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性海第154章:文老板的畫展(上)(1 / 2)

</br>2020年4月30日第一五四章:文老板的畫展(上)「moonriver……crossingyouinstyle……」優雅的奔涌啊,月亮河……寧卉在我懷里生生把自個優雅的哭成了一條迷人的月亮河,河流的源泉是那雙漲水的上彎月,淚水溢滿出來,悲傷逆流成河。

梨花帶雨半月俏,三尺紅腫為誰消?寧卉真個是哭得傷傷心心,淚打芭蕉,眼睛紅了一大圈,抽抽搭搭的聲氣誰聽誰憐,聽得寧公館的地板上滿地是我心碎的碎片。

在我一遍遍別害怕的安慰聲中,寧卉大致把情況講明白了,我們得出的一致結論是,那股傳說中想扳倒王總的勢力終於下手了,這次調查組是試圖通過攻破寧卉以便在男女關系問題上收集黑材料對王總實施精准打擊,目的大概是想先奪了王總之位,使其失去護身的鎧甲以便後續斬草除根,好在寧卉早就看清了鄭總之流的丑惡嘴臉,加上天生傲骨,最終頂住了本能的恐懼與組織施加的威嚴,用謊言維護了善良與正義……以及,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不是愛情,卻勝於愛情的情分。

這情分端的無限接近十分,但至於三分愛慕七分崇拜,還是七分崇拜三分愛慕其實已經不重要。

寧卉最終還是毫不猶豫告訴了我,在組織的恐嚇與老公之間選擇了老公,這讓我把在寧公館碎了一地的心復又粘上,為寧公館情比金堅十二分滿滿的愛情好好感動了自己一把,我愛你,word老婆!

但必須得承認,問題是嚴峻的,聽寧卉把情況講完我感覺天空立馬飄來四個字:生死存亡黑蛋描述王總在公司面臨的斗爭局面的時候是這樣告訴我的。

而調查組要求寧卉暫緩辭職僅僅是一種工作程序,還是背後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此刻我還無法判斷,我只能在腦海里盡快捋清當下的應對之策:一,盡快讓寧卉的情緒穩定下來,消除此事帶來的心理上的恐懼與害怕;二,查實調查組的真偽;三,如果調查組屬實,盡快了解調查的進展情況,最主要的是,我其實是想評估這對寧卉究竟會帶來什么樣的風險與影響。

都是要當領導的人了,每臨大事有靜氣,大心臟方能成大事業,我一邊在腦海里冷靜的捋著應對思路,一邊盡量顯得很輕松的安慰著寧卉:「別怕老婆,咱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真的是政府在調查,他們也不敢亂來的,再說了王總還是為國流過血立過功的戰斗英雄,他們如果還敢栽贓陷害,這會讓英雄們心寒的!」「是啊,我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寧卉悻悻然說到,嘴巴嘟嘟的貓在我懷里,十分委屈。

我緊緊抱著寧卉還在微微抽泣的身子,撥弄著被淚雨捎帶打濕的發絲,一波深情的吻雨連續落在寧卉的額頭,我必須讓寧卉在我懷里感到是絕對安全的,嘴里發出的聲音一點不能虛,要讓老婆覺得寧煮夫就是寧公館強大的,就要有的形象,我繼續安慰到,誓言鏗鏘,擲地有聲:「老婆沒事,老公發誓,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嗯嗯,」寧卉將臉貼在我胸膛,仿佛在傾聽俺的大心臟堅強有力的的跳動聲,抽泣才慢慢開始消退,「老公,那我該怎么辦呢?」「這樣吧,你就照調查組說的,辭職的事暫時緩一緩,在公司再看看情況,等我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動。」我語氣平緩而堅定的回答到,「老婆啊,話說現在你跟王總在公司接觸多不多?」「很少的了,他又不直接管我們部門,再說他現在在公司的時候也很少,而且……」寧卉頓了頓,欲言又止的樣子。

「而且什么啊?」「我感覺得出來,王總後來一直在有意回避我,可能他早就知道上面要動他,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總跟鄭總他們斗得很凶。」寧卉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掩飾不了滿滿的擔憂。

「你說王總有意回避你,意思是他怕跟鄭總他們的斗爭會連累到你?」既然寧卉主動提起這茬,我也想探探寧卉對王總現在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態。

