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1 / 2)

公關生涯 江小媚 2681 字 2020-12-23

不知過去多久她才如夢初醒地睜開了眼睛,她用肋支起了身子凝視著我的臉,脈脈含情地用手搔動我的頭發,然後從我的頭發、額門、鼻梁、嘴唇、下齶開始,自上而下親了又親,吻了又吻。床上雪白的被單黏黏的、皺巴巴的,忱頭套也濕漉漉讓人不適,其實我們兩人的身上也沒干透,一綹頭發貼附在她的額頭上,後面的亂蓬蓬像是一堆亂草。雜亂無章地披在她白里泛青的肩膀上,因為是濕了的緣由,那頭發就如了一束一束微細的黑色鋼絲,巋然靜默在半空的燈光里。她的臉色依然地白皙和細潤,可那細潤白皙里,和她的肩頭一樣泛著淡淡的青色。

她就那么在我身上瘋吻狂舔,舌尖和紅唇忙個不停。從沒讓一個女人如此熱烈地撫慰,我渾然忘卻了自己的使命,倒像是雙方的位置顛倒了一樣。

像是有意無意,她那兔子一樣的一對乳房老是在我的臉前晃盪著,白得如撒了一層的粉末似的,從那散發的肌膚的香味,濃烈得如剛剛擠出的奶香。

那乳頭如妖魅灼紅的眼睛朝我眨動,我伸出舌尖舔弄著,它卻促迷藏似的逃離了,我不得不伸手捉住了它,是那么地松軟粉團簇錦似的。

當我像飢餓的孩子在她的雙乳上輪流吮吸的時候,她仰起頭,垂著眼,眉頭皺起,身子急切的左右擺動,好像一條受魔笛制住了的眼鏡蛇,不由自主地在痛苦的舞動著,舞得要解體了一般,我肆意地吮吸著、吞噬著、撩撥著,仿佛在那兒,我的嘴唇要長期駐扎,生根發芽,直到她的雙手,在我的身上有所提醒,我才不情願地戀戀離開,依依不舍。

她手把握著我那又勃起了的東西,整個身子如跨上馬鞍一樣騎上我的身上,很容易地就把那東西吞納了進去,隨即她便十分忘形的自己舞動起來,她的身子忽起忽落,腰肢柔軟地扭擺著,臀部快活地顛簸著。終於把自個折騰累了,大口地喘息著,鼻子呼呼地粗重如牛,像一袋面粉似的把身子半扔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她什么時候離開,我睜開眼時,房間里好像恢復了原貌,床上看著也沒怎么混亂不堪,我的衣物折疊得有棱有角放在椅子上。從衛生間撒了泡尿歸來時,發現床底下飛落的紙張,拿到手里,卻是一張出口服裝的報關清單,我回憶起昨晚我剛進來時,她倚在床上看文件的樣子,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丟落的。我對英文一知半解,但對英文的印刷體卻畢恭畢敬,它不同於紅頭文件、公章之類我可以置若罔聞,我清楚外國佬向來苛刻,要是耽誤了,不定一筆生意就這樣泡湯了。穿上衣服的時候,我發現褲袋里有一沓鈔票,拿出來一數整整十張百元大鈔,想必是她偷偷放進我的褲袋里的,這筆錢對我無異是不小的收入,有如雪中送炭一樣。

這人還是不錯的,但我竟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更別說電話或取系地址,該怎么歸回她遺落的東西,我撥打了冬子的手機,關著了,這個時候他是肯定還沒起床,而且身邊一定不乏女人。從酒店出來,街道上已開始熱鬧起來了,清晨的陽光照耀著忙碌的人們,昨晚的倦意揮之不去,上班的人多有眼袋。眼見離張燕的公寓不遠,我看只好求助她了。撳響了門呤,隔了好久才見她睡眼松松地開了門,還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發問:「你怎么來了。」

顯然她不打算讓我進去,我在鐵門外高高地亮出一束鮮花,她這才將外面的鐵門開了,我跟在她的後邊,在客廳里,我發現本來擺放著的花瓶已插上了一簇怒放的玫瑰。她神色有些慌張地把卧室的門關上,我發現門口的鞋櫃里有一雙男人的鞋子,我把我帶的花束隨便地扔放到桌上。

