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洽談(2 / 2)

最次元 稻葉書生 2226 字 2020-11-14

頭發粘在了額頭上,長谷川不敢擦臉頭上的汗水,看到夏悠看過來,臉上艱難的拉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而且,我敢殺人了。」夏悠幽幽的說道。

長谷川的笑臉一下僵在了那里。

在之前,長谷川還不知道有些人一個眼神能夠讓人窒息,一個微笑能讓人如墜冰窖,一句話能讓人如臨地獄。

那兩個保鏢死了,如同被掛在路邊野電線桿上的破膠袋般,每沒有一絲的價值,沒有一點的回應。

長谷川第一次感覺,在夏悠的呼吸下,自己如同黑夜狂瀾中的一支小舟,沒有光,沒有救援,沒有岸,沒有盡頭,沒有希望。

這里是他的地盤,明明是自己的大夏,明明有著無數的手下,可面對著夏悠,他除了感覺無從求援,就是深深的無力。

還有一種他從來不知道的深深恐懼。

一直以來,他都只是認為槍是最強大的,也安心的依賴著它們,直到現在他遇到了夏悠。

遇到了那個輕易被槍傷,他也以為重傷而無法動手的夏悠。

他後悔了,後悔一開始就引狼入室,後悔一開始就將一頭來自地獄的狼當做一只撞木樁的兔子,後悔開始以為自己才是狼。

原來夏悠根本不需要動手。

原來夏悠根本就不是人!

事實是,他感覺自己在夏悠面前,更像是一枚即將燃沒的燈芯,只要夏悠隨意的一捏,或者隨便的一吹,他就煙消雲散。

不是嗎?眼前的一切不正是如同噩夢般匪夷所思嗎?

冰棱的寒意,血腥的刺激,夏悠的笑意,僵固的屍體一切紛紛沖入大腦,長谷川想要死命抓自己的頭發,可是他發現顫抖的手連舉起都是徒勞。

他忽然想和夏悠打感情牌,聽說中國人最喜歡這個,只是這個想法剛剛冒頭就被他掐滅了。

感情這種東西,在他們這種行業里面是奢侈的,利益至上已經是這個殘酷行業的基本准則。天真的人早就被吞得一干二凈。

況且和一個殺人如捏蟻的怪物打感情牌?

而且他也沒有忘記,夏悠並沒有欠他什么東西,反而是他還欠著夏悠,甚至可以說,這次能夠坐到這個位置,幾乎是通過夏悠一手促成的。

當初夏悠槍傷離開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過夏悠會有回來的一天。只是看著身邊保鏢西裝內袋鼓起的塊狀,又不屑的將想法拋諸腦後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受了槍傷的人不僅沒有廢掉,而且還在短短幾天內,以一個無從撼動的怪物般的姿態重新出現在面前。

冰棱刺是怎么出現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每次看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這是一種用生命換來的信息,他已經不想知道更多了。

他已經無法確定,以前看到的夏悠,到底是不是故意裝弱來戲弄他們。

「社長?您沒事吧?」

對講機中忽然傳來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長谷川臉上一喜,但目光接觸到夏悠的時候又僵住了。

夏悠沒有說話,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長谷川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不知不覺中濕透,身體僵固在那里,汗水流過眼睛,痛,想眨卻不敢眨。

夏悠現在在就站在他面前,他不知道自己閉上眼睛之後,還能不能有張開的機會。

「社長?社長您…『

「沒、沒事!不要打擾我!」幾乎是一瞬間,長谷川就有了自己的選擇。

「可是剛才您所在的樓層傳出…」

「我說沒事!聽不懂我的話嗎!」

長谷川瘋狂的嘶吼著,目光卻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了夏悠。

夏悠依然是一副微笑的樣子看著他。

長谷川看夏悠的樣子松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反應過來,又為這種松氣而木在了原地。

對講機的電滋聲已經消失,他何嘗沒有看到那橫陳的冰棱刺,散發的寒氣讓身旁的紅酒櫥櫃玻璃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也讓他的世界蒙上二樓一層看不清命運的薄霧。

只有夏悠,依然如同夢魘般清晰的站在那里。

沒有任何人能夠救他,他驀然發現,哪怕作為這個城市中夜幕下最大權利的人,面對夏悠,自己的命運和一只在別人腳下的螞蟻差不了多少。

原本以為在刀口上拼殺過來的自己可以無所畏懼,等看到各種超乎想象的東西時,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如果可以,他願意以任何的方式來彌補和夏悠的相處態度,以任何的條件來滿足夏悠的需要。

而且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招惹這個人…

不知道是怪物還是人類的人…

「我想我們不需要說太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想法。」

夏悠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始終微笑著道。長谷川面對著手下的應答,讓夏悠明白了他的選擇。

「我明我不太明白」

長谷川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後,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般,滿頭大汗。

「上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你指著外面的這座城市問過我,想不想擁有這里。」

夏悠沒有直接回答,手輕輕拂過,在長谷川瞪大的雙眼下,冰刺如同柵欄般圍著他身周拔地而起,一根根猙獰的冰刺閃現的點點寒光,根根冰刺棱上折射夏悠似笑非笑的臉:

「錢、權,我需要,但不想費勁去獲取,但從你這里我都能相對輕易的獲取。」

「所、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今天找上我嗎?」長谷川現在已經找不到一絲作為社長的感覺,小命被揉捏在夏悠手中,他無從選擇,也不敢選擇。

「不是,只是恰好經過,然後忽然想到就來做而已。」

夏悠拿起了那瓶倒了的酒瓶,嗅了嗅隨口說道。

長谷川憋著的臉漲紅,卻死死綳著唇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夏悠的話他不信,夏悠自己也不會信。

兩人都明白這句話根本就是戲耍。將他這樣一個地下皇帝般的社長當面耍猴般的戲耍。

只是戲耍你又如何?

夏悠看著長谷川一陣紅一陣青的臉,不無惡意的想到。

酒瓶再次被放下,里面僅剩的琥珀色液體搖晃,然後瞬間定格在搖晃的一瞬。夏悠還散發著寒氣的手緩緩在酒瓶上放開,看向長谷川笑得很燦爛:

「我想,我們會相處很愉快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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