「我也不知道……」寧卉頓了頓,輕聲應答到,「但我感覺是這樣。」「哦,那說來王總還是挺重情義的。」我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寧卉的臉龐,那里還有稍許薄淚輕染,讓潮濕駐足指尖,其實我心里想說的是:老婆,我知道你一直……掛記著他。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寧卉眉宇跟語氣間都掠過一絲慌亂,在寧公館,隔壁老王從來都是一個喜聞樂見的話題,但此老王非彼老王,寧卉心里自然明白過去的王總不是背影,是陰影對寧煮夫來說,那仿佛是一味心里的重疾,是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

雖然我一直沒有跟寧卉明說,這道陰影還在,但最終抵不過明天的太陽,陽光之下,只有心里有溝壑的人才會一直陰影重生,我寧煮夫一直都是陽光向的,我一直很佩服海子,縱使已經決定向死不求生,心里極寒,仍然寫下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如此溫暖的句子……「沒有啦老婆,我只是覺得王總能這么為你考慮,其實我還是挺感動的。」我試圖舉重若輕,水滴石穿,話說老王這塊石頭已經壓在我跟寧卉之間太久……「老公,我真的……」說著寧卉緊緊的摟著我,下意識的手指已經繞結在那塊差點送了寧煮夫老命的傷疤上,一股熱流頓時從寧卉的指尖傳遞到傷疤,讓我通體溫暖。

我知道這道傷疤是寧卉心里的痛,所以老婆你別難過,傷疤不也是男人的勛章么?

「真的沒事親愛的,我現在想的是你怎么能從公司安全脫身,當然我也很擔心王總的處境,我得想辦法先了解一下情況。」我低下頭親了親寧卉的額頭。

「你怎么去了解啊?聽說鄭總他們的勢力很大的。」寧卉這下抬起頭戚戚然看著我,對我無不堅信,又寫滿擔憂。

「我知道怎么做,你就別擔心了老婆,該吃吃,該睡睡,」說著我皮嬉肉笑,埋下臉就朝寧卉泛著朝露的嘴唇啄去,然後故意將音量飆高了八度,「嘿嘿,該啪啪就啪啪!」去他媽的調查組,惹我們寧皇後娘娘不開心,全部拖出去斬了。

「嗚嗚嗚」寧卉猝不及防,被結結實實吻了個滿嘴,只能雙手撓我的咯吱窩來了個花式抵抗,「寧煮夫,你就沒個正經的時候……嗚嗚嗚!」「我說老婆,」她唇之上,集日月之菁華,我貪婪的把這朝露的菁華吸了個飽才松了口,是必要來點不正經讓老婆吃點開心麻花了,不然老想著調查組跟老王的命運也太壓抑,我頓了頓,然後板著臉一本正經滴:「你昨晚都干啥子啦?」「啊……我干啥啦?」寧卉這下終於讓我看清了那上彎月原來不是只有十五的天才能圓的,眼白透著哭出來的紅絲,黑色的眼睛仁被未干的眼淚染得透亮,問題是這張美麗的臉龐上我看到了無辜與心虛半斤八兩,交相輝映,我就不相信老婆會把昨晚重新獻身曾北方的事忘得干干凈凈。

