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 不准去(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644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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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蕪低下頭去,露出一段細白的脖子,「我一個當老師的,不會打理的。Ω筆趣閣www. biquwu.cc」

裴縉澤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點了點頭,「放心,會有專人幫你打理。」

吳蕪攥著的心還是沒法放下來,「真的不必了,等一畢業就可以轉正,那時會走工資的。」

聞言,男人嘆了一口氣,湊近來伸手托著她一側的臉蛋,拇指細細摩挲著她的下顎,「蕪蕪,那兩次明知你會受不住,我卻還是傷了你,你不知我有多後悔,悔到恨不得想殺了自己。」

他頓了一下,目光灼灼,深情款款,道,「也許是上了年紀,總覺有種握不住的感覺。你幾乎還是初遇時十八九歲的模樣,還是那樣美好,可我大了你整整十歲,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腌臢事,總是怕對你不夠好。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會給你足夠的體面和尊重,就是殺人放火,我也會護著你,起碼在經濟上,我會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他正值男人一生中最巔峰的時刻,這兩天,哪次不是她先繳械投降?

吳蕪微微一愣,他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在酒店包廂那次她還心有余悸,可又不敢反抗,左右言他,「你喝醉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她說的支支吾吾的,裴縉澤卻聽懂了,大手覆在她柔軟的腰肢上輕輕捏了捏,「別怕,我不胡來,就是抱抱你。」

吳蕪緊攥的拳頭總算松開了,慢慢合上眼。

翌日吳蕪一早醒來,現是在卧房,不由愣了一下,昨晚男人說抱抱,一個勁地吻她的眼皮,竟是她先睡著了。

望了一下牆面上的西洋掛鍾,見指針已經指向七點了,她一會兒還有課,生怕遲到,慌手慌腳地洗漱下樓,見男人已經穿戴齊整,正坐在主座上吃三明治了。

一側的晨允原是一直吃中式早餐,這會兒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怎么樣,也跟著他爹抓著刀叉,自個兒搗鼓去了。

小孩子不懂那一套西式用餐禮儀,刀叉敲著碗碟,動靜還不小,男人也由著他,只時不時地給他糾正一下。

他也沒什么好臉色,偏偏晨允還就吃他那一套,雖然也小俊臉也是臭臭的,可還是照著他爹教的法子,倒是有模有樣地吃著。

吳蕪立在扶手那兒,瞧著這倆父子一來二去的動作,心知晨允對他還是認可了。

小孩子接受能力倒是快,反倒是她這個大人,一直放不下。

吳蕪搭在牆面上的手不由握緊,偏巧男人一抬眼就撞見了她滿是痛楚的眼神,倒是沒有追問,反而凝著眉問道,「快下來吃早飯,一會兒該遲到了。」

男人也提過一次叫她安心在家,只等畢業了就帶孩子,可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倔強地咬著唇,倒也不曾勉強。

吳蕪下來,晨允跳下椅子要去抱她大腿,被男人一聲輕喝,「好好吃飯。」

晨允見他臉色沉,只好嘟著嘴縮回去,吳蕪在他身側坐下,替他擦著嘴角的殘屑,淡淡笑著問他,「好吃嗎?」

小孩子倒也坦誠,點頭道,「婆婆做的好吃,媽媽也快吃了。」

吳蕪看了一下時間,怕是來不及了,只道,「媽媽不餓,今天和婆婆在家要乖乖聽話。」

男人聽她說完,什么也沒說,反而起身從廚房里端出一碗粘稠的燕窩粥來,「不餓多少也喝點,粥是溫的,不燙嘴。」

吳蕪見他臉色似乎不太好,只好接過來,「謝謝。」

吃完了粥,她起身去拿教案,出來就見男人立在玄關處等著她,「今天還早,送送你。」

男人一直將她送到學校門口,似乎不太放心一樣,扣著她的手腕,斂著眉眼道,「這幾日乖乖上課,放學了梅森會來接你,要是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來找你說了什么胡話,你也別信。」

