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錯嫁冷血大亨_分節閱讀_258(2 / 2)

「雷紹衡!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她!」風景辛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輪起拳頭作勢就要打。

雷紹衡偏生沒有躲閃半分,似是要贖罪,所以他連眼睛都沒有眨。

「不要在這里動手!蔚小姐正在看!她又哭了!」魏森上前勸阻,余光瞥見病房里的人急急說道。

風景辛的手還維持著那姿勢,雷紹衡臉上的傷痕未消,兩人同時扭頭望去。干凈的透明玻璃里邊,蔚海藍躺在床上,一直沒有過反應的她,剎那間再次流淚。她的目光無盡的悲涼,沒有控訴,只是哭泣,無聲無息的哭泣,讓人心里疼如針扎。

兩人一驚,反射性地松開手。

病房里邊兩人沖了進去,風景辛想要上前,可他卻一窒,她需要的人並不是他。

風景辛僵在原地,沒有再了動作。

面前飛快地躥過一道冷風,雷紹衡上前抱住了她。

蔚海藍被他抱在懷里,雷紹衡不能用力,不敢放松,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怕弄痛她,又怕她會消失,他感覺自己也快要崩潰,他的手也開始顫抖,他將頭埋在的頸窩,低沉的聲音,啞然里帶了幾分生澀的哽咽,黑墨般的眼底全是血絲,瘋癲似地問著她也問自己,「該怎么辦,小藍,這該怎么辦。」

這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雷紹衡嗎?

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雷大律師嗎?

不,早就沒有了。

早就不存在了。

風景辛和這個男人打交道多年,也不曾見過這樣的他。他這么抱著她,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寶貝。這一場歷經二十年的報復里,這個男人真的沒有付出過半分真心,只是一味的利用和陰謀,全是虛情假意而已嗎。

風景辛在這一刻不敢肯定,不敢斷然地下結論了。

雷紹衡只是抱著蔚海藍,問了幾遍「這該怎么辦」後,他沒了聲。

蔚海藍哭了一陣後,體力透支睡了過去。

雷紹衡連被子帶人將她抱起,他的左手因為受傷,抱起她時在顫抖著,他只能用右手托力,「我會將她治好。」

風景辛默然,他將手握緊成拳,只是背過身去放任他帶走了她。

天空依然還是那么透藍,可是風雨究竟會在什么時候度過?

雷紹衡一路抱著蔚海藍出院,坐進車里他都不肯放手。她那么小那么瘦,就像是小時候第一次見面的一樣。細想這多年以來,究竟做了些什么,若說一開始的接近是帶著目的性,那么後來呢,再後來呢,雷紹衡握住她的手,茫然到發空。

雖是對風景辛這樣說,雷紹衡卻也對蔚海藍的治愈沒有任何頭緒。

他將她接回瑜園。

屬於他們的薔薇苑。

蔚海藍在被接到瑜園之後,袁圓和王謹之陸續來了。

蔚家人剛剛失去蔚雄謙,加之雷紹衡當日疑為害死蔚雄謙的凶手,所以蔚海藍病下的事被壓下了沒有說。

袁圓最先趕了來。

袁圓震驚到不能自己,這前幾天還沒事,她才放心地去照顧父親,冬日一到,他的腿病又犯了。可怎么一眨眼,蔚海藍又這樣了。袁圓記得蔚海藍對她說過不要哭,她就忍著真的沒有哭,但是蔚海藍卻一直在哭。

袁圓替她擦眼淚,剛剛擦完,她的眼睛里又迅速地積聚淚水,悄然無聲地簌簌落下。她很少見到蔚海藍哭,她從來都是堅強的人,很少在外人面前掉淚。可是她知道她不哭,不是因為她真的堅強,只是倔強做了外衣,不讓別人憐憫同情的愛護,這不是她所要的。

她的淚水怎么也擦不完,袁圓就急了,一急也掉淚。

蔚海藍見她掉淚,就伸手去擦。

袁圓就難過的不得了,她卻反過來安慰她,「不哭了,不哭。」

袁圓雙手顫抖著去握住她,淚水全落在她的掌心,「海藍,海藍。」

袁圓喊她的名字,眼淚流的凶猛。

蔚海藍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

勸說自然是沒有成功,根本就沒有起到一點作用,袁圓哭得眼睛都紅了,睜也睜不開。她瞧見雷紹衡,想要罵他,剛開了個口,就嗚咽地哭出來,哽咽到不行,含糊不清地說了很多,話里無不是訓斥責怪,聲嘶力竭的。雷紹衡站在一邊,大氣也不出。

袁圓走之前,最後喃喃說道,「人心就是,饅頭,碎了,合不攏,合不攏了。」

雷紹衡聽得這話,仿佛感受自己的心也被硬生生掰成兩半,再也合不到一塊兒。

隨後王謹之也來探望蔚海藍。

王謹之說了許多話,可是沒有用,蔚海藍根本就聽不進去。王謹之是蔚海藍在這個世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瞧見她落得這個地步,即便是男兒也落了淚,難過又是氣惱,難過她被傷到這樣,氣惱她那么脆弱,卻也是明白,明白她的苦她的痛她的無從發泄。都到了這一天,仿佛是末日來臨,想要一個突破口,又該往哪兒去。

蔚海藍雖是哭,但是還認得王謹之。她流著眼淚,對王謹之說,「小舅,我會好的,我一定會好。」

她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會好起來,但是心不由自己,又怎么能好?

王謹之和她談了半天,終是談不下去。他走出房間,下樓就見到雷紹衡。

雷紹衡站在樓下抽著煙,瞧見王謹之下來趕緊掐滅了煙。

王謹之來到他面前,他沒有罵他數落他教訓他更沒有對他動手。只是見到雷紹衡眼下有青色,俊容疲憊蒼老,他拍拍他的肩頭,出於一個長輩對晚輩的立場,低聲說了幾句,「她活的很累,你就不要讓她再累了,你看她那么辛苦,你就真的忍心?」

雷紹衡默然無聲,如臨大敵一聲不吭。

王謹之再也不多說了,就這么離開。

雷紹衡步履闌珊地走向那間屋子。

房子里只有伺候的小梅,小梅反復地進行著同一個動作,那就是替蔚海藍擦眼淚。

雷紹衡走進屋子里,就瞧見蔚海藍睡倒在躺椅里,披著厚實溫暖的毯子。

「先生。」小梅見是雷紹衡,輕聲喊道。

「你下去吧。」雷紹衡沉聲吩咐,小梅就退下了。

雷紹衡來到蔚海藍面前,他蹲下來,目光和她齊平,他望著她,她好似也望著他。那雙眼睛里不斷的有淚水流淌而出,他瞧得心也覆水,他卻擔憂這口泉眼會在何時枯竭。他慢慢伸出手,手指撫過她的臉龐,觸到她的淚水,明明是溫熱的,卻如滾燙的烙鐵灼傷了他。

他替她提提毯子,怕她會凍著。

他又是拿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