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你究竟是什么人?(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293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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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央扭頭看了她一眼,說說,「你還真以為你的枕邊人對你毫無保留?」

他語調平和,連嘲諷的話都被他用肯定的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終究還是太單純,假如還能活命,我勸你還是回去問問他。Δ」

楚俏把臉扭回一邊,再不開口,她沒興趣聽別人剖析自己的心理,「我信他!」

她是看出來了,這人目前情緒應該是穩定下來了。

蕭央也再不吭聲,這一路兩人再是無話,在公路上奔馳,他們終於在凌晨時趕到小鎮。一路都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到這時他們才都松了一口氣。

車廂內的兩人都放松了一些,不再那么緊綳的神經讓也讓人感到那么壓抑難受了,楚俏從車子里觀望著外面零星的燈光,心里五味雜陳。

楚俏以前所在的那所中學離得不遠,又往開了1o多分鍾最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蕭央的車停穩之後,長長呼出一口氣。堅持到這里蕭央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他從車上下來走路腳下都是虛浮著。

見她還傻乎乎地真往破舊的校舍走去,出聲叫住她,「你還真打算被冷死?」

楚俏頓腳,扭過頭去見他指著一把已經銹死了的門鎖,「我現在沒力氣,你想辦法把鎖頭給弄開。」

「我想不到法子。」楚俏實話實說。

蕭央簡直被她打敗了,「你說你到底會什么?」

楚俏一摸鼻子,不吭聲。

看來她還真是被那男人養在溫室里!

蕭央無奈,凝了全身的力氣使勁一踹,所幸門已經年久失修,也不必他費多大力氣,只聽「哐當」一下,門一下開了。

進了門,屋里黑乎乎的一片,開門撲面而來就是一陣灰塵的土腥氣,她下意識拉了一下燈線,頭頂的燈泡閃了幾下終於亮了起來。

楚俏松了口氣,還好這里還有電,屋子進去是一個小廳,對著的是一大一小兩間卧室,而且屋里也不是空盪盪,看來這戶人家還沒完全搬走。

楚俏站在門口還沒來及的反應就被身後的蕭央推到了一邊,蕭央進來後,隨便看了一眼就找著那間大的卧室走了進去。

楚俏跟在他身後進去打開牆上的電燈開關,頭頂的吊燈剛一亮的瞬間,正好看見他轟然倒在屋子中央的那張大床上,他倒下去的地方瞬間就彌漫起一陣塵土,一陣嗆鼻的灰土味撲面而來。

等到飛揚的塵埃落定,楚俏走過去,床上已經癱軟的蕭央睜著眼睛楚俏正好和他的眼神撞上,兩人隔空對視著,蕭央眼里沒有什么情緒,面孔也是僵硬著,唯有一個堅毅的下巴微微上抬幾分。

楚俏在他的目光籠罩下進退不得,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有那么一會的僵持後,蕭央輕輕的開口,「我們談談吧?」

楚俏站在那沒說話,他接著說,「你看,我綁架你是為了救自己的命,但我失血過多,很可能一會兒就暈過去,到時你跑出去只要喊幾聲救命就成了。但我還得靠著你東山再起,不可能放你走,那我也只有把你綁起來。可又不想傷害你,所以你必須讓我保持清醒,你行嗎?」

蕭央的語氣平靜但後面隱藏著冰冷的危險,楚俏真怕被他給綁了,逼人的緊張沉默後她僵硬的開口,「我可以試試。」

「好。」蕭央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淡淡的答道。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配合還算默契,楚俏翻開他的傷口查看了一下,現只有少量的血液滲出,情況還算可以,「你要是覺得不清醒,可以掐這兒。」

蕭央嘴角一咧。

忙完這些,楚俏癱坐到一邊的椅子里,她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如果他一會要是起燒來真暈了她也沒辦法了,但願他一會不要把自己綁起來。

蕭央在她忙碌的時候一直不錯眼睛的看著她,神態安靜身上一直沒有什么暴虐之氣,就連楚俏後來起身去關外面的門他也沒有說什么。

楚俏關好門回來,又坐回椅子里,兩人都再不吭聲各自都沉默著,兩人各自目光的落處不同,楚俏是看著窗外而蕭央則是看著天花板呆。明亮的燈光,讓人清醒的覺得時間格外的難熬。

很久後蕭央忽然說話,「你把燈關了也找個地方躺一下吧。」

這房間里還有一組硬沙,楚俏撿起一邊的床罩胡亂擦掉上面的灰跡,關了燈和衣躺了上去。房間里再次恢復了絕對的安靜,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們誰都沒有睡去。

這一夜對於蕭央來說注定是難熬的,他躺在那里看似平靜可內心卻是波濤洶涌,,但是直到被一顆子彈擊中胸部的那一刻他猛然明白,他是自大了,沒想到大哥的女人是邵家的人,結果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他所謂的兄弟情義在人家眼里不過就是個笑話。

他失敗了,敗得可笑至極。

人家根本不把他當成一個級別的對手,他不過是被邵家推給軍方的一個可笑的道具罷了!

蕭央陷入前所未有的無力沮喪和頹敗之中。

想到絕望處。他不由呼吸困難,無邊的黑暗就像是包裹著他的厚繭,他要破繭而出。

而他唯一依仗的也就是陳繼饒對楚俏愛得有多深!

