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以死相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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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銘答應在家陪安暖一天,安暖知道他很忙,拒絕了,可他堅持。一大早安暖還沒睡醒,沈亦銘便進了她的房間,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

三十年了,他的姑娘長到三十歲了,也不知道其中有幾個年歲是快樂的。他多么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通通捧到她眼前,可他知道,全世界也比不上莫仲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這段日子,他其實想過,為了她的幸福,放過莫家。可是莫家欺人太甚,絲毫不知道悔改,莫平山暗中與人勾結,甚至想要從他身邊的人下手,置他於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倘若他再妥協,換來的只是對方變本加厲的傷害,他可以一無所有,可是他若一無所有了,安暖該怎么辦?

伸手幫她把凌亂的頭發拂到而後,三十年,他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甚至聽聞她入獄了,當初都沒有出手相救。這些年,心里一直怨恨亦茹,恨她這么快就和安洪明有了女兒。

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原來全世界最蠢的人便是自己。

想到這些年安暖受過的痛與傷,心就像被揪住似的,疼得厲害。

別人都以為他有多么的風光,可是他連自己最愛的兩個人都沒能保護好。一個男人,最厲害的不是能夠征服全世界,而是能夠保護自己愛的人。

安暖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感覺有雙溫暖的手在輕撫自己的臉頰。

她睜開眼睛,看到沈亦銘就坐在床頭。

「二舅。」她的聲音有一絲慵懶,「您今天真的在家陪我呀?」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的說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乖,起來吃早餐,肚子該餓了吧。」

安暖伸了個懶腰,看到沈亦銘這張溫柔的臉,心情不自覺的好了很多。

過去的都過去了,上一輩的恩怨何必要糾結到現在,在她心中,沈亦銘就是二舅,無論有沒有血緣。

很多事情都是在猛然間想通的。

安暖坐起身,撒嬌的問道,「早餐有什么好吃的?我好像真的餓了。」

沈亦銘笑著道,「我一早起來幫你煮了粥,還在鍋里加熱呢。」

安暖頓時眼放光芒,難以置信的看著沈亦銘,聲音有些驚恐,「您真的給我做早餐了?我不是聽錯了吧?」

沈亦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說,「趕緊起來洗漱,據說我的手藝還不錯,難得下廚,他們都眼巴巴的在等吃呢,你再不下去,得給他們吃光了。」

沈亦銘親自下廚,簡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大伙兒都在坐等開飯。

安暖跑去浴室簡單的洗漱,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睡衣就下去了。

看到安暖下去,大舅媽忍不住開玩笑道,「暖暖,這回可是沾了你的光啊,沈亦銘親自下廚,傳出去一定沒人相信。你二舅可是說了,今天的午飯晚飯他都親自下廚,大伙兒都有口福了。」

沈亦銘謙虛的說道,「幾十年沒下廚了,手藝不敢說,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怎么會嫌棄呢,榮幸至極呀。」竇雅娟誇張的說著,「對了,暉子打電話說要過來,我們等他來了再開飯吧。」

沈亦銘眉頭緊了緊,沒有說話。安暖則低著頭,表情有些復雜。

沒一會兒莫仲暉就到了,自己開車過來的。

他一一的打了招呼,最後來到了安暖身邊。

竇雅娟開玩笑說,「這小倆口感情真叫好,暖暖才在家里住了一晚,暉子這一早就跑來了,真叫人羨慕呀。」

「好了,開飯吧。」

沈亦銘一聲令下,大伙兒都往餐廳走去。

安暖也准備去餐廳,莫仲暉卻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頭,對他微微笑了笑,神情淡漠的說道,「去吃早餐吧,剛才大伙兒都在等你。」

莫仲暉仍然不讓她走,伸手將她緊緊抱入懷里。

「莫仲暉你不要這樣,這是沈家。」安暖在他懷里死命的掙扎。

莫仲暉卻抱著她,紋絲不動,磁性的聲音低低說著,「安暖,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莫仲暉我求你別這樣好不好,很尷尬。」

他不聽,緊緊的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頭發。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肯定,這丫頭還是屬於自己的,他沒有把她弄丟。

沈亦銘輕聲咳了咳,莫仲暉這才放開了安暖。

他冷冷的說了句,「開飯了。」

今天的早餐很豐盛,各種味道的粥和甜品,還有安暖最喜歡的蛋糕。

薛玉蘭給安暖盛了碗粥,笑著道,「你二舅今天可是天沒亮就起來給你做早餐,這種待遇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謝謝二舅。」

