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與你的相逢若寺廟間求得的緣(7)(1 / 2)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好久不見,秦先生(全集)最新章節!

「就這些?」他問。

「嗯,就這些。」我說完這話卻不太敢看他的眼。不知為什么,心里隱約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他下逐客令,聲音冷漠得像是冰雹,一字字下來,冰寒得足以凍死人。

說完,他便不再開口,而是緊緊地咬著唇,手狠狠地按在胃上,身體蜷曲成一團,額頭出了大把的汗,想必身上的汗也不少,隱約可見白色的襯衣濕了大半。

我頓覺心口發緊,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大步走向他,一邊拉著他的胳膊,一邊大聲吼道:「秦子陽你給我起來,去醫院!現在,立刻,馬上就給我去——」

他臉色依然陰沉,一雙眼中有明暗不定的光閃過,最後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我沒想到自己的力氣竟然這般大,或者應該說他身子太弱了,這么一拽就倒在了地上。

他艱難地爬起來,甩開我的手,硬是讓自己站得筆直。

「好樣的,蘇念錦。」說著他拿了大衣隨意披上,率先走了出去。

我愣了幾秒,忙跟了上去。

去醫院的路上還算順暢,沒有t市堵車堵得那么嚴重。

去的時候有些晚,但還是拍了片子。香港的大醫院果然不一樣,比我家附近那個一到晚上就掛牌的衛生所好多了,設備也齊全。沒一會兒,戴著眼鏡的老醫生就拿著片子走了出來,面色不豫,責怪地看著秦子陽,道:「年輕人怎么這么不注意身體,胃潰瘍都這么嚴重了竟然還敢喝烈酒,是不是非要弄到胃出血才甘心!」說完轉過身看著我,「你也是,身為女朋友就要多管著他點,酒這東西即使再難戒,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是……

那「不是」二字卻在秦子陽幽深的眼神下吞了回去。

「行了。住院觀察一天,打個點滴,明天再看看怎么樣。」

「我不住院。」秦子陽說,聲音有些冷。

「那怎么行!」老大夫可不管他那套,直接堵了回去。

我拉著他的手就往病房里走,指著里面的一張床,「躺下,一會兒讓人給你扎針。」

他看了一眼四周,眼中雖然沒有鄙夷,卻可以看出是不滿意的。

「這里太吵。」

「現在上醫院就跟不要錢似的,看病的人多得是,你別那么挑剔,很多運氣不好的來了連病房都沒有呢。」我邊說邊往里推他。

他白了我一眼,不再說話,直接掏出手機簡單地說了幾句。過了十幾分鍾,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匆匆地走了過來,又是點頭又是詢問,病房也一下子變成了單間,電視空調都有,以前我只在電視劇中看到過,沒想到有一天真在這種vip病房里待著了。

呵呵,我怎么就忘了,秦子陽是誰啊,他怎么能和我們一樣?

這伙人不知什么時候退了出去,病房中就剩下我們兩個。他的左手上吊著點滴,身子斜靠在床頭。

「坐過來點。」他說。

「我坐這挺好的,我不跟你擠。」

「坐過來。」他又說了一遍,臉色更沉了。

我堅持。

他干脆站起來就要往我這走,那輸液管眼看著就要被扯掉了。

我急了,忙大步走了過去,「你干什么,再扯就掉了。」

他笑,不說話,一雙眼就那樣眯著,卻依然有神。

「你很關心我?」

「才沒。」我反駁。

「蘇念錦,做人要誠實。」他低低沉沉的嗓音里蘊著笑,說著我的名字時格外的動人。

「我一向誠實。」我挺著胸脯,佯裝鎮定地回答。

「哦,是嗎……」他的聲音拖得很長,別有意味的笑掛在臉上,「我怎么看到你的臉上分明寫著『心虛』兩個大字。」

手上的動作比意識要快,當我窘著一張臉懊惱不已的時候,手已經先一步摸向了臉。

「呵呵……」他看著我,很沒氣質地笑出聲。他這樣的笑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不是那種悶笑,低低沉沉的,而是開闊的,爽朗的,讓人聽了感覺到說不出來的愉悅,好像,好像,他真的很開心。

「蘇念錦你就跟了我吧,以後出門有奔馳開著,購物有vip卡用著,走到哪兒都有人捧著。你看,多好。」

他說這話時一臉嚴肅,但內容中滲透出來的輕浮就和他骨子里的清高一樣讓我不舒服。我感覺我的胃似乎也潰瘍了,甚至還有血往外滴,雖然不是大股大股的,能很快讓我疼死,但那一滴一滴緩慢而綿長的流淌讓我整個人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心卻跳得更猛烈。啪的一聲過後,我看見了秦子陽陰晴不定的臉,還有上面那暗紅的手掌印。

他看著我,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他說:「很好。」這兩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依稀還能聽到牙齒用力相碰時傳來的咯吱聲。

我一下子就慌了,長這么大,這是第一次甩人一個耳光,還是一個男人,一個秦子陽這樣驕傲的男人。

我握緊手中的房卡,頭也沒抬就往外跑,用力地跑,全力地跑,就連當年運動會決賽的時候也沒這樣用力過。我不知跑到了哪里,只覺得胸口疼得發緊,肺里的空氣像是全都被抽走了。扶著一旁的柱子,我用力地呼吸,就像這輩子都沒吸過空氣一樣。

再抬頭卻看到秦子陽的臉,他就那樣站在我面前,表情不猙獰,甚至更為沉靜,手上還帶著血,是硬把針頭拔去時流淌下來的。

「你的手……唔……」嘴被封死,被狠狠地撞擊,沒有溫柔,沒有纏綿,更沒有繾綣,有的只是冰冷,還有……憤怒。

他瘋狂地撬開我的貝齒,如同狂風一般掃過每個角落,然後揪住我的舌頭,狠狠地吸吮,像是要把它們融為一體,又或者是給弄壞,弄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