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疑點重重的機場謎案(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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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想起他總是這么糾結呢?許平秋捫心自問著,他沒注意自己都走神了,根本沒聽清別人在分析什么。他仿佛又回到了人聲鼎沸的濱海機場,回到初見那群小伙子的那一刻,從警幾十年,從沒有一下子這么多人給他留下這么深刻的印象。

此時此刻,和這群警中精英在同一地點、直線距離不到三公里的民航主樓,也有一個小型的案情分析會在進行著。不過那里更快,已經步入到了實踐的狀態。

鼠標睡醒了一覺,有事干了,被余罪指揮著從取行李處往出口走,而且是從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式走。李二冬也沒閑著,從上一層拐角,通過電梯往樓下走,兩人必須走到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分開。鼠標的角色是嫌疑人,取行李;李二冬的角色是偷機票的嫌疑人,必須隱藏形跡。一遍又一遍,余罪蹲在兩人交叉的地方,卡著表,不但卡表,好像思維也卡住了。

對不上號,飛機落地的出口離到取行李處和出口的分叉有四分鍾的路程,從電梯上下來需要四十秒左右,再步行到取行李處進入,取出,還需要兩分鍾,這其中還沒有計算等待和尋找傳送帶上行李的時間。行李幾乎是和旅客同時到達機場的,這么短的時間,無論如何也對不上號,除非在飛機上機票和行李單就被偷走了。

可能嗎?如果在飛機上動手,那能留下的痕跡就太多了。這個專案組不可能忽略。而且余罪對比女賊銷聲匿跡的方式,他直接否定了這種可能,因為除了一個側影,他再沒找到女賊留下的影像。

鼠標氣喘吁吁地回來了,蹲到了余罪身邊,小聲地道:「余兒,你他媽能不能不讓我這樣一遍一遍走,你瞧人家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樣。」

「怎么了,不是跟機場安檢通過氣嗎,警察辦案,有什么不行的。」余罪道。

「你看人家那眼神是看警察么?簡直是看傻逼。」鼠標氣乎乎地道,他發著牢騷,而余罪卻在盯著樓上,總覺得哪怕再快的身手,在拐角處監控的死角能下手,也沒法這么快取走行李。一個死結把他難住了,李二冬此時也下來了,卡著時間匯報道:「快一點三十九秒、慢一點五十二秒,電梯是智能控制的……加上從拐角出來的時間,需要時間的范圍應該是一分零二十秒到一分零三十九秒……這有什么意義啊,余兒,你想當神探我們沒意見,可不能把我們倆整神經吧?」

「就是啊,晚飯點都誤了,咱們到哪兒吃去……真他媽的,請來辦案,飯都不管。」鼠標罵咧咧道。

「別煩行不行,想通這個問題,我請你們吃大餐。」余罪道。他迷茫地看著拐角到電梯、電梯到行李傳送帶的地方,實在想不通這個蹊蹺在哪兒。在失主剛剛下飛機路程接近一半的時候,那個時間嫌疑人已經在行李傳送帶上等著了。失主行經的整個路程只有一個監控的死角,是個小小的拐彎,拐過來就能看到機場大廳。兩人的演示,就即便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也拉不開這么大的距離,除非在飛機上已經就扒走機票了。

可飛機上,怎么扒?真要在飛機上扒,估計專案組已經鎖定嫌疑人了。

不可能,兩頭矛盾,那這個方式肯定是錯了。余罪蹙著眉,看了兩位跟班一眼,干脆和盤托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鋪開一張簡易的平面圖,在上面畫了一條行進的路線,解釋著這是過道、這是電梯,是從三層逐漸匯到一層走向終點出機口。按正常的判斷,問題出在幾個監控的死角,而最可能的地方就是從二層分流的拐彎處,不到五米長的距離,在這里,沒有托運行李的乘客直接到出口,而有托運行李的,乘電梯到下一層取行李區,可這個地方三個人走了兩個小時,放眼望去,三條傳送帶傳送著大包小包的旅客行李,進去需要亮機票,而帶著行李出去時,安檢會仔細核對行李單和機票上貼著的副聯,對號才能取走。

