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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曉和鍾欣文一起去學校,路上接到薛玉蘭的電話,她望著手機屏幕呆了很久,遲遲沒有按下接聽鍵。
鍾欣文瞥了一眼,低低的問道,「為什么不接?」
「是他媽媽。」
鍾欣文憤恨的說道,「接,讓他媽媽知道他兒子都干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
童曉抿了抿唇,按下了接聽鍵。
「曉曉,昨天打你和辰鵬的電話,怎么一直打不通?」
薛玉蘭的聲音還是那么的和藹可親。
童曉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這樣的,請設計師設計的禮服已經到了,你們哪天去試穿一下?」
「伯母,不用試穿了。」
薛玉蘭沒明白,「不用試穿?不試穿怎么行呢?到時候穿著不合身怎么辦?」
「我們已經分手了。」
童曉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鍾欣文忍不住打趣,「她的電話你也敢掛,反了你。」
那頭,薛玉蘭震驚了。
安暖正在喂咚咚吃飯,看到薛玉蘭臉色頓白,整個人都怔在哪兒。
「舅媽,怎么了?」
「童曉說,她和辰鵬分手了。」
「什么?」
安暖『騰』的站起身,「舅媽,你聽錯了吧,他們都要結婚了。」
薛玉蘭按了按眉心,嘆著氣道,「我沒聽錯,童曉說禮服不用試了,他們分手了。以為這次能成了,辰鵬還是不讓人省心。」
安暖看薛玉蘭情緒如此低落,挽著她的手臂安慰,「舅媽,也許他們小倆口鬧別扭,很快就會好的。」
安暖話音剛落,外頭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很快,沈辰鵬風風火火的走進來。
「舅媽,沈辰鵬回來了。」
薛玉蘭站起身,走過去,低沉的聲音質問,「你跟童曉怎么回事?都要結婚了,還在鬧什么?」
沈辰鵬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眸子盯著薛玉蘭,仿佛想把她看穿。
薛玉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盯著我干什么?」
「當年是不是你逼著顧秋嫁人?」
薛玉蘭背脊一涼。
「你聽誰說的?」
「我爸的命令,你執行的是嗎?」
薛玉蘭深吸一口氣,不悅的說道,「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還提出來干什么?你未來的妻子是童曉,怎么還想著顧秋?」
「如果不是在酒吧看到顧秋名義上的丈夫,我都不知道我的女人被你們這樣欺負,不覺得太過份了嗎?你們的專制,一意孤行,毀了一個女孩。」
最後一句,沈辰鵬幾近嘶吼出聲。
安暖看著架勢,趕緊走過去。
「哥,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二舅舅媽做錯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沈辰鵬冷哼,「誰說無法挽回?我打算重新把顧秋追到手。」
薛玉蘭和安暖皆愣住了。
「哥,那童曉怎么辦?你們已經談婚論嫁了!」
沈辰鵬深沉的眸子閃了閃,隨即眼里有股狠意取而代之,「我只想要顧秋。」
「你怎么能說這么不負責任的話?」薛玉蘭氣壞了,「你對童曉有承諾,顧秋已經有過婚史。」
「顧秋的婚姻是你們給的,如果有天沈家因為這成為別人的笑柄,那也是你們自作自受。你們逼迫她嫁人是,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沈辰鵬說完轉身離開。
薛玉蘭沖著他的背影厲聲吼道,「沈辰鵬,你給我聽好了,顧秋離過婚,休想進我沈家門。」
沈辰鵬腳步頓住,冷冷的說道,「那就把我趕出沈家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薛玉蘭氣得沒能站住,好在安暖在她身邊扶住了她。
「這個不孝子,又想氣死我。」
安暖神情復雜,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不是沈辰鵬,亦不是顧秋,而是童曉。
那么單純的姑娘,能夠承受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分與合嗎?
