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就憑我非你不可!(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4175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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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盛怒凌人的陣勢分外滲人,吳悠還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語氣清淡的模樣讓她如此心驚,她不由悵然落淚,毫無底氣道,「你敢!」

陳繼饒卻是不再多瞧她一眼,大掌握緊楚俏冰涼的小手,心里頭一回如此七上八下,但這事他願意向她解釋,在沒有旁人的時候。Ω筆趣閣www. biquwu.cc

他並不多語,只微微側目,「俏俏,我們走!」

楚俏仍舊像木頭人一樣呆愣,由他拉著往樓上走去。

她恍恍惚惚,步伐紊亂,一個不小心,一下踏空,要不是男人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只怕會摔下去。

不過她還是崴了腳,鑽心的痛從腳底傳來,她卻是咬著牙悶不吭聲。

陳繼饒心疼不已,溫熱的掌心握住她小巧的腳踝,見已經腫了,伸手就要去抱她,「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卻抵著他壯實的心口,悵然喚了一句,「裴縉澤——」

男人回眸,眼里閃過一陣掙扎,雙手覆在她肩頭之上,俯身與她平視,面色透著認真,「俏俏,你說過,不管我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我只是你丈夫。」

「可我也說過,不許你騙我——」她恍然落淚,伸手去推他的手臂,可他握得太緊,根本沒法推開。

陳繼饒心里閃過一陣痛意,薄唇緊抿,幽深的眼眸泛著憐惜,「我沒騙你,只是那些是過去的事,我認為提起只會傷了你我之間的感情,沒必要提罷了。」

沒必要?

若她知他出身豪門,她又怎么會不自量力地嫁給他?

兩人離得太近,他又拘得緊,楚俏只好別過臉去,飛快地收拾掉臉頰的淚水,她又走不了,只得雙手抱膝,苦笑道,「我一個手廢的人,本就是高嫁,竟然自以為考上大學就配得上你了,竟還想著與你一世一雙人。裴大少爺,是我不識好歹了,實在對不起。」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顎,瞧著她清麗溫婉的容顏,卻是有些開不了口。

楚俏吸了吸鼻子,「你是不知剛才吳悠問時,我有多難堪?」

她淚水又簌簌地掉,卻是沒有大吵大鬧,咬著牙說道,「你知道從另外一個女人嘴里知道丈夫的底細,是什么滋味么?」

她哭得隱忍,陳繼饒只覺得心都要碎了,伸出粗礪的拇指為了拭干淚水,「俏俏,不是那樣,我從未在意過你的家世,我喜歡的是你整個人!」

楚俏只覺得筋疲力盡,「不在意?吳悠有句話說得沒錯,就算你不在,那你的家人呢?」

陳繼饒見她面色雪白,恍若溺水般找不到救命稻草,只覺心被狠狠蟄傷,抱著她不給她逃離的機會,沉沉道,「不,俏俏,我早就跟裴家斷絕關系了。在你面前,我也不是什么裴家長子,我只是你的丈夫,我先帶你回屋擦葯,好不好?」

她噙淚搖頭,慌忙推開他,「不用了。」

她一副哀傷的模樣,陳繼饒微微垂下眼,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膝蓋,「俏俏,又是親耳聽到未必真實,我會一直對你好,我一定比爸媽對你更好。」

楚俏雙眼圓瞠,覺得不可思議又難以理解,「你知道婚姻意味著什么嗎?」

陳繼饒幽深的眼眸里透著正經之色,看著她淡淡開口,「責任。」

楚俏吸了口氣,抑制著心里翻涌的情緒,盡量心平氣和:「既然你說婚姻意味著責任,那孫馥欒呢?你八年前就來了景城,可曾對她負過半點責任,她才是你的妻子,你們還有一個女兒——」

她愴然出口,只覺得心里一陣刺痛。

他早就結婚生子,卻把她當什么?

陳繼饒薄唇動了動,話到嘴邊似乎又咽了回去,只說,「我記得跟你說過,我這輩子唯一想負責的只有你,只會是你,也只能是你。」

「可你犯了重婚罪,你既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為什么還要答應娶我?你究竟將我置於何地?」她艱難開口。

陳繼饒不由火大,可目睹著她淚如雨下,責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只是心里越憎恨吳悠。

他心煩意亂,抓了一下精短的板寸,見她臉色蒼白如雪,明眸里滿是哀愁,只好耐著性子低聲道,「我不跟你吵,你現在腳踝腫了,我們先回屋子去給你上葯。」

可她的樣子極其冷決,眸光便如冰一般的冷,「我不用你管!」

他眼瞳里的光芒漸漸地如針般凝聚,凝成拿到鋒利的光來,定定地看到她的眼睛里去?

