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我想相爺壽辰,您也不想出任何岔子,前幾日有人遞上來幾條關於相爺的,嗨,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就是幾個賬單,沐知道這是污蔑,但直接遞到相爺面前豈不是,呵呵,不然沐也不知道以後會出什么事啊!您是祭司,您說的話在相爺那兒自是比沐有用不是?」

樓子裳忍不住輕笑一聲,這覃沐還真是下了大功夫了,抬頭就看覃沐笑的極其輕揉,片刻之後樓子裳起身在樓相耳邊道,「父親,兒子喝酒有些上頭,出去透透氣。」

樓芮暗暗看他一眼,「去吧。」

樓子澤看他出去,唇角勾起一絲輕笑,元福嘿嘿笑著給權梟倒酒,一派和樂融融,酒過三巡,氣氛更加熱烈,舞娘腰肢柔軟,絲帶飛舞,眼眸斜飛,尤其是那帶頭的,頻頻像樓相看過去,那相貌……不但更勝朔夫人一籌,那氣質與和碩郡主更是相像,樓芮看的目不轉睛。

後院蟬鳴陣陣,還有蛐蛐的聲音,倒是清幽,腳步聲傳來,樓子裳扭頭淡笑看著覃沐道,「世子有話直說即可。」

「祭司奉天命入主青衣殿。」覃沐虛弱一笑,「沒想到也會為這些俗事所擾。」

樓子裳溫柔的看著他笑笑,一語不發,覃沐心中一顫,天上明月皎皎,蟲鳴陣陣,樓子裳墨發飛舞笑如春風,竟是讓覃沐忍不住後退一步,仿佛眼前人是幽靈一般。

這就怕了?樓子裳上前一步,聲音幾乎是有些飄忽的,溫柔極了,「世子這是怎么了?」

覃沐咽咽口水,將驚恐勉強壓下,強笑道,「祭司……看起來像極了沐一位故人。」

「哦?是嗎?」樓子裳好奇的看著他,「不知世子可方便告知那人是誰?」

「家兄……覃垣。」

樓子裳忽然輕笑一聲,拍拍他的腦袋一如往昔,「沐兒……可是想哥哥了么?」

覃沐腦袋轟然就炸了,連連倒退,慘白著臉警惕的看著他,聲音仿佛都不是他自己了的一樣,「你你你,你到底是誰?!是誰!!!」

他的聲音尖厲,帶著來自內心掩飾不住的恐懼,樓子裳看他那模樣呵呵低笑,覃沐啊覃沐,他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著覃沐道,「世子怎么了?我乃大齊祭司,難不成不認得我了嗎?」

他的神情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生過,覃沐心中猶如放了百匹凶狼,神情恍惚不斷後退,樓子裳無奈摁住他的肩頭,「世子這是怎么了?」

「別碰我!」

「世子冷靜些。」樓子裳笑眯眯的看著他,「是我的不是,剛剛莫不是把子裳當成了家兄不成?」

覃沐稍稍冷靜下來,咬牙道,「祭司剛剛是什么意思?」

「哦?子裳以為世子是想哥哥了。」樓子裳頗為苦惱的一笑,「看來是子裳會錯意了,是子裳不是。」

「這種玩笑豈是隨便開的?!」覃沐輕呼口氣,樓子裳笑吟吟的看著他。

覃沐定定的看他一眼,忽然心中就怯了,算算時間咬牙將遞給他一沓紙道,「此乃某些不長眼的東西送上來的一些東西,祭司自作打算,沐告退。」

他說完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不顧樓子裳的挽留,樓子裳看著他的背景隨手將那東西往身後一扔自有人接住,他輕輕一笑,覃沐,你也會害怕嗎?

他緩緩往前廳走去,只是沒走幾步就被迎面走來一人攔住,來人正是朔夫人,她看起來很焦急,看到樓子裳松口氣,「子裳,可算是找到你了?」

「哦?」樓子裳挑眉,「姨娘何事如此匆忙?」

「老爺正找你呢。」她壓低聲音,左右看看道,「老爺待會兒就假作回房取東西來尋你,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我一婦道人家也不懂,只說讓我媽趕緊找你,誰先找到帶你去。」

樓子裳狐疑的看著她,朔夫人拍拍手『哎呀』一聲,拿出一方帕子,「就知道你不信,這不,老爺讓我給你帶了信了。」

「事發突然,老爺直接在宴席上用荔枝皮所寫,你莫要介意。」朔夫人焦急不已,「快快快。」

樓子裳看看,確實是樓芮的字跡,樓芮字跡極其難模仿?

但不代表……他輕笑一聲,跟著朔夫人去了。

朔夫人將他帶到了沛香殿,樓子裳左右看看笑道,「父親什么時候過來?」

「這我也說不大准,子裳你稍等一會兒。」朔夫人嘆口氣,「你也知道,老爺今日是壽星,不是好脫身的。」

樓子裳點點頭,「確實如此。」

「這沛香殿老爺雖不常來卻是極為喜歡的,布置的極好。」朔夫人給他倒了杯茶,「妾身手藝不精,還請子裳莫要嫌棄。」

「子裳怎會嫌棄。」樓子裳端起茶盞,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朔夫人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了一樣,笑笑道,「那就好,這樣的天氣,還是喝些茶好,席上都是些魚肉,膩得慌。」

「是啊。」樓子裳將茶盞放下,揉揉額頭道,「吃慣了清淡的更是不舒服。」

朔夫人隨著他的動作心一提,笑的更柔,「青衣殿想必都清淡的可以,你更受不了,快喝些茶清清胃,不然定要受不住。」

清淡?且不說他不是個素食動物,那權梟可是個實實在在的肉食動物,樓子裳想起權梟忽然一笑,朔夫人被他笑的提心吊膽,樓子裳抬頭玩味的看她一眼笑道,「說的極是。」

說著便將那插喝了下去,末了瞪大雙眼,「這是什么茶?味道這般好。」

又自己倒了一杯。

這可真真是意外之喜,朔夫人按捺住喜意,「子裳喜歡便好,妾身明日就往青衣殿送點。」

樓子裳點點頭,驀然雙眸似是有些迷離的看著朔夫人,「父親……什么時候來,怎的這么久還沒見人。」

「子裳莫慌。」朔夫人按住他將要起身的身子,喜笑顏開,「你且歇息片刻,妾身去看看,再說……我們孤男寡女的實在不適合長時間處在一室,讓人看了誤會可不好,你可是祭司。」

「有理。」樓子裳點點頭坐下,不斷的扒著衣服道,「熱,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