——
童曉到了學校,何秋婷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像哭過似的?是不是要當新娘子了,激動得淚流滿面?」
童曉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我不結婚了。」
「為什么?不是已經在准備了嗎?」
「分手了。」
童曉簡單的解釋,跑開了。
何秋婷站在原地,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她追上去,問道,「童曉,你不是認真的吧?是不是吵架了?」
「不,分手了。」
「為什么?」
何秋婷身上的八卦因子作祟,纏著童曉,定要問出個所以然。
「秋婷,別問了,總之就是分手了。」
何秋婷撇嘴,「我才不相信你呢,總是分分合合的,我在旁邊看著都習慣了,明兒就又好了。」
童曉沒再多說什么,有時候,有些事,只有自己能夠明白體會。
——
忽然接到了家里的電話,童曉有那么一瞬間的悵然。
拿著手機走到一旁,周雨薇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童曉,郝哲的媽媽說你回來過?是不是真的?」
童曉點頭,「郝哲的忌日,我回去了一趟。」
周雨薇在那頭低吼,「你還回來干嘛?你不知道他家人多恨你嗎?你回來,不就是送上門讓他們打嗎?還有,回來為什么不回家?」
童曉有些頭疼。
「媽,能不能別一下子問這么多。」
周雨薇轉移話題,「辰鵬知道你跟郝哲的事嗎?」
童曉有些頭暈,伸手按了按眉心,「媽,不要說他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什么?你們分手了?」周雨薇反應極大,「他那么好,你干嘛跟他分手?瘋了嗎?到哪兒再去找比他更好的?」
童曉深深嘆了口氣,打斷她,「媽,我待會兒下班把這個月的五千塊錢打給你,我要忙了,先不說了。」
「曉曉。」周雨薇喚住了她,「你一個人在北京生活也不容易,還是別給家里打錢了吧。」
童曉怔了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我沒事,您讓爸別出去干重活了。」
周雨薇還想說什么,童曉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拿了沈辰鵬五十萬,她哪里還在意童曉那可憐巴巴的五千塊。可童曉說他們分手了,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
一下班鍾欣文就跑來找童曉,深怕她會跑掉似的。
「童曉,一塊兒吃飯。」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
鍾欣文不高興了,「你能有什么事?」
「答應了我媽,晚上給她打錢。」
鍾欣文眉頭蹙了起來,「怎么又給家里打錢?童曉,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的家人不值得你這樣犧牲。」
童曉抿了抿唇,視線變得有些迷茫,淡淡的說道,「我爸身體不好,我不想看到他那么辛苦。」
鍾欣文伸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好吧,我陪你一起去,晚上一起吃飯。」
童曉知道鍾欣文是擔心自己,接受了她的好意。
到了銀行,童曉才發現,錢包並不在包里。
看她皺著眉頭出來,鍾欣文問,「怎么了?是不是這個月的工資還沒到賬,我可以先借給你。」
童曉搖頭,「我的錢包落在沈辰鵬的公寓。」
鍾欣文深吸一口氣,「我陪你去拿,還有你的物品,總該拿出來的。」
鍾欣文開車將童曉送到了沈辰鵬的公寓。
「我陪你一起上去吧!」
童曉笑著搖頭,「不用,這會兒他應該不在家,我一個人上去,很快就把東西收拾好,你等我。」
鍾欣文點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童曉,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我們都要堅強。」
——
童曉坐電梯到了沈辰鵬公寓的樓層,她不確定沈辰鵬在不在家,包里也有公寓的鑰匙,可還是按響了門鈴。再也無法做到坦然的進出他的公寓。
門鈴響了兩聲,門就開了。
沈辰鵬穿著睡袍,站在門邊,表情很是慵懶,大概在睡覺。
看到童曉,他的神情微微一滯,深邃的眸子變得越發深沉,有種哀傷的錯覺。
童曉面無表情,淡笑開口,「我現在能進去嗎?收拾下東西。」
她嘴角淺淺的笑容,仿佛是對他的諷刺,讓他無地自容。
他挑了挑眉,低低的說道,「你不是有鑰匙嗎?」
「我怕不方便。」
「沒什么不方便,進來吧。」
他側過身,讓她進屋。
童曉徑直走進卧室,來時她什么也沒帶,走時必須帶走自己用過的物品。
卧室里,大床上很凌亂,他剛剛大概真是在睡覺。
她顧不得去想太多,拿出行李箱,把所有她穿過的衣服全塞了進去。就連浴室里,她的洗漱用品,也一並帶走。
沈辰鵬就站在旁邊,看著她來回走動的身影。他知道她的用意,大概是想抹掉她在這里留下的所有痕跡。
童曉整理好所有物品,最後拉上拉鏈。
「衣帽間里還有很多衣服,為什么不帶走?」