「好好想想!」我眼皮一抬,做情況完全在共軍掌握之中狀。

「哦,喝了好多酒。」寧卉眨巴了下眼皮,水亮的黑眼仁發出寶石般純潔的光芒。

「還有呢?」「嗯,唱了好多歌。」我看到的寧卉眼睛里那一彎圓圓的月亮沒那么圓了。

「還有呢?」我嘴一撇。

「還有……」寧卉嘴跟著一撇,與其是不示弱,不妨是掩飾,「哎呀我喝斷片了,不記得了呀。」「哦,喝斷片了,」我砸了咂嘴,「要不要老公幫你回憶回憶啊?」「哎呀有啥吃的沒?我餓了老公!」說著寧卉張開嘴咬著我的胳膊,明顯企圖蒙混過關,「餓得我要咬人了啦!」呵呵,寧皇後也有害怕求生的時候,我心里好個舒爽:「吃的當然有啊,老實交代滿漢全席,抗拒政府稀飯泡菜!快說,後來都干了啥啦?」「哎呀」說著寧卉把頭完全埋在我胸上,恨不能鑽進我的身體里,「你還說,我後悔死了!」「有啥後悔的,」我當然明白寧卉說後悔指的啥,「北方都是老情人了,說真的老婆,你在衛生間叫得那個爽啊,然後正好此時,有一個少爺進來收空酒瓶……」「啊?」寧卉趕緊將身體別到一邊用被子將頭蒙住,「真的有人進來啊?糗大了!」「咯咯咯,」原來老子也有笑得花枝亂顫的時候,「當即那小子就聽傻了,一屋子的人都聽傻了,特別是婷婷!」「啊?」寧卉掀開被子看著我,怯生生的如做了錯事的樣子,緊張的問到,「婷婷她生氣了?」「大概可能保不齊,」我特么一本正經的咂了下嘴,「後來北方還向我咨詢跪榴蓮痛不痛呢。」「老公對不起,」寧卉這下把嘴皮咬著,才仿佛一副找地沒縫鑽的囁嚅到,「我……我真的的喝多了,我……」「咯咯咯,」我趕緊重新將寧卉抱在懷里,「老婆你緊張啥子,又不是開批斗會,婷婷那里沒事的,我已經跟你說過這小兩口的情況啊,正在綠色環保事業上一路狂奔來著呢。」「哎呀,反正我後悔死了!」寧卉額頭緊蹙,臉蛋霎時已經紅了。

「老婆,我知道你是心情不好,壓力太大了,除了調查組和王總,還有路小斌的事一下積在一塊……其實,」說著我低頭瞄了一眼,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個好機會看能否一解我心頭的困惑,「如果後面你們那同學沒又打來請求你去勸路小斌的電話,北方那小子昨晚斷然是中了不了這個頭彩的對吧?」「嗯。」寧卉輕輕嘆了口氣,沒說話。

「可為什么呢?」我頓了頓,還是鼓起了勇氣把困惑攤開了出來,「路小斌昏迷的時候你能做到用吻去喚醒他,那時你是一個天使,而現在他醒來了,需要你繼續勸慰他的時候,你卻寧願喝酒消愁,寧願跟情人……嗯……那啥,啪啪啪,也不願去勸他,現在你對他,就如一個漠然的路人。而天使與路人卻集與你一身,這世界太奇妙!」好嘛,這才是直擊靈魂的拷問,因為我的拷問即出,我感覺寧卉在我懷里的身體竟然禁不住在微微顫動。

「我……」寧卉此刻的內心應該是凌亂的,嘴里囁嚅著,「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嘛親愛的,我幫你分析分析你的心理,」我伸出手拍了拍寧卉的臉蛋,試圖要傳遞過去最大的寬慰與理解,「但我不知道說得對不對。」「嗯,你說說看。」寧卉表情很嚴肅的應答到。

