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吳悠沒有撒謊!(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121 字 2022-08-03

周儒銘?

陳繼饒快步往辦公室走去,一撈起電話,一聽果真是周儒銘,只聽他焦急道,「二少,大少昨夜又犯病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心里「咯噔」一下,語氣深沉,「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他的病情好轉了?」

「那日大少和少太太在房里提到你,被路過的老爺子聽了去,老爺子執意追問,但大少硬是不說,被罰去祠堂才跪了一個小時就倒了。」

周儒銘語氣里盡是疲憊,「我只得連夜趕回去,大少要是再硬撐著,管著偌大的裴氏,我看他也只這兩年的事了。」

竟然還是因為他?

陳繼饒頓時沉默,握緊拳頭,又聽周儒銘嘆氣道,「大少本就拖著一身病體,卻是為了成全你,死死硬撐著,再不卸下擔子,只怕真是難了二少,當初老爺做得太絕,可大少一直覺得虧欠了你,你還是回來吧?」

提及舊事,他心里不由又涌起一股恨意來,語氣里滿是諷刺,「怎么回去?」

要他放棄部隊?拋棄妻子?

「你好好照顧他,那人把你們大少看得比誰都重,自然不會放任裴氏不管。」他眸里透著冷意,語氣里盡是涼意。

周儒銘也猜到他會拒絕,一時著急也顧不得許多,「二少,我知你想過平靜的生活,可、只怕是難了——」

陳繼饒目光一凝,薄菲的唇一凜,「你什么意思?」

周儒銘心里也不是滋味,也不知二少聽後會作何感想,不過也不是他揣摩得透的,只好照實說道,「就是前陣子我跟你提過,有三撥人在追查你的底細,除了吳悠和邵勁庭,還有吳准。前兩個手伸不了太長,可吳准的人查到老爺頭上來了,老爺動了怒,直接派人狠狠教訓了他一頓,順道把他的生意也給攪黃了!」

吳准?

俏俏的干哥哥?

陳繼饒想起景然和楚珺的婚事,要不是他開了口,景然想踏進楚家的大門,只怕還得費不少功夫。

還有當初俏俏嫁給他,也是吳准的主意。

分明是並不多見的一個人,可楚家一旦遇上大事,似乎總要他拍板。

陳繼饒並不懼怕深不可測的吳准,可只要一想到他是俏俏的家人,他心里不由掙扎。

這事要是傳到俏俏那兒,還不知她怎么埋汰自己,還有,他的身份勢必會泄露!

男人越想越覺棘手,他厭惡**,打認定了俏俏的那日起,他就沒想過換人。

可究竟要怎么才留得住她?

他越心焦,不由冷喝,「我不是叫你暗中留意他么,怎么任由他去找人那個人?」

那尊大佛兩度警告他,也承認他的身份,他巴結還來不及,竟然還打了人!

周儒銘也是冤枉,「二少,老爺命人動的手腳,我實在沒法子——」

陳繼饒心煩意亂地掛掉電話,漫無目的地往走著。

夜里霧氣重,絲絲涼意沁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俊顏,卻沒法浸透他心里的急躁。

要孩子的念頭再度在心底涌起,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里總歸會更願意留在孩子父親身邊。

他承認這一招很卑鄙,但他從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她在身邊,即使她心里怨恨,起碼他也能真實地感受著。

篤定了心思,他步伐越堅定地往家屬樓走去。

殊不知楚俏吃了飯,又洗了澡,卻還不見他回來,飯桌上的飯菜又都涼了。

她想著他身上還沒換葯,於是把頭擦了半干,換好衣服就往樓下走去。

沒想到才到拐角,就撞見了吳悠和王力。兩人也不知在干嘛,雙雙立在樓梯下,站得還挺近。

夜里黑,昏黃的樓梯燈燈下,楚俏也瞧不清兩人的面色,不過空氣間似乎氤氳著曖昧之色。

她並非多事之人,只當沒瞧見往外走。

吳悠卻是毫無心理包袱,理了理身上的衣領,出言叫住她,「就那么怕你男人被搶走呀,看得那么緊?」

王力雖被她迷得七葷八素,不過到底還顧著陳繼饒的面子,扯了她一下,低聲道,「悠悠,別鬧了。」

吳悠卻是不聽,仰頭一笑,「要是我大叫一聲,你還有沒有臉面待在這兒?不想惹事的就快走!」

「你——」王力初嘗了甜頭,也不想跟她鬧僵了,只軟下聲音道,「她到底是隊長的媳婦,你給我留點面子?」

面子?