吳蕪沒說什么,正是要走,手腕卻被他扣得更緊,「聽見沒有?」

「嗯。」她悶悶哼了一聲。

沒想到還真被他預料到了。

吳蕪緊趕慢趕,到了辦公室還是遲了一分鍾,被教導處的孫主任罵了一通。

她遲到並不多,往常孫主任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一臉郁悶,鄧曉媛挪過來朝她指了指外頭樓下停著的轎車,「喏,孫主任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從車上下來臉色就不對勁了,還問了你好幾次。」

吳蕪認得那串車牌號,舞會那晚吳悠就是從那輛車上下來的。

她心如明鏡,沒說什么,反而問起另外一件事來,「失蹤的那三個孩子,派出所還是不肯立案么?」

說起這事,鄧曉媛還覺得奇了,「你不問我還差點忘了,先前死活不肯立,這次不知怎么回事,所長竟然過問了,他手底下的人哪兒還敢不立?」

吳蕪的心情總算沒那么糟糕,一堂課下來,又被叫到政教處去。

她敲了幾下門,見無人應答,門又是虛掩著的,索性推門而入。

吳悠已經雙手抱胸地坐在那兒,姿態傲慢地把腿擱在桌面之上。

她倒是舍得遲了一日才來找茬,不過吳蕪瞧著她被打腫的臉還沒消散下去,忍著笑意。

吳悠被她眼里的嘲諷刺激到了,火氣「騰」一下就被點著了,「你別得意,今早只是給你一個懲戒,惹急了我,你休想在省城立足!」

吳蕪心里也窩著火氣,不過這些年她早就學會收斂脾氣了,只淡淡一笑,「我拭目以待,你要是不怕挨揍,不妨再鬧騰一出試試。」

她一貫是舞會上萬眾矚目的那一號人,那夜也不例外,可卻是丟盡了臉面。

吳悠待在家里越想越氣,才跑過來給她找不痛快,沒想到她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想想,正經的裴家少夫人已經來了省城,哪里還有她吳蕪的立足之地。

這次根本不需要她,就只管等著眼前的賤種被千夫所指。

吳悠一想就覺得心里暢快,悠悠立起身,眼里透著恨意,「當年既然落家喪犬一樣逃掉,甚至不惜隱姓埋名,為什么還要用回那個雜草的名字過活?」

說得好像她很想和吳家沾親帶故一樣!

吳蕪臉上一派淡漠,甚至她也想不明白,居然可以雲淡風輕地對著那樣令人作嘔的臉笑,「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老天見不得某些人過得太好,我就回來了,畢竟壞事做絕的人總是要遭天打雷劈。」

吳悠被她陰柔的笑意嚇得後退幾步,直退到牆壁才穩住心神,「當年我媽既然能將如日中天的米家牢牢攥在牢里,如今你勢單力薄,你以為翻得出手心來?」

吳蕪忽而放聲大笑,細細咀嚼著,「勢單力薄?你當裴家和肖家是透明的?哦,差點忘了我還是楊家獨子的救命恩人。」

那夜在舞會之上,肖景然雖然沒來,但他怎么也是上一任書記的外孫,在省城露臉的次數還少么?

吳悠咬著唇,狹長的眼睛透著一股狠勁,「裴縉澤就算真的愛你,可你別忘了,裴董和孫馥欒已經來了省城,你以為他們會容得下你?還有肖景然,他本來是表姐的未婚夫,是你那不要臉的姐姐奪了去,他要是敢動吳家,姑姑不啐死他才怪。至於楊家父子,他們兩個從不涉政,你以為楊家的手伸得了多長?」

吳悠言辭犀利,但吳蕪也毫不怯場,針鋒相對,「就是不依仗裴家的財力,就憑縉澤愛我,憑他的能耐,就算殺人放火他也能給我捂嚴實了。至於肖家,你指責別人之前,最好先照照鏡子,燒殺搶掠,邵家哪樣不做盡了?至於楊家,手也不必長,畢竟有槍嘛。」

