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集 129(2 / 2)

成人合集 10241 字 2020-11-15

「哦……哦……啊……」馨兒爽叫著,叫聲猶如一曲動人心弦的音樂。馨兒閉著眼睛舒服地享受著我恣意的抽插,用雙腿緊緊地夾著我的脖頸,生怕那腿子從我寬厚的肩膀上滑落下來。馨兒比較敏感,沾著動著就蜜液橫流,大呼小叫地叫出聲來,每一次都搞得我性欲勃發,底下的大肉棒發起狂來,狂抽猛送,帶動著鮮紅的肉瓣翻卷成聲——「辟啪——辟啪——」有節律的清響著。

大約抽送了兩百多個來回,馨兒的腿也酸軟了,從我的肩上耷拉下來,我連接接住把她的腿卷起來推到胸部,她卻伸出手來掰開了放在兩邊。我看見了鼓脹著的胸脯在白色的背心里顫動,便伸手擼開她腹部的背心,連著乳罩一直翻過胸部去了。我握著她的纖纖細腰繼續狠命地聳動,那完美的半球形就像波浪一般前後浪動不已,看起來煞是誘人。

「啊……啊……呀!哦……哦……喲!」馨兒呻喚著迎接一波又一波的沖撞,臉兒上早已白里透紅香汗淋漓,秀發隨著頭面的甩動早已紛亂成雲。

插了數百下竟然沒有寫出來,連我自己都感到十分吃驚了,我俯下身來對她說:「我們變個姿勢吧!」馨兒便爬下床來,氣喘吁吁地爬在床沿撅起屁股對著我,好大一個白玉錦團!我覺得馨兒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是美妙絕倫的,上天怎么可以把這么多的美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我曾經一次又一次為她雪白的胴體和漂亮陰戶而傾倒——現在我又將濕漉漉的陰莖從後面插入那鮮嫩的花瓣里去,變換著角度再次瘋狂抽插起來,像打樁機一樣推動著陰莖朝穴內一次又一次地撞入。

「啊啊……宇……要到了……要到了啊……」馨兒尖叫起來,高潮就快來了,我這么賣力的撞擊終於收到了成效。馨兒那美妙的陰戶里面的肉褶像一個吸盤似的收縮著,夾裹著的龜頭一陣酥麻麻地癢起來。我趕緊悶哼一聲抽身急退,一股濃濃熱熱精液急劇地噴射在她的臀峰上,有的精點越過臀峰跌落在脊背上。與此同時,馨兒消魂的肉穴激烈地一張一合,正「咕嘟嘟」把白乳一般的瓊漿往外吐出來,隨後整個身子伏在床沿軟趴趴地不動了。

我們倦慵萬分地相擁著地沉沉睡去,合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清香和汗水的肉香,我們之間肉體的結合總是這么完美,那種幸福的滿足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們睡著又醒來,醒來就干,她要了又要,我給了又給,直到精疲力竭——彷彿要把這即將到來的一個月的空虛填滿似的。

第五章愛看書的女孩

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她送我到火車站,車站里擠滿了各式各樣人,每個人臉上掛著或歡喜或傷感的表情,看起來各有各的心事,有一個「棒棒」把兩手插在深藍色卡其布的衣兜里里,嘴上叼根煙,睡著一般地靠著台階的扶手站著,斜睨著眼光敏銳地打量著來來往往的旅客,正在試圖搜索到他們需要幫助的目光;我們在候車室里一直等著列車的到來,馨兒一直喋喋不休地告訴我坐火車的各項注意事項,彷彿我是個半大的孩子頭一次出遠門一樣,比如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啦,不要向陌生人暴露自己的真實信息啦,要經常查看自己的東西是否還在,零錢和大票要分開放……盡管開著空調,空氣一如既往地沉悶得讓人心慌,電燈光昏昏黃黃地亮著,一切人一切物都像在籠罩薄薄的看不清的藍色的煙霧里,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燈光才漸漸顯得亮起來,檢票口的方向傳來火車長長地一聲嚎叫——「嗚嗚……嗚……」