吳悠心里嘲諷一笑,之所以跟他親近也不過是太久沒碰男人罷了,不過想到日後此人說不定有用,她倒沒把話說得太絕,捏著聲音撒嬌道,「知道你們男人就愛面子,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就當不知情。你也別廢話了,我答應你不為難她,只是說幾句女人間的私房話。」

王力一臉狐疑,不過還真不想惹事上身,於是把嘴一抹,邪邪一笑,湊近了話里滿是曖昧,「成,那我下次什么時候再來找你?」

「再說吧。」吳悠見楚俏又是要走,幾步上前攔下她,雙手抱胸,「你心里也是不安的吧?」

楚俏瞧著眼前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容,冷笑道,「有心思揣度我,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跟一個已婚男人糾纏不清,有意思么?」

吳悠這些年在國外生活,思想開放,況且她所成長的家庭亦是如此,根本不覺有什么難為情,「我只知這世上好男人不多,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我又何必舍近求遠?」

她倒有臉說!

楚俏憤然,素指直知星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起碼我配得上他!」吳悠一向傲慢,見慣了場面,不過被她當面一說,心里也燃起熊熊大火。

「你所謂的配得上就是借著你父親的權勢?」楚俏冷冷一笑,「你也許不知,偏偏繼饒最記恨的就是以權壓人的女人!你別是還沾沾自喜地以為匡扶他平步青雲,他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吳悠被她一說,心里的底氣弱了幾分,可轉念一想,就算陳繼饒不在意,難道裴家不介意?

陳繼饒可以不喜歡她,她照樣可以嫁給裴家的產業!

她放肆一笑,「你還真是被他保護得太好了,你別告訴我,你還天真地以為只要有能力只要有拼勁就可以平步青雲?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那全是胡扯!」

楚俏只覺得根本說不通,搖頭道,「你也不必跟我說什么長篇大論,我家是一窮二白,但起碼我清清白白,只要繼饒覺得我配得上他,隨便你怎么想。」

「那假如你心目中的丈夫不叫陳繼饒呢?」吳悠幾乎脫口而出,秘密憋悶在心里太久,一吐為快,她一下舒暢了不少,尤其是見到楚俏面色一下蒼白。

楚俏偏過頭去,幾乎不敢相信她的話,啞著聲音問道,「你什么意思?」

吳悠掃了一眼她哀婉的容色,笑意更甚,干脆直言不諱說道,「你到現在還不知吧,裴縉澤,他是港城航運世家裴家的長子裴縉澤!裴家可是港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坐擁港城航運地產餐飲各類產業,身價不知幾何!」

楚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裴縉澤?」

於她而言,這完全是個陌生的名字,可吳悠卻如數家珍,「對,裴縉澤,畢業於尹頓公學,擅長馬術,外語,劍術,射擊,拳擊少年天才,以全公學第一名被連橋大學破格錄取,當時整個華人圈都震驚了,但他很快又竟眾人嘩然,專攻工商管理,未滿二十歲就拿到mba碩士學位!」

吳悠心里一下順暢,「否則你以為上次在景城國營飯店時,他會懂得為你拉椅子,為你切牛排?」

「你以為裴家會接受一個鄉野出身的女人做裴家的長孫媳?別搞笑了好么?」

「你以為他當真愛你至深?他不過是玩玩你罷了,他早就娶了門當戶對的孫家千金孫馥欒,連女兒都有了!你只不過是他養在外面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罷了!」

「地下情人?」楚俏一瞬瞪大眼眸,那四個字恍若千斤重重砸進他的心底,直叫她喘不過氣來。

他衣櫃里藏著的西裝和手槍,他沒讀過幾年書可卻會替她選收音機,教她怎么學英文,還有他的津貼明明全交給了她,可他還有買戒指的錢

所有這些,只因他是裴家的長子,少年聞名的裴縉澤!不是小鎮上無家可歸的大頭兵,甚至也可能不是她的丈夫!

楚俏只覺被人當面潑了一盆冷水,明明是三伏天,可她的心都涼透了,一時手足無措,還是不敢相信,「你撒謊,我要親口問問他!」

「不必問了,」男人悠悠的嗓音恍若從天際飄來,透著不可捉摸的深意。

楚俏卻在見到他的剎那,所有的質問煙消雲散,所有的疑惑都變得遲疑,只因他沉冷如冰的臉色。

他的面色告訴她,吳悠沒有撒謊!

她一下愣在那兒,腳下像是被釘子定住一樣,根本使不出動彈的力氣,於是,她只好眼睜睜地望著他瞥向吳悠。

吳悠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陳繼饒早就警告過,她不當回事,不過被當場抓包又是另一回事!

男人的臉色深沉得似乎要滴水,眼眸里的戾氣似乎隨時可以將她絞殺。

她頭一回見到俊朗分明的面龐露出如此陰狠的表情,這時他竟還如此沉得住氣,甚至可怕地笑出聲來,「吳悠,原本我也不想跟一個女人太計較,可是你真是惹怒我了,我也不罵你,你不會對你動手,你就睜大眼睛看清楚,看你父親還能不能在大選上拔得頭籌!」

吳悠一下驚呆了,說白了,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依仗,依仗的也不過就是父親的光芒。只待肖景然的外公一退,吳慕興身為內定的省長,誰不想好好巴結他的女兒?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被他盯得心里毛,嘴巴哆嗦。

陳繼饒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妻子,無心與她廢話,只道,「滾回去好好看著,吳家是怎么因為你被坑害得一天一天破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