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罕世秘趣(2 / 2)

紅樓遺秘 迷男 3928 字 2020-11-15

可卿迷糊道:「榮郎,我又活過來了嗎?你怎么在嘆氣?」

北靜王她溫柔道:「你只想令我快活,身子卻是大虧了。」

可卿無力笑笑,輕語道:「能令榮郎快活,人家便會更快活哩,身子虧點,又算什么呢……」忽想起自已這殘花敗柳之軀,不由嘆聲接道:「人生一世,不過白駒過隙,能歡樂一刻便是賺了一刻,卿卿心甘情願。」

世榮抱著她又是一陣蜜吻,不知如何才能更痛愛這個女人。

可卿心里甜絲絲的,回過神來,記得肛內那顆寶石,只覺仍是緊緊地塞於深處,當下著急起來,摟著男人的手臂慌道:「那……那顆寶貝怎么還不能弄出來呢?」

世榮只是抱著她撫慰,笑道:「你只管放心地歇一歇,天亮前定幫你拿出來。」

可卿困倦之極,便躺於男人懷內昏昏欲睡,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誰知過沒多久,她陰內、股腔的充血消退,那顆「映花琳琅」便漸漸降下,稍一用力,終從肛內滑脫而出,哪里需要男人從前面頂出來的。

可卿只覺一陣內急,慌忙去屋角的馬桶上坐了好一會,羞不可奈的回到榻上,玉手擰了男人的耳朵,嬌嗔道:「小yín賊,你可折騰得我好哩。」這會兒她已跟世榮親密無間,嘴里終說出了那個「yín」字。

世榮吻著她那粉暈香腮,笑道:「本王大鬧都中三月,哄動天下,豈止小yín賊矣?」

可卿一聽,心頭突然泛起一絲不快,蹙眉道:「果然是瀟灑風流,只不知還有多少女子能得王爺的寵幸?」

世榮瞧瞧婦人,見她俏臉含煞,便笑道:「莫非娘子摔了醋壇子,怎么屋子里酸溜溜的?」

可卿性本娓婉溫良,是以鳳姐才常笑她好脾氣,說連那下人也縱壞了,此際卻有一股惱意不可遏制地直沖胸臆,索性道:「妾身不過是王爺所獵獲的一只玩物,怎敢吃醋!」

世榮見她越發認真,不敢輕慢,心念電轉,忙肅容道:「實非我貪花戀色,只因有件難以啟齒的苦衷。」

可卿仰首凝望著他,問道:「什么苦衷?可肯告訴卿卿?」

北靜王沉思道:「我於數年前出使南疆時,不知怎么忽得了一種怪疾,每逢月虧之時,便頭痛欲裂,請過許多名醫高人診治,也無法痊愈,後來回到都中,煎熬經年,實在是苦不堪言,直至數月前才遇見一個從吐番來的大喇嘛,識得我所患的這種怪疾,便傳我一道奇方,其中的葯信子便需女人的陰精,所以我只好大鬧了都中一回。」他言中真假滲半,說得毫無停滯。

可卿愛他,聞言心中已信了大半,那滿腔醋意霎間消逝無蹤,關切道:「但你府中姬妾丫鬟無數,怎需冒險去外邊偷香獵艷呢?若被朝庭發覺,豈非斷送了前程。」

世榮道:「娘子不知,那喇嘛密傳的奇方中,所需的女人陰精,並非尋常,只有出自體質純陰之人方能有效,然而這種女子萬中無一,我府中所有姬妾奴婢也無一如此,所以只好四下尋找了,唉,卻害苦了不少無辜女子。」