「這么早就來,不是來要勞務費吧。」

她冷漠地說,顯然冬子已告訴了她昨晚我的所為。不是,我把那報關單的事向她說了,並把口袋里那千元也如實地說了出來。「那是她另外給你的小費,至於昨晚的報酬我會按月給你的。」

她在沙發上挪了挪身子,那領子很低,能見到一抹雪白的酥胸,繼續地說:「早幾天她就要單獨約你,我沒同意,沒想到她賣通了冬子。」

她泠漠的樣子我已習已為常,就像是在會所她的辦公室里那樣。我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努力地平靜下來:「我想盡快地掙到錢。」

「你既然進了這個圈子,你就應知道意味著什么?不過,應該弄清楚這是你自己想干的。」

她喋喋不休地說:「本來我是要對你表姐負責的,把你領了出來,干了這一行,我無法面對你的表姐。」

對於她這種既當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的伎倆我已是領教過了,我讓她給數落得有些心煩了。

「當然,我是自願的,跟你沒關系。」

我說,至於嗎?也不見得就是跳進了火坑,這樣的機會我不想錯過,塵埃落定了就是安穩。這個城市里滿地都有是錢,滿街都是有錢人,這里的錢就像是廢紙,賺錢好比用拉圾鏟子直接往街頭上鏟一樣容易。

至於像我這樣的人,心底無時無刻地渴望著出人頭地,在沒有勛章的年代,我年輕的胸襟迫切地需要掛滿銅錢來裝點。我不知我的無名火從何而起,顯然她也想盡快結束這場無聊的談話,飛快地撕下一張便箋寫著,遞給我說:「你按這地址送去,找不到就打她這電話。」

我接過紙條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外面的陽光越來越強烈了,曬到身上火辣辣的,不一會便汗流浹背。從城市的腹部乘搭地鐵,一會便到了郊區,那是一片新的開發區,城市正慢慢地侵略過來,又通來了一條大道,這條大道勢將會四面八方地開去,擠開那狹窄的村落,不久洶涌的車流和人群將會洶涌而來。

按照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昨晚那女人的公司,出乎我意抖的是原來竟是那么大的一片廠區,很有名的晚禮服生產基地。正是上班的時間,廠區靜悄悄的,偶有大小車輛進出。保安很有禮貌地問我:「做什么事?」

我說我要找葉小茹,他有些不大相信,我把便箋拿了出來,深怕張燕那雞爪似的字寫少了或寫多了,他還是一臉警惕地反復地盤問我:「你從那里來的?怎么來的?」

我十分肯定地說:「就是葉小茹。」

還給他出示了那張便箋上面的電話號碼。

撥通了他們的內線電話,他說:「有人要找葉總。」

那邊應道:「現在沒空,葉總正主持會議。」

我慌忙把那報關的單子遞給他,說我是送這重要東西來的。

他又向電話那頭再三說明,那邊這才應許。然後,他又讓我登記又要別著來訪客人的胸牌,這才指著正面一幢大摟說:「就在五樓。」

我朝他點頭致謝,我的笑臉里有一種對同行的親切,盡管他的服式比我的簡單,但畢竟我也是干著和他一樣的職責。

廠區的布局錯落有致又幽深綿遠,一幢幢線條簡撲而龐大的建築,讓一塊塊嚴格的幾何圖形的花圃分開,顯出一派恢宏與大氣。五摟的會議室卻是玻璃幕牆,里外的人一目了然,我懵然的出現顯然使她驚訝,她就在會議桌的正中央,一臉的端庄與嚴肅,與昨天夜里那風情的小婦人判若兩樣。

她急急地離開了了座位,起身時把跟前的一疊文件帶倒到了地上,她走過來的步伐有些失措,像是有人拿了鞭子抽趕著她似的。

她把我領到了她的辦公室,還把門緊緊地關閉了,然後氣急敗壞地連聲說:「你怎找到這里來,你要干什么?」

「你遺落了東西,我不知是不是很重要,給你送來。」

我申辯著說。她在辦公桌後面來回踱著步,然後做出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來,說:「你不能來這里的,我可是付了錢,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了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她的話已讓我聽出了弦外之音,我狠狠地將那報關單朝桌上一拍,轉身便要離開。「你等等。」

她叫住了我,從抽屜里又拿出一沓錢出來:「我再給你,今後你可不能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