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集 181(1 / 2)

成人合集 6733 字 2020-11-15

再過幾天,便是某豬的生日。這兩年半以來,我經常想起她,夢見她的次數也相當不少。

不過,那只是一種對往昔生活的尋常懷念罷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某種無聊男人所慣有的——無謂長情而已。

每一次想起她,我都嘗試這樣說服自己。

因為,我討厭拖泥帶水,更討厭單方面的糾纏不清。有時候,這種奇怪的幺力稚甚至會令我惡心得想嘔。

要知道,在那段日子,我曾經有太多的機會可以留住她,而終歸,我卻連一次都沒有表示過。

事到如今,也許微不足道,但我還是想讓她知道,我的的確確有愛過她。

兩年半之前,當她離開的時候,我就有沖動要寫點什么給她,但我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看了之後會留下來。因為當時我便意識到,我的人生已經輸光,而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走,我絕不能讓她再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否則,連她的人生也會賠進去,血本無歸。

那時候,她已經在我這個廢人身上白白浪費了兩年,那也許是她人生中,最為奢侈的兩年時間。

我實在不能殘忍到,讓她再豪賭一次。

所以,我寧願對自己殘忍。

悲哀的是,由於我對她的離開從未表示過一字一句的挽留,她大概一直都以為,我其實並不在乎。

雖然可恥,但我必須承認,這種想法確實也有其理由。

因為在最初,我並沒有想到,我真的會愛上她。

**

事情的發生,簡直老土得如同影視劇的標准橋段,如果不是身為當事人,我想我肯定會忍不住吐槽。

初入那間小公司的時候,她曾經看了我一眼,在那一刻,我便對她起了種很奇妙的感覺——那是某種飄忽無定、似曾相識的既視感,無關乎美丑,甚至無關乎氣質,只是心中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很可能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突如其來的神奇邂逅。

但也僅此而已。因為,類似的既視感,對我而言並不算得罕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許是av看得實在太多,我居然覺得,大凡每一個看上去順眼的女孩都很臉熟。

當然,臉熟的程度會有微妙的差異。

而在那一年,我正好發瘋地愛上了某位早已名花有主的女同事。由於性格關系,我討厭死纏爛打,在這種需要攻堅的持久戰面前,尚未出兵我便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打算。

那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苦悶,令我無法遏止地想要狠狠侮辱自己,如果能夠找個不太討厭的人來對我抽打一番,那就最好不過。

於是,在那一年的平安夜,我對那只可愛的小豬說了一句很過分的話。

「我喜歡你。」

這句話的過分之處在於,我明知道她喜歡我,而她明知道我喜歡的是別人。

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原本預期會得到的,並不是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而只是一陣痛快淋漓的狠毒咒罵。

結果居然會出現這樣嚴重的偏差,那大概是因為,在某程度上,愛,其實是一種會讓人盲目到甘願承受對方殘忍傷害的癔症。

為這癔症而做傻事,並不見得是你不夠聰明,而只是你剛好患上了這種病。

眾所周知,這種病發作起來很恐怖,幾乎無葯可醫。但其實,根本不需要醫治,唯一需要做的,只是靜待時間流逝。

不過那時間的長短,卻因人而異。而在那時間段內,每一個愛情病的患者,實際上都很脆弱。

因為這脆弱,雖然明知太過分,我依然無恥到,去傷害一個喜歡我的人。

因為這脆弱,雖然明知太虛幻,她依然傻氣到,去相信一個欺騙她的人。

如此戲劇化的開頭卻等不到戲劇化的結局,既沒有大團圓,也沒有生離死別,似乎連一聲唏噓都顯得可有可無。

這大概就是那天清晨,在毛毛細雨之中,她獨自拖著皮箱離開我們同居兩年的小窩時,心中所感覺到的一絲絲無言的凄涼。

小豬,請原諒我,那時候,我竟然連一句「對不起,謝謝你」,都說不出口。

如今,我嘗試以這種方式來傳達我的感激之情,也顯然是太遲了,或許她根本已經不在乎。無所謂,反正,當年我沒有說出口的話,現在再說也不可能再奢望什么。

但我依然要說,因為,如果不說出來,我終究覺得自己欠了她一個交待。

***

「我喜歡你。」

平安夜的步行街,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同事們都走到很前面了,唯獨我和她卻不緊不慢地遠遠跟在了後頭。

之前我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和我一樣寂寞。在這種特殊的日子,明明心中沒人都要惆悵一番,更何況患著單戀病的。我一想起人家相依相偎的親熱景像,胸口就煩悶得似要崩裂。看著眼前這個同樣寂寞的背影,我終於忍不住上前和她開了那一個命中注定般的玩笑。