可卿焦急道:「那你如今可找到了么?」

世榮盯著她,半響方道:「找到了。」

可卿又問:「那么試了可有效么?那喇嘛傳授的奇方可是真的?」

世榮點點頭道:「千真萬確,我與那女子交歡後,已有半月不再頭痛了。」

可卿舒了一口氣,道:「那你可把那女子收為姬妾呀,以你北靜王爺爵位之尊貴,應該沒什么難題吧?」

世榮垂首嘆息,停了好一會道:「我雖日夜掛念著那女子,但她已為人婦,夫君是朝庭欽點的黌門監生,公公更是世襲三品爵,官拜威烈將軍之職,你教我如何是好?」

可卿心頭大震,霎已明白他所說的那個女子正是自已,屏息靜氣地啞忍了半天,終泫然掉下淚來,慌得世榮忙與她揩拭。

可卿投入男人懷中,埋首咽泣道:「妾身已是殘花敗柳,只恨與君相遇太晚,今生絕無那相守之望,但若真的能對醫治榮郎的病有點好處,卿卿甘願餘盡賤軀,如今那人已是夜夜不歸,你若是頭痛了,便來找我吧。」她停了停,粉臉輕磨男人胸膛,幽幽接道:「若不頭痛時,只是想人家了,也要來找我。」

北靜王抱著她,剎那間真動了欲將她收於身畔之心,胸中險惡之念叢生,只想就此禍害了賈蓉,試探道:「那喇嘛還說『如果尋找到那樣的女子,最好能收為妻妾,保正其陰元純凈,方能根治此病。』」他此話又是虛實相滲,虛的只因妒忌賈蓉,實的卻是可卿若保持陰元純凈,便會對他修煉那「月華精要」的最後一重天有莫大的好處。

可卿聽了他的話,半響無聲,良久方燙著臉道:「若能長侍榮郎之畔,卿卿當然千萬個心甘情願,只是今生已無此福分……但請榮郎放心,自那天從你府中回來,那人已不再碰我,若是日後他想了,我也絕不讓他近我的身子。」

世榮大喜,心中暗暗感激,越發堅定了那獨占嬌花之念。

兩人纏綿許久,更聲又傳,北靜王世榮起身欲去。可卿也害怕有丫鬟睡醒忽然進來,不敢再留他,便幫男人整鬢理裳,又為他戴上那只丑惡的獨角鬼面具,難免又是一番難舍難分千叮萬囑。

世榮吻了吻玉人,柔聲許諾道:「卿卿放心,我定會常來瞧你的。」推開窗子,飛身逝去。

可卿呆呆地望著窗子,現在還陪伴著她的,又只余那數根瘦竹,一輪白月了。

************「順豐樓」離「榮國府」並不遠,寶玉同凌采容兩人也不坐車,悠悠地信步而行,不一會兒,已到了「寧國府」的外圍。

兩人沿著粉牆迤邐而行,凌采容見那圍牆內的屋脊假山被月光灑得一片銀色,耳中偶聞夏蟲的清鳴,鼻中嗅到不知名花草散發出來的芬芳,只覺神清氣爽,問寶玉道:「這邊的府第也是你家的嗎?房子可真多呀。」

寶玉道:「這邊是『寧國府』,也是我家宗族一脈,家里喚我們那邊為『西府』,這邊叫做『東府』。」

凌采容臉露一絲羨慕,道:「你們家族可真大呀,那兄弟姐妹一定很多吧?

唉……「寶玉聽她嘆息,轉首問道:」怎么了?「

凌采容暗淡道:「我卻只是獨自一個,從小就跟著師父,至今連父母在哪兒都不知道。」

寶玉聽她這么一說,頓時勾起滿懷心事:「我的兄弟姐妹雖多,但再過不幾年,只怕也得散了……」不知怎么竟想到黛玉身上,心中一陣黯然,又見身邊的凌采容神情落寞非常,心頭霎泛起無邊憐意,忽一陣沖動道:「不如我們倆今晚認做姐弟,這樣你便有一個親人了,以後我叫你姐姐,你就叫我弟弟豈好?」

