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欺人太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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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的沒錯,從那日覓芙對她說的話,回想往日種種她就該知道的,覓芙是權梟的人,祭司大人卻毫不避諱的帶著,眾人都以為是面子活,但若不是呢?若真的是面子活,覓芙對樓子裳的服侍可謂是周到,祭司與肅王在殿上更是不避諱,如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從那日覓芙的話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那日相府出事,康王府一夜更是沒收到半點風聲,來京數日,那次祭司怎的就那么巧的將茶盞打在了肅王身上,分開本沒什么,但女人總是敏感的,更何況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覃姍姍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只怕祭司早就成了肅王一派。

樓子裳看著她笑,慢聲道,「覓芙,為王妃拍拍背,別嗆著了。」

看著覓芙上前,覃姍姍笑聲漸息,盯著樓子裳道,「不用了,本宮可否問祭司一件事。」

「王妃自己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樓子裳不置可否,「何必多此一問,何況……」

他笑笑,「我不一定會是實話不是嗎?」

「是啊!」覃姍姍嘆息一聲,她一身紅色宮裝,外面套著披風,「本宮來京學會了很多,那日還要多謝覓芙姑娘的提醒。」

她神色平靜,覓芙躬身道,「王妃客氣,都是女子,自然看不下去那等惡毒之事。」

這話,覃姍姍淡淡一笑,「是啊,下毒之人還是本宮的哥哥呢。」

「王妃不必傷心。」權梟忽然緩緩從內間走了出來慢聲道,「也不是不可治。」

他竟然在?!覃姍姍一驚,緩緩笑了,「我果然沒猜錯,權梟……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樓子裳皺眉,沒想到權梟這時候走了出來,他沒看覃姍姍,只是走到權梟面前幫他理理衣裳道,「出來作甚?」

這般親昵,權梟忍不住暗自笑笑,拉著他的手坐下,覃姍姍定定的看著他們,權梟挑眉一笑輕道,「王妃來的有些晚,還真能忍得住。」

覃姍姍看著權梟,早就沒了往日的情思,神色哀戚,這個人,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卻是看著她失去作為母親的權利,覃姍姍忍了又忍卻是忍不住紅著眼道,「肅王……當真是好狠的心。」

權梟自認除了子裳對別人一向心狠,聞言神色不變,倒是樓子裳不緊不慢道,「王妃這話奇怪,世子之人,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無親無故的,別人憑什么幫你呢,本分罷了。」

這個世界本就殘忍,他們存了利用之心,只怪這機會太好,何況並不是他們下的葯不是嗎?

覃姍姍呵呵一笑,「祭司說的有理……」

她深吸口氣,「肅王所說可是當真?」

「自然。」

「只怕也是有條件的吧。」

「王妃是明白人。」權梟撩起樓子裳一縷頭發有些無聊的道,「就不必說這些個廢話了。」

還真是不客氣,覃姍姍看著他那眉眼,心中卻還是忍不住一跳,樓子裳不著痕跡的擋了下,「至於到底是什么條件,以後自然會說,王妃不必著急。」

覃姍姍點點頭,她心里歡喜卻也有了預料,不然覓芙不會給她下這么大的鉤子,「本宮這病不急這一日,想必兩位也不會這么早的為握醫治。」

「只怕王妃目前也不想要孩子,主子是為了您著想。」覓芙輕聲道,「不知今日王妃前來所謂何事?」

「覓芙是個通透的姑娘。」覃姍姍一笑,「今日我來自然是有大事。」

她怎么甘心為權鈺生孩子?!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樓子裳笑笑道,「夜色已深,王妃辛苦,您說。」

覃姍姍忽而怪異的一笑,看看四人,聲音不疾不徐,本是看笑話的最後卻被那主仆三人周身的冷氣凍的說不下去,「……就是這些,姍姍言盡於此。」

『嘭』的一聲,權梟身邊一檀木雕花木桌轟然而倒,碎成一地,樓子裳一驚,趕緊握住權梟的手查看,看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緊緊摟著他不斷安撫,「權梟……權梟……」

權梟雙目赤紅,早就知道覃沐和權鈺手段下作,沒想到往日子裳遭的劫難竟差點又來一次,樓子裳心里倒是平靜,微微的怒氣看權梟這模樣也消失無蹤了,握住他的手吻吻輕笑道,「跟他們計較作甚?只是計劃罷了,還真能變成真的不成?」

覓芙早就扶著覃姍姍轉過身去,紅著眼眶道,「今日多謝王妃告知,就不留您了。」

「果然主仆情深。」覃姍姍幾乎是被她強迫著轉過身子,但她也不在意,只是揚聲道,「本宮知道祭司與肅王手段高明,眼線眾多,就算沒有姍姍提醒也不會出事,但是……」

她冷笑一聲,「本宮就是想看看,他們明日會如何?!希望兩位不會讓我失望。」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若不提醒明日樓子裳自是能逃過一劫,但卻不一定有時間讓覃沐兩人受難,但是……怎么可以呢,一個是她的夫君,新婚之夜將她做了哥哥的替身,這本沒什么,覃姍姍閉閉眼,可是她的哥哥呢?

