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說什么傻話?(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221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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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饒一頓,呼吸一下沉寂了下來,隨即他想起打的那通電話,「我的身體還能撐幾年,你想要的安穩日子,我可以成全,但你最好別動那筆錢,否則老爺子一旦知曉,只怕你也跑不了!」

他從未想過逃,只是當年諸事復雜,母親不願他再牽涉其中。

而跟她在一起,他覺得很安寧,而他已經過了折騰的年紀。

良久,他才撫著她的黑,貼近她的耳垂,耐心說道,「俏俏,不管在外面我是什么身份,在你面前,我只是你丈夫。所以,你別多想好么?這次是我沒能護著你,對不住——」

他語氣低柔而深沉,話里盡是悔意,纏綿而悱惻。

其實說起來也怪不著他。

誰會料到蕭央會綁架了她?

「繼饒,不怪你的,」楚俏放心地倚在他厚實的心口,誰知蕭央是不是在擾亂試聽,心里也篤定,「我怕他又來報復。」

「不——」「他握著她沁涼的手心,心里一片悔意,「我要是早點去學校接你,又怎么會被他劫走?部隊的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你放心,我保證絕不會再有第二次。蕭央狼子野心,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信你。」她腦仁還疼,閉著眼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才覺得真實,微微一笑,「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雖是凶險,但好在還能看見你。繼饒,你也別因為我而枉顧紀律,他自有法律處決。」

「嗯,蕭央那人心術不正,就是個欠收拾的,總有一日也會招惹了別人,不必我動手,」他嘴上雖然如是應著,心里卻並不打算罷手,只是一味哄著她,「頭還疼不疼?」

「有點,」她凝眉,兩扇鼻翼微微起伏著,「也不知是怎么了,總覺得眼前有模糊的恍影。」

「要不要緊?你等一會兒,我去叫醫生。」他心里焦急,正要起身去叫人。

卻被她叫住,「不用了,可能是我睡多了,總覺得那些恍影很熟悉眼,卻是怎么也記不起來了。」

「既然是記不起來,那就別再想了,」他見她蒼白的小臉皺起來,伸手摁在她太陽穴上輕輕揉著,心疼道,「咱們也別管以前的是非,就只安心過日子,好么?」

「好,」楚俏展顏一笑,想著那個叫阿鳳的女人手段了得,不由多問了一句,「那個女人那么厲害,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那女人只是仗著手上有刀,根本不是我對手,」男人松了一口氣,替她蓋好被子,「餓不餓?我買了粥。」

楚俏餓了一整日,昏睡期間也只輸了兩瓶葡萄糖,說了一會兒話還真餓了,點頭道,「早餓了。」

男人回想她暈倒那時,渾身臟兮兮的,凍得不成樣子,一張小臉全蹭了灰,手心也刮傷了,不由心里一揪,端起保溫瓶里的熱粥,見她伸手,靈巧地越過,溫聲道,「別動,我來喂你。」

「背上疼,我想趴著吃。」楚俏實在忍不住疼了。

「趴著對消化不好,」他放下碗,抱起她轉了個方向,由著她沒受傷的那一側依靠著他,「還疼不疼?」

「好點了,」楚俏笑笑,「剛才你去哪兒了?」

「成新在急救室,嫂子也過來了,我過去照應一下。」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面龐。

要不是李成新替她擋了一槍,只怕她早就沒命了。

楚俏一聽,卻是沉默了,情緒一下低落了不少,「李營長情況如何了?」

他眸心一轉,湯匙遞到她唇邊,見她卻沒有開口,知她心里內疚,卻也沒有瞞著她,「命是保住了,不過手臂十有八九會落下殘疾。」

「可是繼饒,要不是因為我我就是個累贅」她鼻子泛著酸楚,心里因他說的話愈加難過。

陳繼饒垂眸,見晶瑩的眼淚滑過蒼白的面龐,心里一沉,「俏俏,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成新雖犯過錯誤,但他本性還是好的,倘若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殺害,那他才悔悟不及呢,你不必過於介懷。」

楚俏卻沒有因他寬慰的話而好受半分,而是抓著他肌理分明的手臂,使勁坐直來,抬起清澈的眼眸望著他,言語間盡是擔憂,「所以,哪怕受傷,縱然沒命,你也一樣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救人是不是?」

所以,她更擔心的是自己?

