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踏月尋卿(1 / 2)

紅樓遺秘 迷男 3068 字 2020-11-15

第二十三回踏月尋卿

淩采容悠悠醒來,只覺渾身軟綿無力,腦瓜里也暈乎乎的,仍舊在床上賴了半晌,懶洋洋的舍不得起來。

迷糊間手兒摸到自已身上,但覺衣服質地柔軟光滑,似乎不是原來的衣裳,不禁唬了一跳,整個人立時清醒了許多,慌亂中從床上滾下來,氣急敗壞地底頭瞧去,不禁魂飛魄散,原來的衣裳早已不見,身上穿的卻是另一套質地極優的華麗衣裳,心里連連叫道:「壞了壞了!莫是叫那幫采花賊給……」一時急得幾欲哭出聲來。雙手繼檢至里邊,所幸還是原來的那件月白肚兜兒,再反手摸摸後邊自已所打的那只獨家結子,並未松脫改變,這才松了口氣,稍稍放下心來。

她定了神,游目四顧,發覺原來是在一間華麗舒適的小屋子里,四壁所露雖皆為木質結構,朴素平常,但里邊的家具擺設卻是典雅考究,那梳妝台、春凳、小幾、香爐、立鏡、羅帳、卧榻、紗衾、綉枕、琉璃燈等用品一概俱全,地上還鋪著一張軟綿綿的西洋絲絨毯,赤著腳兒踏在上面好不舒服,而自已原來的衣裳正整齊地放在床側的小幾上。

淩采容想了半天,只依稀記得自已被那「無極yín君」韓將點了穴道,卻不明白怎么會在這個地方。她起身走到屋子唯一的門前,用力推了推,卻似從外邊鎖住了,本能地提了提內力,誰料胸口一陣極度的煩惡,丹田中卻是空虛得難過,半分內力也提不起來,好容易平復了喘息,坐於地毯上盤膝自檢了一回,方知被白婆婆傷得極重,恐怕於兩、三月內無法復原了,心中頓時一陣失神黯然,腦瓜里一片混亂。

淩采容起身又在屋子里搜尋了一回,再找不到其他出口,在梳妝台前頹然坐下,對著鏡子,怔怔思量道:「雖然那人只幫我換了外邊的衣裳,身上多少也被他瞧了去,不知那人是誰?是男是女?」忽然想起那個寶玉公子,不知為何,便是一陣面紅心跳。

淩采容胡思亂想了一會,百無聊賴,隨手拉開妝台的抽屜,見里面盡是極好的水粉胭脂。她從來只在凶險無比的江湖上闖盪,師門中人又多是勾心斗角之輩,何時能閑下情來妝扮過,此時反正無聊,便勻了些在掌心,輕輕打於臉上,頓見鏡中人兒嬌艷俏麗起來,與平日大不相同。

淩采容對著鏡子一陣左盼右顧,心里癢絲絲的,忍不住又咬了紅,兩瓣櫻唇便如那嬌花吐艷般的嫩紅欲滴,瞧得連她自已也心動起來,雙手托著自個的下巴,對著鏡內人兒得意地輕噫道:「好一個小美人哩。」忽然又想起自已的身份,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顧影自憐了一陣,又拉開下邊一級抽屜,見眾多奇怪物品當中有一只彩織錦袋,秀麗異常,便拿起來玩看,解開扣子,瞧見里邊有本小冊子,便取出翻看,才瞧了兩頁,頓然羞得面紅耳赤,啐了一口,遠遠地丟到了一旁,原來里邊畫了一幅幅妖精打架的圖兒,旁邊還配了一行行字體娟秀的香艷詩詞,正是鳳姐給寶玉玩看過的那冊春宮——《玩玉秘譜》。

淩采容心頭「通通」亂跳,暗啐道:「這些富貴人家,果然yín穢荒唐,家里竟然藏著這么惡心的東西。」突然又想起寶玉,心底一陣惶然,倒有七、八分認定了這兒便是那小子的屋子,心道:「瞧他模樣斯斯文文,卻看這種東西,真是人不可貌相哩。」一時希望是寶玉幫自已換的衣裳,一時又希望不是他。

