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你親了人家姑娘還有理了?(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49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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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冷的眸子狠狠一閉,用力地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手算是松開了,睜開葯時已是一派清明,「你多慮了,我少年喪母,跟著父親四處奔波,沒過幾年父親也隨之撒手人寰,幸虧聯系上了二叔,這才又有了家。我一個沒讀過幾年書的糙漢子,也只能當個兵,哪里是你那位舊人?你若再不依不饒,只怕這頓飯我也吃不下去了,俏俏,我們走!」

他一貫寡言,廢那么多口舌,倒是不多見。而且他鮮少動怒,看來真是被她的無禮惹怒了。

「哎哎哎……」許良慌忙摁住他,出言打圓場,「繼饒這話你就嚴重了,表妹見多識廣,興許真有那么一位能人和你有得一拼,你跟個小姑娘置什么氣?」

陳繼饒人是被摁住坐下了,可吳悠先是對俏俏無禮,又出言不遜,戳到他的痛處,不給她一個教訓,只怕會以為他們夫妻好欺負。

於是冷臉未變,語氣里倒稍稍客氣了,「我想吳小姐真是認錯了,還有,除了肖副隊這層關系,我也實在想不到跟你還有什么瓜葛,你是客人,我和俏俏也是嫂子請來的,說話做事還請放干凈點!」

吳悠被他一說,臉色分外難看。

劉友蘭藍花幾個雖不言語,但心里也是埋汰吳悠的,一個好好的宴會,被她攪得烏煙瘴氣,換做誰心里也不舒坦。

肖景然趕緊站起身,拉著吳悠坐下,臉上滿是歉意,「陳營長,悠悠年紀小,冒犯了你們夫妻,實在是對不住。這樣,服務員,來兩瓶特曲酒,待會兒我們喝兩杯,算給你和小嫂子賠不是,成嗎?」

梁羽一聽上特曲酒,滿臉漲紅,正要說那酒是特供,貴得很,就被肖景然打住,「嫂子放心,酒算我頭上。」

陳繼饒卻不買他的賬,「肖副隊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不必破費了。」

「陳營長客氣了,你放心,兩瓶酒我還是請得起的……」肖景然還沒正式上任,不好和戰友鬧得太僵,正不遺余力地勸道。

許良見陳繼饒的姿態,怕是不會屈就,只道,「肖副隊,你有所不知,繼饒他不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這樣,大家各退一步,表妹往後說話注意著點,繼饒你也別像個姑娘一樣扭扭捏捏,大家伙繼續吃著喝著,好吧?」

他努力想把氣氛炒熱,在場的人也十分給面子,面上笑得和氣,但氣氛到底是不一樣了。

吳悠沒料到陳繼饒如此反感,心里也惱,賭氣道,「我想吃牛排!」

楊宗慶也不等梁羽張口,大手一揮,「成,咱們今兒就圖個新鮮,吃牛排。」

梁羽嘴角一抽,牛排是舶來品,吃得是一個氣氛,量少昂貴,這伙兒人哪里填得飽肚子。

心疼之下,她幽怨地掃了丈夫和吳悠一眼,想著一要挽回丈夫的心,二來也可以在吳悠面前擺一回闊氣,咬咬牙,笑道,「那大家伙兒稍等。」

幾個男人有時出任務,條件最艱苦連樹皮都吃,只要管飽,倒不多計較吃什么。

兩個軍嫂也是頭一遭吃牛排,覺得新鮮,倒是沒拒絕,不過等服務員上完牛排,劉友蘭左等右等還等不到別的菜式,瞧著巴掌大的還滲著血絲的牛排,不免多了句嘴,「呀,還沒煎熟咋就端上來了?」

吳悠一聽,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憋著笑道,「嫂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牛排七分熟才有勁道。」

不愧是見識過世面的人物,梁羽越發覺得這次馬屁拍對了,「就是,這可是上好的牛肉,用料也是千挑萬選。」

劉友蘭撇了撇嘴,不滿道,「可就這么點肉,塞牙縫還不夠呢,弟妹好心請大家伙來,不會不管飽吧?」

梁羽眼角一抽,她就知道這幫下里巴人,說不准就逮著機會坑她哪!

幾個男人並軍嫂也覺劉友蘭說得在理,是以沒有出言,悶著聲不說話。

只孫攀覺得妻子過於出風頭,私底下扯了扯她的衣擺。

楊宗慶干咳一聲,原本他合計著,叫上一桌家常菜,青菜再來幾瓶白酒並一兩碟花生米,米面管飽,也就個把月工資,但這回沒想到副隊的家屬一來就點了這么大的一單。

他深知妻子心疼錢了,可既然開了這個口,總不好抹了面子,只好笑道,「嫂子放心,哪有請桌不管飽的道理?各位也別拘謹了,只管敞開肚子吃。」

大家伙紛紛附和。

楚俏掃了一圈,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去,隱約記得西餐好像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但怎么切她就不知道了,畢竟只在電視上看過而沒親身經歷總會不同,她皺著眉,盯著瓷碟愁眉不展。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你手不方便,吃這份。」

楚俏扭頭,只見男人把他那份遞來了,上面的牛排切得整整齊齊,而且完全看不到血絲。

她這才想起,上菜前他似乎附在服務員耳邊低語了兩句,難道他知道牛排基本是七分熟?

