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第十五回:夜影沉沉玉釧司燭 池波冷冷蚰煙怨宮(1 / 2)

</br>【後宮·大觀園記】第十五回:夜影沉沉玉釧司燭池波冷冷蚰煙怨宮

作者:hmhjhc

20130623 首發於01xiaos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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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夜影沉沉玉釧司燭池波冷冷蚰煙怨宮

卻說弘晝大宴群芳之後,命迎春留下侍奉。

那第二排本是跪在人群中之迎春渾身一顫,也不知應了個什么。眾美見王爺

示意,也就依著位份一一退了下去。

兩側金釧兒、玉釧兒見弘晝示下,便起身,一邊一手扶著已略有些許醉意之

弘晝進了內室。

這顧恩殿內室乃是當年元春省親之時供元春歇腳處,凡一應家具陳設,廳堂

樓閣,都是依著皇家妃子之禮制所建,鑲金綴玉,描龍綉鳳,錦緞彩屏,說不盡

富貴奢華,風流精致。此時,秀鸞早在銅鶴瑞潭爐中焚上清穗香,在西洋紫金燈

燭架上燃上逗花燭,秀鳳早就展開正紅綢緞綉麒麟的輕薄夏絲被。那金釧兒、玉

釧兒扶著弘晝進來,靠進床沿坐下,玉釧兒跪下去,解開弘晝的莽靴,擱在一邊,

再褪去弘晝的布襪,命秀鳳取來銅盆,澆灌香湯,伺候弘晝浣足。

金釧兒便又出去大廳,扶起那已經惶恐得難以站直的迎春,輕輕喚道:」 二

姑娘……?二姑娘?」

迎春此時如在夢中一般,口中只是喃喃自語,薄粉衣裳下的嬌弱身子亦耐不

住戰抖得厲害。金釧兒只道她是羞恥,便嘆著勸道:」 二姑娘別慌……既然進了

園子,總有這一日的……伺候好主子,也算功果……您瞧著寶姑娘、史大姑娘

……哦……雲小主,不是都……」

迎春卻是臉色慘白,似是驚恐萬分,又似是欲語還止;金釧兒瞧著有些詫異,

看迎春似乎不僅僅是要陪駕惶恐,似乎別有心事難於啟齒,只是此時不是深談之

時,只得邊勸導著邊扶著迎春進了內室。

內室里,弘晝已經寬了大衣服,赭黃阿哥袍已經掛在楠木衣架上,只穿了貼

身衣衫,腳浸在銅盆中,玉釧兒跪著在銅盆里搓揉弘晝的腳。見迎春進來,弘晝

便抬眼觀望:

但見面前,一個窈窕少女被扶著緩緩款步進前而來,頭插一對孔雀開屏簪,

孔雀之口,掛著一串玉珠兒直至眉心點綴額頭,卻是俏麗動人,鵝蛋臉蛋,略見

豐腴,鼻梁滑膩,眼眶水潤,眉梢柔婉,雙唇淡雅,觀之可親可近,身穿一件淡

紅色蠶絲瑞雲薄衫,胸前抹一道淡紫色抹胸,抹胸之上有一根淡紫色的絲帶,繞

過細膩潔白的脖子,映襯著抹胸下那一對起伏的少女乳房之墳線,真讓人有扯去

那條絲帶,一探抹胸下之究竟之欲望,下身卻是一條淡紅色裙褲,小腿這里裙擺

略略飄揚,仿佛雲飛月行,大腿臀線這里卻是緊貼,襯著少女臀部寬美,腿部緊

實,之種種誘惑之柔色。

弘晝揮了揮手,叫金釧兒和玉釧兒只管出去。兩個奴兒微笑著行禮出去,帶

上了屋門。

弘晝乘著些許酒興,正要細看迎春喚過來輕薄玩弄。

不想,那迎春走前幾步,雙膝跪得下來,忽然淚珠兒滾滾而下,竟然是臉色

蒼白,哭得不成體統。弘晝一鎖眉細看,本以為是迎春馬上要遭到自己奸污覺著

恥辱羞澀,細看竟然不止於此,不由有些奇怪,卻聽那迎春,跪下叩一個重頭,

一頭烏發流雲瀑布墜至地,亦不起來,口中抽泣嗚咽只稱道:

」 主子……姑娘賈氏迎春……有死罪!!!」

弘晝先是一愣,默然半晌,見迎春尚伏倒在地哭得凄涼,也知事必有深刻隱

情,便口中淡淡道」 你且抬起頭來。」

迎春尚在悲泣,聽弘晝有命,頓了一下首,只得顫顫巍巍半抬起頭來,但見

眼圈兒已是紅腫,淚珠兒掛滿兩腮,鵝蛋臉兒一片蒼白泛青,抽抽噎噎嘴角只管

翹動,胸膛起伏不息仿佛一對妙乳兒也在顫抖,一頭秀發已是略略凌亂,孔雀發

簪在眉心的那一串玉珠兒搖擺玲瓏,這般模樣也甚是惹人憐愛。

只弘晝已知必有蹊蹺,便又在紅銅腳盆中,自行兩腳搓揉了一下,冷冷問道:

