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絕代魔姬(2 / 2)

紅樓遺秘 迷男 3278 字 2020-11-15

寶玉一覺醒來,方知已是日上中天。只聽外邊的大小丫鬟皆亂成一團,便叫晴雯來問。

晴雯捂嘴打了哈欠,對他道:「昨夜睡得不好,整晚盡在亂夢,早上就起得遲了,想起好多事還沒干,急急忙忙梳洗了就出去辦,誰知外頭竟有好多人比我還起得遲哩,真是奇怪了。」

寶玉知道是因為她們昨晚中了午夜yín煙滿連施放的迷香,心中暗笑,又問道:「你說昨夜亂夢,究竟是夢見了什么?」

晴雯俏臉一紅,半晌方嗔啐道:「不過是夢見了只大老鼠到處偷東西吃罷了!」沒等寶玉回味過來,便已轉身出去了。

寶玉在床上愣了半天,又見襲人進來,對他道:「你可醒哩,也不叫我,只坐在這兒發什么呆?快快起來吧,想來老祖宗那邊等得急呢。」

寶玉望著她笑道:「你今天也起得遲是嗎?」

襲人點點頭,邊幫他穿衣邊道:「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不單起得晚,醒來後腦瓜里還暈乎乎的。」

寶玉笑道:「你呢,昨夜有沒有做什么夢?」

襲人一聽,不禁俏臉飛紅,咬唇盯著寶玉,半晌方湊近他臉邊小小聲道:「你可老實招來,昨晚是不是趁人家睡著了偷偷捉弄人?我依稀記得昨晚是在桌子前睡著的,怎么早上起來,便在我床上了?那里也濕糊糊的,身上到現在還酸著哩……」

寶玉笑嘻嘻道:「昨晚進屋里,見姐姐在桌子前睡著了,想起我們老久沒親熱了,於是就把姐姐抱到我床上睡,天亮才抱回你床上哩。」

襲人暈著臉道:「難怪哩……怎么不叫醒人?」

寶玉瞧著她笑道:「叫醒你,怎么能跟你玩些你平日不肯玩的花樣呢?」襲人大羞,伸手欲擰寶玉的臉,寶玉連連告饒,襲人只是不依。寶玉便將她一把摟緊按倒在榻上,在她耳邊低語道:「好姐姐,今晚我與你好好陪罪如何?」

襲人粉臉愈暈,對寶玉道:「你快快過去老祖宗那兒吃飯吧,別遲了又挨夫人的訓。」這時又聽有人走進屋來,襲人忙從床上爬下來。

卻是晴雯打了水進來,瞪了他們一眼,冷笑道:「交杯盞還沒吃,這倒上床去了。」

寶玉陪笑道:「你也上來玩兒。」

晴雯道:「我可沒那么大福。」也不過去,絞了毛巾只立在那等著。寶玉忙自個走過去,湊近晴雯的俏臉兒笑,經過昨夜的荒唐,心底愈是深喜這個辣丫鬟。

晴雯綳著臉道:「誰跟你嘻皮笑臉了!」便用毛巾幫寶玉抹臉。

襲人也不與晴雯計較,與她一塊侍候寶玉梳洗了,又換過衣服,催他快快過去老太太處用飯。

寶玉走到外間,忽聽見墜兒對佳蕙說:「真奇怪,你的鞋怎么跑到我床邊來了?」

但聽佳蕙叫道:「噯喲喲,我還在納悶呢,怎么今早一起來,鞋子就窄得不能穿了!原來是叫給你換去了。」

墜兒也嚷了起來,嘰嘰喳喳道:「我換你的干嘛?大布袋一樣,誰能穿得起來!」佳蕙一聽,跳起來就要來擰她的嘴,轉眼間兩人已鬧做一團。

寶玉聽了,心知定是自己昨夜荒唐後的傑作,趕忙從旁邊悄悄溜走,到了廊下,迎面正碰見麝月,還沒開口招呼,就被她拉到轉角的無人處,悄悄咬著他耳朵道:「人家早上一覺醒來,怎么肚兜上的結子就變樣了?小衣上還黏了一塊粘兮兮的臟東西?你呀,老老實實告訴我,昨晚……昨晚究竟有沒有干壞事?」

寶玉心知賴不過,只好嘻皮笑臉地招了部分實情,道:「昨晚從外邊回來,一時想極了姐姐,就去你床上睡了,半夜才回自己的床哩。」惹得麝月大發嬌嗔,他好生哄了一會,搬出「去遲了又得挨太太訓」的話,方得脫身。