凌采容望望寶玉,怔了半響,突然「哧」地一笑,道:「這可不行,我們才認識多久,哪有隨隨便便就認了親戚的,不定誰吃虧了呢,不過你這弟弟我這姐姐還是可以先叫的。」

寶玉也笑了起來,道:「那此事暫緩再議,等什么時候你覺得不吃虧了,我們再認做親戚好了。」

凌采容笑盈盈地點點頭,仍望著寶玉,只覺他那眉目鼻口皆十分順眼,待到寶玉也怔怔地望過來,忽省自已瞧得太久,暗罵失態,慌忙把頭轉向別外,臉上已是一片微熱。

時下正值初夏,夜里的涼風偶爾迎面拂來,吹得人薰薰欲醉。凌采容剛才吃得口滑,多喝了幾杯「梨花白」,此際有了三分酒,背負著雙手,兩只腳兒卻揚情恣意地交叉而行,仰著頭道:「這樣的天氣,還真有點似嶺南哩。」

寶玉道:「嶺南可好玩么?」

凌采容道:「嶺南雖遠不如都中這般繁華,在你們中原人眼里不過是塊荒蠻之地,但那里卻有你們這兒沒有的青山碧水,珍植靈獸,在我看來,可比你們都中要好多了。」寶玉一聽,便來了興致,纏著要她說些嶺南的趣事。

凌采容也被寶玉勾起了那思鄉情緒,便與他邊走邊說,一時竟不覺得困了。

兩人越行越慢,忽見前邊粉牆拐彎處,有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蜿蜒轉出,溪中流水緩緩輕淌,於月下泛著銀色的流彩,正是「會芳園」里那股活水的引源,凌采容輕聲歡叫一聲,轉首道:「寶玉,你困不困?」沒等他答,手指著溪邊一塊大石頭接道:「這兒景色真美,我們坐一會好么?」

寶玉正聽她說得津津有味,又兼月色怡人佳人在畔,歡喜都來不及呢,立時悅聲應道:「不困不困,我們就在這兒邊聽水聲邊說話,坐到天亮才好呢。」

涼風送爽,雲移月行,不知不覺間,已過了三更未,兩人聊得十分投契,竟皆未有回去之意。

凌采容說著說著,睡蟲又生,眼神亂晃起來,螓首幾靠到寶玉肩上,迷糊道:「知道這會兒姐姐最想吃什么嗎?你吃過荔枝么?就是你們中原那楊貴妃也饞嘴的『妃子笑』呀,肉如凝脂,甘軟滑脆,清甜爽口……哎呀!要是現在還在嶺南就好了。」

若在平時,寶玉早就亂了,此刻卻是神出望外,恨不得能立時生出翅膀飛到嶺南去瞧一瞧,不由道:「久聞其名,卻還從來沒吃過呢,真是羨煞人,不知何時,我才能到你們嶺南嘗一嘗哩。」

凌采容驀地驚覺,振作地坐直身子,為掩飾害羞,抬手輕拂了從牆頭垂過來的一枝嫩柳,笑道:「在都中你且做個主人,好好地款待我,等將來你去嶺南的時候呢,姐姐也做東道,帶你到處玩兒。」

寶玉想到自已豈能有那出遠門之日,頓時滋生滿懷惆悵,悶悶地無以排遣,不由嘆息了一聲,抬頭朝天而望,但見那夜空藍碧透澄,月亮分外皎潔,忽地目瞪口呆。

凌采容見了他那副神情,心中訝異,也順著他的目光仰首望去,只見一個白衣人正無聲無息地凌空掠過,身子恰好位於圓月之前,那景象異樣的華麗與詭秘。

凌采容脫口訝道:「天底下竟有這樣的輕功!」凝目細瞧,見那人臉上赫然帶著只流藍淌綠的獨角鬼面具,心中立時想起那個把都中鬧得沸沸揚揚的采花大盜來,心頭一熱,肚子里的「梨花白」都涌了上來,嬌叱一聲:「采花小賊,給我留下!」身子已拔地而起,足尖在牆頭上點了一下借力,凝掌結成刀狀,凌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