「你是說笑的吧?」她瞪著一雙大眼問我。

本來應該笑著胡混過去的,但那晚我實在笑不出,於是我苦著臉答:「我是認真的。」

「切,你肯定不是認真的。」從她閃動的眼光中,我看出了一絲隱藏不住的笑意和些許的疑惑。

我忽然感覺自己猥瑣得就如同那專門誘拐小女孩的金魚佬,於是我嘆了口氣說:「不信就算了。」

她微咬下唇,遲疑地問我:「真的?」

「假的。」我盡量說得若無其事,意圖在最後一刻將這個惡劣的玩笑收回。

「你好無聊。」她輕輕推了推眼鏡,幽幽地說。

當時我來到那間公司才剛剛一個月,跟誰都不熟,卻一反常態到如此瘋顛地調戲異性,實在是平生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而這么神奇的唯一一次偶然發瘋,偏偏就被她遇上了。

****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的我恐怕是有著某種程度的神經錯亂,以致於每每做出一些在過往的人生中絕對做不出的事。

聖誕之後,很快就到了農歷年終。

那間公司的總部位於外市,由於在這邊的人員並不多,所以年底的團年飯便要山長水遠地回去那邊參加。

車程接近三小時。

那一天,在那趟開往異地的大巴上,我甚至勇氣可嘉到主動招呼那位令我朝思暮想的女人,妍姐,邀請她坐到我身邊的位置上。而這位研姐,竟也意外爽快地應承落座,這真是神奇的際遇。

順帶一提,但凡女性我都喜歡稱之為姐,無關乎年齡,只是某人的壞習慣。

三個小時,是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光。

在那三個小時之中,我出乎意料地變得健談。據說平時沉默寡言的人,一旦打開收納話語的瓶塞,就會濤濤不絕源源無盡地向外傾倒廢話。這種說法自有其偏頗,也不見得准確,但至少,我當日的確如此。

沒有絲毫偽裝,也不加任何粉飾,在三個小時之中,我向心中的女神冷酷地解剖自己。那一份赤裸裸的真實,簡直鮮血淋漓得可怕。

是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嚴格來說,這根本不能算是一種求偶手段,莫如說,那其實是一種自殺方式。

明知道不可能得到,於是,便死於所愛的人面前。

如此而已。

就在我以極為精致的刀功深刻解剖自己的過程中,那只小豬一直在後方默默地注視著我們。

那幽幽的視線,如有實質,我完全感覺得到。

*****

無聊的團年飯本身不值一提,只是有些人總會在這種場合,找借口灌醉自己。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飯局往往不過是上半場。許多人明明已經醉了,卻一時三刻未曾倒下,又有些半醉的人,仿佛今宵不醉誓不死心似的勸著推著,於是便有了下半場。

而下半場通常在k 歌房里面繼續。

房間夠大,甚至還有麻將房和吧台,我便遠遠地坐在吧台旁邊,獨自發呆,並不時地喝一口苦澀的酒。

傳聞小豬是k 歌高手,但那晚她似乎狀態不佳,聲線嘶啞,可能是喝多了。

十點左右,小豬拿著一支喜力搖搖晃晃地坐到我身邊。我看了她一眼,她便笑笑說:「心里面好悶,陪我喝一杯好嗎?」

我輕嘆了一聲,說:「你今晚已經喝得太多了。」「不算多,心里面還是覺得不爽。」她露出一絲近乎殘酷的苦笑,然後說:

「所以需要更多。」

我看著她,默默地拿起手邊的酒杯。她以瓶口在我的杯上輕輕撞擊,隨即仰頸痛飲。我緩緩將酒杯移至唇邊,一口干掉。

她抹了抹唇邊的酒液,低頭注視手中的玻璃酒瓶,似有若無的聲音飄來:

「喜歡一個人,真是好痛苦。」

我乘著酒意,犯賤地調戲她:「哦,你喜歡誰了?」她咬著下唇瞪了我一眼:「你明知故問。」

自己為了別人而痛苦,然後另一個人又因為我而痛苦,這種事,實在可笑得有點無聊,於是我便繼續調戲她:「我真的不知道。」「就是你這個人渣。」她恨恨地說,臉紅紅的,也許是燈光的關系。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可必曾相識……」正好這個時候,擴音器傳來了這句歌詞,唱的人聲嘶力歇,只可惜走音走得無與侖比。

我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再看她,只好故作鎮定地一邊倒酒,一邊慘兮兮地說:「這真是不幸。」

