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誰又放過他?(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594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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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場地」四個字一直在吳蕪腦海里浮現,原來他已經開始流連那種地方了,可她又有什么資格去管。

使勁搖了搖頭,把心頭那陣惶恐不安壓下,她順著樓梯從後門出來,走了沒一會兒遇上了岔道,這兒的片區她並不熟絡,在小巷繞了一圈,她就徹底懵了。

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恐慌起來,這幾年政策好,省城的經濟飛展,同時也帶來了很多不良的風氣,街頭上越來越混亂。

一拐彎,就見幾個式各異的年輕仔聚在一塊,煙霧繚繞,有個人手里還捏著一小袋白白的粉末,一聽到動靜,紛紛驚慌失措地側目,一見是一個正點的小妞,不由松了一口氣。

不過被她撞見,自然也不會放過她,為的男人脖子掛著比小指還粗的金項鏈,向身側的馬仔使了個眼色,一個身穿仔褲的爆炸頭一個箭步過去。

吳蕪覺察不對勁,點頭就想跑,可沒跑出幾步,頭皮一陣疼痛,她不由驚叫,「救命」

也就在下一秒,嘴巴就被一只滿是刺鼻煙味的手堵上。

她氣憤地咬了他一口,「啊——臭娘們,找死!」爆炸頭一陣痛呼,撒開手就一腳踹上她的背後。

吳悠痛極,當即趴在地上,手撐在地上,扭過頭來,卻見他一臉獰笑地靠近。

她驚慌地搖了搖頭,道,「你想干什么?」

昏暗路燈下的女人雖然眼睛紅腫,但好在底子不錯,面容姣好,可比站街的女人好多了。

爆炸頭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自以為邪魅,嘴里卻說著分外不干凈的話語來,「都被你撞見了,你還問干什么,當然是干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吳蕪服軟道。

可那幾個人看清了她的面貌,哪里還肯放人,飛快地堵住她的去路。

吳蕪掙扎著站起來,鎖骨那兒又被捶了一記,她堪堪退步,卻被兩個混混架住了雙手,手也不規矩地在她柔軟出亂摸。

她只覺得羞憤難當,用力一屈腿,只往他命根那兒砸去。

那小混混一時吃痛,大叫著又給了她一掌。

吳蕪被打得耳朵轟鳴,嘴角也沁著血漬,一時沒了聲,心里也認了命。

他已經不要她了,這么多年的執著原來也只是個笑話,興許她就是遭人輕賤的命。

上次邵勁庭逼她就范,好在楊宗慶及時趕到,可這次,是他親口叫她滾的。

吳蕪頭暈腦脹,如今的她只要情緒起伏凶猛,就會渾身無力,眼淚也簌簌地掉下來——

袁仁禮四處找不到裴縉澤的人,在附近找了一圈,問了幾個侍者,才在最不可能的情侶區瞧見他孤寂的身影。

他立在那兒,眉目依舊俊朗,只是眼神頗為渙散,完全不似專注淡然的他了。

袁仁禮端著高腳杯,一手插在褲兜里,嘴角一勾,戲謔道,「聽說你拉著個漂亮的姑娘急不可耐地往這兒走了,這可不像你。你要真想泄泄,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樓上的套房總會給你留。」

裴縉澤仍舊一語不,腦海里盡是她那茬哀傷的模樣,那么多年過去,原以為早不在意了,可心仍在滴血。

袁仁禮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臉上也正經了幾分,「不會吧,真對那妞上心了?雖說那家那位少夫人溫柔賢惠,不過男人嘛就是出來逢場作戲!話說你不輕易動心的,究竟是哪個妞入了裴大少的眼?」

「走了!」他難得吭聲,也等於承認了剛才確實有女人來過。

袁仁禮剛才也不過是打趣,沒想到他當了真,瞪大了眼,「不是吧,那妞什么來頭?你看上的女人,我倒真想嘗嘗是什么滋味!」

裴縉澤的眼眸不由變得凌厲,「她是我老婆!」

他差點忘了,以前她讀書就被不少男人惦記著,他竟還把她放跑了!

裴縉澤恍然醒悟,飛快地往車庫走去,留下袁仁禮在隱晦中凌亂。

男人取了車,「轟」一下踩下油門,車頭迅猛地向外沖去,眼見就要撞上花圃,他利落地扭轉方向盤,腳下狠踩剎車,驚得一側靜養的夜貓飛快竄走。

在附近繞了一圈,仍是不見她,裴縉澤心煩意亂,後悔沒問清她的地址。

他點燃一支煙,搖下車窗,透了一會兒氣,正毫無頭緒地打算再找一圈,忽然就聽見小巷里傳來男人的痛呼,「臭娘們,竟敢踢我,你不要命了!」

他生平最恨欺男霸女的人,沒來由地渾身一震,把香煙按熄,「砰」一下關上車門,長腿邁步向小巷跑去。

等一沖進來,悠冷的目光觸及被按在牆面上扒裙子的吳蕪時,他的瞳孔一下放大,一側的混混竟還對她上下其手,冷硬的嘴唇頓時怒喝,「放開她,簡直不知死活!」

話音一落,男人又氣又痛,眼眶紅,散著前所未有的濃濃的殺意,渾身似乎沸騰了一般,他手握成拳,一連把近旁的兩個混混直接砸暈過去,見那仔褲男竟還不松開她。

他怒不可遏,正要勾腿懟他,卻想到那樣會傷到俏俏,只好伸手想兩人扯開,不過很快爆炸頭大叫著沖過來。

裴縉澤怎么說也是在特種營待過的人,這些年也沒荒廢,一個側旋腿把他踹趴下,再把仔褲男拎開,一圈打在他的胸口下。

仔褲男痛得簡直要吐血,捂著胸口踉蹌地站起來,嘴里哆嗦道,「你、你給我等著!」

裴縉澤一個虛晃,卻是嚇得他們四處逃竄。

男人無心再追打,只扭頭望去。

地上一片狼藉,而她瘦弱的身子蜷縮在角落,雙手抱著曲起的膝蓋,整顆小腦袋也埋著,失了魂一樣,衣衫不整,整個都是毫無反抗之力的模樣,似乎誰都能把她欺負了一樣。

男人心里涌起一陣鈍痛,痛得呼吸難受。她過得那么艱難,每天必須打兩份工維持生活,還備受欺凌,可為什么當初不肯回來?