」 你自稱死罪。卻是什么死罪,且說來,本王聽聽……」

迎春又抽噎了一陣,低著頭目光呆呆得看著地板,沉默了小片刻,咬牙才紅

著臉張口輕聲道:」 奴婢死罪……奴婢不配侍奉主子……奴婢我……奴婢我喪德

失恥……已非處子之身……」

弘晝此刻雖亦有些料到,卻也是眉頭一鎖,驚怒上心。直勾勾盯看著眼前跪

著的這個」 二木頭」.這迎春是賈赦與前妻之女,賈璉之胞妹,在賈府眾美中最是

性情溫和、親切寬厚、懦弱良善;不與世人爭持,且守閨閣禮法。相比那黛玉、

湘雲、探春等小姐一輩中才情高的,雖然靈性天資頗有不足,卻最是安分守己、

知命樂天乃其本性。她年方一十八歲,尚待字閨中未曾嫁人,賈府亦乃世代名門,

元春即選秀入宮,迎春可稱賈府之長孫女,最是掌上明珠一般呵護,必教導以禮

法,管束以規矩,回避以外男,又豈容有失閨貞。萬萬沒料到此時偏是這迎春會

自稱已非處子。

弘晝也不知怎得,竟有些氣往上涌。雖然他所玩弄之可卿、鳳姐亦非處子,

只是這本是嫁了人的少婦,也斷斷不得再思前夫,此時自己收來雲雨風月,樂在

其中,他本就來自現代,與閨閣貞潔一世遠不如古人在意,自然不介意其已非處

子,甚至其等少婦知風曉月,曉風情,比之處子難免失貞恐慌,有風味;然

賈府並其親族中一眾小姐,卻本來認定個個都是連男子面都沒見過幾面的純潔尤

物,一個個白玉無瑕冰清玉潔且候著由得自己奸污破身,淫玩操弄……湘雲、寶

釵皆是如此,連那小紅、秀鸞、翠鏤、瑞珠也是貞潔之女被自己采去元紅,能得

此等佳人之身子,到底是美事。雖然在園子里常以淫事訓導之,甚或還以女女之

事侮辱之,然男子家均是如此,在自己床前,任憑得女子淫意千萬,卻斷斷不許

在其他男子面前山水一露半分毫。

雖然無論如何,這賈府眾女都是被一咕嚕兒圈入園中,此非選秀選福晉,乃

是圈了一園子禁臠玩物,也沒得一一考究誰是處子誰已非完璧,說不准也有哪個

丫鬟早有過苟且之事。但是卻萬萬沒有料到這迎春,這賈府的長女千金,居然自

承失身。

弘晝皺眉是怒思,心想今日召你本來是一時興起罷了,難不成今日我不召

你這小盪婦來奸污,你還要瞞著不成,真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越想越怒,臉

色青了起來,握拳一聲怒哼,飛起一腳,將腳下那銅盆一下踢翻,咣當一聲,湯

水且灑了一地。迎春只嚇得一陣驚魂亂飛,那盆中水蔓延出去,直至其跪地之褲

裙下擺……

迎春臉如死灰,又叩首下去,口中只道:」 不奉旨,迎春不敢自裁……迎春

死罪,玷污不堪,求主子施以重罰……」

弘晝此時已經坐上了炕沿,取了一邊玉釧兒備下的暖白毛巾來擦拭自己濕漉

漉的腳丫。半晌,擦完左足擦右足,仿佛要壓抑自己之怒火。此時屋內靜默,雖

然靜寂無聲,真如同威壓重重,山巒險赫,怒江奔流一般……迎春本來懦弱可欺,

此時是仿佛要被這靜默壓制得昏死過去。

弘晝擦完雙足,穿上棉質的撒鞋,從炕上起身,且走幾步,到了迎春之跟前,

見迎春只敢低著頭看著地板,便伸過手,用手指托起其圓潤滑膩的下巴,抬起那

冠玉美艷的臉龐,口中無味一般只緩緩道:」 本王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作

答。」

迎春驚惶看著弘晝,忙回:」 是,迎春……不敢欺瞞」.