遠遠地呼嘯著越來越近,候車室里的喇叭開始報站,到侯馬去的列車終於進站了,我站起身來,馨兒把我的衣領理了理說:「走吧!」

我提著大包挎上肩包向檢票口走去,檢完票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在候車室里的馨兒——她眼淚漣漣地站在候車室藍色的座位上使勁揮舞著雙手,突然之間我覺得這離別真是讓人傷感萬分,脖子里面硬硬地難受,趕緊快步往站台走去,心里一直安慰自己:「這又不是永久的離別,何必搞得自己這么傷感兮兮的!」

現在是八月份初,天氣炎熱,這時候坐火車硬座出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車廂里擁擠不堪,硬座上皮革刺鼻的味道夾雜著各種各樣難聞的氣味,在悶熱的空氣中漂浮著。

大學四年,我一直坐著火車在家和學校之間來來回回,早已沒有了第一次坐火車時的那種興奮和好奇,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厭煩和倦怠,看著來來往往的旅客上了車又下車,產生的只是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概。

不過也有那么幾次遇到過一些有趣的人,給乏味的旅程平添了許多的趣味。

今天看起來運氣不怎么好,我找到我的座位坐了下來,期盼著我旁邊和對面的座位會出現一個比較有趣的人,最好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子就好了!我站起身來,把目光越過座位的靠背,看著人們提著大包小包擠擠攘攘涌進來的方向,一邊在心里暗自祈禱,祈禱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或者女孩坐到我身邊來。

有那么幾次,有幾個容顏姣好的女孩子進來了,我的目光追隨著她們苗條的身影擠開過道上的人,慢慢地朝我這邊移動,一邊朝左右伸出頭去看座位號碼,終於到了我這里,也抬起明亮的眸子湊過來看座位號,我甚至看到了她們胸前鼓鼓脹脹的誘人的輪廓,聞到她們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水味道……遺憾的是,她們在看清了座位號之後,都在我期待的眼光中失望地搖著頭往後面走了,反而是一男一女的兩個老人帶著兩個小男孩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老人們頭上都已經有了花白的頭發,像老樹皮一樣皺縮的臉皮上也星星點點地出現了褐色的老人斑,顯得慈祥和藹,兩個小男孩穿著一樣的服裝,圓圓的可愛臉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大概是雙胞胎吧——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一個老人帶一個小孩在旁邊坐下了,就只剩下對面的一個座位了。

車廂里的乘客都已經把東西放到了頭頂上的行李架上,大包小包的食品放到了座位前面的小桌子上,基本上都各就各位,就等著火車開動了。

火車已經開始鳴笛,喇叭里傳出來清脆的女聲已經開始向各位乘客問好,宣傳一些火車上的注意事項,那個座位還是空著,我也氣餒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來是沒什么希望了,這個座位要么是沒人買票了,要么就是哪個粗心鬼錯過了這趟列車。

就在火車開始「轟隆隆」地開始在鐵軌上向前滑動的時候,一陣匆忙的箱子軲轆聲在走道里響起,斷斷續續地一直響到我們身邊才停下來。

終於是個女孩兒,我有點緊張地看著她伸過頭來看座位號,生怕她搖搖頭又離開了。

「這個座位沒人的,你可以先坐著,火車就要開了……」

我迫不及待地試圖通過自己的游說讓她坐下來。

「呵呵,勒就是我的座位撒。」

女孩氣喘吁吁地嫣然一笑,臉上汗津津地閃著光,聽她的口音是重慶本地女孩子。

她「啪」的一聲把箱子的拉手按下去,試彎下腰去圖把這個沉重大箱子舉起來,然後放到行李架上去。

「我幫你吧?」

我站起來伸手接住她的箱子,真夠沉的,我還以為里面只是裝了一些衣物,錯誤的估計險些讓箱子脫手掉在了地上。

我還為剛才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難堪呢,現在正是消除難堪的時候了——行李架比較高,箱子又這么重,她的身高最多也只有一米六的樣子,站在地板上就算伸長手臂也只能夠到行李架的邊沿,更不要說舉著箱子放到上面去了。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沉甸甸的箱子安穩地放上去了,她澹澹地說了一聲「謝謝」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這讓我有點郁悶。

