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擱淺」二字,我寫不來(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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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好,呵呵。你說誰能想到啊,秦子陽那樣強悍的背景竟然說倒台就倒台,偌大的企業短時間內就被查封得徹底,辦起來倒是雷厲風行。」

「雷厲風行?哈,你咋知道的?你別看這速度是快,上面的事不一定折騰多久了呢。這些事兒哪是咱們老百姓能夠插足的啊,頂多就是在這說一說。來來來,唱歌唱歌。」

「你們先唱,我去趟洗手間。」說著我起身走了出去,受不了里面那種讓人窒息的氛圍。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在這里,我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幕。

洗手間一側隱蔽的牆角處,我看到秦子陽站在那兒,他身前站著的是鍾子林,還有一個我不大熟悉的人。

「子陽,你這事兒,我們真幫不了,涉及的面太大了,而且都知道是誰要整你爺爺,我們是插不上的。」鍾子林雙手插在兜里,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這樣吧,秦少,我和你合伙把上次你跟我提過的那個瑞宇下個年度要做的案子一起弄了,我相信收益肯定會不錯。我投資,咱們一起干。」男人眼中發光,像是看到獵物一般。

秦子陽始終緊抿著雙唇,一句話不說。由於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大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來找你們並不是來求你們救濟我,我秦子陽從來不需要這樣的施舍。」

「這是哪里話?子陽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實在是太見外了,大家曾經都是哥們不是,那個案子我看行,肯定有賺頭,只要你答應……」

「謝謝,但不需要。」秦子陽聲音冰冷淡漠,卻依然是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派頭。

「我這么說是給你面子,你還真當你是以前的秦少啊。以前是,我怕你,咱家雖是大企業,錢多得是,但哪比得上你們啊。我知道,你們一向看不起我們這種做生意的,用你們圈里話那叫什么來著?暴發戶。可是我告訴你,現在就是地攤上那些賣貨的都比你強,別在那兒裝什么清高。」

「夠了。」鍾子林開口打斷他,走上前一步,抵近秦子陽,低聲道:「子陽,去找蕭洛、饒起雲啊,你不是一向和他們兩個是鐵三角,怎么來找我了?去吧,他們是你的好兄弟、好哥們,肯定會幫你的,我們只不過是外人,小默你說是不?」

「是,是,鍾少說得是。」

秦子陽抬起頭,我能想象到他的表情,准是眯著眼,平靜地望著面前的人,卻讓人無法平靜。他的那雙眼深深地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要把人卷入一口深井,不論男女。

「夠了,別這樣看我,我可不是當年的鍾子林了,你也不是當初的秦子陽。」鍾子林一向嬉笑的臉此刻綳在了一起,異常嚴肅而沉凝。

秦子陽轉身,猝不及防之下,我與他四目相對。

我看到他的手握在一起。如果男人也留指甲的話,那么此刻,他那死命蜷縮在一起的手指一定會刺傷他的掌心。

秦子陽定了定神,然後向我走來,腳步很慢,背脊挺得格外直。

「你怎么過來了?」聲音很冷,他的目光陰沉得嚇人。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雖然我一直很想,不過,今天只是偶然。」

「偶然,好一個偶然。你以為我會信嗎?你不是一直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嗎?那今天看到了,豈不是很好。」

「你太不了解我了。如果我是特意跟蹤你來的,那么我一定會直說,隱瞞你有必要嗎?我不這么認為。」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蘇小姐嗎,好久不見了。」鍾少走過來笑著伸出手。他的笑永遠都是那般假,假得像是上面有一個巨大的面具罩著,讓人看不出真偽。

「鍾少。」我伸出手,同樣笑著握住。

「聽說今天蘇小姐的店開張,也沒抽出空親自過去捧捧場,真是失禮。」

「哪里的話,我這種小人物開店哪敢勞煩鍾少您的大駕,就連這事被鍾少知道了都讓我覺得受寵若驚。」

「蘇小姐這話就見外了,我本人一直都很佩服蘇小姐的,至少比那些見到坑里蹦不出金子就撒腿走人的女的要強多了。這周末我們公司新的項目要在圈里舉辦一個盛大的開幕儀式,不知蘇小姐有沒有興趣來參加呢?」

「抱歉,我恐怕是沒空。」

「話別說得這么急,有沒有空蘇小姐不妨再考慮考慮。蘇小姐的店賣的是衣服,而這種宴會上多得是客源,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鍾少說這番話時雙眼一直盯著秦子陽看,那副調調讓人看上去就有一種想扁的沖動。

但秦子陽從頭至尾都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除了一開始看見我時情緒稍微有點失控外,很快又恢復成那副沉默、冷靜的樣子。

「先不奉陪了,我的朋友都還在包廂等我。」說完我頭也沒回地走了。

回到包廂時我點了一首龐龍的《兩只蝴蝶》。

我大聲唱著:

親愛的你慢慢飛

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親愛的你張張嘴

風中花香會讓你沉醉

……

唱著唱著眼淚不經意地就流了下來,好在屋里燈光暗,沒有人看見,只是那濃濃的鼻音怎么也無法遮掩。

「感冒了,嗓子不行,大家繼續唱。」

說完這幾句話我向角落里走去,呆呆地靠在牆壁上,看著那紛繁變化的大屏幕,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沒有。

程姍坐了過來,遞給我一杯酒,「來,喝一口吧。」

我看了看她,接過她手中的啤酒仰頭就喝,卻嗆得自己猛咳了起來,剛剛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淚水這下子又一股腦地涌了出來,鼻子酸得厲害,眼睛也是,那種可悲的感覺忽然就涌了出來,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程姍,我很想哭。」我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