「你不去見他這很好理解,」我頓了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非常牛逼的職業叫人性洞察師,了解一下,然後我清了清這世界上最牛逼的人性洞察師的嗓子,「你不願再去見路小斌是怕他繼續陷入對你病態的愛戀之中不能自拔,不好理解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上一次你選擇繼續跟牛導約會,而昨晚跟北方你完全是主動,你這樣做其實是選擇用放縱自己身體的方式來抵抗自己內心的那種痛苦……哦不,應該叫煎熬與愧疚更准確,因為你是如此善良,路小斌的境況一直讓你無法釋懷,他對你不能自拔到痛不欲生的情感一直折磨著你,但你對他只懷有同情,這種同情跟善良有關,卻無關身體,無關風月,所以,你可以在他昏迷的時候用吻去喚醒他,這種吻是一種無關男女之情卻超越了男女之情的大愛,是悲天憐人的天使之吻,而現實中,你卻對他的人,包括對他的身體有一種本能的絕斥,而他無力自拔的現狀又讓你善良的心難以從愧疚中解脫出來,這種感覺很分裂,很虐心,你內心的柔軟常常讓你發現自己不能抵擋要去拯救他的發乎於同情心的念頭,理智告訴你這樣做是害了他,你害怕這樣做會導致不可控的結果,而你對他心理與生理上的拒斥卻如往常,於是,你決定用一種自虐的方式來摧毀自己的作為善良天使的人設,這種方式就是放縱自己的身體,與情人的歡愛,你覺得唯有這樣才能摧毀自己的形象,讓自己所謂天使般的善良成為一種虛妄,你才能為自己不去勸他找到心理上的安慰,你會這樣告訴自己,瞧,我不是天使,我就是一個放縱的壞女人,當然這里的壞是打了引號的哈,然後你才為不去勸他而感到心安理得!世界真奇妙,而在這種自虐中你卻得到了一種很奇特的,正常看來毫無道理的快感,所以昨晚在洗手間與北方做的時候你的叫聲有一種不同往日的激動與亢奮,才會叫得那么大聲!因為虐,是一種多么痛的快樂……」老子一口氣說完,居然寧卉也一口氣聽完,中間一點都沒打斷,只是上彎月撲閃撲閃的看著我,我判斷,這完全是聽到心坎上去了,那驚訝中帶著心悅誠服的表情讓我完全體驗了一把當寧教授的滿足感,我得意的將嘴角翹得很高:「親愛的,是不是再沒有比這更牛逼的心理剖析了,請叫我doctor希區柯克。寧煮夫!」寧卉有些楞楞的一直看著我,半晌才嘴里喃喃到:「老公,你太可怕了……」後來寧卉起了床,心情明顯舒緩了很多,中午飯我自然早已做好,稀飯是煮了,但不僅僅有泡菜,有寧卉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有泡豇豆炒肉末,一條清蒸的桂魚……吃完飯,曾眉媚給寧卉打了電話來,大約也是覺得寧卉心情不好想找她一起出去散散心,這娘們附庸風雅的報了個插花藝術班,可能覺得自個是已婚婦女了,也曉得該陶冶哈性情了,曾眉媚叫寧卉陪她一起去學學插花。

寧卉收拾一番出了門,我這才掂量著該如何著手了解調查組的事,現在能入手找的人我思忖一圈也只有黑蛋最合適,我拿起手機正准備給黑蛋掛過去,巧不巧卻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我帶著警惕性的接了這個電話。

「你好,你是南澤南先生吧?」電話里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是的,請問你是?」「我是湯姐的朋友,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方便,我想跟你見個面。」陌生男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

湯姐,王總老婆!好久不見了,聽到湯姐的名字讓我心里略略一驚,這個時候她托人找我,三歲智商也明白是沖什么來的,我正要找的人自個找上來了,我連忙應允。

見面的地方是陌生男約好的,就在寧公館小區附近一個僻靜的巷弄里一家不起眼的茶館,陌生男已經開好一個包房,泡好一壺茶等我。

陌生男年齡跟我差不多,見面寒暄坐下,自我介紹姓崔,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我看了一個視頻。視頻上是湯姐,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幾分,但風姿不減,神定氣閑,眼神落定,對著手機屏幕外的我溫約一笑,開口到:「小南你好,好久不見。小崔是我朋友,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見面,所以委托他來找你,是想有些事情有必要與你溝通一下,具體的小崔跟你談。」完了陌生男把手機擱下,這個視頻的信息量很大,一則證實了小崔的身份,二來湯姐說不方便直接跟我見面,說明其行動已經沒那么自由,或者是為了防止被監視,看來王總的處境果真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刻。

「是這樣,」陌生男,哦不,小崔同志哈,將茶給我倒上才開了口,「湯姐的視頻你也看了,就不客套其他的了,我直接說正事。」「嗯嗯。」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並不是口渴,是為了鎮靜。

「昨天政府調查王總的調查組找了你的愛人寧卉,這事你知道嗎?」「嗯,我曉得,我老婆給我說了。」果真是為此事而來,我心里既喜且憂。

「我們了解到對調查組寧卉沒有說任何對王總不利的話,湯姐委托我首先對寧卉表示感謝。」小崔同志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聲音像都是從復讀機里蹦出來滴。

「哦,應該的,寧卉只是實事求是罷了。」我內心的驚訝在繼續飆升,無法按捺的好奇噴涌而來,「我聽我老婆說調查組讓她不要跟任何人提調查的事,就是說現在調查還是秘密進行的?」「是的。」小崔同志淡淡的回答到。