我有意無意地仔細打量了她一下,看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上身穿著綠色打底起小黃花上衣,下身穿一條赭色的褶皺小短裙,衣著雖然素澹但卻雅致得體,染成葡萄色的頭發剛好齊肩,襯托著清秀紅潤的杏子圓臉,飽滿的額頭,彎彎的新月眉,清晰的雙眼皮下是一雙澄凈如水的眼睛,胸前鼓鼓的好像一對小蟠桃,和馨兒的差不多大小,只是形狀不一樣——馨兒的是那種圓圓的半球型,她的則是頂端尖尖地凸出來微微向下,雪白的脖頸下是敞開的兩個扣子的衣領,剛好能看見淺淺的乳溝,腰身細細的,美麗的樣子就如鄰家女孩兒,像一枚石子投進了我心湖里,盪起一圈圈歡喜的漣漪。

天就快黑了,站台上的燈光開始昏昏黃黃地亮起來,在緩緩地向後移動,漸漸地消失了,火車駛入了越來越濃的夜色之中,遠處高低起伏的山巒像一條長得沒有盡頭的游動著的黑龍,漸漸地被濃重的夜色覆蓋了。

車廂里的熱情並沒有退去,大家很快熟絡起來,來之天南地北的人們操著各地的方言互相問候,有的甚至很快就一起拿出紙牌開始斗起地主來,有的健談的甚至拿出酒來一邊喝一邊拉家常,年輕人都拿出手機自得其樂地玩起來……只有我們這里要冷清些,兩個小孩隔著桌子在嘻嘻哈哈地嬉鬧,兩個老人是不是地罵一下,對面對面的女孩從一上車就開始瞇起眼睛睡覺,除了那句「謝謝」之外再也沒有說過別的話了。

我本來期待一場和諧的對話現在看來就算泡湯了——我的手機是最老式的諾基亞,沒有看網頁和聊天這些功能,我只好把挎包里的那本《伊甸園》拿出來攤開在前面的小木台上,就著搖搖晃晃的燈光沒精打采地看起來。

火車到了萬源站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兩個頑皮的小孩早就玩累了,倒在老人的懷里甜甜地睡著了,老人正靠著座位後背沉沉地睡著了,臉上掛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對面的她站起來,提著空空的玻璃茶杯到洗手間那邊去倒開水,我才看到了她的腿,修長筆直的玉腿像兩條蓮藕一般白膩,腳上穿一雙嬌小的藏青色的帆布平底敞口鞋,有點像舞鞋的樣子,緊緊翹翹的臀部被短小的皺褶短裙包裹著,走起路來裊裊婷婷地扭動著腰身,我想只有曹植的《洛神賦》那句「翩若驚鴻」才堪可比類。