她模樣冷冷清清,冰霜一樣,只要一碰就會融化一樣。

他的眼神愈加的銳利,她便把頭別過去,誰知肩膀便是一痛,他忽然抓住她的肩頭,她便是一驚,他已經吻下來,便是狠一般地堵住她的嘴唇,不容掙脫,不容逃避,那樣近似於貪婪的吻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她越掙扎他便越用力,她使不上力氣,只把眼睛一閉,便是任由他去的麻木冰冷,這樣的漠視讓他的眼眸里剎那間迸射出一片冷銳,下狠心將她往牆邊一摁,她覺得自己都要碎了,卻聽得他勃然大怒道,「不想讓我管你,你還想誰管?」

他那吼聲近似於咆哮,竟是急怒攻心,她睜開眼睛,那目光也是極疏冷的,強自淡聲道,「你最好別逼我!」

他的身體無聲地僵了僵,呼吸卻是紊亂急促,那眼底里便是一片幽暗,只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她的肩頭,不甘心般地又要吻上去,一低頭就見到她滿眼的淚水,從眼眶里一顆顆地落下來。

他心里便是刺痛,用力地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俏俏,所有的事情我以後會跟你解釋清楚,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把眼一垂,眼睫毛是濕漉漉的烏黑,哽咽道,「繼饒,我不信你是始亂終棄的人,可你明明早已娶妻,你叫我日後如何當做沒事一樣對你?」

再堅韌的心,也終於是千瘡百孔。

他的雙眸一黯,卻是一笑,那笑卻是痛楚的自嘲,仿佛是在笑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蒼涼並且無奈,「俏俏,孫馥欒只是裴縉澤的妻子,而我現在叫陳繼饒,你明白么?裴家跟我沒有半點干系了!」

怎么就說不通呢?

她張了張口,卻是什么話也沒說,渾身上下提不起丁點力氣,心頭苦澀,剛閉上眼,眼淚便爭先恐後地落下來。

陳繼饒趁著空擋,一把抱起她往屋里走去,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床上,一點一點替她擦干淚水。

楚俏閉著眼,細嫩的手指緊握著,足見她心里有多掙扎。

她握著他的拇指,梨花帶雨問,「你是不是終究要回裴家去?」

他是裴家長子,縱使與家人有天大的隔閡,終究是推脫不得。

男人想起周儒銘在電話里提及那人病危,一時沒了話,「俏俏,暫時我還不會回去,不過不管我在哪兒,絕不會拋下你不管,你信我!」

楚俏只覺心里涼了又涼,她知道無法左右他的決定,可就算裴家接納她,她也絕不會去拆散別人。

難道真的要分開?

陳繼饒見她不說話,有些不忍,捏著她小巧的耳垂,嘴角噙著幾分笑意,柔聲道,「俏俏,別怕,總有一天我會許你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

堂堂正正的身份?

裴氏的當家主母么?

那孫馥欒和他的女兒呢?

她豈不就是一個第三者,活活把人家拆散?

楚俏腦子里存有的觀念不允許她那樣做!

陳繼饒見她臉上滿是不確定,又道,「孫馥欒跟我——」

那樣的念頭殘存著,她又被男人一激,楚俏只覺心血猛然騰起,周身刺痛,身子抽離他懷里。

楚俏只覺瘮的慌,淚珠一大顆一大顆地狂掉,恍若掉入深淵,薄唇顫抖,短短幾字,卻似乎用盡她全身的力氣哽咽,「不,我不要去港城,離婚吧,我絕不會做第三者插足你們的婚姻!」

她面色蒼白,眼里透著不安,但也分外堅決。

陳繼饒覺得心都要碎了,他的俏俏怎么會覺得他朝三暮四,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

他眼里最容不得的就是出軌!