沈亦銘手搭在她肩上,寵溺的說道,「只要你喜歡就好,二舅以後有空就給你做飯吃。」

「我不想二舅這么辛苦,您有空還是多為國事煩惱吧。」

沈亦銘笑說,「國事家事一樣都不能忽略。」

席間老爺子漫不經心的問莫仲暉,「暉子,婚禮有沒有著手准備了?」

莫仲暉剛要說話,安暖搶著回道,「外公,我們決定婚禮再緩緩。」

老爺子皺起了眉,「還想緩到什么時候?你們倆都不小了,這整天待在一起,別人也會說閑話呀。不行,這婚禮得速戰速決。」

「外公,」安暖撒嬌,「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我們想要好好准備,您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可不想這么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給嫁出去。」

「是要好好准備,雖然現在提倡勤儉節約,不過莫氏集團娶妻,這排場可不能小,到時候不提暖暖的身世即可。你們開始准備的,有任何需要我們出面出力的地方盡管開口,人多力量大。」

一家人很開心的吃了早餐,沈亦銘開始准備午餐,薛玉蘭幫他打下手。老爺子則拉著安暖和莫仲暉,讓他們陪他出去走走。

莫仲暉開著車帶他們到山上兜風,老爺子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公眾場合。

坐在車里,老爺子指著那一座座大山,感慨道,「年輕的時候,這座大山算什么,幾分鍾就能跑到山頂。現在年紀大了,看著都覺得害怕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眼看著和我一起打江山的戰友們,一個個都走了,我也害怕哪天我也就這樣走了。我就怕我走得太急,連你們的婚禮都參加不了。」

「外公!」安暖抱怨。

老爺子緊緊握著她的手,淡淡的說道,「傻丫頭,你不用覺得難過,生老病死,我都看透了,年輕的時候,死過好幾回,每次又都死里偷生,對待死亡,我已經看得很淡。但是自從找到你之後,我就開始害怕了,外公想要參加完你的婚禮,想要看到你的孩子出生,想要看到你和暉子幸福的在一起。」

安暖偎進了老爺子的懷里,感性的聲音說道,「我們會幸福的,婚禮也會盡快去辦,您一定要好好的。」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就怕你們下倆口鬧別扭,能走到一起,多么不容易,千萬要珍惜。」

「會的,我們會好好珍惜的。」

莫仲暉把車停在山腳下,兩人扶著老人家下車。

「就是這座山,以前在這里發生過悲劇。」

老爺子的聲音異常的低沉。

「很多很多年以前,那時候新中國成立不久,天下還不那么太平,我和幾個戰友追剿叛賊追到這里,我的很多戰友死在了這里,我差點也命喪這里,是一個戰友替我擋了一槍,他離開了,我活下來了。」

那個年代的戰爭安暖沒經歷過,只從電視里看到。生命對他們來說真的很脆弱,也就一瞬間的事情。

「這些年,我一直是在為我的戰友而活,他給了我生命,我用我的生命為國家盡心盡力。」

那天,老爺子的情緒非常的低落。

「暖暖,改天有空我帶你去我戰友的老家看看,當年我一直想把他葬在北京,可是我戰友的愛人堅持把他的骨灰帶回了老家。年紀大了,出行不便,我已經很多年沒去看他了。」

安暖當時並沒有多想,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這個戰友也是她的親人。

——

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到家里,沈亦銘已經准備好一桌飯菜。每一道菜看上去都很精致,聞著都覺得美味。

安暖忍不住用手撿了吃,沈亦銘把她的手拍開,「去洗手,洗了手再來吃。」

安暖洗完手出來,碗筷全都擺好了。

薛玉蘭笑著道,「這里每道菜都是你二舅做的,我只不過幫他洗洗菜切切菜。」

「二舅,等你退休了,我們可以開一家餐館,准能賺不少錢。」

沈亦銘寵溺的摸著她的頭發,看著她吃得如此滿足的樣子,只覺得心里滿滿的,暖暖的。

即便擁有了全世界,也不及擁有她的笑容更令人覺得幸福。

「二舅,晚餐也是你做嗎?我給你打下手吧。」

沈亦銘笑著說『好』,心里卻感慨萬千。曾幾何時,他每次下廚給她做飯,她總在旁邊搗亂。那樣的舊時光一去不復返,剩下的唯有那甜蜜的回憶,每每想來,苦澀無比。

吃完飯,安暖陪著老爺子回房休息,老人家上午大概累到了,躺在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莫仲暉被沈亦銘叫到了書房,說是想跟他談談。

古色古香的書房,沈亦銘坐著,莫仲暉站著。

「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我非常不願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我有我的立場和苦衷。我不希望這事影響到你和暖暖的感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莫仲暉有些沉重的點頭。