她端著大半玻璃茶杯開水顫顫巍巍地走回來了,這一次她用波瀾不驚的眼波飛快地瞥了我一眼說:「你不睡覺啊?」

「睡不著嘛!每一次坐車都這樣。」

我有點受寵若驚地連忙接著她的話說。

「你看的什么書啊?」

她問,她說話的聲音真好聽,就像掛在屋檐的一串風鈴在微風的輕拂下發出的清脆的響聲。

「隨便看看呢,聊以打發時間而已。」

我一直害怕別人說我是文學小青年,在我看來「文學小青年」這個短語和「書獃子」一模一樣,「我的手機沒那么多功能,很撇的!」

我為了讓她相信我不是一個愛看書的人,又補充說。

她輕輕抿了一口開水,皺了皺眉,好像開水還很燙,就蓋上蓋子放在窗台邊了,她伸出潔白柔軟的手來說:「給我看看好嗎?」

我不由自主地把書遞過去,簡直無法抗拒她的要求。

她接過書本認真地看起來,好像這本書本來就是她自己的一樣,那么自然那么好不客氣地把我晾在了一旁。

我想說句話,可是一時忘了我要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我一直在想我這句話究竟是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她開始翻開第一頁看起來,不過我想她很快就會厭煩的——特別是看這種翻譯過來的書,盡管很多都是名著,但是不知道是翻譯的問題還是外國人的情感和我們還是有差異的,又或者兩者都有,總而言之,總叫人昏昏欲睡。

再說現在的年輕人,特別是年紀像她這般大小的女孩子,不管什么名著不名著的,一般都提不起興趣來,她們似乎更鍾情於在手機上看那種童話般完美的「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流行情節,里面男主角一般都是沒有缺點極具魅力的翩翩富家公子,女主角一般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楚楚可憐的平凡女子,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男主角之後,連番裝傻賣萌之後終於敗在男主角帥氣冷酷的氣場下,當然里面那種唯美纏綿的色情段落也是必須有的。

十五六歲的時候我也看過這類小說,剛開始還是曾被深深地吸引過,一本書躲在被子里馬不停蹄地看完之後仍然噓唏不已,迫不及待地又去租第二本來看,怎么發現就像瓊瑤阿姨的小說,情節大多類似而且比那個還惡俗不堪,第三本還是這樣,就索性不看再看了。

大概是因為我和我的身邊的人也找不到書中男女主角的影子,生活里那些唯美浪漫的故事和我半毛錢關系也沒有,倒是現實生活中數不盡的麻煩,一個又一個地開始輪番找上了我,這讓我很是氣餒,懷疑自己是否幸福,找不到生活必須要的勇氣和力量。

從那時候起便「恨屋及烏」,很是厭惡看這類書的人,不論男女看著就懊惱。

可是我面前這位卻不,她都看得十分仔細,不再跟我說話了,甚至連看都不看書的主人一眼。

她瞪著那書上的字看得那么專心,痴痴的注視著慢慢地從左到右,從左到右……一頁又一頁,眼睛里閃著光彩,睫毛撲閃撲閃地像蝴蝶的翅膀在扇動。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專心致志的樣子總是具有某種不可名狀的魅力。

盡管我很想找個人說話,但是看著她沉靜的樣子,我就忍不下心來去打擾她,彷彿我在看著一個孩子在甜甜地安睡。

第六章同行到侯馬

火車就像在黑暗中游弋的大魚,劃著沉沉的寂靜的海水在向前游動。

她放在火車窗台前的盛著開水的玻璃杯隨著火車的前進微微地搖晃,開水應該早就降下溫來了。

玻璃杯被火車有節律的抖動一點點地搖向桌子的邊沿,眼看就快要掉到她那邊去了,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瓶身,但是還是有水從里面濺到外面來了,我們都同時吃了一驚。

「噢,謝謝你!」

她把書放在膝蓋上抬起頭來說,這是我第二次聽見她說的「謝謝」

了,聲音里有種柔和的調子。

「不客氣……」

我一邊說著一邊使勁想我之前要說的那句話,「你叫什么名字?」

我終於想起來了,大概就是這句,不過也不太確定。

「我叫王蓉,叫我蓉蓉,你呢?」

她從我手里拿過被子喝了一口水,然後蓋上了蓋子。

「我叫彭宇,宇宙的宇,聽口音你是重慶人吧?」

雖然這樣問有點顯得多余,只是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話來說。

「是啊,我是重慶銅梁的,你也是重慶的吧?」她說。

我的家鄉話本就跟重慶話差不多,再加上大學四年的耳濡目染,如果不是特別細心的本地人還真聽不出其中細微的差別來。

「我不是,我是貴州的,我在重慶讀的大學,又在那里上班,呆在重慶都有好幾年了,算半個重慶人吧?」

我說,我雖然想說我是重慶人,借此來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可是我面對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重慶妹子,萬一她聽出來就不好了。

