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怎么可以睡得這般安然(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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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錦,我怎么會招惹上你這樣的女人呢?我曾經沒有心,我承認,但你不是,你是有心的,可是你的心比誰都狠,比誰都硬。我一直都不肯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可是最後,我不得不相信。」

說到這兒時,他忽然像是一只小獸,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痛,貼向我身邊。他把手伸入我的發間,開始一點一點地梳理,另一只手一使力把我整個人拖平在床上。他低下頭,把臉埋在我的胸口,緊緊地貼著,但沒有吻,也沒有咬,只是平靜地貼著,似在聽著那里的心跳。

「曾經最低迷的時候我看見一縷陽光,它說:『秦子陽,你不能這樣,你不應該就這樣倒下,起來,讓我們相濡以沫吧。』可是那縷陽光原來並不是陽光,它帶著的是全天下最毒的毒葯。它先讓我感覺到陽光的溫暖,讓我離不開它,再忽地把所有的光芒都收起來。四處不再有陽光,甚至變得漆黑一片……蘇念錦,你說你是不是就是那縷陽光?」

話起話落間,他的唇會隔著衣物貼上我的胸口,時有時無的熱氣噴灑在上面。那樣地酥麻,癢,很癢,但不是那個地方,而是心。心里面癢癢的,又有些鈍痛,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竟比我脫光了衣服,他那濡濕的、帶著熱氣的吻直接落在上面時還要癢。

「你說錯了,秦子陽,那縷陽光不是我……」我學著他的樣子,用手指抬起他的臉,看著他的眼,「是你。」

他沉默不語,忽然把我拉近,想要吻,但最終卻變成抱,狠狠地抱,像是要把我的骨骼勒斷一般。

他一直這樣狠狠地抱著,又忽然松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戒指。

那戒指我很熟悉,樣式很獨特,四周是碎鑽圍著,中間刻的是我的名字。

他伸出手,看著我,眉宇不知為何緊緊地皺著,然後拉過我的左手,在拇指上反復摩挲。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是,戴上時的力度和速度都顯得那般直接和粗暴。

手指上的戒指在他雙手的壓力下,竟然隱隱壓著了指骨,可是到了最後卻又覺得分明是他手上傳來的熱力在壓著。

「你這是在干什么?」我看著他道。

「我只不過是把本該屬於你的東西給你,就這樣。」他用粗噶的嗓音道。

「就這樣?」我忽然痴痴地笑了,然後細細地打量著這枚戒指,同時不禁用手在那不粗不細的指環上摸了又摸。

「這感覺是不錯,只可惜,終究是錯過了時節,也便錯過了地方。」我要摘下來,卻被他按住。

他看著我,一雙眼死死地看著我。

那眼睛像要把我定住,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想把我手上的動作定在那里。

我發現我竟然沒有辦法直視,只好低下頭,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卻終究還是把它摘了下來,遞還給他,「這戒指如果你早些給我,也許我就會義無反顧地收下,但現在,我沒那勇氣了,也可以說,我沒有以前那么愛你了。」

他身子一晃,退開了一些。

「已經不那么愛了?」他問。

「嗯。」我點頭。

他的眼中驀地涌起一抹凄惶,但轉瞬即逝,只是剛剛捏著戒指的那只手緊緊地握成拳,把戒指包裹在了其中。

「那很好,我以為你已經不愛了呢。」再次抬起頭,他又恢復成了那個秦子陽,抿成線的嘴角噙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自嘲。

他轉身,走出去,臨到門口時頓住了腳步。

「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脫身,蘇念錦,你想都別想。」

砰——

門關上了。

這樣也好,嗯,很好。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但不行,睡不著,於是我開始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不知道數了多少,最後我終於睡了過去。

清晨醒來時秦子陽的臉就出現在我面前。他沉默地抿著嘴唇,那薄薄的唇形很是性感。

「穿上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他不語,卻很堅持。

「不去——」我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地道。

他似乎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話,仍是死命拽著我的手,直到我低呼痛,他才松了手,卻也只是頓了一下,便將我打橫抱起,一直到了車上。

就在他幫我系安全帶時,我硬是一把扯開。

「秦子陽,你住手。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能不能不這么霸道,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看上我了就不顧我的反對哀求,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引著我上鉤,等膩歪了又突然說厭煩了,而如今我好不容易要放手過我自己的人生時你又追了過來。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只會讓我越來越討厭你?」我突然暴喝道。

他一愣,停在安全帶上的手一僵,眼皮微微下垂,讓我看不清他的眼以及里面所蘊含的情緒。

隨即他松開了我,把自己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手背貼在腦門上,用粗嘎的聲音道:「下車吧。」

他如此大的反差反倒讓我閃了神,尤其是他此刻的沉靜,沉靜得如同一片死海,這樣的秦子陽是我很少見到的。

「蘇念錦,下車——」他加重了語氣,然後親手開了車門,讓我下去。

我的腳腳剛落地,車子就像是箭一樣沖了出去。

後來張媽出來,「先生剛來電話讓我扶您進屋。」

我隨著她進了屋,但滿腦子都是剛剛秦子陽從後車鏡中望向我的那一眼,那深深的一眼。

晚上我吃了一片安眠葯才勉強睡去。不可否認最近事太多,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一股腦地涌了過來,常常讓我難以入睡,有時不得不靠兩片安眠葯來輔助一下。

「蘇念錦,你之於我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

我從夢中猛然驚醒,感覺耳邊都是那句話,聲音不知是從哪里傳來的,好像四面八方都是,不論我站著哪里,我在干些什么,這聲音都無孔不入一般地向我襲來。

我呆坐在床上,用手抱著頭,感覺像是虛脫了一般,渾身都沒了力氣。外面的雷聲和雨落下來啪嚓啪嚓的聲音交錯著,讓這個午夜更多了幾分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