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欺人太甚(2 / 2)

那小太監領著他們越走越隱蔽,覓芙輕咳一聲看似極其不耐煩道,「站住!你這到底要帶我家主子去哪兒?!」

「哎!姑娘別急別急,這就到了。」小太監嘿嘿一笑,「這說大事兒得找個隱蔽的地方不是,王爺做事一向謹慎,您就放心吧。」

覓芙冷哼一聲似是默認,小太監悄悄松口氣帶著他們越走越靠里面,已是上午巳時,樓子裳抬頭卻只能看見遮天蔽日的樹木,星星點點的光芒從樹頂落下來,腳下是腐爛的樹葉,空氣倒還不錯,就是無端的有些憋悶,樓子裳無聲嘆氣,看來覃沐找這地方找了許久。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前面忽然有一大片空曠之地,繁花滿眼,中間是一小亭子,看起來有些時間了,雖破舊卻也別有意境,小太監躬身一笑道,「祭司,前面就是了,奴才告退。」

樓子裳揮揮手沒理會他,一步步往前走,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走到涼亭之時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康王,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想到這里的人變成了康王,眉頭擰起注視著他身邊的人,「沒想到世子殿下也在?」

「祭司莫要惱怒。」權鈺看他這神色心中極為得意,樓子裳還真是輕而易舉就被騙出來了,「鈺著實是有事相求,無奈用了皇弟之名,實在是皇弟這幾日威風的很,別人知道了也不會有什么事端不是?」

樓子裳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模樣,暗嗤一聲怎的有人如此不要臉,他臉色淡淡的,「王爺這是何意?肅王與你何關?」

權鈺看了覓芙一眼,極其輕蔑,顯然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里,「祭司就莫要與本王計較這些小事了可好?」

覃沐笑著上前,「王爺說的極是,祭司大人,今日著實是有事相求才出此下策,還望祭司大人見諒。」

覃沐到底會說話,樓子裳淡淡瞥了他一眼,覓芙禁不住道,「下次還請光明正大些,我青衣殿從不做齷齪之事。」

覓芙毫不客氣,權鈺面色有些不好看,樓子裳卻是抿抿唇冷冷的看著他們,覃沐溫柔的笑笑,絲毫沒被影響,「這次是我們的不是,絕對沒有下次。」

覓芙點點頭,維護一般站在樓子裳身邊,她不由得看了覃沐一眼,這位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誰能想起來那般心狠。

「不知康王所為何事?」樓子裳輕嘆一聲,似是看他們態度不錯不予計較或者說,看起來真的親近權鈺不在乎這些小事,權鈺只覺得是後者,想起待會兒……他色眯眯的看了樓子裳一眼,自以為風度十足的道,「我們坐下說如何?」

覓芙真是恨不得宰了他,樓子裳不動聲色的坐下,看了看那茶盞一語不發,「王爺有話就說吧,馬上到了用膳時間,只怕陛下找著急。」

「哎!祭司說的有理,但這不是還有兩個時辰么。」權鈺笑笑,坐的離樓子裳極近,覃沐勾唇一笑。

樓子裳淡淡看了覃沐一眼,覃沐頓時心里一咯噔,「祭司看我作甚?」

「沒。」樓子裳溫柔的笑笑,「只是見世子第一面就親切的很,好像子裳的弟弟一樣。」

要是覃垣還活著,這三人一起伺候自己?權鈺咽咽口水,「緣分緣分,我看世子也是親切的很。」

樓子裳淡淡瞥他一眼,覃沐只覺得身邊就是坐了一頭豬,「時間緊迫就不說這些了,王爺還是說正事吧。」

「對對對。」權鈺輕咳一聲,「祭司對於近日……首獵之物是何看法?」

還真是開門見山啊,樓子裳輕笑一聲看著他們道,「歷來都是選最出彩的獵物,今年自然不會有所變化,不能失了公允。」

「想必祭司也清楚。」權鈺一臉為難,「我這邊可比不過皇弟,皆是武將不說,他自己也是軍營出身,到目前為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樓子裳聞言也有些發愁,權鈺一看深覺自己有機會,不由得長吁短嘆,「哎!自從皇弟回來我是處處忍讓於他,可是他呢?」

權鈺一臉悲痛,「有些事祭司想必也清楚,就算沒有證據鈺爺知曉是誰做的,本王看他流落在外多年心疼他,誰知道他竟是狼心狗肺處處算計於我,有事沒事就想踩我一腳,真真是毫無兄弟之情。」

覓芙垂首眼中帶著殺意,樓子裳眉頭緊蹙一語不發,眼神發冷。

權鈺看他這神色大喜,這樓子裳果然是與權梟起了隔閡,父皇說的話也有用,不然怎會這般大的反應,樓子裳抬手遮住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王爺想要子裳如何?」

「哎!祭司是明理之人,想必不會讓本王為難。」權鈺與覃沐對視一眼,覃沐點點頭,權鈺艱難道,「說實在的,如此這般我也不願,可是皇弟處處打壓於我,本王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樓子裳嘲諷的看他一眼,說的他沒能力是權梟的錯一般?真真是好笑。

