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公關生涯 江小媚 2598 字 2020-12-23

她是酒店夜總會的首席歌手胡蘭,她在洗手間的鏡前舔了舔嘴唇,那上面的唇膏是粘附性特別強的那一種,心狀的唇形完美如初。

她在臉上只補了一個粉,彩妝補過後有一種淡淡的倦意淡淡的滿足。歌手胡蘭是我們老板劉長雄的情人,據說就快要晉升為太太。劉長雄跟結發的妻子沒完沒了的離婚案已近尾聲,而早在幾年前胡蘭在奪得本市優秀歌手大獎後,就已明目張膽地跟劉長雄同居了。她的一張故作天真無遐微笑狀的照片大大地貼在酒店夜總會的玻璃櫥窗上,引起不少熟人朋友上那兒觀看。

偷窺帶來的驚駭,使得我心神不寧,反觀阿傑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只是激情過後有了一點倦怠,他自甘寂寞坐在一角,沉默不語。見我過來,他讓出了一位置,我們的臉上都浮著曖昧不明的微笑,毫無熱情地舉杯致意。聲音和熱量在空氣里左沖右突,汗味、酒味和玫瑰的芬芳交替上升。

幕布拉起、燈光聚亮,喜劇小丑和悲劇女王紛紛亮相,觀眾亂哄哄地叫嚷。

鄭明帶來的那些女人已喝去了不少酒了,桌子下面堆著很多空瓶子,她們大聲地吆喝著待者過來,收走了空瓶子再開瓶倒酒,那些女的有的瘦骨薄肉、有的臉如滿月,有的濃妝艷抹、有的小家碧玉、溫良馴服狀,再怎么樣的女人,從到這流光溢彩的天鵝會所的酒吧上,總會是有點形駭放浪行端不斂的可疑。

阿傑悶聲不語地抽了很多的煙,把跟前的煙灰缸塞得滿滿的,低頭看了看膝蓋,那兒還粘著一根褐色的長發,他伸出兩個指頭輕輕拈起,然後吹口氣把它拋遠了。朝我這邊挪了挪臀部,他開始要說話了。「你都看見了?」

他咳嗽一聲,我點點頭:「阿傑,她很喜歡你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很有韻致。」

「你知道她是誰嗎?」

他嘆出一口氣來。

我點著頭,並且充滿好意地對他說:「阿傑,你是在刀刃上跳舞。」

他也點了點頭,我承認我很容易吸引女人,也有很多女人對我視如仇人,恨不得送我去屠宰場。說著,他呻吟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他一口氣地說了那么多,嘴像縫衣機一樣來回穿梭,話語又快又密,不給人一點縫隙。

我們是屬於一見鍾情的那一類,那時她剛得了歌手大獎,老板為她設宴慶功,張燕帶著我們這邊的男的都參加。酒足飯飽之後便是舞會,第一支舞就是我跟她跳的,她不僅歌唱得好,舞也跳得不錯。跳舞時她一直微笑著,眼睛如灼灼挑花一直注視著我,我不禁難受了起來,不敢多看她,怕自己的眼睛會發直。

她很大膽,她的身子發軟地依附著我,而我卻不敢緊擁她,那樣我們的架子就拆散開了,而且也跳得特別的累。她在我的耳邊說:「折磨一個美女是種錯誤更是種罪惡。」

我感到四肢冰冷冷的,我怕我的樣子不對她的胃口。「陪我上衛生間吧。」

說這話時她的聲音挺亮,眼神亢奮像振翅欲飛的鴿子。我的心里也有個聲音在說:膽小鬼,你怎么光說不練。說完她竟先走了,我看著她可愛的背穿過亂哄哄的人群,像一個小女孩鼓足勇氣去爭取心愛的玩具一樣。

也是在衛生間,我跟著她進去時,她只作狀地啊了一聲,便順從地讓我推倒在馬桶上面,而且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雙腿,我撲上去,來不及看清她的表情,來不及看清她的欲念。我已迅速有力地扒除了她的內褲,那一刻我並沒有產生驚慌,我不明白為何對這個女人會有如此瘋狂,激情傾瀉無余。

我們的肉體很快地融合在一塊,盡管姿勢很別扭卻激情無限,我像一個苦役一樣賣力而愁苦地干著,在她興奮的嘰哼中揮灑著汗水。當隔壁那兒傳過水箱轟隆的聲音時,我的熱情也暴發出來,一陣快感的昏眩,我迷迷糊糊地看著天花板,處在肉體再生的幻覺中。她很快就收拾停當,光滑動人地站在我的面前,用那雙妖狐的眼睛望著我說:「你真棒,把我一下就帶向高潮。」

胡蘭不僅漂亮靚麗,而且在床更是性感尤物,喜歡玩一些奇思妙想的性愛,在我的身上,她不僅享受著男人沁人心脾的服務,更有一股愛到骨子里的柔情蜜意。她是性欲狂人,每當她給我打電話約會時,她說她的下面就已濕透了,當初我們確是很相愛,直至現在也如此。