男人心里一動,眸心里緩緩泛起情意,大掌牢牢穩著她的後腦,俯身就截住那兩片冰涼的嘴唇,不容掙脫,不容逃避,那樣近似於貪婪的吻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她身子本就虛弱,更是使不上力氣,只把眼睛一閉,男人見狀,不由松開她,只將她的腦袋往懷里攬,倒也不隱瞞,「俏俏,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不過我答應你,以後會盡量不受傷,嗯?」

「那你可得好好的,」楚俏抬手撫上他清俊的面龐,知他責任重大,「我想去看看李營長。」

「你才醒來,不著急,再說還有嫂子在。」他不忍她跑一趟,揉著她的黑,低聲道。

「可是我想去——」楚俏哀戚地望著他,「我總是不願欠著別人。」

男人見她眼里透著熱切,心道他攔著只怕她心里更是堵得慌,只好點頭,「待會兒我和護士說一下,先把粥喝完?」

楚俏喝了一大碗粥,大夫來檢查也分外配合。

陳繼饒把大夫送到走廊,就聽她凝眉道,「好在她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腦震盪也很輕微,影響並不大,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我竟然找不到她八歲以前的就診記錄。」

聞言,他眉頭一皺,望了一眼牆面,才問道,「您什么意思,不妨直說。」

「這個人似乎憑空出現,」大夫語氣里透著匪夷所思,「而且我瞧著她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以前似乎受過沖擊。」

他的身體無聲地僵了僵,呼吸卻是紊亂急促,那眼底里便是一片幽暗,只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拳頭。

「嗯,我知道了。」他垂,轉身往病房走去,見她掙扎著要起身,幾步上前穩住她,見她喘得厲害,索性一把抱起她,「想想還是不放心,要不叫周儒銘過來給你瞧瞧?」

她倚在他心口前,默默忍受著背後傳來的劇痛,咬牙道,「養一陣子就好了,不用麻煩周大夫。再說,周大夫德高望重,你別直呼他的名字。」

陳繼饒淡笑,也知當著眾目睽睽抱著她會不自在,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蛋,「還是請他來一趟我才放心,這事我自會安排,等會兒我找把輪椅來推你過去,嗯?」

他想得倒是周到,楚俏點頭應允。

李成新已經轉到普通病房,楚俏由陳繼饒推過去時,正好聽見一陣傳來低低的爭吵聲。

「成新,楚俏自有陳營長去救,你說你逞什么英雄?」

「繼饒是比我有本事,可我身上也照樣穿著一身軍裝!」

藍花哽咽道,「可如今你被累得手毀了,往後的日子可咋過?」

李成新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該咋樣就咋過,我看你就是我嫌我成了個廢人」

她抬頭,眼里透著愧疚,手緊緊捏著,「要不我們等會兒再過去吧?」

「不用,」說著他上前敲門,爭吵聲戛然而止,未幾,就見藍花紅著眼出來。

聽藍花的話里,到底是責怪她。

楚俏幾乎不敢抬頭,低低喚了一聲,「嫂子——」

藍花卻是恍若未聞,直直略過她往外走去。

楚俏扭頭,不由嘆氣,卻聽頭上傳來低沉的嗓音,「別介意,嫂子心里一時堵得慌,過陣子自然就好了,咱們進去吧。」

隨著大門一開一合,入眼就是仰躺著的李成新,而他的手臂正纏著一圈厚厚的綳帶。

楚俏心里好一陣失落,斂著眉眼,咬唇道,「李營長,是我害了你。」

李成新微微一愣,隨即笑出聲來,「這有啥?弟妹別多想,當兵的自然是哪有危險往哪兒沖,就算不是你,我照樣也會沖過去。」

「要是那時候我及時躲開,你也不必沖上來。」楚俏一閉眼,腦海里盡是驚恐的場面,小臉一片蒼白。

李成新也笑不出來了,臉色慢慢正經起來,抬眼望了一眼臉色淡漠的陳繼饒,見他的炯炯的目光始終落在楚俏身上,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道,「弟妹,當初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想我也沒有出手的機會。」

他頓了一下,復道,「當時場面的凶險程度並不輸這次,你一個小姑娘都敢沖上去,何況是我?說實在,四個營長中,繼饒娶了你,宗慶也救過你,老攀呢,總是喜歡和稀泥,但也總會無形中幫你,也只我——」

他頭一偏,嘲諷一笑,「上次水庫崩塌還差點累得附近的百姓受累,這次救你,我心里也好受些。」

「成新,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那次你也為你的選擇付出代價,所以你也不必太自責。」陳繼饒目光淡淡,語氣一如既往地沉斂。

李成新會心一笑,心里一下燦然,「能聽你這么說,我也算無憾了。」

若說以前對他沒有半點怨言自然是騙人的,可成新都把話敞開了說,他又何必糾結?

陳繼饒到底想得長遠,「這次受傷,恐怕你沒法再在部隊待了,想過往後日子怎么過么?」

李成新心里也稀罕,不過卻並不後悔,長長呼出一口氣,「像我這樣的就是去當苦力也沒人要,還不如回家種地呢。孩子還小,日子總要過下去。」

楚俏心里一陣難過,扯了扯男人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