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老陳病了(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572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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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雲臉色一下就變了,心里「咯噔」一下,語塞凝噎,「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殘廢了,嫁了個老男人?他是瞎了眼才娶我……這些話你別不承認,邵勁庭親口跟我說的,你覺得他有必要撒謊么?」楚俏自認還沒那么大的肚量,可以當沒事人一樣不計前嫌地幫她。

秋雲一下羞得耳根通紅,「我沒那樣說你,是班里的同學問你怎么輟學了,我只說你的手受傷了,還結婚了,繼饒哥的確比你大了十歲,我不知道邵勁庭怎么會那樣理解。」

楚俏抹了一下臉上的雨珠,「好,這事姑且不算。但你明知我結婚了,還叫我去找張淑傲,這事要是我丈夫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么想?」

這下秋雲無話可說了,抬眼瞅著她裊娜的身姿,還有倔強絕美的容顏,一時之間竟有種盛氣凌人的恍然。

她一下就慌了,「對不起,這事是我考慮不周。你不知道,自打高考落榜後,我整個人都懵了,覺得天都塌了,我爸很生氣,說我這次要是考不上,就別想讀書了……」

「對不起,這事我無能為力,下雨了,我該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楚俏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來,但也沒法幫這個忙。

秋雲急了,忽然拉住她的手,貿然出言,「楚俏,你的手握不了筆,這輩子上不了大學了,你是不是也巴不得我考不上?」

她的手抓得死緊,楚俏清漓的瞳孔慢慢染著慍色,正要發怒,卻聽身後傳來一道森冷的聲音,「放開她!」

「你……」秋雲心里犯怵,連連卻步。

陳繼饒長腿一邁,撐著雨傘幾步走到身邊,把雨傘傾過她的頭頂,冷峻的面龐瞪著秋雲,「放開她,別讓我再重復一遍!」

秋雲的心瞬間抽得死緊,被他的冷氣所恫嚇,惶然松手,逃也似的扭頭就走了。

「站住!」陳繼饒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邵勁庭是誰?」

楚俏聽他這一問,就知剛才的對話被他聽去十有八九了。

橫豎以後也不會有交集的人,沒必要緊緊抓著不放,於是她緩緩握住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秋雲心跳如雷,不敢轉身,腳步定定地站在那兒,「是我們原來班上的一個男同學。」

陳繼饒明白楚俏的意思,松口道,「你以後最好把嘴巴放干凈點,別讓我聽見第二次!」

秋雲默默地點頭,顫著腿拼命跑到秋蘭的宿舍,一進門就「哇」一下哭了。

「你這丫頭,下雨了也不知道躲躲?」秋蘭見她臉上淚雨橫流,嚇了一大跳,連忙找來毛巾,「怎么哭了?」

秋雲想想也覺後怕,那人實在太滲人了,也只會對楚俏那么溫柔,她抱著秋蘭,痛哭流涕,「姐,我怕我爭不過她。她一瘦下來就又變好看了。以前淑傲哥就對她緊追不舍,現在她丈夫還對她那么好。」

試想,那點小雨,就是堂姐也不會給她送傘?可陳繼饒偏提著雨傘跟來了。

她也只是高考落榜,家里人就對她橫眉冷對,要是她的手也毀了,還不得冷嘲熱諷?

人心,還真是沒法揣測!

秋蘭拍著她的後背,嘆了一口氣,「所以呀,好男人你不爭,別人就跑來搶了。」

「可是楚俏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怕我不是她對手。」秋雲抽氣道。

要是容易對付,她又何至於落得個「破壞軍婚」的罪名?

所以她得趁著林沁茹還沒真正和肖景然扯證,把肖副隊給辦了!倒是生米煮成熟飯,她還怕啥?

雨越下越大,潑潑灑灑,沒一會兒傾盆倒來。

陳繼饒拿過那兩瓶酒,見她情緒低落,體貼地沒多問,只擁著她,「回家吧。」

楚俏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他大半個身子傾過來,雨傘把她整個罩住了,她生怕他的傷口沾了水,伸手抱著他的胳膊。

夫妻倆一道踏上樓梯,陳繼饒這才開口問道,「你什么時候遇見以前的同學?」

楚俏知他心思縝密,不願再生事端,只隨意道,「就是在街上碰上了。」

一回到屋里,氣氛還吵得火熱,楚俏的心情也和緩了不少。

男人們喝酒喝得正盡興,她搭不上話,只好聾拉著腦袋數手指頭,沒一會兒卻聽周圍人起哄,「交杯酒,交杯酒……」

她恍然抬頭,卻見一貫沉穩淡定的他耳根也紅了,卻還是神情泰然地坐著,他眼里滿是笑,「我倒是隨意,主要是看俏俏——」

橫豎他喝得少,而他的酒量恰好還不錯。

這人,怎么把矛頭推給她?

楚俏怒瞪過去,就聽許良還帶頭起哄,「弟妹,這可是景山部隊的老規矩,一、喝交杯酒,二、親一個,你自個兒選一個,可別說我們欺負你啊。」

他一說完,余下的人紛紛附和,「親一個!親一個!」

楚俏滿臉羞赧,簡直抬不起頭來,說話似蚊蠅,「那……喝吧。」

楊宗慶有心作怪,「繼饒三杯自然是免不了,至於弟妹……」

他話還沒完,就見楚俏已經豪放地端起酒杯,繞著某只堅實的臂彎,仰頭飲盡了!

