?你不開心?」靜婉郡主饒有興味地問道。她就喜歡看別人一邊想要虛偽一邊在她面前只能說實話的樣子,將自己骯臟的那一面攤開給別人看,羞恥的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岑虹想護著岑虞,便道:「這事若發生在郡主身上,郡主能開心嗎?」

「……不開心。」這話是岑虞說的,一旁的靜婉郡主還沒來得及說話,她聽見這三個字,看向岑虞,倏地笑了,慵懶地伏在矮榻上。道:「怎么不開心呢?」

岑虞沒立刻說話,而是往旁邊看去,空曠的前廳里沒什么東西,唯有兩扇遮掩的屏風,將整個大廳一分為二,四周布著燭台,地上是漢白玉,一整塊鋪就,看不見一絲雕琢的痕跡。

整個廳中,除了靜婉郡主身下的矮榻,和身旁的矮桌,就別無他物。手中端著各種東西的侍女在外間靜立著,悄無聲息,岑虞的目光落在進門處的毛毯上,走過去將那波斯地毯拖了過來,招呼徐綺秀坐上來,隨後才道:「無緣無故被人指摘,若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話。」

頓了頓,岑虞又道:「不開心也說的嚴重了些,倒也松了口氣,這樣的話我那姨母就不用再來尋我家的事了。我只是奇怪,既然這么輕易就讓顧家平反了,又為何還要千里迢迢地去邊關尋我爹娘呢?」

靜婉郡主摸著下巴道:「不奇怪,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聽說十幾位大臣為顧家伸冤,加上恭親王已經被抓到了,小魚小蝦的,皇叔也不會在意。」

「十幾位大臣?」

怎么可能?顧璇看向靜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