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1 / 2)

幾個家庭醫生都診斷顧煙是連續的沒有休息好,壓力過大加上情緒激動,行為才會有些失常。梁飛凡不放心,囑咐他們開了安神的葯備著。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她不知道做了什么夢,窩在他懷里懷里半夢半醒的大哭,直到他睡衣胸口一片濡濕還停不下來,他實在被她哭的揪心,起來給她喂了幾口安神葯。摟著她躺下,抱在懷里拍著哄著好不容易才又睡著。他看著她睫毛上一層的霧氣,夢里還是皺著的眉頭,心里一陣冰一陣火。

第二天她醒來之後的反應倒都在梁飛凡的意料之中,不願意待在家里,要出去。被攔住了就發脾氣摔東西鬧的整個梁宅雞犬不寧,沒力氣了累了,開始無聲抗議,一整天不願意吃東西。

佣人又一次巍巍顫顫的敲門進來請示,說煙小姐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里不肯吃飯。梁飛凡點點頭,沉聲說了句知道了。

陳遇白雙手在筆記本上眼花繚亂的翻飛,得空撇了大哥一眼,涼涼的八卦了一句,「裝的挺像啊。」

「什么?」梁飛凡有些失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裝酷裝的挺像。其實心里痛的揪成一團了吧?」

梁飛凡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膝蓋上的筆記本,「什么價位了?」

「十九塊八。兩分鍾前十八塊時購進了兩萬股。加上我們幾個手里原本的一些散股,基本上——」陳遇白快速的計算出一個結果,「現在我們擁有宏基百分之三十的控股權。」

「方家老二那邊的呢?」

「遇到點阻力。我估計有些困難。方非池的宏業有大筆外來資金做緩沖,況且宏業本身比宏基涉足的領域廣的多。我們現在這種關門打狗的方式堵不住他。」

梁飛凡冷笑了一聲,確實,方家老二是個商業奇才。不過么遇上他家老三,也就不過是個中上等水准了,「解決辦法?」

陳遇白沉思了一下,「你一下子圍堵兩家大型跨國企業,本身就是很難的事情。況且他們兩家還是兄弟企業,方家的背景你清楚,地方上絕對是支持到底的。」

梁飛凡哼了一聲,「那又怎樣。」

陳遇白聳了聳了肩,確實沒怎么樣。他也就是那么一說,要斗當然是沒問題。反正方家的死活他是無所謂的。男人么,天性就是爭勇斗狠。他陳遇白的字典里,就沒有人性一說。

「陳易風那邊怎么說?」

「唔。他可以保障南邊的勢力至少不會眾志成城反攻梁氏。方亦城真的混得不錯,今天陳易風去探了一下,那邊好幾個元老都放風說力挺方亦城到底。」

「梁氏旗下所有在南邊的產業,陳易風有興趣的,都可以以低於市場價五個百分點的優惠給他。只要注意控制住他手里的梁氏股份不超過百分之五就行。」梁飛凡默默的計算著,又問陳遇白,「上次那筆交易,你和他最後談的多少?」

「三點五。」

「再讓十個百分點。已經進入交易程序的,以現金方式補貼給他。」

陳遇白扶了扶眼鏡,正色而言,「這樣做可以稱得上是以本傷人。」

梁飛凡冷笑了一聲,「如果陳易風願意配合進一步的行動,我可以再讓十個百分點。他要是能料理好南邊方亦城的三分之二勢力,這筆交易,梁氏為他做嫁衣,分文不取。」

陳遇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年冷靜的臉上表情微變。

秦宋在他們兩兄弟的對視中到了。

「這是什么狀況啊?哥,你終於想通了,要對三哥下手了啊?瞧你這小眼神嗞嗞的冒火花。」

陳遇白不動聲色的在他經過身邊時伸腳絆他摔了個狗吃屎,黑亮的皮鞋尖在他臀部踢了踢,「想被爆菊?要我成全你?」

秦宋連忙從地毯上爬起來,夾著菊花滾沙發上坐好。

「我一早和燕回都布置好了,他現在正安排人手呢,傑森的人馬一到就齊活了。」

「把西北角分給紀東紀北。」

秦宋對著光亮的桌面照著抓抓頭發,「我說哥,你干嘛非得把紀家拉進來啊?他們就那么幾個人,燕回根本看不上。再說了,你這不為難四哥么?方亦城一倒台李岩也就玩完了,你說四哥是幫他呢還是不幫他啊!你還偏偏讓紀家攪進來,四哥多難受啊!」

梁飛凡置若罔聞,開了酒靠在桌邊自斟自飲。

陳遇白眼睛盯著筆電上大盤走勢,不時的發出指令收購拋出,閑閑的撇了秦宋一眼,「是給小四選好立場比較難受,還是放任她在大哥和李岩之間搖擺比較為難?或者,你很想看你四哥帶著紀家那些人和大哥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