「哦,你讀的什么大學哦?」她說。

「重慶大學。」

我說,我實在不願意提到這個名字,它和我現在的處境是多么的不相稱啊。

「哎呀,你真厲害,是本科吧?」

她羨慕地說,我知道重慶有句流行在校園之間的順口溜叫「重大的牌子,西政的漢子,川外的妹子,交大的園子」,重大在重慶名兒可是頂呱呱的。

「是啊。」

我說,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種自豪感——可恥的自豪感,我是重大的,但是不是重大建築系的,我的專業有個很長的名字,以至於我現在都無法完整地把這個專業名稱復述出來,可怕的是學的東西又和專業無關,至從入校伊始我就十萬分地不喜歡,很快就失去了興趣,丟掉了人生的方向,成了現在這幅頹廢的模樣。

「你呢?」我問她。

「我可比不得你們大學生,我高考結束就沒讀了,成績也不好,不過根本就沒想過讀什么大學。」

王蓉有點自卑地這樣說,也許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她的選擇是對的,我當初就該這樣選擇。

「大學生也沒什么,還不是要面對找工作,面對社會上激烈的競爭。」

我說,我只有這樣安慰她,也算作是安慰自己吧,「這不,我現在就是去侯馬找工作。」我說。

「侯馬!」

她驚訝地輕聲尖叫起來,把我嚇了一跳,「我也是到侯馬去的哩,我姑媽家在那里耶!」

「那你是去走親戚啰?」

我說,我心里有點小小的興奮,坐火車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從同一個起點出發,到同一個終點去,這是多么難得的事情啊。

「不,我也是去找工作的。」她搖著頭說。

「那在重慶找多好啊,離家又近……」

我覺得她應該在重慶找份工作。

「你沒聽說過嗎?重慶是」

三線城市的工資,一線城市的消費「,工作不好找,工資又低得要命,消費又高。」她說。

「是啊,是啊,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到處跑了。」

我深表贊同,「重慶是個好地方!」

我說,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重慶。

「呵呵,重慶好么?熱得要死。」

她說,似乎對重慶沒有太大的好感。

「重慶的妹子漂亮啊,都跟你差不多。」

我順便誇了一下她。

「那你還要去侯馬,那多劃不來啊!」

她說,重慶妹子說話心直口快。

「身不由己啊,我同學在海關上班。」

我說,我是劃不來,可是又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讓事情變得兩全其美呢?我把我為什么到侯馬去的原因粗略地跟她說了一遍。

「有同學在那邊真好,我都沒有熟人的,姑媽也是好多年沒看見過了,都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好。」

她說著說著有些失落起來。

「那只有到了才知道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是什么情況,我們能做的就是及時適應並作出反應,「要是順利的話,你也可以來和我們上班的啊。」

我說,我這叫愛心氾濫,不過我覺得老李是主管的話,安插一個服務類的行業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只要她能勝任的話。

「這怎么好意思呢?我們都是萍水相逢,都還不怎么熟悉啊,我還是先找找看吧。」

她呵呵地笑起來,眉毛好看地向上彎起。

「那不可以這么說,出門在外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嘛,成不成也不一定啊,盡量吧!」