見她發愣,男人也沒多說,只把她面前那一碟牛排抽過來,把他那份切好全熟的穩穩地放下去,眉目如山,嗓音清潤,「吃吧。」

楚俏單手那些鋼叉,呆愣愣地點頭,卻是沒有吃,而且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切牛排,他的動作雖稱不上熟練,不過與不時傳入耳朵的刀叉碗碟摩擦聲的對比之下,絕對稱得上是一絲不苟的優雅。

只見他粗糲的拇指捏著刀叉,非但全然沒有半點突兀,反倒有種莫名地美感,且看他從容不迫的豐姿,楚俏恍惚間,竟覺他身上潛藏著某種貴胄公子的儒雅。

陳繼饒知她在盯著,似乎顯露太多,於是停住,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聲音從她頭頂漂來,「想要番茄汁還是生菜?」

眾目睽睽之下,她哪敢搶菜?就是私底下她也不敢呀!

楚俏忙不迭地搖頭,他的動作又利落又優雅,她生怕哪里出了差錯給他丟臉,只好笨拙緩慢地吃著。

男人輕輕地叉了一塊塞進嘴里,慢慢咀嚼,沒發出半點響動。

楚俏有樣學樣,細嚼慢咽。

陳繼饒瞟了一眼,見她粉色的唇角沾了番茄汁,抽了一塊帕子,細致地替她擦掉,又抽了一塊鋪在她衣襟前,見她學得很快,也沒再管她。

吳悠瞧著這和諧的一幕,竟覺這比高檔餐廳里西裝革履的紳士更撓她的心窩。

她心里也越發篤定,這個人非同一般,盡管他百般否認,可舉手投足間絕不是寒門子弟的做派,他骨子里到底是不同的!

是以,她舊事重提,「陳營長,你這手法倒不像初次吃牛排呀,明顯受過專業訓練嘛。」

陳繼饒這回連冷眼也沒看她一下,卻是別過頭對許良道,「我有沒有受過專業訓練,這一點,想必大隊長再清楚不過吧?」

許良點頭稱是,「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說著他掃了一眼吳悠,眼里分明蘊著不悅,涉及機密,他也只含糊其辭道,「繼饒是幾個營長里外派任務最多的,會用刀叉,表妹也不用少見多怪,我們部隊也不全是大老粗的嘛。」

這話一下就勾起了吳悠的好奇,她連忙又問,「是什么任務,還得學刀叉的用法?」

她這一問,不光是許良,連做東的楊宗慶也沒出言圓場。

陳繼饒闊挺的眉目含著怒意,聲音冷硬,像是從地底鑽上來,「事關部隊機密,難道我還要向你解釋么?」

他們是軍人,部隊機密,哪怕是父母妻兒,也要死守,而吳悠算是什么身份?

幾個男人都停下手上的動作,面帶怒意地睨著她。

吳悠由小到大被嬌慣了,哪里受過這等氣,嘟著嘴不服道,「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不說就不說,我還能逼你嗎?你凶我干什么?」

肖敬然又怒又氣,可吳悠到底是未婚妻的表妹,他總不好置之不理,於是站起身,面上叱喝,實則護短,「各位實在對不住,悠悠不懂事,擾了大家伙的興致,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了。」

林沁茹看得出他的為難,拉著吳悠的手,低聲道,「行了,我以後還得和他們朝夕相處,少說兩句,當是給我一個面子成不成?」

吳悠瞟了一眼眉目落闊的陳繼饒,隨著他的目光,又掃了一眼沉靜的楚俏,不得不承認,她不愧好手段,一聲不吭卻把男人吃得死死的。

而自己也的確著急了,否則楚俏那招也沒用,不過,來日方長。

吳悠忽而一笑,「我就是要走了,不用挽留,明天我媽生日,總歸不好遲到,剛才多有得罪。不過聽陳營長的語氣,出任務怕是連楚俏也要瞞著的吧?楚俏,難道你不介意?」

楚俏聽她的意思,怕是想要從中作梗,挑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她倒是覺得好笑,吳悠一見面就掐,這鬧的是哪樣?

不過吳悠話一出,大家伙也都齊刷刷地盯著她,她不回答也不好。

是以,楚俏揚眉一笑,「他自是該有一番屬於男人的天地,我不介意。」

她的聲音很柔,綿綿軟軟的恍若天邊的白雲,一下就鑽進男人的心房,化作一灘溪水,慢慢長流。

幾許經年,男人每每想起這句,總歸喟嘆,他以為此生不會再有的動心,大概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

肖景然三人走了沒多久,劉友蘭瞅著菜單上的價格,不由咋舌,「點兒大的一塊牛排,咋就那么貴?都夠俺家一個星期的菜錢了。」

梁羽從廚房過來,一見空了三個座位,不由拉著她男人的衣角,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