童曉笑了笑,低低的說道,「那些衣服我都沒穿過,吊牌全都在。」
童曉有些吃力的把行李箱拎到外面。
那一刻,沈辰鵬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仿佛失去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回過神來,他追了出去,「童曉,我送你回去。」
童曉笑著搖頭,「不用了,欣文就在樓下等我。」
童曉走到門邊,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拉住她,可伸到半空卻收了回去。
童曉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一串鑰匙和一室的清冷。
他環顧四周,這個女人甚至連她喝水的茶杯都帶走了。
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按了按有些酸澀的眉心,酒喝多的緣故,頭疼欲裂。
他跑去廚房想倒杯水喝,水壺里一滴水都沒有。
「砰——」的一聲,他把水壺連通水杯全砸碎在地上,然,心里的煩躁仍沒有驅散。
——
坐在鍾欣文的車上,她忍不住問道,「童曉,就這樣離開他,你甘心嗎?」
童曉表情仍是淡漠的。
「要不然呢?等他說分手嗎?我還想給自己留最後一絲尊嚴。」
鍾欣文開玩笑說,「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千方百計拆散他和他前女友,讓他嘗嘗心痛的滋味。或者努力讓他愛上自己,再一腳踢開,讓他知道被人甩的滋味。」
童曉淡笑,視線始終瞥向窗外,望著那不斷倒退的風景。
有人說,沒走過的,是路,走過的,是生活。因為走過,所以再也不會回頭。感謝那些抹不去的回憶和傷害,讓她明白,這就是生活。一路上有傷,有痛,有苦,可仍需堅定不移的往前走。
「欣文,送我回公寓吧。」
「吃完晚飯再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回家隨便吃點,家里很亂,需要打掃。」
鍾欣文打方向盤,車子朝著另一方向駛去,最終將童曉送到了她租住的公寓樓下。
「欣文,你不用陪我了,我真的沒事,已經想通。」
童曉說完,鍾欣文正有電話進來。
她按了接聽鍵,煩躁的對那頭低吼,「知道了,一會兒就來,整天跟催魂似的,煩不煩。」
說完『啪』的掛斷了電話。
童曉對她笑了笑,「欣文,你去吧,別讓他等久了。」
鍾欣文拍著她的肩膀,還有些不放心,「童曉,你真的沒關系嗎?」
童曉認真的點頭,「我真的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說的很坦然,跟她揮了揮手,拎著行李箱徑直離開。
鍾欣文望著她越發瘦削的身影,只覺得心情壓抑。
這樣一個姑娘,就連她這個女人,都想好好保護她。沈辰鵬那混蛋,怎么舍得這樣對她。
——
童曉進了公寓,她的小公寓甚至不及沈辰鵬的一個房間大,可此時此刻,站在這里,一顆心無比寧靜。
她把行李箱放在角落,便不再去觸碰,願所有的記憶也都能壓在箱底。
她開始打掃衛生,掃地拖地抹桌子,把家里清理的干干凈凈。
仿佛還覺得不夠,她又用布把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跑去廚房,把所有的鍋碗拿出來清洗,洗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大汗淋漓,全身濕透,她才一屁股坐在廚房的地上,嚎啕大哭。
她想,此刻自己一定像個十足的瘋子,頭發凌亂,衣衫不整,哭得像個孩子。
原來沒有想象中那么灑脫,心口的抽痛感怎么也無法承受,仿佛隨時都會疼得窒息似的。
她十指插進頭發里,放聲大哭,沒有任何防備。
不畏將來,不念過去。
她不停的這樣安慰自己,鼓勵自己。
有些路,一個人走,她不知道能走多久。
哭了很長時間,直到再也哭不出聲音,直到喉嚨已沙啞,眼睛已紅腫。
倘若青春注定有傷,為何她付出的代價如此之大。
——
沈辰鵬沒地方吃晚餐,開著車子回沈家,大伙兒也正准備吃飯。
他徑直走到餐廳坐下,隨便端了碗飯吃了起來。
薛玉蘭斜了他一眼,冷冷的開口,「有些人不是要跟沈家斷絕關系嗎?現在回來是自打嘴巴嗎?」
沈辰鵬不說話,低著頭自顧自的吃著飯。
安暖搗了搗他的肩膀,沒好氣的問道,「幾天沒吃飯了?顧秋不跟你做飯嗎?」
沈辰鵬重重的把碗放下,怒吼,「煩不煩啊?能不能讓人安心吃個飯?」
安暖脾氣也上來了,把他的碗拿走,悶哼,「你不是跟顧秋好上了嗎?要吃飯找顧秋去,別回來蹭。」
沈辰鵬粗喘著氣,離開餐廳,跑去了客廳。
竇雅娟有些擔心的說道,「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薛玉蘭無奈的搖搖頭,「別理他,就這臭脾氣,跟誰過都過不好。童曉離了他,是她的福氣,只有這樣想,心里才能舒坦些。」
吃完飯,安暖跑到客廳,在沈辰鵬身邊坐了下來,有些別扭的問道,「與顧秋和好,你現在不該很高興嗎?干嘛扳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