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2 / 2)

公關生涯 江小媚 2892 字 2020-12-23

她笑忿了氣把頭倒裁到床上斷斷續續地說:「你以為我會嫁給你。」

「你不嫁我還跟我做這事。」

我天真地發問,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沒有半點的心理准備,整個人仿佛跌入了無底深淵。她笑聲不斷並指住我的鼻尖說:「別胡思亂想了,你需要我也需要,僅僅是這樣。」

「你是說我配不上你,好歹我也是個大學生。」

我的體內五臟俱焚,聲音也輕小了下來,顯得沒了底氣。

「沒人說你不優秀,但你和我,不可能。」

她擁著碩大的白棉忱頭,把胸前的雙峰遮蔽著,聲音高了起來,臉上那笑容也像是凝固了似的。

見我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似的搭拉著腦袋,她用手搔著我的頭發,聲音顯得輕柔多了:「沒想到這社會還有這么動感情的帥哥,好了,去沖個涼。」

她的卧室里就有衛生間,從床上過去就那么幾步,我踏在地毯上整個人虛飄飄地不著實地,逃進水灑下,讓那如雨箭般的水沖涮著,我為我那受到欺騙的感情傷心落淚。

接下那幾天,我有些心神不寧,她好像也有所察覺地有意無意地躲離我的視線。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就明白了,對於像我這樣出門在外獨自謀生的人,總是很容易感情投放在第一個慷慨相助的人身上,一見傾心、懷抱好感,甚至是無能為報、以身相許這么些蠢念頭。南方的夏天仍是酷熱難當,那怕是夜里,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樣,很容易使人心煩氣燥,月亮像個大圓盤似的高高掛在天上,冷眼旁觀著這芸芸的眾生。

一輛新款的寶馬風馳電掣地直沖而來,就在我的跟前重重地剎住了車,車門一開,滾落似的出來了一個人,我一看,是老趙。車里的女人對著我怒氣沖沖地說:「去,把張燕給我叫來。」

我正待上前問清楚,老趙快速地抓扯著我的衣襟,又把臉湊到了車窗,謅媚地說:「老板馬上就到。」

沒有特別的大事是不允許我們隨便進出的,我用對講機通知了里面,不一會,張燕就出來了。

還沒等她走近車子,里面的女人就大聲地叫嚷開了。「張燕,幾千塊錢你就給我這貨色,弄了一夜光是用手用嘴,那家伙硬都硬不起來,他媽的像是棉芯一樣。」

「鄒董,你冷靜些,有什么話里面說去。」

張燕踏著碎步上前,並替她開了車門。本來這地方,沒有人敢大膽無理像個潑婦似的罵街,但張燕對那個女人的毫無教養的行動只輕輕地搖一搖頭,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車上下來的女人衣衫不整,一頭長發紊亂飄散,從敞開著的衣領能見到一對下垂的了肥白乳房,她一下車就對著張燕連連發問:「我是出不起價錢還是你狗眼看人低,上次叫的那只也老大不小的。」

張燕將手攪著她的肩膀,拽著她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在她的耳邊說:「我讓你自個來,你就不聽,如今,你自個挑。」

「老娘出錢就是要玩的,你可別應付著來,到時收錢你可一點也不手軟。」

好像是氣消了一些,月光下把她們倆個的身影拉得長長的。老趙從車上把那女的內褲、乳罩纏成一團,跟在她們的後面屁顫顫的。

明媚的月光漸漸地被陰霾所遮蓋住了,這個在冠冕堂皇的面紗下的高級娛樂場所,開始露出一張難以抖想的真面目來。一會兒過去,叫鄒董的女人就挽著阿傑從里面出來,看她春風得意的樣子,早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兩人磨磨蹭蹭你挨我擦,親密的樣子使人感到肉麻。老趙跟著送他們出來,直到他們上車走了,老趙才朝那遠去的寶馬狠狠地吐出一口濃痰。那時我的腦袋嗡嗡地作響,五光十色的光環在眼前胡亂飛過,我似乎懂了,但又不大相信。

「你看,你都看到了吧,人就不能落魄。」

老趙顯出少有的激動和浮燥,他梗著脖子,雙手神經質地揮舞,嘴里咒罵著,發出了對生活對不濟的命運刻骨銘心的抱怨。我應著:「是什么人,這么囂張。」

「賣魚的,他媽的渾身的魚腥味還沒干盡。」

老趙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不就是仗著衣兜里有幾個臭錢嗎?還挑三揀四的。」

「老趙,你跟她收費啊。」

我鼓起勇氣問道,他的脖子一揚:「收啊,這里那個不收費的,有白吃的嗎?」

「那不成了妓女一樣。」

我小聲地說。

他一聽,哈哈地笑了:「你小子是真不懂還是裝蒜來著。」

笑完了,他認真地端祥著我,接著說:「你以為你不是,張燕可不會那么大方,那么遠把你空運過來。你小子,我一掌眼就知道你是干這一行的,沒多久,你也得干上。」

我如讓人擊中要害似的,渾身的血流加速,皮膚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天夜里,我整夜睜著眼,盤算著如何走下去,要么回到北方的城市里,到那個貧瘠落後的山村里當一名教師,像一株默默無聞的小草扎根在窮山僻垠,自生自滅自榮自枯,最後爛在那地方的泥土里,成了其它植物的養料。回到家里又怎樣,母親每天在菜市場回家時精疲力盡的樣子恍在眼前,父親因為他花了三百塊錢買了一雙球鞋而把他罵得狗血噴頭的情景歷歷在目。這是個講究實際的社會,有了錢你就是大爺,有了錢就有了尊嚴,錢是人的主人,人是錢的奴隸。你是大學生又怎樣,你懷端著名校的文憑也沒用,沒有金錢做後盾,你連冬子他們也比不了。

一眨眼幾年就過去了,但那些事就像是在昨天。這些年過來,我跟她的感情就像小孩促迷藏一樣,你逃我閃地總是湊不到一塊,現在我在她的面前,釅然是一個刀槍不入六親不認不食人間煙火的鐵人一般,而她也裝做不當那回事,依然我行我素,每日里扎到那伙紅男綠女中裝瘋買傻,有機可剩時毫不手軟地狠撈一筆。見我碗里的雞湯喝完了,她開始動手收拾桌子,問我:「圍裙那去了。」

「不知,好多天沒見著。」

我說,身子沒有挪動,她把身上的外套脫了,露出了只穿在里面的黑色胸罩,兩邊光滑圓潤的肩膀。

她揣著碗筷進了廚房,在水漕邊上洗漱,我倚在門檻對著她近乎赤裸的背影,幾根黑色的帶子更襯出她冰雕玉琢的胴體,我說:「那小學校長也上天鵝會所?」

「她有金卡,但很少出現。」

「冬子怎么貼上去的。」

我饒有興趣地。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回過頭來說:「周末她會上我那打牌。」

「屋子太大、床帷太冷,又是個閨中怨婦,這種女人,我知道她需要什么。」

我哈哈地大笑,見她縷花有乳罩太小,仿佛只遮住了乳頭,大半個雪白的乳房都現了出來,顫顫聳聳,好像她稍一動彈就會掙脫束縛、脫穎而出。

「別得意,她可不是隨便的人。」

見我的手指伸到了她的胸前,手中又是濕漉漉的油膩,只好扭擺身子努力地逃閃著。終於讓我如願所償,我的手指鑽進了她的乳罩,揉搓著那微微突起的一顆。如觸電一般她的身子僵立著,閉上眼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我想再進一步挑逗她,突然,她抑脫我說:「你太累了,就不要吧。好好養精蓄銳,我還指望你周末出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