屋子里一直點著琉璃燈,也不知是什么時辰,淩采容悶得心頭發慌,想趁閑運功療傷,卻連丁點氣息也提不起來,只好作罷。不知又過了多久,竟想起那冊春宮來,心兒「砰砰」亂跳,忙欲轉念他顧,誰知方才看到的那兩頁撩人的春宮畫面,卻陰魂不散的死纏著她,愈欲丟開卻愈是如影隨形,酥酥麻麻地的只往她心兒里鑽,直教她想道:「反正此時沒別人,我就是瞧了,然後好好的放回去,又有誰知呢?」此念一生,便不知不覺去撿起那冊《玩玉秘譜》,縮在椅子里屏息靜氣的翻看。

那《玩玉秘譜》乃當今四大青樓之一的品玉閣大家曼虛靈所作,冊中春宮筆筆傳神,勾人心魄。淩采容何曾瞧過這樣的東西,便似那小兒忽灌了烈酒,只看得如痴如醉,魂盪神餳。

她尚為處子,對那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此時一頁頁瞧過,這才稍明了許多原本模模糊糊之想,心兒直蹦個不住,暗念道:「原來那夫妻之事竟是如此,真是……真是羞死人了,怎么能做得出來?」又想到世間不知有多少對夫妻,多少個日夜在做這些事兒,更是羞得雙頰如燒。

翻到這頁,但見一幅yín艷圖兒:畫的是荷塘邊的竹林,間有一小姐模樣的女子,斜斜倚靠在一個蹲著的丫鬟背上,只褪了下邊小衣,丫鬟卻抱住後邊綠竹桿。小姐前邊有個男子全身冠帶,也只褪了褲子,一只擎了小姐的腿在前抽插,那交接處竟細細畫出來,纖毫畢現。旁有題跋:東風齊借力。綠展新篁,紅舒蓮的,庭院深沉。春心撩亂,攜手到園林。堪愛芳叢蔽日,憑修竹慢講閑情。綠陰里,金蓮並舉,玉筍牢擎。搖盪恐難禁,倩女伴暫作肉兒花茵。春風不定,簌簌影篩金。不管腰肢久曲,更難聽怯怯鶯聲。休辭困,醉趁余興,輪到伊身。

淩采容心道:「該死,這夫婦倆真是羞煞人,怎么在丫鬟面前做這事兒!」瞧得把持不住,幾欲把春宮丟開,誰知那本冊子就似塗了膠水似的牢牢粘在手里。她識字不多,但那題跋字句淺顯,略微一品,已看懂了七、八分,身子便酥了八九分,癱在椅子里,鼻息滾燙,捂頰自警道:「再瞧一頁,便放回去。」卻是翻了一頁又一頁,不但沒舍得將冊子放回去,還不知不覺間把手兒放到了自已的腿心里,隔著裙褲摸到了那一粒連洗澡時都不敢多碰的嬌蒂上……。

待又翻至一頁,見圖中畫了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玉體幾裸,卻把自已懸在衣架上,有男子站在腳凳上,從後邊來挑她,那交接處欲入未入,尚有半粒圓碩的龜首露在女子的蛤嘴外,左邊是一張桌子,右邊從窗里望出去是一座假山和桃花。旁邊題跋:鵲踏枝。牡丹高架含香露,足短難攀,小幾將來渡。宛如秀士步雲梯,疑是老僧敲法鼓。輕輕款款情無限,又似秋千搖曳間庭院。興發不堪狂歷亂,一時樹倒猢猻散。

淩采容細細咀嚼著題跋的字句,心中那yín情浪意更是如火如荼,迷亂間不覺把指兒揉得飛快,雖還隔著裙褲,卻也快美非常,陣陣醉人的酸麻從那粒無比敏感的嬌蒂上流盪全身,那幅春宮里的人物也仿佛生活了起來,在她面前驚心動魄地顛鸞倒鳳。