吳悠想起那夜裴縉澤去拔楊運國的手槍時,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不免被她最後一句所恫嚇,偏偏她還嘴硬,「就算這樣,難保你沒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比如現在。」

她似乎找回一點自信來,「聽說你的體能不怎么樣了,前陣子住院不就是因為被你男人辦到下不了地?在男人面前興許會憐惜弱不禁風的你,可在我面前,哼!」

她說得沒錯,吳蕪的體力,不說打不過軍人出身的裴縉澤,就是普通的女人,她也不是對手了。

可誰代表就一定要她出手?

吳蕪斂下的眉眼又抬起,隨即笑道,「我是否不堪一擊,你不妨試一試?」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吳悠恨透了她不甘示弱的模樣,當下揚起手來,大罵了一句,「賤人,竟敢讓我當眾出丑,我一定要你好看。」

吳蕪臉色沉靜,只退後一步。

她撲了個空,隨即對一側的孫主任喝道,「我媽真是白費心機了,你要是不想當上校長,你就繼續站著!」

吳蕪嘴里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閃身到了門邊,吳悠和孫主任追過來,拳頭還沒落下來,就被突如從外面打開的門板給夾住了手。

也就那么一瞬的空隙,屋里一下暗了下來,梅森立在門口,冷酷的面龐蘊著殺意,擋下吳悠的手反過來一剪,沖過來的孫主任也被他單手一摜,磕得他頭破血流。

梅森渾身散著怒意,「不想死的話,盡管撞上來!」

孫主任瞧著他魁梧的身量,一個拳頭足夠臉大了,任憑吳悠嗚呼哀叫,哪里還敢撞上來找死?

梅森只覺得耳根子不得清靜,手腕上使足了勁,沉沉一喝,「吵死了!」

吳悠痛得眼淚狂飆,卻也只好拼命忍著痛。

這回輪到吳蕪雙手抱胸,姿態悠閑地踱步到她面前,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吳悠忍不住痛,哀叫了一聲,「快叫她松手。」

「梅森耳力不太好,我這弱不禁風的哪有力氣叫他住手?」吳蕪一點也不介意叫梅森背黑鍋。

偏偏吳悠還信了,咬著牙說道,「你不會對他用手勢么?」

「手勢?行呀。」說著吳蕪抬手,對著空氣一揮下來。

吳悠當即就挨了梅森劈天蓋地地一巴掌,偏偏她又被他牢牢攥著,眼冒金星了還得分心提防著他。

梅森是經過專業德式訓練的退役老兵,下起狠手來,一巴掌抵得了吳慕興的三掌,吳悠痛得只差口吐白沫了。

這到底是吳副的千金,而吳副成為省部一把手也就差一步了。

孫主任聽著梅森「啪」一掌落在吳悠臉上,肝兒都顫了,抖著吭聲道,「小吳,適可而止吧。」

吳蕪睇了他一眼,此人膽小懦弱,欺軟怕硬的本事她也是見識過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是邵家的爪牙,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悠然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來,「不服氣?行呀,不如出來我跟你說個明白?」

吳蕪起身走到門口,卻見他紋絲不動,她也省得廢話,抬眸瞟了一眼梅森,梅森會意,咳了一聲,孫主任被嚇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地起身跟來。

走廊里,朗朗書聲入耳,吳蕪倚在柵欄前,抬眼望了眼澄澈似練的天空,覺得有些刺目,於是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身來對他說道,「都道學校是最干凈的地方,可你瞧瞧,學生下落不明,你問過一句么?」

孫主任揉著淤青的手肘,頓時啞口無言,臉上不知是羞憤還是別的什么情緒。

吳蕪無心理會,只道,「吳悠給你一個未來校長的空頭支票,你還當真了?她還曾經說不會霸占我的家呢。」

孫主任低下頭去,無奈道了一句,「小吳老師,她拿吳副來壓我,我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