當年他攜著滿身疲憊離開,可一回來港城,真正從幕後走出來,哪家媒體不在報道,她怎么可能會不知他在哪。

她躲在角落里,他無處尋找,可他都站在那么明顯的地方,她為什么不來找他?

裴縉澤不由氣得狂,再見她,她似乎總在掉淚,他還能計較什么?

算了吧,只要她還是他要的那個人,只要她還在,那些曾經的痛一並忘了吧?

他心里掙扎,根本見不得她被欺凌的樣子,可對她的態度似乎一下子擰不過來,語氣仍是有幾分冷意,「哭什么?」

吳蕪還認得出眼前人,心里只覺得莫名的委屈,可一聽他的話,什么都沒說,只是縮在那兒飛快地收拾掉眼淚。

裴縉澤見她衣衫不整,裙子也被撕壞了,再怎么氣,也只好轉身回車里把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見她縮了縮,仍是一語不,也不知她有沒有受傷,裴縉澤雙手撐著腰,語氣冷,「起來,去醫院!」

醫院?

吳蕪一聽卻是極力抗拒一樣,猛然抬頭,露出一張紅腫的小臉,哀戚地搖頭,「不去醫院,別帶我去醫院,我想回家,你讓我回家去吧。」

梨花帶雨的模樣直叫男人心底猛然豁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來,他伸手一把抱住她,才覺她的身子抖得厲害。

男人不由緊緊咬著牙,才將心口的痛楚吞進肚子里,放低聲音道,「你臉上腫了!」

「不去醫院,我自己會去買葯的!」她猶在掙扎,面色恐懼。

男人伸手捧著她的臉,滿是探究地望著她,「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不願意去醫院?」

吳蕪清醒了許多,才知道原來她早就沒有家了,她唇角還帶血絲,眼里閃過一絲逃避,道,「我身上、沒錢了——」

又怕他生氣,她又道,「回校醫室拿葯也是一樣的,打消炎針也不貴。」

校醫室?

裴縉澤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你還在讀書?」

吳蕪不敢再有隱瞞,點頭道,「還在中學里實習,那、那時候沒來得及報名——」

後來生了太多事,她身體也不好,又休養了好幾個月,就被耽擱了。

余下的話,她終是說不出口。

他還以為她來酒店是陪酒的——好在一切也還沒那么糟糕。

裴縉澤臉色好了點,一把抱起她往車子那邊走去。

牽扯到後背和鎖骨,吳蕪疼得連連抽氣,可也不敢在他面前喊疼。

吳蕪也沒想到,一天就坐了兩次這輛車。

裴縉澤坐上駕駛座,也不去看她,「在哪所學校實習?」

「三中——」她說完沒多久,車子就緩緩啟動了。

狹小的空間里,一時無話,而他臉色也仍是冷冷的,吳蕪只覺得空氣都僵著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路她有幾分熟絡,才小心地開口,「麻煩在前面的旅館停下。」

男人聞言,臉色又沉了下去,猛然剎車,「怎么回事?」

「學校有門禁。」剛上車那會兒她還沒緩回勁來,而她這副模樣回去,還不知別人在背後怎么說她呢,況且,她也沒那個臉讓他送。

「很晚了,你、快點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多謝你了,我身上沒有多少傷,明天上點葯就行。」

她態度疏離,跟他分得還真清楚。

「嘴上道句謝就當還人情了?你還真夠精明!」裴縉澤冷哼,心里氣怒,倒真停在前面的旅館。

吳蕪被他說得無地自容,把西裝還給他,自覺去打開車門,又引得鎖骨和後背一陣劇痛,好不容易下了車,她回身正要再度言謝,卻見他也一並下了車。

裴縉澤也不知他這是怎么了,言不由衷道,「怎么,你還想我疲勞駕駛?」

吳蕪被他一堵,不敢再說什么,想著也不好欠他太多人情,於是搶在他面前到了前台,「要兩間單間。」

老板娘見她身上亂糟糟,不由多看了一眼,一旁還有一對相擁的男女曖昧低笑著走出來。

吳蕪強忍著不適,而老板娘又掃了一眼在她身後的男人,穿得倒是人模人樣,可進這種廉價小旅館,一看就是充大頭。

老板娘不由冷哼,態度也不怎么好,「只剩一間標間。」

吳蕪臉色一下僵住,「標間,兩個人怎么睡?」

「兩張單人床,愛要不要。」老板娘態度也是拽。

「要。」吳蕪咬牙,交了房租和押金,實在不敢去看男人的臉色,見老板娘抽了要是出來,抬腳跟上。

一進標間,就聞到一股子霉味,吳蕪忍著,倒是他面上淡漠。

她掃了一圈,打擾一下衛生,勉強還可以住人。

老板娘眼神復雜地看她一眼:「你沒身份證,最好別再領亂七八糟的人進來,套在那兒。」

吳蕪一愣,許久才明白她的意思,急忙擺手,「您誤會了。」

她還是有點安全意識的,也沒敢說自己就是一個人,只小心解釋,「我就是忘帶身份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