陳繼饒本來也只是想讓她喝點暈暈腦袋,沒想到她一口氣全喝了,不由皺著眉頭失笑。

楚俏打了個酒嗝後,只覺得一陣陣面頰發燙,心口亂跳,偏偏還分外安靜,優雅地撐著桌面打盹。

陳繼饒見紅暈慢慢洇上她的面頰,苦笑不得,他可不想讓戰友見識到她的媚態,於是欠身道,「我先扶俏俏進屋歇著去。」

楚俏卻是不依,推開他嘟囔道,「誰醉了?我還沒吃飽!」

孫攀忍著笑,也拉住陳繼饒,「哎哎哎,你可別想耍賴,三杯!」

陳繼饒幽幽的目光往孫攀那兒一掃,倒沒說什么,干脆端起酒壺仰頭喝盡,看著她沉沉睡著的樣子,總是不忍心就把她叫醒了,抱起楚俏就往主卧里走去。

他輕輕把她放在軍綠色的背面上,天熱也沒給她裹齊,只蓋了小腹,抬腳出去時,想著她身上的月事還沒干凈利索,折回來把她的雙腳給裹上,順便把她的胸衣給解了。

幾家人吃得也七七八八,他們也是識眼色的,不好打攪人家新婚夫妻,相繼離席。

楚俏醉酒了,劉友蘭和藍花也不好看著滿桌的碗筷沒人收拾,卻聽陳繼饒開口,「我收拾就行,嫂子們快回去吧,不然待會兒孩子又得鬧。」

楊宗慶看著這滿滿的兩桌,也道,「是啊,兩位嫂子快回去吧。小羽不在家,我不著急著回去,收拾也是順手的事。」

「誰說我不在家?」正說著,門口梁羽的話就來了。

楊宗慶還以為是幻聽了,結果一轉身,就見梁羽提著濕答答的雨衣,站在人家門口,地上滴濕了一大塊。

「你怎么把雨衣也提進屋來了?」要是在自己家里倒也沒什么,問題是人家這屋剛收拾干凈。

梁羽冒雨趕過來,午飯還沒吃呢,這陣子一家子都圍著她轉,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也沒啥不順心的,都胖好幾斤了,一聽楊宗慶數落她,她就甩臉了,「宗慶,怎么一見面你就埋汰我?」

「你怎么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了?」楊宗慶不由扶額。

梁羽一笑,「明天下午不是有文職的考試么?我想好了,再也不惦記市里的工作,以後就跟你留在部隊,一塊好好過日子。」

文職本來說好就是留給楚俏,是她帶頭把人家給擠兌走的,現在她又搶著要,人家會怎么想?

你既然想要,早干嘛去了?

楊宗慶徹底無語,「你想考就考吧。」

從沒見她摸過書,他就不信她過得了筆試。

梁羽不由一念笑,「我還是餓著肚子就過來了呢。」

陳繼饒也是看在宗慶孩子的面上,好心說道,「這兒還有些菜,嫂子要是不嫌棄,就先對付一頓吧?」

梁羽一看那些餐盤就知道是別人吃過了,當然嫌棄,「宗慶,我現在對大魚大肉沒什么胃口,就想吃一碗你給我煮的素面。」

他都吃飽了,家里頭也沒備菜,拿什么煮?「等我買了面回來煮好,你不餓孩子還餓了。為了孩子,先在繼饒這兒吃兩口,行不行?」

「我就想你給我煮嘛。」梁羽跺腳道。

陳繼饒的臉色當下就冷了,越發覺得娶到省心的楚俏是他賺到了。

繼饒夫妻倆好不容易和好了,楊宗慶不想再吵醒了楚俏,再叫人家難堪,只好順著她,「好,我這就回去給你煮。」心里卻對她越發反感。

「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成。」陳繼饒明白他臉色的難色。

況且,他也不願見梁羽那副嘴臉。

收拾好桌面和碗筷,他想起後山種的那些葯草,那里土質疏松,這么大的雨,只怕會被沖走,於是他提了布袋下樓,沒顧得上撐傘,就沖進雨幕里去了。

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葯草拔光,他提了滿滿的一袋,身上淋透了,他也顧不得許多,把葯草倒出來攤開,傷口隱隱有些疼,他換了衣服,才轉身往卧房走去。

窗外大雨潑潑灑灑,烏漾漾的一片沉色,就連她買的青色簾子也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室內一派安寧,她還靜靜地躺在床上,面色酡紅,那身棉裙穿在身上,只露出一雙小巧的小腿。

陳繼饒卻想到那一句「聘聘裊裊十八余,芳華梢頭二月初。東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看著睡得極恬靜的妻子,他也躺下來,側身身處堅實臂彎,扣著她的腰身,原本豐滿的手感一下沒了,他還頗為感嘆,入眼就是她玉白的肌膚,鼻息間滿是清酒混著她身上香甜的味道,「俏俏,以後別減肥了,這樣就很好。」

炙熱的目光鎖在懷里的媳婦,他再也忍不住,溫熱的嘴唇壓在了她嬌嫩欲滴的雙唇上,只想吻到天荒地老。

渾然不覺的楚俏只把頭靠在枕面的一旁,呼吸輕柔,鬢發稍稍有些亂了,那極美的面頰上還浮著一層緋紅的顏色,微微揚起的唇角溫軟柔和,真真是美不勝收。

楚俏一覺醒來,屋里一片漆黑,她扭頭望窗子那兒看了一下,天全黑了,她睡得昏昏沉沉,一時分不清是幾點。

屋里悶熱,她渾身濕黏黏的怪難受的,頭也還沉沉的,她不由捶了一下。

「醒了?」頭頂忽然就傳來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