我很快地發現自己撲進了一個綠油油的臭水塘里。當我發現她正處心積慮地要嫁給老板時,我感到忍無可忍,我收回了我被羞辱了的感情,我決意地要離開她。她離不開我,因為老板根本滿足不了她,她要我永遠做她的情人。我恨她,恨她貪慕虛榮、恨她安於享樂,唯一不恨的是和她做愛的方式,我從不遇到像她這樣有魅力的女人,當我把頭鑽到她兩腿之間時,我知道不管有怎樣的後果,我是絕不會放棄這個女人的。

我從阿傑那雙醉眼蒙蒙的眼睛里發現,到了這一步,整件事都已走味了。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居然明目張膽地愛上了老板的女人,這一切不只是滄落到性游戲這么簡單的地步。煙霧適時填補了眼前的空白,也可以趁機不說話。說什么也沒有作用,我已沒能力以改變他們,我覺得阿傑正處在一懸崖峭壁的邊緣,隨時都會滑落,墮落的慣性是如此之巨大,如果試圖去拉上一把,毫無疑問的,我也會跟著往下掉。

冬子和那幾個女的都來勁,他們行起了酒令、甩著骸子,玫輸了,端著酒杯指向我們說:「不公平,你們怎不喝了。」

其余一眾女的也隨聲附和,我和阿傑便也加入了戰團。阿傑總是輸,他特別高興地往自己的肚子里添酒加菜,酒精在他的眼睛里熊熊燃燒,腦袋也開始像鍋爐一樣冒煙。

他似乎熱得受不了,嘴里嘟嘟嚷嚷著,動手自己脫衣服,脫了西裝、脫了領帶、脫了襯衫、脫了背心,飽經風霜的阿傑跳著脫衣服,在一群頭皮發脹下腹發熱的女人面前跳,極像脫衣舞娘,更像地道的酒鬼。

「阿傑,你把褲子脫了,我出五百塊。」

鄭明說著,從錢夾里抽出鈔票,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齊整地壓到了酒杯下面,一穿紅衣的女人更來勁,她說:「我出一千,你把內褲也脫了。」

脫了一半長褲的阿傑在猶豫不決。那伙女人卻霎時亢奮了起來,她們都像觸電似的搖晃著身子,發出尖銳的呼叫。臉發藍,身子發硬,男人的裸體像火種一樣,一下就點燃了她們本來快要燃燒的身體,更加刺激了她們干涸的靈肉。

阿傑只是把內褲往下一拉,便急忙再拉起,那些眼睛發直的女人便不依不饒地纏著他。穿著紅衣的女人更是搖晃著手中的鈔票把阿傑招呼到跟前,竟拉開了他的內褲,把那鈔票塞了進去。其她女人大聲叫好,吵鬧聲蓋過了酒吧里的音樂,待者們在一旁忍聲吞氣地看著,因為這一伙顧客出手大方,桌上擺滿了這里最昂貴的酒和最噱頭的食物。待者也不敢毫不留情地制止,盡管一大群人已吵得比群狗還凶。

冬子和鄭明兩人恩恩愛愛柔柔蜜蜜地避在一個愛的角落,不時親妮地互相挑逗對方的身體。玫化了濃妝,喝了酒的眼睛一派水色春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呼之欲出的肉彈,急於獻身於男人。她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挪動著位置到了我的旁邊。「來點好嗎?」

她晃晃手中的酒瓶說,一張臉在溫柔無比的燈光下模模糊糊,神秘地笑著。我覺得這個建議沒什么不好的,所以欣然接受,反正倒下的決不是我。我們每人一瓶啤酒,直接對著瓶口喝,樣子雖然不雅但很痛快。慢慢的,酒勁一點點上來,我們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些酒不錯。再來點之類無關痛癢的話。

我的身體逐漸地放松,而她卻似乎幾經醉了,一個軟若無骨的身子依偎在我的懷中,一只手緊緊地接住我的肩膀。我聞到了她身上越來越濃烈的氣味,這肉體的氣味從她的每一個毛孔從她的眼睛,從她的長發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一直到一瓶見底,我們還是保持著那緊密摟抱的姿勢。

她放下瓶子,似乎在費勁地考慮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夜晚過去,黎明像朵巨大的梔子花濃香熏人地插進了窗戶,那紅黑兩色的窗簾的縫隙。房子里有股末褪盡的黑暗,一聲急劇凄厲的尖叫把我驚醒了過來。一整夜我的身體就蜷縮在沙發椅,本來就睡得不是很踏實,讓這鬼叫狼嚎的聲音一叫,混濁的腦子里就有一個遇到了危險趕快逃命的念頭。

陳麗霞用床單裹做一團卷曲在床頭上,那雙光潔的大腿遮擋不住,暴露在床單之外。「你對我做了什么了?」

她的聲音嘶啞,像是驚魂末定。

「你喝醉了酒。」

我指著放在床頭的一杯水示意她。她掀開床單朝肚子下面瞧了一下,驗證著身體最為隱秘的部位是否讓男人侵略,這使我差點笑出聲來,那樣子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