「深有同感。」她自嘲。

「再干一杯如何?」我說。

「好啊。」她爽快答道。

十分鍾後,她跑到洗手間,吐了個死去活來。

第二日回程,我早早買好話梅香口膠,再度邀請妍姐坐我旁邊,她不好意思拒絕。

小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無視之,卻忽然失去了昨日的健談。

***** *

新年過後,某個周六的晚上,我正式向研姐表白,然後被她正式拒絕。

那本來就是預定中的必然,我不過是例行公事般操演一番,實在談不上有多么傷心。然而,如果不切切實實地表白一次,完完全全地被她拒絕一次,我恐怕永遠無法跳出這個大火坑。

所以,嚴格來說,那應該屬於一種自救行為。

話雖如此,被心愛的人拒絕畢竟不可能若無其事。那晚我心情復雜地回到公司,在不大的辦公室里還有好幾個無聊人在此戀棧,其中就有小豬。

我敷衍性地打了聲招呼,在自己的辦公區前無言地坐了兩分鍾,終於頂不住強烈地想要一個人獨處,於是步入了暫時閑置的經理室,由於沒有鎖,只能象征性地關上了門。

我坐在沙發上,從十層樓高的角度望著落地玻璃外的夜景,思忖一個十分可悲的命題:人為什么要戀愛。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種殘忍事究竟有何意義?要知道,這種事只會令自己心痛,令自己挫折,甚至自暴自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負面的,與其承受這種種折磨,倒不如誰都不愛,或者只愛自己。

「喲,某人,臉色好衰哦,被拒了嗎?」打斷我思考的沒有別人,正是那只豬。我沒開燈,室內整個空間除了落地窗外射進來的燈光別無其他,這種程度的光線顯然說不上明亮,但也絕不能算黑暗。

這個空間充滿著某種明暗交織的曖昧感。

我回頭看她,無力地應了一句:「是啊。」

她坐到我對面,以一種頗為奇妙的語氣說:「我就猜到。」「問你一個問題。」我故意不理會她的語氣,自顧自地說:「人為什么要戀愛?」

「呃?」她遲疑了一陣,然後說:「大概是因為,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是人生最美好的事。」

我陰沉地說:「但是,當你以為自己找到了的時候,對方卻不認可。最美好的事,剎那間就會變成最殘忍的事。」

「那只是戀愛的其中一種風險。凡事都會有風險。要追求那人世間最美好的回報,就要准備好承受最殘忍的風險,我想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她天真地說。

「我比較保守,與其承受這種高風險,我寧願不要什么回報。如果做得到,我希望,我可以不再愛上任何人。」

「嗯,其實啊,你就是那種只愛自己的人,所以才會那么害怕受傷。」我點點頭:「也許吧,只愛自己沒什么不好,就算受傷,也只是自作自受,心安理得。」

她沉默著,眼直直地看了我二十秒,終於嘆了口氣,說:「有種說法,認為真正的愛應該是只有付出,完全不計較回報的單方面情感。」「坦白說,回報什么的,沒有也就算了。問題是,心會痛。實在不想平白無顧地去受那種罪。」我搖搖頭,無力地說。

「心會痛,才能證明你還活著。」她盯視著我,眼中似乎閃爍著某種光輝。

「你個豬,只要能思考,就能證明我還活著。」我不屑地說。

「你才豬,電腦也會思考,電腦也算是活著嗎?」「唉?」我呆住了。雖說電腦只會按照既定的程式來思考,但誰又能保證,人類不是只會按更高級卻依然是既定的程式來思考呢?

默然良久,我再度轉身望向窗外,低聲說:「我忽然間很想喝酒,你呢?」「……我也想。」她說。

***** **

以一般女性而言,她的酒量不能算淺,但無論是誰,想醉的話是一定會醉的。

凌晨一點,我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酒店前台很不識相地問我要單人房還是雙人房,我沒好氣地回答要單人房,那時候,她在我懷中用力捏了一下。

進了房間,我將她扶到床上,問她要不要洗個澡。

她點點頭,勉力撐起身,卻又倒了下去。

「頭好暈。」她說。

我嘆了口氣,幫她脫了鞋,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才說:「睡吧,豬。」「你呢?」她迷糊糊地問。

我遲疑了一陣,終於說:「我也睡。」

我和衣鑽入被中,規規矩矩地仰面躺好,閉目合眼。事情到了那一步,要什么都不做一覺睡至天明是不太可能的,我只是給足時間對方,同時也給足時間自己,去醞釀那種曖昧的情調。