「祭司,這首獵之物何等重要你也清楚,鈺實在是無奈為之,首獵之物需的祭司親選,祭司可否網開一面?」

樓子裳嚴肅的看著他,「秋獵祭典多年想必規矩康王最清楚不過,首獵之物是對天下人的交代,代表我大齊國運,為民祈福,豈能以次充好,假作文章,如此這般出了事要誰負責?」

權鈺看著他正直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一聲,「祭司這是何意?難道本王的戰利品進不了您的法眼不成?」

「好或不好,想必王爺自己也清楚的很,不然今日也不會將我叫到這里。」樓子裳看他這樣子嗤笑一聲,「天下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難道要我睜眼說瞎話,說那兔子比狼更適合做祭典之物嗎?!」

樓子裳懶得與他周旋,不管如何,權鈺今日是不會放過他的,說的再多權鈺也不會滅了他歹毒心思,站起身冷笑道,「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權鈺沒想到他態度如此剛烈,覃沐站起身笑的溫柔,「祭司這是作何?您的意思是王爺是兔子,肅王是不成?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祭司在心里是這樣想他們的。」

看著權鈺的怒容,樓子裳失笑,淡淡瞥了覃沐一眼帶著蔑視,不屑道,「世子殿下調撥離間倒是一把好手,既然世子殿下這么認為子裳無話可說,今日之事到此為止,王爺還是在狩獵之上多多下功夫吧。」

「祭司!」權鈺冷喝一聲壓制著怒氣,「本王自不會拿太過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為難與你,今日自有其他安排,不會與肅王相差太多,還望祭台親選時多加關照。」

「子裳自是看獵物辦事。」樓子裳不卑不亢淡淡道,「今日之事讓陛下知道恐怕不大好,子裳這就回了,兩位自便。」

這就是照章辦事的意思!權鈺勃然大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好聲好氣與你商量,你竟是這般態度?!」

「子裳態度可有不對?」樓子裳好笑的看著他,雙手合掌,清風吹來衣衫縹緲,盡顯風姿,輕笑一聲道,「肅王有這般時間不如去好好努力吧!」

他眼神高高在上,帶著不屑,轉身就要離開,權鈺厲喝一聲,「本王敬你是祭司,別給臉不要臉!」

覓芙猛然回身,柳眉倒豎,「王爺還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大齊祭司,如此不敬……可對得起皇室顏面?!」

「主子說話輪得到你一個丫鬟插嘴!」覃沐上前一步,臉一沉巴掌揚起,樓子裳眉眼一厲,握住他的手腕,「世子自重,我的丫鬟還輪不到外人來教訓!」

「呵呵……」覃沐低低的笑了起來,唇角微掀不懷好意道,「你是舍不得教訓這個丫鬟呢?還是因為這是肅王送與你的?」

他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權鈺一眼,「祭司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明知道這是肅王放在你身邊的卻時時帶在身邊,連剛剛看到康王也沒讓她退下,此時更維護……看來祭司……」

他說的欲言又止,覓芙挑眉嗤笑道,「世子殿下身子薄弱,說話自當小心莫要閃了舌頭,我家主子怎么做與你何干?真真是多慮了。」

「呵!青衣殿的丫頭果然牙尖嘴利。」覃沐心生怒火,他身為世子還沒被個奴才這么諷刺過,「祭司就是這般教育下人的不成!」

樓子裳縱容的看著覓芙笑笑,「她在青衣殿被寵壞了,還望世子莫要與她計較,到底是我身邊的丫頭,自是比別人縱著些的。」

他說坦盪,覃沐似笑非笑的看著權鈺,「王爺這下明白了吧?」

權鈺陰冷的盯著樓子裳,怒火中燒,樓子裳這是要與他作對到底嗎?!那之前又是什么意思,他上前一字一句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定,「祭司這是下定決心向著肅王了是吧?」

「呵!」樓子裳矜持的笑笑,「好大的帽子,子裳說過,各憑本事!」

反正權梟有這個本事!樓子裳輕嘖一聲,完全不需要擔心。

「好好好!」權鈺不怒反笑,一連三個好字,「那祭司就別怪不王不客氣了?!」

說完揮揮手,他身邊那小太監遞上一杯酒,權鈺□□一聲,「祭司喝下這杯酒本王就放你走如何?」

覓芙厭惡的看著他,當真是惡心,樓子裳安撫的看她一眼,笑著道,「想必這酒不單純吧?」

權鈺不語,將酒杯遞的更近了,慢慢臨近樓子裳的唇邊,覓芙一巴掌將那酒杯打落,「滾!」

「混賬東西!」權鈺一腳踹想覓芙卻被她躲開,怒羞成怒大吼一聲,「給本王拿下他們,今日就讓你看看,你的主子在本王身下會是如何浪盪模樣。」

他說完勢在必得的看著樓子裳,滿臉的不懷好意,只是等了許久林中卻無一絲動靜,他漸漸發覺不對,抬頭卻看樓子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覃沐也跟著心慌,權鈺怒不可遏的大吼,「來人!來人!」

林中『嗖』『嗖』『嗖』幾道身影青天白日一身黑衣飛身而來,手中利劍泛著冷光,紛紛跪倒在樓子裳身邊,領頭之人沉聲道,「主子,均已收拾干凈,未留一個活口。」

「辛苦了,起來吧。」樓子裳笑笑溫聲道,「你們沒受傷吧?」

「屬下等人無一受傷,謝主子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