「你怎么會是第三者?俏俏,你怎么會這么想?」陳繼饒也急了,「當年我從裴家離開才二十歲,還沒到港城那邊的法定結婚年齡,至於後來,她怎么成了裴家的女主人,我也不知。」

楚俏心里卻是不信,聽吳悠的語氣也知裴氏家大業大,領個證還不是容易,況且他還有個女兒——

陳繼饒讀懂她的眼神,伸指壓住她的嘴唇,為免她多想,只好言不由衷地笑道,「我和孫馥欒真的沒有什么,那個孩子是領養的。」

楚俏沒想到竟是如此,虧她還一直冤枉他,一時愧疚難當,一抬頭,只見他黑亮的眸子瞅著自己,既疼惜,也寵溺,「當真是這樣?」

他屏息,心里稍稍掙扎,聲音堅定道,「千真萬確!」

原來誤會他了。

楚俏一下難為情,「對不起,我一聽吳悠說你有過別的女人就亂了心神,我不是故意說那些傷人的話刺你的!」

陳繼饒見她又要掉淚,心里一嘆,擁著她安慰道,「我知道,不怪你。吳悠那長舌婦,我是絕不會放過她的!也怪我沒和你提過以前家里的事。」

他的掌心溫厚而粗糙,輕柔地撫著她,見她眼里仍是不敢確信的模樣,舔了一下唇瓣才道,「俏俏,我對婚姻的底線就是忠誠,倘若我是出於本意娶了她,又怎么會娶你?」

楚俏總算冷靜了下來,倚著他結實心口問,「你二十歲的時候究竟經歷過什么,好好的怎么放棄學業跑來景城?」

男人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坐在床邊抵著她的頭頂,面色陰郁,憶起舊事,總覺唏噓目光幽暗,卻是笑道,「那人——我父親利欲熏心,想方設法地要我乖乖聽話,甚至以母親要挾我就范,母親不願我生活在囚籠里,吞槍自殺了,他還不惜痛下毒手,我舅舅不得已才把我帶回來的。」

回想那驚心動魄的逃亡歷程,有多波折,他心里就有多恨。

原來二叔是他舅舅。

楚俏一聽,臉上頓時僵住,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陳繼饒捏了捏她的臉蛋,溫聲道,「被嚇著了?」

楚俏吸了吸鼻子,只覺得心酸,眼眶又紅了,「他怎么那樣?」

太狠心了!

陳繼饒心里一暖,見她衣襟上的扣子松了,伸手替她扣回來,道,「母親是陳家最小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是美人坯子,書讀得也多,很有她的一套看法,她早年想長長見識,就跟著大舅父在外走南闖北,在港城時就被那人看上了。」

「那人就是個紈絝子弟,而母親也是個烈性子,抵死不從,那人為了留下母親,不惜強行逼她懷上了孩子。」

楚俏瞪大了眼心沒來由的狠狠揪著疼,捂著心口道,「簡直喪心病狂。」

他吻了吻她的心,眉目里透著不忍,道,「所以,裴家的上一代是沒有女主人,母親不承認。」

那個男人逼得一個母親吞槍自殺,那該是有多狠?

楚俏臉色一下陰郁了,艱難啟齒道,「對不起繼饒,我不該問的。」

「沒事——」他長長呵出一口氣,「埋在心底太久,有個人願意傾聽,我心里也不止那么苦。」

男人收回飄飛的思緒,心頭還是酸澀,卻還是言了一句,「俏俏,我平生最恨就是像他那樣拈花惹草的人,所以,我斷不會負你,你信我。」

她斂下眉眼,聲色低沉,心里惶惶,「那你別丟下我。」

他並不開口,執起她細瘦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良久才道,「沒有你,我才是一個孤家寡人呢。」

「這次的事就算了,你以後可不許瞞我。」楚俏嘟囔道。

陳繼饒眼里有了逃避之色,目光掃到紅腫的腳踝,轉移話題道,「你坐會兒,我去拿葯。」

上完葯,楚俏腳踝涼絲絲,也沒那么疼了,哭夠了這會兒腦子也清醒了,猛然想起她下樓是尋他回來吃飯上葯了,倒累得他反過來來照顧自己了。

楚俏單腳跳到桌邊,見盆里的溫水已經涼了,不由泄氣,男人正從澡間出來,一見她又不安生,飛快的幾個跨步過去,打橫抱起她,順道還撓了一下她的腰肢,故作冷聲道,「腳扭了還不老實,非要我擔心死才高興?」

楚俏委屈,「飯菜涼了——」

「大熱天,涼了就涼了,不打緊。」他混不在意說道。

楚俏反咬回去,「你說的,吃冷的飯菜對胃不好。」

「你跟我哪能一樣?大冬天訓練的時候我還吃雪呢。」他哪有那么嬌慣?

男人把她抱回床上,也真是餓了,走到桌子旁把飯菜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