時間在漆黑之中緩緩流瀉,我傾聽著自己的欲望從心中低喘著氣逐漸爬上來的聲音。

她背對我,呼吸遠稱不上平穩,甚至還偶而發出一聲難受的悶哼。

酒乃穿腸葯,更是腐蝕神識瓦解意志的毒水,尤其當你喝醉的時候,人如果不是犯賤想要折磨自己,讓自己痛苦得死去活來的話,絕對沒必要去碰那玩意。

但酒確實是一種很方便的道具,當你需要做一些不計後果的事,酒可以暫時麻痹你的大腦。

約莫半小時過去。

我終於轉過身,伸手攬住她的腰。女性身體的柔軟從掌心傳了過來,還帶有少許酒精燃起的溫熱。我緩慢地撫摸著她的軀體,隔著一層外衣。

她沒有反應。

我將手伸入衣內,從曖融融的腹部往上摸,摸到了乳罩。我的指尖翻過乳罩,觸到了軟棉細滑的乳肉。

她抓住了我的手。

我停了下來,姿勢維持,沉默繼續,二人不聲不響地等了足足一分鍾。

「你就會欺負我。」她說。

「是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准備好了呢。」

她扯開我的手,轉過身,鑽進我懷里,緊緊抱住我。只聽見她說:「不行,現在不行。」

「為什么現在不行?」

她抬起臉來,凄凄地望著我說:「因為,你現在還不愛我。」我撫摸著她的亂發,嗅吸著她的體香,被她柔軟的身體緊緊擁抱,卻無言以對。

那是我生平頭一次,抱著一個女人,清清白白地過了一晚。

***** ***

兩個人在同一張床上過了一晚,雖然什么也沒有做,卻好像忽然親密了許多。

過了沒多久,在另一個晚上,我們再次到酒店開房,然後睡在同一張床上。

就原因而言,大概是因為,自從那晚之後,我們都覺得一個人睡太過寂寞。

這次沒有喝酒,所以我和她都切切實實地清潔了身體。而且,因為穿著衣服睡始終不舒服,所以我說服她脫得只剩內衣。

她的膚色雪白,穿著一套紫色內衣的身體相當可愛,就像只小白豬。

她害羞地鑽到被窩中,縮在我的懷里不停地發抖。

我滿懷感激地擁著她,肌膚相觸,一種難言的安心感由然而生。

「喂,不准亂摸,聽見沒有?」她輕聲說。

「我盡量。」

「什么盡量,敢亂摸,我一腳踹你下去。」她故作凶狠地說。

「踹下去我再爬上來。」

「你試試。」她認真地說。

那一刻,我只覺得這小白豬可愛得不得了,於是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唇。

她紅著臉說:「誰讓你親了?你愛上我了嗎?」「快了。」我說,隨即再一次強吻,而且是濕吻,舌頭在她口腔中胡攪蠻纏了一番,卻得不到響應。

「你作死了。」她抹著唇邊的口液說,氣氛頓時冷了三度。

於是我明白了,不愛上她就不能再進一步的鐵則。

***** ****

三月某個工作日的上午,風和日麗。

那天,我和小豬出外開展業務,不順利,我又不想回公司,於是便在江邊公園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微風吹得人非常舒適,陽光的溫暖也恰到好處,藍天碧水,綠草如茵,周圍洋溢著一股油然自得的寧靜,而視界更是一片清明。

她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我懷里,喃喃地說:「抱著心愛的人,曬著暖暖的陽光,真是舒服得幾乎想就此死去呢。」

「為什么是幾乎?干脆就這樣死吧。」我說。

「因為啊,明明抱著心愛的人,但他的心卻不在我這里。」她淡淡地說。

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幾下,默默發呆了十幾秒,才下定決心說:「小豬,我是真的喜歡你。」

她語調平靜地補充:「嗯,是喜歡,不是愛,我知道。」「好吧,我愛你。」我抱緊她,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放軟了身段,舌頭溫柔地回應著我,不算激烈,帶著種懶洋洋的調皮。

長吻過後,她撫著我的心口,說:「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不過我還是喜歡聽,你再說一遍。」

「我愛你。」我忍住心痛說。

她說得沒錯,雖然可恥,但我必須承認,至少在那一刻,我的的確確不是真心的。

「嗯,現在大概可以去死了。」她說。

我擁著她,默默地享受陽光。

「喂,覺不覺得我們坐在這里,好像民工?」我忽然說。

「對啊,你就是那民工甲。」她笑說。

「嘻,那你就是民工乙。」

那是我人生中,最溫暖祥和的一個上午。

***** *****

紅酒,零食,然後是,安全套。

「喜歡哪一種?」我站在各種牌子的安全套面前若無其事地問她。

「普通的就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