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你就原諒我一次吧?(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61 字 2020-11-13

昨天她就瞧出來了,那個秋蘭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那兒亮往那兒鑽,牆頭草一根!

小轎車穩穩當當地開走了,就是走到坑坑窪窪的地兒,也是穩穩當當的。

秋蘭摸著柔軟的坐墊,狠狠捏了把大腿,確定她不是在做夢。

副駕上的梁羽透過後視鏡,心里暗嘲她還真是小家子氣,不過和劉友蘭一比較,那也高出好幾個檔次了。

況且,她隱約覺得,從秋蘭那兒能挖到不少猛料!

於是她又問,「秋蘭妹子,你剛才說的退婚是咋回事?你說出來,要是委屈了,嫂子替你出頭!」

梁羽卻是越聽越光火,「她分明就是仗勢欺人!毀人姻緣,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秋蘭簡直要在心里鼓掌,面上還是戚戚,「嫂子,快別說,要怨也只怨我命不好。繼饒哥那樣疼媳婦的好男人,也許本就不該屬於我吧。」

梁羽也不以為然,「妹子,這你可就想錯了,哪個女人不想找個疼自己的男人?楚俏就是太精明了,就知道抓住好男人不放。」

秋蘭繼續煽風點火,「說的也是。嫂子您是有所不知,在三樓那個家里,楚俏連碗都不用洗,還真是好命!」

梁羽眼里透著嫉妒,語氣里蘊著恨意,「妹子,你聽嫂子的,陳營長本來就該是你男人,她搶走了,還不許你搶回來?」

「搶?怎么搶?就連那只定親的鐲子,她都叫人讓我第二天給送回去,你都不曉得那天我有多丟臉!」秋蘭這回就完全是胡謅八扯了。

梁羽恨得咬牙,「竟還有這事?她害得我差點離婚,這事兒我非要告發她不可!」

秋蘭一聽,這可不得了,要是被揭穿她就沒臉下台了,連忙制止她道,「嫂子千萬別沖動!我雖然不喜歡楚俏,可繼饒哥是無辜的,您告到上頭去,繼饒哥還不得受處罰?我、舍不得……」

梁羽也不願連累了陳繼饒,只好作罷,但實在不願失去對付楚俏的大好機會,一時也沒主意,只問,「那可怎么辦?」

秋蘭聽了,只當是助攻來了,捂唇笑道,「嫂子,說實話我也不喜歡楚俏,正想著法兒叫她難看呢。您不知道,今天有個叫蕭央來,我還借著她的名頭跟他說了好多曖昧的話呢,要是繼饒哥知道了,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這招她還真沒想到,梁羽不由嘆道,此人的心計,真的比劉友蘭強太多了!

只可惜,梁羽沒嘚瑟多久,一到辦公室就見桌上的文件沒了。

她正樂得清閑,沒一會兒,對桌新來的小妹卻告訴她,「梁姐,主管說您一來就請您去一趟辦公室!」

梁羽這回沒遲到,底氣很足,瀟灑地起身,一甩頭發,豐姿妖嬈地走了。

那小妹冷笑,主任來時那臉臭得跟什么似的,她就是故意不提醒梁羽,看待會兒不被罵得狗血淋頭!

梁羽一進來,主任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把新擬出來的文件丟給她,沒好氣道,「你自己看吧。」

梁羽狐疑地拿起來,一看竟是停薪停工一周的通知。

她抬頭就問,「不是,主任,這是為什么呀?」

主任早看她不順眼,要不是看在她娘家婆家的勢力,他早把她給炒了。

這回可不是他故意找她麻煩,底氣足得很,「上頭不是寫得一清二楚了?」

「覺悟低下?擾亂部隊紀律?」梁羽只覺匪夷所思,部隊的事兒怎么傳到她單位來了?「主任,這罪名我可擔不起!」

主任也不拿正眼瞧她,「你擔不擔得起那是你的事兒,這可是上面下達的處罰,我可沒轍!」

「上頭?那他知不知道我婆婆是誰?」每回吵架,梁羽一搬出婆家人,准沒事。

可這次她卻錯了,主任哼笑冷嗤,「你婆婆是誰我可就管不著了,我只是個傳達上頭指示精神的,梁專員要是還有問題,我勸你還是回家去問問吧。」

這么說,是家里人的意思?

梁羽對楊宗慶的母親還是頗為忌憚的,那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平時待人和和氣氣,可一旦觸到她的逆鱗,後果恐怕不是尋常人所承受得住的。

她不敢回婆家質問,但娘家還是有說話權的,當晚,她就直接回了家。

一進門,梁母就迎了上去,關切道,「小羽,你可好一陣沒回家了,都瘦了。」

梁羽卻是沒好臉色,質問道,「媽我問您,是不是爸吩咐下去,把我的工作給停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說話的是從樓上下來的梁父,「宗慶都跟我說了,也就他肯容你胡鬧,要換做是我,非跟你離了不可!」

