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你休想再逃(2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066 字 2022-08-03

沈最歌大驚失色,扭頭卻見罪魁禍臉色沉,「下次再把亂七八糟的女人招惹過來,我打出去的可就是子彈了!」

沈最歌,「」

正在這時,梅森出言打斷,「裴少,電話——是肖科長打來的。」

裴縉澤擦了擦手,邁開長腿往客廳走去。

一拿起電話,還沒聽見肖景然的聲音,就聽正瑩奶聲奶氣道,「姨父——我想你了。」

三歲的肖正瑩正是肖景然和楚珺所出的女兒。

裴縉澤沉冷的目光慢慢柔和,低聲道,「正瑩,姨父寄給你的布偶收到了嗎?」

「收到了。」那廂的小丫頭照著父親教的話,規規矩矩說道。

「喜歡嗎?」他嘴角不自覺地往上一揚。

「喜歡的——」

兩人說了沒幾句,肖景然接過話筒,「你會把她寵壞的。」

「沒關系,女兒該富養。」他也想有個自己的女兒,捧在手心上嬌養著。

「過幾日就是正瑩的生日了,今年還是不過來么?」

換來的是一陣的沉默。

肖景然長嘆一句,「都過了四年,還是放不下么?」

放下——

他一語不地嚼著這兩個字,心里冷呵,怎樣放下?

是不是心再死一次,他就徹底絕望並遺忘了?

他斂著呼吸,想著裴氏的產業已經進駐景城兩年多了,他這個當老總的還沒去視察過,緊握的手松開,「後天的飛機。」

三天後,省城肖家。

客廳的一側,擺放著一整排的寶藍色西式沙,一個七歲多的正聲正在那沙上逗弄著正瑩。

肖景然半躺在一側,嘬著嘴也在逗女兒,笑聲不絕。

楚珺端了碗牛奶過來,笑道:「你們父子快別鬧正瑩了,待會兒她又不肯喝牛奶。」

楚珺穿了靛藍色工裝,卻是盤著溫順的頭,眉眼間盡是少婦的風韻。

肖景然瞧著一雙嬉鬧的兒女,而妻子這兩年性子溫和了不少,而母親也想通了,主動作出讓步,如今婆媳倆也沒有什么吵鬧。

他只覺得滿足,笑道,「沒事,待會兒她餓了總會喝的。。」

楚珺笑著,插了軟管湊到正瑩嘴邊,喃喃地念叨著,「來,喝牛奶。」

裴縉澤攜著梅森,正是踩著這一陣歡聲笑語進來。

雖是許久不見,正聲那孩子對他卻是沒有半點生疏,一下撲到他面前,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姨父——爸,姨父真的來啦——」

肖景然坐直來,只覺得頭疼,「規矩點,再不聽話罰你面壁去!」

小正聲的臉一下就垮了,更是抱著裴縉澤的大腿,「姨父。您可得幫我!」

裴縉澤一把提溜著他,口里卻分外堅決,「小孩子做錯事就得挨罰!」

到底是部隊里訓出來的,即便退伍了,骨子里還是改不掉的!

肖景然一笑,抬起拳頭和他對了一拳,才道,「你來了?」

「嗯,這邊還有點生意需要打理,待會兒就是要走了。」他眉色淡淡,眼里一派疏離。

他能來,肖景然已是知足,不好強求,只請他坐下,倒著茶問道,「這次打算在省會待多久?」

「不長,向下邊交代完事情就該走了。」他執起茶杯,不動聲色地啜飲了一口,覺得口里太清淡,正要掏出煙來抽一根,不過念及還有孩子,只好作罷。

肖景然微微挑眉,「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以前在部隊你怎么也不肯碰的。」

「應酬。」他簡言道,這兩年煙癮也越大了。

肖景然看在眼里,嘆了一句,「自打俏俏走後,你都活得不像你了。」

「只不過換了個名兒,」他淡笑著,似乎極不在意,目光落在沙上,對著正瑩招了招手,見她不排斥,便上去捏了捏那孩子的小手,逗了幾下,把那小孩逗得咯咯直笑,正聲也跟著湊過去。

