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1 / 2)

</br>三、上

歐陽致遠趴在窗戶上焦急地看著樓下的綠蔭小道,不出意外的話,母親很快將在那里經過,將他帶離這個放眼皆白色的救死扶傷之地.

樹陰下,先是邁出一只穿著細帶涼鞋的素腿,緊接著是飄逸的裙擺和纖細的柳腰,母親婀娜的身姿終於出現在他瞳孔里,這次母親把她常挽的屬於中年婦女特有的發髻散了開來,微風迎襲,及腰長發亦輕舞飛揚.轉眼間一個雍麗高雅的居家少婦,換位成了一個清秀脫俗的窈窕淑女.

「不對,不是答應了穿那身旗袍的么,怎么還是這連衣長裙遲到加違諾,嘿嘿,你有難了.」歐陽致遠握了握拳頭,轉身貓在門後,「不把你嚇個魂飛魄散才怪.」

果不出所料,當歐陽致遠從後面抱緊藍暖儀時,她是唬了個腰酸腿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驚呼聲已被一只手捂在了喉嚨里.

歐陽致遠撩一後腿把門踢上,隨即將母親壓在病床上,左手依然捂著她的櫻口,右手掐了脖子,惡狠狠地道:「小娘們好大膽子,誰讓你進來的,進來干什么說」他沒想到自己有不合邏輯的地方,既是捂著人的嘴,怎還要人說呢

藍暖儀看著兒子那滿臉稚氣的凶樣,心神稍定,眼里盡是笑意,苦於口不能動,只好捏了小拳不住地擂他後背.歐陽致遠笑道:「哦還敢反抗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打算招了」右手微微下力,擄那軟滑的天鵝頸.藍暖儀心里暗笑,向兒子撲閃兩下大眼睛,眼皮子一合頭一側,沒了動靜.

歐陽致遠挪開左手,悶道:「媽,這算哪一出咧」

藍暖儀閉著眼睛笑道:「你掐喉捂口的,自然是背過氣去了.」

「哪有這么快就暈的」

「我才不理呢,反正就是暈了.」

歐陽致遠站直身子搔搔頭,戲沒按他的思路往下排,這大導演當然有那么點束手無策.

「哪有強迫自己暈過去的」他干咽一下喉嚨,「嘿,還反客為主了」

「嗯看來得試試這個」

「喂」藍暖儀滿臉通紅地跳起來,掩了口笑道:「你你這哪是人工呼吸了分明是偷吃口紅」

歐陽致遠舔舔上唇,笑道:「行,挺香的哎媽,第一次見你用口紅

喲還描眉畫影的咧,出去可得離我遠點.「

「為什么」藍暖儀摸摸自己的臉,上下打量一番,神色狐疑中帶點失望.

「你也不為兒子著想著想,這么光彩照人的走在外面,我在旁邊當反面教材哪再說了,上來幾個二流子撥撩你,我可打不過人家.」歐陽致遠倚了床頭氣定神閑的上下指點一番,大有形象設計師的派頭.

藍暖儀心中一顆大石落了地,臉上又加一層紅暈,隨手抄起帶來的衣服蒙頭蓋臉地摔過去:「去,就知道耍貧嘴.把衣服換上,再不走又在她雙腿之間,豈不

藍暖儀扶著牆絞了絞腿,重重地吁出一口氣.不知是否三年的禁錮令她積累了太多的欲望,如今是一潰千里.每每念起兒子那里的偉岸,總讓她唇干舌燥.

「奇怪難不成身上的液體都變那水兒流下面去了」她暗自羞赫一笑,真絲料子的內褲吸水性不強,面積又小,整個大腿根都黏黏糊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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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濱綠蔭道上,歐陽致遠還真說到做到,一路上只是手插褲兜不緊不慢地跟在藍暖儀身後,她走也走,她停也停,還不忘配以兩眼問天嘴嘬小調的姿勢,直把藍暖儀弄了個好氣又好笑:「你過來」

「我不過來.」

「看你那小流氓的樣兒,媽哪招你惹你了快過來擦把汗.」藍暖儀氣笑著把兒子扯到一旁,忘帶巾帕,只好攤了素掌在他額上一陣輕抹,並軟語央求道:「還沒玩夠么,陪媽媽身邊好不好」

「那沒問題,不過媽你既然違了自己的諾言,總得有個交待才說得過去吧,不然就這樣出來混又怎能以身作則地為人師表呢」兒子一口武俠小說里江湖中人的口吻,耳提面命地進行著他的諄諄教誨.

「喲,媽還犯錯誤啦,倒說來聽聽」藍暖儀扳了他的肩膀,倚在江邊欄桿興致盎然地替他理順被江風吹亂的頭發.

「別那么近啦沒瞅著人都往這邊看嘛你說,昨個兒答應穿那身旗袍的,干嘛騙我」歐陽致遠眼見母親嘻嘻哈哈地應付於他,全然沒將這語重心長的教導放在心上,不禁大感沒趣,咕噥著拿開她搭在肩膀的手臂,一腳將個空易拉罐踢入江中.

「鬧了半天就這事」藍暖儀堅持摟著兒子的肩膀,她才懶得理會旁人那些無聊的目光呢,附嘴在他耳邊悄聲道:「媽想呀,這是咱家小致第一次孝敬母親呢,媽是希望穿在身上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小致.回到家里媽就穿給你看,到時候么麒麟兒想怎么看就都行呢」她越說越覺羞不可抑,雙腿又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這反應也來得太快了.

「真的」歐陽致遠臉上郁雲盡散,喜道:「干嘛不早告訴我,害得我亂生悶氣.」

「哎,你有問過到頭來還成我的錯咧再說了人家不也想給你個驚喜么.」藍暖儀滿足地看著兒子的反應,左手繞過他後項捏弄那耳墜子.不經意間,她已用上女人撒嬌的自家代稱「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