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說冰是睡著的水,你便是我心中的火(2)(2 / 2)

吃到一半時,電話響了,我看了眼,是秦子陽的,心里一跳就給按了。抬頭看到梁景生,他正把手伸向我的臉蹭掉上面的香菜葉。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間。」

「去吧,我等你。」

到了洗手間,我握著手機,蓋子開了又合合了又開時那熟悉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蘇念錦,我在酒吧等你,一直等。」說完就給掛了。

我走出去時,神情有些恍惚。梁景生問我怎么了,我說累了,想回去睡覺。

他拿起外套看著我上了樓。我在樓上窗口看著他的車開走,又望了一會兒,也不知在望什么。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蘇念錦,我在酒吧等你,一直等。」

望著望著,秦子陽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就和那次在香港他替我連喝了幾瓶伏特加回去時我問他怎么樣,他說沒事時一樣,一樣的低沉,一樣的嘶啞,像是被燒干了一樣。

想到這兒,我突然就待不住了,拿起外套和手機蹬蹬蹬地下了樓……

當我趕到那兒的時候,秦子陽已經醉死在沙發上,那個妖冶的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了。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臉,「喂,秦子陽,醒醒。」

他不動,似是喪失了知覺。我有些氣惱,拼命搬動他的身子,但這時候就能感覺到男女的不同。他就像是一頭大象,任我怎么搬也搬不起來,倒是把自己累得呼呼直喘。突然,有什么拉了我一把,害得我一下子就栽了下去,身子貼上了他的胸膛。我剛要掙扎,就被他死死地按住,抬起頭恰好撞進那雙眼中。那哪里是喝醉了酒的人該有的眼睛,分明如同天上的皎月,目光幽深清明。

「你沒醉?」我問他,反抗的力量更大了。

「你希望我喝醉?」他不答反問,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我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

「既然沒醉,那放開我,我要回去了。」我掙扎。

他不說話,就這樣看著我,用手把我的頭往下按,直到和他鼻息相貼。感覺到他像一只獵犬一樣嗅著我的臉、我的嘴、我的鼻子、我的脖頸,不只如此,還有濡濕的東西帶著炙熱感撩撥著我的肌膚。那是秦子陽的舌尖,每過一處都撩起一把火,燒得我全身滾燙,下體似有熊熊烈火往上燎,眼看就要把一切理智焚燒殆盡。

「蘇念錦,你真香……」秦子陽似是醉了般呢喃。

這一聲把我拉了回來,神志清明了一些,忙大聲喊:「秦子陽,你放開我!」他卻全然不顧,一下子咬住我的耳朵,含住我的耳垂,輕輕舔舐,下體緊緊地貼著我。我整個人都蒙了,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倒真像是喝醉了酒。

好半晌我才緩過神來,用力往上一頂,男人的眉頭死死地皺起,手上的力道終於松了開來。趁著這個空當,我拼了命地往外跑,但沒跑幾步就被秦子陽追了上來,一把推倒在牆角,狠狠地頂著我,把我圍困在牆壁與他的手臂之間。

「蘇念錦,這是第二次。」他低著頭,臉色不大好,不知是因為我剛剛那用力的一頂,還是因為他喝了酒,總之話語中透著森寒,讓人不寒而栗。

「秦子陽,你夠了沒!我不是你的玩偶,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我從來就沒玩弄你,至少現在沒有。」他神態自然,甚至帶著一股嚴肅,顯得那般義正詞嚴。

「從來?呵呵,秦少,那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找我干嗎?你打算讓我干嗎?」我問他,帶著咄咄逼人的架勢。

「我不想讓你干什么。蘇念錦,我不過就是想讓你愛上我,就這么簡單。」秦子陽抿著一張嘴,說話的時候眼中放著光,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氣息,格外的攝人心魄。

「讓我愛上你?然後呢?像是扔一塊抹布那樣把我扔了,或許連那都不如?」

「你太悲觀了。」他說,眉梢帶著一抹凝重,聲音喑啞,帶著蠱惑的力量,仿佛真是我把一切想得太過復雜了。

「悲觀?不然怎樣?秦少,秦總,秦子陽,不然能怎樣,你告訴我。」

「你想要什么?」蹙著眉,他想了一會兒,問道。

「名牌手表。」

「好,我買給你。」

「豪華轎車。」

「我給你。」

「房子。」

「只要你喜歡。」

「沒有上限的鑽石卡。」

他略微皺了一下眉,卻仍是點頭。

「那么,」我頓了下,看著他的眼,直直地望進他的靈魂中去,「婚姻呢?你能給我一輩子嗎?你能和我結婚嗎?秦子陽,你能嗎?」

我看著他半晌不語,就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眼眶中不知怎么就有了霧氣。

「秦子陽,毛主席說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耍流氓我不管,就是別耍到我身上來。」說完,我隔開他的雙臂就要走,卻被他重新拉了回來,雙手被扳起,死死地貼著牆壁扣在頭頂上。

「那都是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准,不試試怎么知道?」

「抱歉,我對你沒有信心,對我自己更沒有信心,您還是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夠了。」他突然打斷我的話,一下吻住我,深深地,像是要把我淹沒,手也用力地摟著我,硌得我肋骨都跟著疼。

「蘇念錦,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樣著迷。」他氣息紊亂,因為剛剛那個吻,帶著激情,帶著情欲,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沒有說話,突然覺得很難過。他說的是著迷,著迷呵,所有的迷戀不過是一陣子的事。跟了他,在物質上自然不會虧待我,有豪宅住著、奔馳開著,到哪都因為秦子陽的庇護而生出光來。但一旦迷戀沒了,那些光環也就消失了。到時候呢,我該怎么辦,我又能怎么辦?

「秦子陽,你真自私。」我咬著嘴唇,想要把它咬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痛——痛了也就能保持清醒,心底另一股念頭就會消下去。

我甩開他的手就要走,他卻說什么也不讓,狠狠地抓著我的手腕,我想那上面一定留了一條血痕。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要接,他不讓。也不知哪里來的蠻力,我突然掙開他的鉗制,一把按了接聽鍵。

「睡了嗎?」里面傳來梁景生好聽的聲音。

「沒……」

「晚上睡之前喝一杯牛奶,對睡眠有幫助。」梁景生溫柔地囑咐道。

「嗯。」我話沒說完,秦子陽一把搶過我的電話就扔在了地上,隱約可以聽到電話里面傳來梁景生急切的聲音。

「秦子陽,你別太過分了。」我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他哪點比我好,你就這么待見他?」

「他哪點都比你好。」

「呵呵……」秦子陽突然笑了,笑得很詭異,讓人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此刻很生氣,生氣得需要緊緊地握住雙拳才能壓抑住這股氣憤。

「好,蘇念錦,我不攔你,希望你和你的良人能夠百年好合。」說完秦子陽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我虛脫了一般地蹲在地上,撿起電話,卻發現通話並沒有斷,里面還斷斷續續地有著聲響,我不禁把電話貼向耳邊喂了一聲。

「念錦?」他問。

「嗯,是我。」

「剛……」他剛問了一個字,卻又住了話頭,沒有說完,頓了一下才道:「明天跟我去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