我對自己的承諾感到有些慚愧,畢竟我也是去投靠別人的。

「那你要記得哦,不知什么時候到侯馬啊,感覺都過了好久了。」

她說,打著呵欠伸了一下懶腰,胸部鼓鼓地向前突出來,看得我臉紅心跳。

「我看看。」

我從挎包里拿出那出在火車站買的那本小冊子,上面有火車時刻表,「我們現在過了萬源站,下一站是安康,天亮的時候應該到得了西安南站,從西安南站過去就只有三個站了。」

我看完後告訴她。

「那也得要明天中午才到得了侯馬呀,現在才三點多鍾。好困……」

她把膝蓋上的書拿上來放到桌子上,打著呵欠說。

「你的電話是多少?」

我連忙一邊說一邊把電話拿出來,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我怕她睡去後自己也忘了這事兒——這才是重點。

她說了一邊自己的電話號碼,我記在手機上,又確認了一邊,打了一下她的電話,她的電話響了一下。

她掏出手機來保存了,就側著身子調整姿勢准備睡覺,下面不小心踩了我的腳一下。

「對不起哦,踩到你了。」

她的臉霎時紅了起來,連忙把腿縮了回去。

「沒事,你安心睡覺吧。」

我拿過那本書准備接著看下去,接下來又是我獨自一人面對這孤獨的旅途了,馨兒應該也睡了吧,她在十二點回了我的短信之後就再也沒信息發過來了。

從列車的布滿塵埃的車廂玻璃往外看出去,外面黑沉沉的夜籠蓋了四野,只看得見鐵軌邊上被露珠浸得濕乎乎的黑亮的沙石,被從車廂窗戶射出的燈光昏昏黃黃地淺淺照著。

下面火車輕吻鐵軌時發出的「哐唱哐唱」的聲音,韻律鮮明地歡唱叮嚀。

遠處是一片濃重的黑暗,偶爾亮起一簇簇星星點點的亮光,就像成群的螢火蟲在遙遠的田野上空向後飛去一般,從眼角飛快滑過不見了蹤影。

王蓉側著臉睡著了,那兩個孩子從來就沒醒過,兩個老人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瞇縫著惺忪的眼看了看我們,現在又重新合上了,換成了高低錯落的酣睡聲,周圍的喧鬧的聲音早就潛伏下來,也有三兩個健談的大嗓門中年人,還在遠處的座位上說著粗俗的笑話,粗啞的聲音清晰可聞,這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每一次坐火車,毫無疑問都要去很遠的地方,卻總不外乎放假回家和到學校去上學,唯獨這一次不一樣,既不是去學校也不是回家,我要去一個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侯馬,這種對未知的新鮮感覺類似於探險,也許比那還要刺激,以至於讓我興奮得睡不著覺,從上車到現在睡意全無。

我很想馨兒,一想到離她越來越遠,心里就止不住地恐慌起來,我強迫自己進到書里面去,試圖同戴維?伯恩同呼吸共命運,試圖進入凱瑟琳的身體,試圖愛上瑪麗塔……可是全然無用,火車已經過了安康站,身邊的人只是王蓉翻了個身仰面躺著之外,其他的人依然紋絲不動,就像大理石雕成的一樣。

看著王蓉熟睡的清秀臉龐和微微翕動的鼻翼,我真的恨不得周圍的人就像空氣一般突然蒸發了,就只是我們倆了,以便於我肆無忌憚地吻上她那鮮鮮嫩嫩微微上翹的嘴唇——它讓我想起了馨兒那鮮紅可人的陰唇,下面不安分地鼓動起來。

我多么想這列車長了翅膀,頃刻之間就飛到了侯馬,我和蓉蓉好在火車站開間房,房間里有鋪著潔白床單的寬大的雙人床,輕柔的淡色調的窗簾隨風飛舞,床上一對乾柴烈火的男女正在糾纏,發出yín靡的喘息聲回盪在整個房間里……這個荒謬的幻想讓我覺得自己很是邪惡,我告訴自己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我在火車上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艷遇,再說了,對面的女孩這么漂亮,她也未必就能看上我,所以自己還是安分一點好,不要無所謂地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