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賊王與警王(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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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余兒能氣成那樣?好幾天沒上班,他郁悶呀,無法伸張正義;他痛苦呀,凶手逍遙法外;他難受呀,本來很牛逼的,沒想到掉地上摔成傻逼了……其實呀,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比如,我們幾個……」鼠標說得抑揚頓挫,但沒有實質性內容,聽上去更像笑話,來文咯咯笑著不信,不經意間,她發現鼠標的表情僵硬,似乎看到讓他恐懼的事。

她回頭,順著鼠標的視線看,只看到一個女人,鼠標卻是不迭地起身倒飲料,迷糊了,倒成酒了,嘴里不停地說著。根據來文的了解,越是這樣,越說明有問題。於是她沒理鼠標,回頭看著,一下子她的視線也凝滯了。李二冬端著酒杯側頭,冷不丁看到真相時,「噗」的一聲,驚得一口酒全吐到自己褲子上了。

是余罪,正和一位漂亮的姑娘相對而坐,在玩著他常玩的那一手,拿著硬幣,在手背上旋轉,不得不承認那家伙這一手玩得越來越好,把姑娘驚訝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但真正讓鼠標和李二冬驚訝的,是因為坐在余罪對面的人,居然是安嘉璐!

「這就是你們說的痛苦、難受以及郁悶的余罪?」來文笑著回頭問著那倆。那倆面面相覷,有口難開,來文取笑著道:「借用你們二位的話講,謊言的最高境界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今天我不會碰上最高境界了吧?」

完了,把兩人全盤否定了,路上解釋了不少余罪來不了原因,可誰能知道,這貨哪兒不能去,非來同一個飯店撞面呀?

「這個……純屬意外啊,哎,二冬,他倆怎么膩上了?」鼠標異樣地問,很上心。來文問這女孩是誰,鼠標解釋說是警校的同學。李二冬唯恐天下不亂,小聲道:「膩不很正常嘛,你不常說,同學相會,能睡就睡。」

「我就說說,瞎扯淡你也當真。」鼠標道。

「可余兒向來行大於言,說不定真勾搭上了,你沒發現他天天苦練硬幣絕技嗎?我現在才知道主要用途是什么,勾搭妞兒的時候,很有用處。」李二冬羨慕地道。

「去去,我靠,這家伙升級了,不偷東西了,改偷人了。真勾搭上,可要壞事了。」鼠標道。

「有你屁事。」李二冬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細妹子大老遠來五原找我,多虧安安幫忙才有了落腳地,多虧解冰出面才找了個臨時的工作,他們倆都是我的恩人,總不能余兒去撬人家牆腳吧?」鼠標臉紅耳赤,隨即又痛不欲生地道,「他就是勾搭我老婆,也不能勾搭我恩人的相好啊。」

來文和李二冬噴笑了,倆人伏著頭,笑得渾身直顫。就在鼠標心急火燎拿出電話准備撥時,李二冬一把搶走了,警告著道:「你想好了,這要沒事,就是你自己找事,惹兩邊人;萬一有事,還是你不懂事,照樣惹兩頭的人,想好再問。」

手機遞回來了,不過標哥愣了,反倒不敢撥電話問了,就是嘛,這年頭,出賣兄弟才是最可惡的……

硬幣像一個有了生命的小精靈,在余罪的手指上飛舞,或快或慢,或翻滾或旋轉,一會兒在指尖上閃耀,一會兒手心里歡跳,一會兒又不知去向了,每每安嘉璐驚訝一聲,還沒想明白去了什么地方,它卻不知道從哪里又出現在余罪的手里。

「哇,真好看……」

「哦,真好玩……」

「咦,去哪兒了……」

安嘉璐不時地拍手,輕聲贊著,服務員上菜來了,余罪的手一挽,挪開了杯子,那硬幣已經不知去向。發現安嘉璐在好奇地盯著自己,余罪笑道:「想學嗎?」

「嗯,想。」安嘉璐道。

「這可是蟊賊的絕技,你確定想學?」余罪故意道。

「呵呵,那你是蟊賊咯?」安嘉璐道。余罪眉色一挑,同樣笑了笑,邀著道:「嘗嘗,這兒的川味水煮魚不錯。上次駱家龍就在這兒請客的。」

「你們還有來往呀?」安嘉璐夾了塊魚,隨意地問著,余罪點頭道:「有時候一塊玩,上次有個案子碰上了。哎,對了,你那撥死黨都分哪兒了?」

「我們可天各一方了,易敏回了晉中,難得來一趟,燕子還在家坐著郁悶著呢,巧鈴到駕考中心應聘了,不知道結果怎么樣……好沒意思啊,上學巴著畢業,畢了業才發現,沒有比學校再好玩的日子了。」安嘉璐感慨道。這恐怕是參加工作後最深的感慨了。