她不怪哥哥,哥哥優秀怪不得她,但她的哥哥是怎么對待她的?!

不孕葯!覃沐就是這般對待她的,毀了一個女人一生最珍貴的東西,那般溫柔的眉眼沒有絲毫的猶豫,既然覃沐不仁,她又憑什么顧念兄妹之意?!

覃姍姍冷笑一聲,覃沐,妹妹我怎能不好好報答你。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元德忍了又忍,猛然跪倒在權梟面前,一身煞氣,「王爺!屬下去宰了他!」

「元德!」樓子裳輕喝一聲,「莫要沖動。」

元德雙拳緊握,樓子裳平日待他們極好,他們早就把樓子裳當成自己真正的主子,現在主子被人這般意淫,怎么能忍得住?!

權梟看他那模樣,冷笑一聲摟著樓子裳的腰道,「元德你起來。」

樓子裳緊緊握住他的手,權梟低頭在他唇上不斷輕啄,似是說給樓子裳聽也似說給自己聽,「你放心,我知道現在該做什么,我知道……」

權梟眸中滿是狠戾,片刻後嘴角溢出一絲笑意,「本王倒要看看,這次……呵。」

權梟顯然是被氣很了,樓子裳揮手讓覓芙和元德退下,很是安撫了一番,最後反倒是自己在人懷里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權梟眼帶笑意,手輕輕點點他的額心,眉目幽深,他是不是對權鈺等人太縱容了些,給他們的時間太多了些……

第三日乃秋獵的最後一日,定是要選出祭典之物的,氣氛變得格外的緊張,一個個都卯足了勁,那些武將顯然眼神輕蔑,對權鈺那邊的人不屑一顧的很,這些弱雞,能做什么?!

權靖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一大早就陰沉沉的,賢妃眼中有些遮不住的得意,幾乎是有些蔑視的瞥了一眼端坐的容妃,想想兒子與她說的那些……賢妃只覺得這計劃天衣無縫,但她並沒有告訴父親,賢妃知道父親的為人,定是覺得倉促不許他們輕舉妄動,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不拼一把怎么成?

眼看著權鈺和權梟打頭,疾馳而去,權靖莫測的看了他們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么,疲憊的被人攙著去了,樓子裳垂著眼回了殿中,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小太監求見,看起來極是著急,覓芙冷笑一聲走出去笑著道,「這位公公有事嗎?」

「哎呦!見過覓芙姑娘。」他偷偷看看四周沒人,湊上前悄聲道,「小的奉肅王之命前來請祭司大人。」

呵!還真的以王爺之名來請主子,覓芙笑笑,溫聲道,「主子剛剛才歇下,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沒什么事的話就回了吧。」

覓芙雖然笑的溫和卻疏離,小太監暗誹果然世子殿下說的沒錯,祭司與肅王有了隔閡,當即訕笑道,「姑娘說笑了,您看您之前也是為肅王做事的人,若是沒大事,王爺怎會這時候來讓小的叨擾祭司大人對吧?」

「公公真愛說笑。」覓芙淡淡道,「那也是之前了,現在覓芙的主子是祭司,這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哎呦!是奴才不會說話,說錯了說錯了。」小太監啪啪啪就往自己臉上打了幾巴掌,諂媚道,「您看,砍在往日情分就通報一聲如何?」

說著遞給覓芙一個荷包,覓芙掂量一下滿意的笑笑,倨傲的點點頭道,「等著吧。」

小太監連連點頭,看著覓芙裊裊走遠松了口氣。

覓芙進了殿內滿臉的笑意,樓子裳放下手中毛筆,「什么事這么開心?」

「主子您看。」覓芙笑嘻嘻的將那荷包遞上去,「倒是大方的很,一袋金子。」

樓子裳瞧了一眼失笑,起身理理衣裳道,「確實不少,留著吧,回去給喜樂帶點棗糕,讓他吃個夠。」

覓芙聞言忍不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喜樂最近升為青衣殿的管事,管著青衣殿大小事務倒也開心的很,就是這次狩獵非要跟來就樓子裳拒了,嘟著嘴不開心了好久呢。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樓子裳才慢騰騰的走了出去,那小太監暗呸一聲,什么東西這么大的架子,過了今日……哼!他臉上堆滿笑意湊上前去,「見過祭司。」

「起來吧。」樓子裳面色淡淡的,「帶路。」

小太監有些詫異這么順利,但這是好事,這位在屋子內那么久說不得琢磨了什么呢,覓芙看著他那賊眉鼠眼的模樣恨不得宰了他,樓子裳好笑的看她一眼,覓芙最近是越來越躁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