這一夜對他來說是漫長的也是痛苦的,這種痛苦不單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婉轉,糾結,撕裂,流血。

他躺在黑暗中往回一點點的回溯他這十幾二十年的所有的歷程,細思曾經的熱血,如今的落魄,以及每一個泯滅人性的人,他的心境仇恨,困惑,絕望,掙扎最後終於走向豁然開朗。

當經過痛苦的掙扎他終於沖破禁錮,終於想的通透,從此破繭而出,身上豁然覺得輕松,忽然開朗的眼界讓他放松了神經,漸漸不受控制的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他昏睡了過去。

後半夜躺在沙上的楚俏心緒也是復雜的,她煎熬著神經聽著蕭央的動靜,在後來的一段時間里蕭央的呼吸很急促,她懷疑他可能是燒了,但他一直都沒吭聲,她也不敢動,怕驚擾了他。

後來蕭央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漸漸的他一吸一呼之間盡然氣息悠長變得很有規律起來。

蕭央可能是睡著了,這個念頭在楚俏的腦海里越堅定,但她也不敢起身去確認,一直煎熬著忍耐著,直到窗戶里透出一點朦朧的亮色來,她才敢悄悄的起身。

站在床邊,床上的蕭央果然是昏睡過去了,泛著紅暈的雙頰說明他已經在燒了。楚俏站在床邊僵硬著身體很久都沒有動。

她想逃!

真的很想離開這兒!

她知道現在只要往人多的地方跑,等著男人來救她,這一切對她來說就全部結束了。

但是她要是這樣做了,這個人八成也就要把性命丟在這里了,這人要是死了雖不是她殺的,但她至少也是在他死亡的路上推了他一把的。

活了兩世,她也曾飛揚跋扈,也曾伏低做小,雖歷經坎坷,但一路走來卻一身清白,她從沒想過傷害任何一個人。

她要是這樣做了,她的良心過不去,她以後的人生每想起這個人也不會歡樂,那會是她生命中的一抹血腥。

站在床邊屹立良久,外面的天光從灰暗朦朧一直的天色大亮,楚俏終於長嘆一口氣,轉身找到蕭央一旁的背包,來開拉鏈果然里面有幾捆碼放的整齊的現鈔。

抽出幾張大鈔票放進口袋里,楚俏起身往門口走了出去,外面的光線已經非常明亮,冬日的清晨空氣冷冽,她深呼一口氣,走到院子的鐵門邊,拉開大門。

門軸出的「咔咔」刺耳聲楚俏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高壯的男人正像鐵塔一樣聳立在她的眼前。

天際最後一抹亮色就要消失掉了,大雪依然鋪天蓋地的下著,一夜飛雪落定,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干凈美麗,蕭央的車子還是停在原地,而他的人也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車外,正倚著車門看著她。

他忽而悠悠開口,「你知道嗎,昨晚其實我沒睡著,只要你敢往外跨出一步,你肯定沒命!」

楚俏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這人身後仿佛有著一片巨大的陰影,而他就站在陰暗之中,落魄而孤獨。

其實也是個可憐人,也是個骨子里嗜血的人!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

蕭央收回目光,下一秒就望向不遠處的巷口那兒停著的一輛吉普車,上面沒有多少落雪。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過去吧,他來接你了。」

楚俏順勢一看,還不容她有何反應,腦子里的神經就立刻感受到了身邊怪異的氣氛,轉頭往一旁看去,缺見身量魁梧的龔四從一側飛快地沖過來,面龐猙獰而扭曲,大吼道,「蕭央,快跑!」

他徑直朝蕭央撲過去,而蕭央卻直直朝楚俏望去,眼睛睜圓,聲嘶力竭地吼叫,「快閃開!」

「想跑?想得美!」一道尖厲的女音毫無預兆地從後面響起。

楚俏被他驚恐的面容所驚愕,根本不知如何動彈,她一轉身,不知所措的目光掃向巷口,只見她心里惦念的男人,磊落的面容也透著焦急之色,長腿急飛奔而來。

他一聲裁剪合體的西裝,他無論何時都是優雅整潔,渾身上下從指甲縫到頭的梢,打理到了每一個細節,像極了電視劇里演戲的紳士,但他渾身散著冰冷拒絕的氣息。

畫面恍若一下放慢了一樣。

楚俏怔怔地立在那兒,絲凌亂,被人定住了一樣,那一身緊身皮衣的女人揮棍而來時,她只顧得抱著頭朝男人跑去。

可還是太慢了,她背上吃了一棍,又遭到一記狠踢,腿上一下失了力氣,縹緲的身子無力地往一側墜去。

而那一側,剛好是牆壁。她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整個身子往牆壁撞去,額頭碰撞之際,她似乎聽到骨骼「咔嗒」的聲音。

而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陳繼饒清楚地瞧見匆忙趕來已經和龔四交手的李成新。

他不由怒喝,「誰讓你來的?」

李成新堪堪躲過龔四的襲擊,好不容易喘口氣,「許隊不放心你。」

真是多事!

「俏俏——」陳繼饒再無暇顧及李成新,眼底頓時一片幽暗,目光掃到那一身勁裝皮褲的女人時,滿是憤恨,「找死!」

男人咆哮,就那樣赤手空拳地直逼那皮褲女人,皮褲女人顯然有備而來,一把扔掉手里的棍子,利落地從背後抽出兩把明晃晃的尖刀來,架勢一擺,只等著陳繼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