肖景然見他眼里透著若有若無的疲憊,拍了拍手說道,「好了,你們姨父坐飛機趕過來已經很累了,去廚房幫忙,別打攪他休息。」

裴縉澤也不反對,又把煙從兜里拿出來,笑道,「你們忙,我先去抽根煙。」

肖景然領著兩個孩子到廚房幫忙,楚珺抬起頭,「怎么進來了?」

「沒什么話說,他那人越叫人琢磨不透了,」肖景然坦言說道,「還不如陪你做飯呢。」

楚珺一嘆,「哎你說,俏俏當年怎么就狠得下心,那么好的男人,說不要就不要了,媽也是,說走就走,害得爸還在鎮里獨守著。」

「誰說不是呢?」肖景然頗為感慨,「當年他是唯一進了特種營的,誰都以為他前途無量,偏偏他在人生最接近巔峰的時候,說退伍就退了。」

「他最後一次任務,傷得都快沒命了,不退又能怎樣?」楚珺一回想當年奄奄一息躺在急救室里的人,就不由心驚膽寒,偏偏他沒剩多少力氣,卻還緊緊地捏著那枚素戒——

「你說,他就是回了港城還願意和咱們兩家聯系,是不是說明他還在意俏俏的呢?」

「誰知道呢?」肖景然無奈地聳了聳肩。

吃完飯,肖景然還想挽留,卻被裴縉澤婉拒了,「不了,趁著還有時間,晚些時候去拜訪一下郭老。」

郭老是他負傷時救他的診治醫生,那會兒他脊梁到腰身被暴徒所傷,傷口深入到骨頭,而周儒銘還沒趕到,那時要不是有郭老,只怕他活不成了。

出了門,候在一旁的梅森收了電話線,躬身道,「裴少,郭老已經在茶樓等著了。」

「嗯,這就過去吧。」他眉目清冷,挺拔的身形穩健地向前直接走到車門前。

他又忽而立定,回望了一眼肖氏夫婦,耳邊回想起楚珺的話,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他承認,心里的確還有她,那她呢?

終究是盼不來!

裴縉澤坐在後座,許是吃多了積食,胃里不怎么舒服,他假寐不成,只睜開眼望著外面林立的高樓。

這幾年政策好,省會的展可謂日新月異,一棟棟大廈拔地而起,許是真的老了,他心里竟不由涌起一股蒼茫之感——

裴縉澤再次驅車經過北巷區,已是半個月後,本來只是兩三日之行,沒想到被一個項目耽擱了十來天。

他依舊坐得筆挺,手指點著無名指,看久了文件,只覺得眼前一晃重影了一下,於是搖下窗戶。當不遠處的那抹單薄的身影映入眼簾時,只那一瞬,如被雷霆擊中,裴縉澤整個人就懵住了,

晨曦中,她穿著一身簡單的橘色t恤,扎著簡單的馬尾,露出修長的脖子,手上持著灑水壺,正專心致志地淋花。

那一張清水芙蓉的面孔,卻是絲毫未變,烏黑的長,明澈的眼睛,唇角還含著那一抹寧靜柔和的笑意,玉潔冰清。

他抬眼一望,入眼竟是一家小餐廳的招牌,而她身上的服飾顯然就是工裝。

她是那家餐廳的職員!

這樣的認知令男人心里一揪緊,他卻是什么都沒說,很快的,他成了這家並不起眼的小餐廳今天的第一位顧客。

男人還未進門,忽聽得後廚傳來輕巧的腳步聲,有個聲音從水晶簾子里響起,柔柔的,夢一般的輕靈,只把人心水一般地潤著,「小沛姐,玉柱又在後廚里打鬧了。」

裴縉澤的身體驟然一僵,胸口猛窒,只聽著近旁的一個肥胖的女人對著外面笑道,「那你還愣著干什么?他最聽你的話,趕緊把他哄回屋里去,別忘了外頭的水仙該換水了。」

沒一會兒,那腳步聲便朝著這邊過來,越來越近,裴縉澤只偏身一閃,隱在水晶簾子後面。

總算瞧見那道娉婷的影子越靠近,緊接著就是一只纖白的小手抓著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簾子——

「楚俏——」許久不曾聽聞的名字被一道日思夜想的聲音喚起,吳蕪手一抖,只往簾子後看了一眼,與他打了個照面,剎那間面色一白,轉身就欲逃走。

裴縉澤胸口一陣激盪,便要站起身來抬起頭來看著吳蕪,那深斂的目光里透出灼灼的光芒,針刺一般,叫人不由地生著寒意。

她心里慌得不成樣子,卻依然正視著他,目光閃過一陣慌張,唇角柔和的笑意絲毫不亂,「你先松手好不好?」

裴縉澤只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字一頓道,「你休想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