寶玉到了老太太處,王夫人也沒說他,原來尚不算遲,還有許多人未到。

席間眾人議論起來,才知今早皆起得遲了,個個心中奇怪納悶,卻說不出個究竟來。又有雪雁來告,說黛玉今早起來就頭暈,不能來用飯了。

寶玉暗忖道:「顰兒身子素來羸弱,昨晚受了那些采花賊的迷香,定然損得很了。」心里盤算著飯後就去瞧她。

席間鳳姐與李紈兩個媳婦仍舊指使著婆子丫鬟,上下照料,忙個不停。間中鳳姐趁著與老太太斟酒,悄悄對坐於旁邊的寶玉道:「早上你也起得遲了嗎?」

寶玉含笑點點頭,下邊把腿在她腿側挨了一下。

鳳姐乜了他一眼,又道:「這兩天去哪兒玩了?想找你幫我寫幾個字也不成。」

寶玉這才想起已經三天沒去找過她了,心中一盪,笑嘻嘻道:「那怎不使個丫頭來喚我呢?」

鳳姐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寶二爺好大的架子,人家怕請不來。」寶玉才知自己說錯了話,待要解釋,鳳姐卻轉身走開了。

寶玉心中惶然,好容易等到席罷,先到廊底下等著,過了半晌,方見鳳姐偕平兒出來,忙上前迎住,笑道:「姐姐要寫什么字,我這就過去。」

鳳姐仍不領情,逕自閃身走過,面無表情道:「不用了,怎敢煩勞寶二爺呢,我叫別人寫去。」寶玉更是不安,卻一時不知怎生是好,便在後邊跟著,惹得平兒掩嘴偷笑。

三人走了一會,鳳姐忽對平兒道:「哎!差點兒忘了,你爺昨兒在賬房寄了兩幅誰的古董畫兒,你過去取回來。」

平兒瞧瞧寶玉,道:「賬房在二門外,你叫別人取去。」

鳳姐道:「二門外你又不是沒去過,為什么要別人去,那兩幅畫兒可嬌貴著哩,別人我不放心。」

平兒噘了紅嘟嘟的嘴兒又道:「既然嬌貴,我就更不敢去取了,等爺晚上回來,自個拿去。」

鳳姐寒了臉,罵道:「我常慣著你,你倒越發上臉了,我就偏要你去取!」

平兒見鳳姐惱了,哪敢再拗著,只好轉身離去,走到遠處,才悄悄回頭瞧去,只見鳳姐在那邊石椅上坐了,寶玉立於一旁。不禁飛紅了俏臉兒,心中啐道:「果然又想那事兒,誰不好偷,偏偏去惹他,若真給人知曉了,不定怎么死哩!」卻又無可奈何,跺跺腳,心煩意亂地走了。

寶玉見鳳姐在石椅上坐下,便湊上前去,叫道:「姐姐,怎么不走了?」

鳳姐道:「我走累了,不能歇會兒么?你倒奇怪,怎么一直跟著人家?」

寶玉瞧瞧四周無人,便也在石椅上坐下,笑道:「我怕姐姐有什么差遣,又不肯使人來喚,只好跟著。」

鳳姐聽得「卟哧」一笑,旋又綳起了臉,冷冷道:「我可再不敢有什么煩勞二爺的啦。」

寶玉見鳳姐一笑,嫵媚妖嬈,心頭頓熱了起來,身子挨上前去與她貼著,涎著臉道:「姐姐在生我的氣么?弟弟這廂賠不是啦。」

鳳姐輕哼了一聲,乜眼著他,道:「你且說,這幾天你做什么去了?」

寶玉道:「這幾天也沒做什么,不過是跟薛大哥去外頭喝了幾回酒。」手臂悄然環上了鳳姐的蜂腰,花言巧語道:「心里卻常常想著姐姐的。」

鳳姐給他一圈,身子便已酥了一半,卻仍哼道:「你莫哄人,除了跟薛呆子鬼混,還有個秦鍾吧?」

寶玉一聽,嚇了一跳,忙道:「沒有沒有,姐姐別聽人亂說。」

鳳姐轉首凝望寶玉,半晌不語。寶玉不敢與之對視,只貼著她亂拱,不一會便撩得她嬌喘吁吁起來,身子越發軟了。

鳳姐垂首對寶玉低聲道:「你是不是煩膩姐姐了?」

寶玉起身指天道:「若我煩……」竟是又要發什么誓來,鳳姐慌忙按住他道:「最不喜歡你這樣了,動不動便發誓,也不怕真折了陽壽,姐姐相信你了。」

寶玉開心地笑了起來,兩人對望片刻,四片唇兒漸粘一起,間中兩條滑舌魚兒般亂渡嬉戲。

鳳姐忽盡力推開寶玉,嬌喘不住道:「這里雖沒什么人來,但終究不穩妥,我們……我們還是去小木屋吧。」寶玉也已情欲如熾,只想立時與這美婦人大戰一場,便點頭應了,兩人手牽著手,相攜往那假山旁的銷魂窩而去。

到了那給藤蘿植被遮掩了大半的小木屋前,寶玉迫不及待地從袖中掏出鑰匙,正要開鎖,忽然想起那個昨夜被他送到這小木屋中的凌采容,剎那間不禁嚇呆了。

鳳姐軟軟地貼在寶玉臂側,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嫵媚地望著他,不解道:「怎么啦?為何不開門?」卻見寶玉目瞪口呆,黃豆般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了下來……

寶玉還想起……昨夜他幫凌采容身上換的,還是鳳姐放在小木屋里的衣裳。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