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他必須想盡辦法留住她(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67 字 2022-08-03

其實什么外國語學院,都比不上有繼饒在身邊,她不想和他分開。

但他又在紀律嚴明的部隊,每天諸事繁忙,她要是在外地上學,他兩頭顧也太累了,楚俏舍不得。

可他又喜歡待在部隊,他想成全他的英雄夢。

她思來想去,最好的法子就是以後當老師,以後有寒暑假陪著他。

男人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眸心里透著情意,「俏俏,你不必為了我而委曲求全——」

「不是,我不覺得委屈。我想選喜歡的英語專業,以後也想成為邱老師那樣受人敬重的人民教師。」她眼里透著認真,「要是去了b市,四年隔遙相望,你忍得我也忍不了。」

老師接觸的環境單純,雖說工資不高,但好在穩定,她的性子溫和,也適合當老師,他自然是喜聞樂見。

只是他到底不願她為了自己犧牲太多,「俏俏,你果真那么想?」

「嗯,我想爸媽也喜歡我當老師的,」楚俏靠近了幾步,笑道,「邱老師肯定覺得她有了接班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要你喜歡,怎么樣我都是高興的。」男人心里落定下來,沒了吳悠的鬧騰,這幾日也過得安靜。

不時有人來探病,他一概以靜養為由,避而不見,安心與楚俏待在一塊,傷勢好得也快。

過不了幾日,他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這幾日里里外外多是肖景然在打點,他每天還得在外頭的招待所過夜。

楚俏看在眼里,又見繼饒也穩定了下來,不好再耽誤他工作,就叫他回去了。

兩人在醫院又住了一個來月,陳繼饒傷勢已是大好,不過胸口傷得重,留疤是肯定的了。

楚俏給他擦身,瞧著那巴掌大的疤痕,總是不忍。

陳繼饒見狀,不由捏著她浸水後嫩白的手,深吸了一口氣。

楚俏抬起澄凈的眸子,擔憂問道,「弄疼你了么?」

「早就不疼了,就是傷口愈合會癢。」他嘆了一口氣,「軍人流汗流血再正常不過,沒事的。」

楚俏也知他說的是事實,只是吸了吸鼻子道,「可你明明答應我不受傷的。」

「這次比較凶險,」是他出爾反爾,也不好多說,只轉移話題道,「下次不會了。」

他既進了特種營,接到的任務哪次不棘手?

楚俏垂著眸子,不再說話,卻聽他又抽了一口氣,「又癢了?」

「沒,」男人見她情緒低落,有心逗她,「這次是疼了,這兒疼——」

話音一落,他執著她的手往下摁,見她臉色羞赧,「騰」一下想甩開,他卻是牢牢握著,不給她逃脫的機會,語氣越深沉,「俏俏,我想你,真是想得快要瘋了——」

「你傷還沒好呢,老實點。」楚俏老臉通紅,用力抽回手。

男人瞧著她局促不安的模樣,淡然一笑,「要不你用手,我就不會動到傷口了。」

「你再胡說我可就不理你了!」楚俏端起盆子,步伐毫無章法地往外走去。

男人也知她放不開,倒沒勉強,只是想著他這身傷也不知要忍到什么時候,真是要命。

好不容易熬到傷口基本結痂,陳繼饒身為一個隊長,也不好把部隊的公務全推給別人。

於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楚俏一塊回部隊去。

這一批招選的特種營新員檔案雖是轉過來了,不過住房問題還沒解決,他還是和戰友一塊住集體宿舍。

不過楚俏來了,自然沒有也帶著她住進集體宿舍的道理。

好在他這次立了大功,領導頗為重視,特意撥了一個單間給他。

兩人的東西也不多,王力一個人也能搬回來。

他也是知趣之人,想著人家小兩口分開得久,好不容易有了個窩,把行李往屋里一放,就出去了。

楚俏見屋里擺設簡單,積的灰塵也少,也不用她收拾什么,把床單一鋪,扶著他坐下,挽起袖子就道,「先坐會兒,我收拾一下。」

說著她就要往澡間走去,卻被他攔腰一抱,楚俏蹭到他的胸口,不由嚇了一跳,「繼饒,別鬧,會傷著你。」

楚俏吞咽一下,眼眶都急的紅。

男人看她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微微垂下眼,只把她抱在腿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膝蓋,「俏俏,我們談談。」

楚俏雙目圓瞠,覺得不可思議又難以理解,「談什么?」

陳繼饒黢黑的眼專注認真,看著她淡淡開口,「吳悠——」

在醫院她雖顧著他的傷勢而選擇只字不提,但他知她多少是在意的。

楚俏吸了口氣,抑制著心里翻涌的情緒,盡量心平氣和,「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也搬救兵了,沒吃虧——」