弘晝恩了一聲,接著緩緩道:」 只一條,你只要如實回本王……你是進園子

前失的貞,還是進園子後破的身……」

迎春大驚失色,要叩首卻被弘晝托著下巴,只得道」 不……主子……我是進

園子前……進園子後……迎春並不敢……不敢……再見任何一個男子」

弘晝死盯迎春那哭得紅腫雙眼之中一對烏黑的瞳孔,凡半柱香之功夫,點了

點頭,嘆道」 罷了……你今夜且去吧……」

迎春聞言一愣,她今日受命要侍寢,知道瞞不住,只得稟告自己失身之實。

她身為大家閨秀,已非處子,便是不入園子為王爺性奴,也是見不得人之丑事,

若是嫁為人婦,只怕自盡也是有的。反而是賈府巨變,淪為性奴,依著禮法,性

奴是不可自盡的,終日度日如年,幾番要和鳳姐坦承此事,求鳳姐為自己籌謀,

實在羞辱難以啟齒;只是永晝長夜,每每思及此事,王爺終有一日要奸污自己,

到時身為賈府小姐,王爺料定的純潔處子,本應獻上貞潔女紅,卻自己已失身喪

貞,豈非彌天大罪,怎么發落也是有的,一時唯恐弘晝將自己施於姘刑,或加罪

自己之家人,一時又想自己姿色尚有不如三妹,只怕王爺也未必會來奸污自己,

或者不當回事,一時想寫一道血書向王爺求罪,一時又胡思亂想只盼能糊里糊塗

遮掩過去;這般昏昏沉沉不過是挨一日算一日,今夜弘晝指著自己侍奉,思前想

後,若是糊里糊塗只管侍寢,弘晝萬一震怒尚要惱怒自己有欺君之罪,只得跪告

真相。再羞再恥再獲罪,也只能憑著弘晝處置。

萬沒想道弘晝問出來之疑,迎春聽在耳里,如同驚天之雷,才暗罵自己怎得

如此糊塗,竟以為閨閣失貞是天大的罪,卻分不清其中利害,閨閣失貞為性奴固

然是罪,但是園中多有人婦,王爺說到底最多是失望著少些樂趣罷了,便是再恨

惱自己,最多也是殺了自己,這園子里難道還怕少了處子可以淫玩。但是若是在

入園之後失身……那才真正是彌天大罪,身為王爺性奴禁臠,居然敢與人私通,

還因此失貞……無論如何想都是會令弘晝真正雷霆震怒之事。只是這等事情,又

如何證明。入園之前?入園之後?一線之差,天地之別。真罵自己怎生如此糊塗

不堪。

卻又萬不料,王爺竟然連究竟是何人要了自己的初紅也不問,就叫自己出去。

也不知是個什么朕兆。是信了自己是入園之前失身,嫌棄自己要自己走開便罷了?

還是一時氣急,懶得發落自己,明日再論罪?還是根本不信自己?那又如何讓自

己回去?此時只有召來太監,先將自己鎖拿的道理。

迎春雖然驚疑傷懷,但是王爺既然叫自己出去,雖然已經兩腿酸軟,也不得

不只凄惶答個是字,站起來,退著身子出去。

弘晝見她退到門口,想著忽然加了一句:」 迎丫頭……」

迎春眼中似乎光華一閃又趨黯淡,答個在字。弘晝道」 不要亂想……不許尋

短見……恩……你的身子……仍然是本王之玩物,本王還沒用過,不許你自盡

……」

迎春木木然也不知自己說了什么,且退了出去。

弘晝鐵青著臉,望著窗外柳影彤彤,月明星稀,竟沉沉思了半鼓有余。

卻聽門外有女子之聲」 主子……」

弘晝一皺眉,問道」 誰」

門外女子惶恐道」 主子,是奴兒玉釧兒,今夜值夜……主子……奴兒是擔心

……見迎姑娘出去了……主子……主子……可要傳誰再來伺候?」

弘晝此時心事重重,倒被這小丫頭的焦慮逗得一笑,說道」 沒事,本王累了,

今日就歇了,你且退下吧。」

誰知門外的玉釧兒竟然敢越禮再問,道」 是……主子……奴兒只是有些擔憂

……迎姑娘去的時候哭得凄惶,想是伺候主子不好,惹主子生氣了,主子……主

子若要傳召哪房,奴兒今夜就在門外值夜,主子只管吩咐就是……」

弘晝忽然心中一陣感動,竟推開屋門,卻見原來那內房門外是一道回廊,為

防屋內主人夜里或要起來,看路不清,卻一溜掛著幾盞暗紅色的燭燈,此時,玉

釧兒正在將那門口一盞燭燈的紗罩再套一層布網,以讓燈火加昏暗,只怕擾了

弘晝睡眠。

見弘晝出來,玉釧兒忙單膝跪下,笑道」 主子怎么出來了?」

弘晝上前,在門廊外的靠著欄桿處坐下,仍憑晚風輕拂,沖玉釧兒招招手,

玉釧兒見弘晝示意,便過去陪坐在弘晝身邊。

弘晝抬眼看著小姑娘,才十三歲年紀,其實還未成年,頭挽一對丫鬟雙環髻,

此時已經去了釵佩,只用兩根鵝黃色絨繩扎著頭發,臉蛋兒嬌小,眉竟不畫墨,

腮也不抹紅,唇亦不點朱,想是值夜都洗了去。一對俏麗眼珠兒滴流圓,圓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