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顧府的側門前停下,顧輕音下車的時候,上官容欽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她轉頭,他與她離得極近,他眉間的一抹緋色不期然躍入她眼底。
她回避著他的目光,匆忙從車上下來,輕拂開他的手。
「阿音,好好將養幾日,旁的事,不必多慮。」他在她耳畔喚她,嗓音低柔,一如往昔。
睡眼惺忪的小廝開了門,見是顧輕音,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顧輕音快步走到門前,停住腳步,卻未再回頭,「多謝相送,夜深了,上官大人請回。」
上官容欽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內,許久才回到車里,馬車在暗夜冷風中駛離。
那小廝飛快的進門通報,待顧輕音入了庭院的房廊,花廳的燭火已經亮起來。
她剛走入廳中,就顧母一把摟入懷里,「我的兒啊,你怎的這般不讓人省心?真真是要急煞我和你父親。」
「去了哪里?」顧德明坐在廳中,面色肅然,不怒而威。
「紀將軍已經來過了。」顧母在女兒耳邊小聲道。
顧輕音深吸口氣,輕道:「相府。」
「誰讓你去的?!」顧德明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行了行了,女兒好不容易回來,都深更半夜了,有話就不能好好說么,」顧母護著女兒,「輕音,你爹以前與那個韓錦卿勢成水火,你不是不知道,你跑他府里去做什么?」後面半句話的聲音低了下來。
顧輕音緊緊咬著唇,不說話。
顧德明見女兒神色憔悴,也不忍在此時與她計較,只緩了口氣道:「紀卓雲說你被人強擄,可受了傷?」
他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顧輕音,顧母也擔憂的看著女兒。
顧輕音搖了搖頭,「不曾。」
顧德明與妻子對視一眼,各自松了口氣。
女子深夜被擄,不說有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若是傳了出去,難免又會被閑言碎語所擾,有辱名節。
事實上,將軍府和顧府都已經派出人馬,在京城周邊秘密搜尋顧輕音的下落。
「究竟是何人所為,你可知曉?」顧德明問道。
顧輕音看著父親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出了「阮皓之」三個字。
顧德明聞言,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