「你們莫家出事,到現在暖暖還不知情,這一點我很欣賞你。但是暖暖總會知道,我已經做好准備,她找我哭,找我發脾氣,到時候我希望你能陪在她身邊。」

莫仲暉還是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

「另外,我希望在這期間不要做任何傻事,你父親定罪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你千萬不要犧牲自己,被利用了去。否則,我會對你很失望。你是個聰明的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有些隱忍。

「你和暖暖走到今天,這一路也經歷了不少挫折,兩人能走到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若是再傷了她的心,我不會放過你,你們也將不再有可能。每走一步都去想想後果,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機會也就這么一次,沒有那么多重新來過。」

——

莫仲暉從沈亦銘的書房出來,安暖竟等在外面了,她有些緊張的問他,「我二舅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就是讓我好好對你。」

安暖抿了抿唇,眼里有某種情緒閃過。

「安暖,我們回房,我有話想對你說。」

安暖搖頭,「我馬上要跟二舅做晚餐,有什么話晚點再說吧。」

「安暖!」

正巧這時沈亦銘從書房出來,安暖走過去挽住了沈亦銘的手臂,撒嬌的說道,「二舅,晚上我想吃江城菜,你給我做江城菜。」

「二舅哪會做江城菜呀,就算現在學也來不及呀,等二舅學會了,改天再做給你吃好不好?」

「那好吧,我幫你去洗菜。」

安暖挽著沈亦銘的手離開,沒有去看莫仲暉眼里落寞的神情。

廚房里,安暖幫忙擇菜,洗菜,沈亦銘忙著切菜,下鍋。

「二舅,你廚藝這么好,以前學過吧。」

沈亦銘語氣有些飄渺的說道,「年輕的時候,時間比較多,學過幾回,那時候還挺喜歡做菜的。」

「我也很喜歡做菜,但是莫仲暉都不讓我進廚房,我覺得我其實挺有天分的。」

沈亦銘忍不住說道,「你比較迷糊,還是不下廚得好,免得那天刀子切到手啊,把廚房弄出火來的,得嚇死我們。」

安暖努了努嘴,「我有這么弱嗎?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在你們眼里,我就這么不成熟。」

沈亦銘寵溺的笑了笑。大概在每一個父母眼里,孩子再大,都只是孩子。

「暖暖,你想不想出去玩?舅舅出錢讓你出去玩。」

安暖想了想,淡淡的說道,「我倒是很想去倫敦,但是你們肯定都反對我去,莫仲暉還不得跟我拼命,還是算了吧,哪兒都不去了,就待在北京吧。」

沈亦銘眉頭微微蹙了蹙,磁性的聲音說道,「要不你和莫仲暉一起去,就當是提前度蜜月。」

安暖很嚴肅的看著沈亦銘,「二舅,你為什么要我出去呀?你有什么目的?」

沈亦銘笑了笑,「我能有什么目的,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希望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二舅倒是想親自陪你,但是很忙,這段日子走不開。」

「我也沒有心情不好啦,可能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心情低落。」

沈亦銘啐了她一口,「這丫頭,還真是口無遮攔。」

「在您面前,我為什么要有所遮攔,您可是我舅舅。」

沈亦銘笑笑,轉移話題,「是不是莫仲暉一來,你心情就雀躍起來了。」

「我的心情跟他才沒有關系呢。」

「行了,在二舅面前,還裝什么呀,那小子一早就來了,到現在都還沒跟你好好說上話吧,你出去陪陪他吧,二舅一個人忙就行了。不管你們之前有沒有吵架,他都低頭了,給個台階下吧。」

安暖抿了抿唇,最終洗了手走出廚房。

薛玉蘭看到安暖從廚房出來,笑著道,「我去幫你二舅吧。」

安暖回頭看一眼兩人和諧默契的身影,由心的笑了。

其實他們每個人追求的都很簡單,也就是平平淡淡的幸福,簡簡單單的快樂。

莫仲暉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安暖看著覺得也挺可憐的。

「你一早就來了,去我房間休息一會兒吧。」

她淡淡的說道,莫仲暉立刻關了電視,跟隨著她的腳步上了樓。

一到她的房間,他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唇。

安暖用力推開他,可是他的身體太重,怎么推都推不開。

「莫仲暉,你別這樣,我是讓你來休息的,如果你這么有精神,你還是下去看電視吧。」

他緊緊將她抱在懷里,低沉的聲音說著,「安暖,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對你這么凶。」

「算了,過去的事了,不怪你。」安暖淡淡的說著。

她的語氣越是這么平淡,他心里越難受,越害怕。

「安暖,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氣好不好?」

安暖看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真的沒有生氣,是你想太多了。」

「那我們的婚禮……」

安暖抿了抿唇,「你著手准備吧,我不想外公失望。婚禮的細節全都聽你的,我不會再隨意發表意見。」

「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