「沒認識新朋友呀?」余罪問,瞥眼偷瞟著安安,她正夾著一塊白嫩的魚肉,如貝編的牙齒正小心翼翼地咬出一根刺來,然後輕柔地放進嘴里嚼著,接著又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喃喃道:「沒有,真沒意思,我們那兒一群女警,都是辦出入境手續的,除了忙就是上網,偶爾空閑下來,就是說閑話,說得真沒意思,不是誰買新車了,就是誰的男朋友干什么干什么的,一天就覺得煩了。」

「哇,一群女警?怎么可能煩呢?讓咱們班男生到那地方工作,不掙錢都願意。」余罪開了個玩笑,把安嘉璐逗笑了,真要把那幫飢渴的男警放那兒,可不是要進天堂了。安嘉璐瞪了余罪一眼,直斥著:「你怎么還那樣?一天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對了,我在報上幾次看到過你們反扒隊的報道,就是你在那個街(路)面犯罪偵查大隊,報道得挺玄乎的。」

「哦,那地方一向玄乎,不過我們是新人,沾不上邊。」余罪笑著,刻意地避開工作了,這個心癢的時刻,真不想說那讓他心煩的工作。

「也是……抓賊應該挺好玩的吧?」安嘉璐好奇地道。

「好玩?一天在太陽下曬十個小時以上,會好玩嗎?」余罪直接道。果不其然,安嘉璐馬上覺得不好玩了,那樣對皮膚可是很不好的。接著安嘉璐又把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到刑警隊的經歷給余罪講了講,現在說起來還心有余悸,直說許老頭太過陰險,余罪深以為然,不過他也看出來,許平秋應該是故意把這一撥人拒之門外。

所謂工作,對於窮人來說是救命糧,非有不可;而對於富人就是減肥葯了,可有可無。余罪不想談工作,實在沒有什么可圈可點之處,反倒是他現在發現,為了掙那口糧,丟掉的東西太多了,曾經在警校天天都有的生活作料,他發現好久沒有嘗到了。

不過今天終於重新找到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了,他忍不住嘆著。

哎,難道真是自己滄桑了?怎么感覺對面的安安還像那個在學校里的小公主,沒人捧著她,就會失落。

是很失落,他看到了安嘉璐白膩如雪,光澤艷耀的臉上,郁著那么一點點落寂,像是很無聊的那種感覺,他抱之以理解的態度,畢業出來上班不久會發現還不如不畢業,都這種德性,那叫一個沒意思!

安嘉璐放下了酒杯,瞥了眼微笑著、透著成熟味道的余罪,他比原來有型多了,也幽默多了,以前沒發現他居然很有趣。從見到他開始,又是玩硬幣,又是講那些賊的趣聞,讓她心情好多了,她暗暗地想著,又忍不住看了正給她夾菜的余罪一眼,她笑了,這種殷勤對她來說常有,不過,今天覺得格外好一點而已。

我怎么勾搭她呢?余罪微笑著,如是想著。

他一點都不帥,居然在學校時候就敢調戲我。安嘉璐看到余罪時,如是想。

余罪的笑意更濃了,他又在想:勾搭這么漂亮的妞,太有挑戰了。

安嘉璐輕咬著一根青菜,在審視余罪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時,沒來由地心跳好快,她在想:這小子壞壞的更可愛,比死解冰強多了。

她會不會回絕我呢?余罪在想,一杯啤酒倒進喉嚨,沒感覺就去向不明了。

他是不是又想當眾表白,敢那樣的話我才服他呢……安嘉璐正了正身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她很享受此時在心理上和思維上的那種活躍。

相視笑著,安嘉璐那張美麗的臉龐上帶著傲氣的表情,這是對他人有震懾和壓迫的一種氣勢,一種與生俱來的優勢。不過在余罪這里大多數的時候是失效的,安嘉璐發現了他眼睛中有欣賞、有傾慕、有根本不加掩飾的喜歡和壞笑,卻沒有慣常的那種躲躲閃閃。這種感覺讓她很異樣,因為在一個她根本無法左右的人面前,她自己似乎成了灰姑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