「爸!」梁羽一跺腳,臉上滿是委屈,「分明就是劉友蘭貪小便宜,她孩子丟了,憑什么賴到我身上?還有那個楚俏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住口!」梁父也是槍林彈雨中闖過的人。一發怒,眉宇間的戾氣就散發出來了,他把拐杖一震,嚇得梁羽白了臉色,「你既然應承了人家,又沒做到,那就是你的錯!宗慶就快要參加演習了,上頭十分重視這次演習,要是被選上了,演習表現突出的話,不止上調市級,還有可能直升省部,這個節骨眼你給他捅那么大簍子,你想害死他還是咋的?」

梁羽一聽,才知事情竟那么重要,直升省部,那可比市轄的文職強上十倍了!她一下就急了,紅著眼問道,「爸,我不知道,那您說,我現在該怎么?」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梁父落座,拐杖一下又一下敲在桌上,胡須也是被氣得一抖一抖的,「這事兒連親家都過問了,我今兒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停薪停職,不止是我和你婆婆同意的。這事兒你公公不知有多惱火,昨晚一聽到消息,都夜間十一點了,電話還追過來,沒把你辭了算好的了!」

梁羽一聽連公公都發火了,瞬間恍若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失魂落魄地跌在沙發上。

梁母心疼唯一的女兒,拉住女兒的手,和稀泥道,「行了老頭子,小羽都難過的了!」

「你以為難過就行了?我告訴你梁羽,你要是再執迷不悔,早晚害死宗慶!」

「爸——」梁羽抱著母親痛哭流涕,「我不是故意的,自打那個楚俏來了,宗慶他總是對我愛答不理,跑三樓卻跑得比誰都勤快,可我才是他媳婦啊!」

看來女兒也是受委屈了,梁父見她覺得那么傷心,看來也是知錯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語重心長道,「小羽,你聽爸的話,宗慶那孩子不錯,你瞧瞧咱們大院里,像他那樣家世出來的孩子,哪個不是流里流氣,宗慶保有那樣的秉性,不錯了!除了他,你還能惦記誰?」

「當初你叫爸提點的那個年輕人,爸看過了,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後生,可是那樣的人心思幫著太深,連爸都看不透,爸怎么放心地把你交給他?況且,他那樣農村的出身,你早晚會被農村來的七大姑八大姨給拖累死!」

這一點,梁母倒是站在丈夫這一邊,也跟著勸道,「小羽,你就聽你爸的,我和你爸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難道還不為了你好?」

梁羽也早知與陳繼饒無望,只是一想到他那捉摸不透的氣韻,那超凡脫俗的氣度,那難以言表的意味,那么令人難以忘懷,竟真是要舍了。

淚眼婆娑,心如刀絞,只怕就是這愛而不得的滋味了吧?

她費勁心思地想博取他可憐的關注,可惜,終究是鏡水花水中月了!

梁羽哭得忿了氣,可日子終歸是要往下過,只得擦掉眼淚,哭噎道,「爸,我聽您的,宗慶是我丈夫,我怎么會不巴望著他好呢?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現在我醒了,您就幫幫他吧?」

梁羽一嘆,拍了拍她的肩頭,只道,「幫不幫,這事兒親家自有安排,只是小羽,你聽爸一句勸,你別跟宗慶反著來,男人總歸是喜歡溫柔的媳婦,你別事事跟他嗆!」

梁羽點頭,當晚就睡在父母家,第二日一早,就叫司機跟著一塊去菜市場,買了一箱子的菜才回部隊。

到了門口,司機也是任勞任怨的命,低頭正准備搬東西回去,卻被梁羽早早打發走了。

她想了想,叫住換班的小戰士,道,「你去把你們楊營長叫來,就說我這兒有個大箱子搬不動。」

那小戰士也實在,直言道,「嫂子,就這么個巴掌大的小箱子,不用楊營長,我一口氣就能給你提溜走了。」

梁羽一氣,瞪眼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那么多廢話?」

見他走了,又叫住,「站住,他要是跟你說他忙,沒空來,你就說,他不來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反正丟的是他的臉!」

她雙手抱胸等了有一會兒,果然見楊宗慶昂首闊步地過來了。

楊宗慶見她又開始作,自然是沒好臉色,悶不吭聲地抱起箱子就往干部樓走去。

梁羽也不怒,跟著他回家,望著他堅實沉穩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體會到那日陳繼饒扛著大米,跟在他身後的楚俏是何種感受。

一到家,楊宗慶放下東西就要走,梁羽見狀,連忙攔在門口,期期艾艾地喚了句,「宗慶,還生我的氣?我知道錯了!」

「原來你也會知道錯了?」楊宗慶不由冷哼。

她伸手摳著他軍裝上的衣扣,貼近丈夫結實的胸膛,聽著他穩健的心跳,撒嬌道,「昨天我也是氣過頭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楊宗慶盯著她的腦袋,見她難得肯服軟,問,「你真知錯了?」

梁羽搗蒜般點頭,「千真萬確,我發誓!」

「你呀!」楊宗慶嘆了口氣,也不知她是不是一時興起,生怕她反悔,雙手搭在她肩上,道,「那你跟我去老孫和繼饒家道歉去?老孫和嫂子可差點被嚇得魂兒都沒了,還有弟妹,要不是咱倆吵架,她的鼻梁也不會撞傷。」

梁羽一聽他提楚俏心里就不舒坦,面上卻不敢反駁,只是不肯挪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