陳繼饒薄唇動了動,話到嘴邊似乎又咽了回去,只說,「嗯,總算長進了。俏俏,我知你還不放心,但我救她完全是為了完成任務。」

「我這輩子想負責的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楚俏心里一動,卻是握著他的手,不知如何開口。

陳繼饒似乎也不想多說,黝黑的眼直直看著她,烏黑的絲熨帖的覆在額前,溫良無害。房間里沉默下來,空氣都變得隱晦不明,他眸色深凝,淡色的唇間緩緩吐出三個字。

「我愛你。」

「俏俏,我愛你。」

毫無預料的一句話,楚俏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呆怔住。

她雖也知他對自己是有感覺的,也聽他說過好幾次喜歡她,可「我愛你」三個字,她還是第一次聽他說。

真的懷疑是幻聽了,不然怎么會聽到這么突然的一句話。

陳繼饒看向她的眼神與他這個人一樣,復雜難辨,湛黑的瞳仁充滿了無奈、緊張,甚至還有悲傷的情緒。

楚俏的手不由用力攥了起來,心跳似乎也不自覺加快了,還是被這突兀的告白亂了心神,「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來?」

陳繼饒看著她,伸手過來,楚俏無處可躲,只能被迫迎接他冰涼的手指,他淡笑著,「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好像從來沒對你說過。」

好吧,他心里承認,周儒銘最近給他透露了不妙的風聲,外頭追查他的似乎不止吳悠,他必須想盡辦法留住她。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素素凈凈的和剝了皮的白雞蛋似的,他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揉捏著她的手,產生鮮明的對比。

她呆滯地看著前方,直到男人的炙熱的唇湊近。

口腔里都是他的氣息,她四處躲藏,他終於停下來,深沉的眉眼微微垂著看她,「回應我——」

楚俏蒼白著臉,鼻音濃重,極力忍著那陣酸澀,「不行,繼饒,你的傷——」

拒絕的話被他吞進了唇齒間,她整張臉都紅的好似小番茄。

他用指腹磨礪著她濕熱的下唇,低聲說,「我的傷早就不礙事,只是怕你不高興,都這么久了,難道你不想,嗯?」

楚俏臊紅著臉,撇向一邊,「為了照顧你,我都快被累垮了,誰還想」

陳繼饒的手掌已經開始不老實,接著抵住她的額頭輕聲誘哄,「嗯,是我想,要是可以早點畢業就好了。」

楚俏還是不放心,攔下他的手,身子極力弓了起來,聲音抖得語調都斷斷續續地:「繼饒,別鬧了,屋里還沒收拾好呢。」

他已經傾身而來,楚俏幾乎是哭著求他,「那你別碰到傷口——」

黃昏時分,陳繼饒起身走進澡間,把身體清理干凈,出來見她沉沉睡著,這才動手收拾屋子。

行李也不多,把桌子擦了一遍,再將物件歸置好,他看了眼手表,見也到到點了,她這陣忙里忙外,今天又累壞了,倒是沒吵醒她。

而是穿戴好,兜里揣著飯票,這才往食堂走去。

走進食堂,也不知台上表演什么節目,只見一群人正圍在那兒,燈光刺眼,他看不真切,心里念著俏俏醒來喊餓,也沒興趣圍觀。

可才走了沒幾步,卻聽台上自報家門,竟然是吳悠!

此人還真是沒皮沒臉,竟然像秋蘭一樣追到部隊來!

可那又如何?

她真以為有個當市局的爸就了不起了?

陳繼饒一轉身,果真見不遠處的她一身軍裝,被她裁剪得不倫不類,似乎還挑釁地瞟了他一眼。

他只當是空氣,熟視無睹地走到窗口,打了一份俏俏喜歡吃的清蒸魚和海帶,他這陣子也吃的清淡,又打了兩份素菜,正准備接過碗。

卻聽身側傳來一聲「嘁」,隨即那女音又道,「師傅,再給他來一份清蒸排骨、老鴨燉湯。」

繼饒用余光一瞧,見打飯的師傅猶豫,伸手就把飯碗接過,遞了飯票過去,卻被吳悠攔住了去路。

「繼饒哥,你怎么就吃這點?」

男人一記冷笑,「你管得著么?」

「瞧你這話說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就管不著?」吳悠大言不慚。

這段時間她想過了,與其和楚俏過不去,還不如正面交鋒把他拿下,到時楚俏還是一樣被掃地出門。

上次她就是死里逃生,堅定不移地認定他,才一時失了方寸。

這次她打定主意死纏爛打,她偏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