「你的意思是,賊在上面的拐彎處偷走了失主的機票,然後下來取走行李?不可能,兔子也跑不了這么快,那行李可三十多公斤重。」鼠標指指上面,幾乎就在視線范圍之內,可能性不大。

「你這么肥當然不可能了,如果兩人結伙的話,就有可能了,你們替我想想,兩個人、或者三個人……怎么樣謀劃著,把兩個老外的行李給偷走……想想,誰想出來,今天我讓你們使勁宰。」余罪說道。給了一個極度誘惑的條件,也只有這種條件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兩人的主觀能動性。

果不其然,鼠標眼睛一亮,咬著食指,使勁動腦了,李二冬撓著後腦勺,也在絞盡腦汁了。還是他腦子活一點,指著行李區來往的旅客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的同伙先在里面找到出來的行李,然後我在上面偷到了機票,他繞過來,我們隔著隔離帶,我把機票給他,然後他拿著票,大搖大擺出去。」

「可能性很大,這樣的話,時間可以縮短至少一分鍾。不過你想過沒有,那樣干可逃不過監控。」余罪道,慢慢地眼睛開始亮了。

「這辦法太麻煩了,像個笨蛋想的。」鼠標笑道。李二冬要掐上來,鼠標趕緊道,「不是說你,我是說賊呢,賊要是像你這么笨,早落網了。」

「你有辦法?」余罪道。

「當然有了。」鼠標眼睛賊亮賊亮,手一摸口袋掏出撲克牌,蹭地一抽,紅桃k,一揚手,再亮出來,變成黑桃q了。李二冬剛要斥一句知道你在袖子里藏著,余罪的眼睛卻更亮了,興奮地道:「你是說,扯了行李的標簽換上?咦,這是個好辦法。」

「對呀,那不干膠行李貼,稍加點熱就開了,只要換了行李貼,你管失主來不來,拉著大搖大擺走就行了……每天這兒多少人呢,安檢顧得過來嗎?還不就一對號碼,得,放行。」鼠標道,他指著行李檢查處的方向,剛剛落地的旅客,從那里排隊出去,可如果算上這個等待時間的話,那比失主提前五分鍾提走行李,更不可能了。鼠標看余罪想得這么嚴肅,又補充著:「還有更簡單的,你也發個行李,調個包就行了,那比這個辦法還簡單。」

「對呀!如果從始發地……托運一份同樣重量、外包裝和重量大致相當的行李,其實根本不需要費勁,下飛機就可以接應,等失主走到一半,這兒已經可以取行李了,換上標簽走人就行了。我操,鼠標,你有當賊的天賦呀,我想破腦袋都沒想到這一招。」余罪道,興奮了,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也不對呀?失主的機票和行李副票確實丟了,那既然能取到行李,還脫褲子放屁來這么一下有什么意思?」李二冬道,反扒時日不短了,思路很清晰。

「這個就好解釋了,故布疑陣,把偵查引向歧途都有可能,嫁禍給別人也有可能,因為這事,民航分局不是抓了周邊不少的賊嗎?誰能想到,偷機票只是個插曲,真正的盜竊根本就是個簡單的移花接木呢?這才是高手的做法,讓你想不到他是怎么下的手。」余罪笑著道,使勁攬著李二冬和鼠標,那親熱勁就甭提了。他興奮之下,叫著兩同伴道:「走,給他們亮一手去,我估摸著,咱們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

拉人走時,兩人都不走了,余罪回頭,才發現哥倆極度不悅了,李二冬不悅地道:「你就沒推理出來,老子早餓過時辰了。」

「你可以再推理一下,哥倆今天要宰多狠。」鼠標奸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