「那么你們是怎么知道調查組找寧卉問詢的內容的?」「這個我確實不方便說,你也沒有必要知道,我來除了表示感謝,也是想讓你轉告你愛人,如果調查組還要找她問詢什么,或者有其他對王總不利的行為,請她務必堅持第一次問詢時候的態度,並及時與我們進行溝通。」「那意思是你們對調查組的情況完全是掌握的?並且對這場針對王總調查的反擊是勝算在握的?」「有些我們掌握,有些我們也不掌握。」小崔同志頓了頓,卻沒有直接回答是否勝算在握,「不過你也別擔心,這股針對王總的勢力蓄謀已久,這次成立政府調查組調查王總也是他們為了扳倒王總采取的步驟之一,王總早就預料到了。」「所以王總是有應對之策的?」「對!」小崔同志點了點頭,「所以你們也別太擔心。王總和湯姐對寧卉是非常感激的,有些東西現在不方便,湯姐說到時候會對你們表示感謝的。」我自然聽出了到時候感謝指的什么,沒准是一張支票,或者一張好幾位數的存折,我相信王總和湯姐會這樣做的,這個念頭只是我腦子里一閃而過,但我當下只關心寧卉在這整個事件中是否能安全脫身,接著我繼續問到:「我知道調查組找我老婆就一個目的,引導她承認王總用職務之便脅迫與她發生了不正當的關系,這個,對王總的殺傷力很大嗎?」「是的,你知道王總是黨員,公司雖然是混合體制,但國營屬性是占主要的,公司名義上是接受政府主管部門監管的,王總的職務也是經過上級主管部門批准與任命的,所以僅此利用職務之便與下屬發生不正當關系一條罪名,王總的職位就會被拿下。」小崔回答到,表情很嚴肅,「我知道你在報社工作,也算半個體制內的,你明白這個罪名對於一名黨員,對於一名領導意味著什么。」「我明白了。」我舉重若輕的笑了笑,算是對小崔同志的要求給予了一個肯定的回復,「我們知道該怎么辦。」是呵,我內心有些唏噓不已,別看平時像王總這樣的看著已經位高權重,各種場面也能呼風喚雨,其實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險惡的江湖,人在江湖漂,刀在後面追,漂久了,要么你成為江湖上的刀,要么江湖要了你的命。

最後我問有什么事可不可以找黑蛋,我想小崔應該知道黑蛋是王總的司機,是自己人,出人意料的是小崔同志讓我別找他,還特別叮囑我關於調查王總這件事如果遇到什么問題跟他單線聯系就行了。

我靠,老子才整完《諜中諜》第六集拯救牛夫人,這第七集這么快就來了!

跟小崔同志別過,想了半天小崔同志究竟是啥身份也沒想出個結果,只是得出個來自於江湖黑道還是白道的概率大約各占百分之五十的結論。

這當兒牛導打了個電話來,說他這幾天正忙著跟人最後敲定商演的事,跟寧卉聯系過幾次,也打過電話,但感覺寧卉似乎情緒有些不好,不太願意多說什么,於是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發生了啥事。

我簡單的回復了一聲說就是因為公司辭職的事,但調查組王總,以及路小斌什么的在電話里確實不好講,我就說等有機會見面再詳談。

這下牛導急了,因為寧卉辭職的事不解決,他那邊商演基本要黃,他說過人家投資人點名要寧卉上戲才投。看得出牛導的確有些忙,最後給我撂下句等會兒給我電話找我就匆匆忙忙把電話掛了。

此刻下午快四點鍾,戶外太陽依舊毒辣,爆嗮一分鍾能讓你的皮膚冒出油來,酷熱總會讓人感到慵懶跟無聊,於是我給寧卉打了個電話問問這倆妮子的插花課上得咋樣了,心說去跟她們會個合晚上一起吃個飯啥的,順便給寧卉匯報一下了解到的王總那邊的情況,讓她早點把心寬下來。

電話居然是曾眉媚接的:「卉兒上洗手間去了,啥事?」「哦哦,插花課上得怎么樣了?還沒完呢?」「上個屁啊,」曾眉媚電話里急咧咧的就是一陣吼,「我們馬上去康復中心,路小斌狀況越來越惱火,絕食不說,把醫院儀器也給砸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出事了,唉不給你講了,我們去了啊!」「喂喂喂!」說著那邊曾眉媚就把電話掛了,見曾眉媚著急忙慌的架勢我哪里還敢耽擱,連忙打了個的朝康復中心奔去。

等我去到的時候,見寧卉一個人遠遠站著路小斌的病房之外,病房門外圍著一群人,有醫護人員和同學,以及路小斌的父母。

見路父路母憔悴的身影和焦急的神情我就有些不落忍,可憐天下父母心,當下老子就想沖進病房給姓路的呼上幾巴掌,這樣折磨父母算是神馬東西?