不知又揉了多少下,淩采容嬌軀愈綳愈緊,盯著畫中男女的交接處,忽一道奇酥異麻灌注體內某處此前從未知覺的地方,令得她汗毛皆豎,小嘴張啟,丁香半吐,接著便哆哆嗦嗦地丟了,排出了有生以來第一股極樂的花精。

淩采容一陣驚慌,急欲用手去捂,卻是如何阻得往?幽深處某物連連痙攣抽搐,數股溫暖濃稠的漿液自花溪迸涌而出,霎已浸透褻褲,於羅裙上緩緩洇出一朵嬌艷的桃花來,但她很快就被極度的快美所淹沒,再也無暇多顧了。

一番欲仙欲死之後,淩采容兀然松軟,早已出了一身滑膩的香汗,濕透小衣,意猶未盡地癱於椅上,修長的雙腿依然舒暢張著,那幽深處的繁華開謝已漸漸消止,但手兒卻似乎仍舍不得離開花溪,輕顫的纖指還留在那兒偶爾拔弄,仿欲撫去一曲將罷的余韻,迷醉間,忽聽門外有些聲響,好似有人正在開鎖,不禁唬得魂飛魄散,慌忙將那冊春宮丟回抽屜內,迅速推上,方從椅子立起,已見一人推門進來。

外邊已是夜色漆黑,那人又離幾上的琉璃燈尚遠,淩采容一時瞧不清是什么人,心頭猛地縮緊,暗祈千萬莫是白湘芳那賤人尋來才好,卻聽那人輕輕叫喚道:「淩姑娘,你可好么?」

淩采容這才知道是那個呆公子賈寶玉來了,心道:「果然是他把我弄到這里的,那么,給我換上這身衣裳的九成也是他了。」心念至此,不禁又羞又惱,那在江湖上動阢傷人的脾氣一起,便撲上前去,一爪已捏到了寶玉的喉嚨,誰知牽動傷勢,胸中一陣極度的煩惡,一股鮮血已涌到了口中,整個霎時癱軟跌到。

寶玉慌忙去扶,瞧見她臉如白紙,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下,想起白婆婆說她傷得極重,唬得連話也哆嗦了:「姑娘怎么又要打我?你傷得這么重可千萬不能亂動呀。」

淩采容一怔,想不到寶玉這般關心自已,卻仍欲推他,掙扎道:「可是你給我……我換上這些衣裳的!」

寶玉也一愣,上下打量淩采容,瞧得女孩耳根兀熱,慌忙把雙腿收攏,悄悄將那朵羅裙上的桃花濕跡藏入腿縫內。

呆公子猶犯迷糊道:「是哩,你不喜歡這些衣裳么?」見少女急得眼圈發紅,才突然醒悟,忙接著道:「昨晚回到竹林里,見姑娘還未醒來,身上早已給露水打濕,在下生怕姑娘著涼,便把姑娘送到這里暫歇,且幫你換上這套衣裳,絕不敢有冒犯姑娘之心。」

淩采容見他誠惶誠恐,心情已好了一半,又想起初遇這人時之況,心中再無疑慮,咬唇道:「才不要你好心,你……你……你幫人家換衣服時,可有……可有亂看?」

寶玉心想幫你換衣服還能不看嗎?隱約記得自已當時還真是瞧得不亦樂乎呢,但這話可不能老實交待,莫惹她生氣才好,便答道:「沒有,我一眼也不敢多瞧。」

淩采容望望他,好一會又說:「人家才不信哩,難道……。」話才出口,俏臉便飛起一抹淡紅來,與先前慘白的臉色鮮明映襯,追究自然也無以為繼。

寶玉素來最惜痛女人,瞧她那憔悴花容,心中憐意油然而生,道:「姑娘好似傷得極重,我這就去找大夫來瞧瞧。」

淩采容黯然道:「不用了,我這傷尋常大夫那里能治。」

寶玉急道:「姑娘切莫灰心,這都中名醫甚多,就是平時我家常請的幾個大夫也非尋常庸醫,試試才知。」

淩采容眼珠溜溜一轉,瞧著他道:「對了,你的輕功那么俊,內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