「眉媚呢?」我過去一把攬著寧卉的肩頭,心想天使到底還是來了,女人呵,輸給善良並不可恥。

「她在里面,她說她先去勸勸。」寧卉語氣中透著無奈,神情凝重,心好累的樣子。

「嗯,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能感到從寧卉的身體傳遞過來扭結,我知道心被這樣扭結著一定會很疼,很疼……大約過了十來分鍾,終於看到曾眉媚從病房里出來,跟圍在病房外的人群解釋了幾句什么,然後急急忙忙朝我跟寧卉站著的地方走來。

「沒辦法,」曾眉媚過來瞄了一眼我,然後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寧卉,「他終於答應吃東西了,也答應不再鬧了,好好康復身體。」「啊?」寧卉的身體像彈簧般的一個激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看著曾眉媚,「真的?那沒辦法是什么意思?」「對不起卉兒,」曾眉媚臉色似乎有些愧疚,「你一直不讓大家給路小斌說他昏迷的時候你用吻去喚醒他的事,還有你的捐款也是同學中最多的,這些你都不讓說,但剛才,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全都告訴了他!」寧卉此刻的神情猶如恍若隔世,久久佇立著沒啃聲,身體有些抖,開口似乎想笑,我打賭笑出來的一定是哭。

「好了卉兒,其實早該讓他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應該明白你對他已經給予了最大的善意,這種情分他還不懂他真的不配做人了。」曾眉媚伸出手攬了攬寧卉的胳膊,「他知道你現在在外面,他讓我對你說一聲,謝謝你!」聽到那聲謝謝你的話音落下,我看見寧卉果真是笑著哭了出來,眼淚窸窸窣窣斷線般從眼角涌出……以為一生也不夠釋然,今天終究也把你放下……寧卉的淚水如歌,唱出的是這樣的心聲。大愛無言,有些愛必須要以身體與性為載體,有些愛,是性永遠無法抵達的。

親愛的路小斌同學,你從來都是勇者,是善人,站起來吧,去擁抱屬於你的明天,別怪天使的愛里沒有你,她只是身體里沒有你……路小斌這攤事總算理落完,回到城里已是傍晚,為了對曾眉媚化解路小斌事件的危機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謝,我跟曾眉媚說我請客想吃什么隨便點,這娘們咋呼著說新開了一家江湖菜很霸道,接著大伙上趕著朝這家江湖菜館奔去。

排了一會兒的隊才輪著有座位,剛一坐下,牛導的電話打來了,說要請我吃飯順便問下寧卉的情況,這時間節點抓得好,請人吃飯結果請成了被請,我就叫他趕緊過來一起吃,說寧卉跟曾眉媚都在。

牛導一會兒趕過來了,菜差不多正好上齊,本來我們坐的小桌,曾眉媚跟寧卉坐在一排,我一個人坐在對面,見牛導一來,曾眉媚跟人精似的就主動站起身把位置讓給牛導,自個咋咋呼呼的就坐到我身邊來,生怕地球人民不知道寧卉跟木桐哥哥是一對情人兒。

牛導看了看我,然後跟寧卉相視而泯,仿佛有說不清的相思與情長,mmp,這才幾天沒見哇?

「卉兒,喝點唄?」曾眉媚從康復中心出來就一直顯得興致高亢,很開心的樣子,大約是覺得終於為寧卉了結了一樁心事,這開心不像是裝出來的幺蛾子。

「哎,昨天才喝了那么多我現在頭還昏昏的呢,今兒就別喝了。」寧卉趕緊推脫到,我仔細看了看寧卉當下的表情,是不是想到了昨晚背著木桐哥哥獻身曾北方挺難為情的,目光一點不敢接觸身邊的木桐,身體有些不自然的扭捏了一下下,臉上霎時有紅雲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