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火線追贓(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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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有多大?」邵萬戈問。

「很大。」馬秋林道。

「理由呢?」邵萬戈道。

「萬戈,別給我打官腔,理由和證據我都沒有。就像你剛聽說羊頭崖鄉牛被偷後咱們打的賭,你不會忘了吧。你賭要成懸案,我賭余罪能抓到賊。」馬秋林促狹地笑了笑,話別住邵萬戈了。其他兩位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個賭約,都笑了笑。

半晌,邵萬戈一伸胳膊拿定主意了:「好吧,我向市局請示一下,看是否能盡快介入,如果不行的話,我會知會縣局,讓他們在人力物力上給予支持。」

此話一出,董韶軍和周文涓又是一臉懊喪,請示、討論、知會……這些用在公文中的詞,實際上基本就等於推諉扯皮了。年前一放假,要等結果怕是得到正月十五以後了吧。邵萬戈可有點奇怪了,好像回來的三位都被羊頭崖鄉同化了一樣,一聽沒支持,都這么沒精神。他奇怪地問著:「怎么都這樣?跨區介入,總得經過上級同意吧?而且這事我們不知會縣局一聲,很不合適。總不能手伸那么長,直接伸到人家鄉派出所搶功勞去吧?」

「那以你的意思……」馬秋林小心翼翼地問。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這個時候你們說我把誰派出去合適……等年後初八上班,我和市局苗局請示一下,幾地警力,畢竟是需要協調的。」邵萬戈道,他越這樣說,幾個人的臉上顯得失望愈大。馬秋林插嘴了,搖搖頭道:「恐怕來不及了。」

「什么意思?」邵萬戈奇怪了。

「他們……已經在抓捕的路上了。」馬秋林用很欣賞的口吻說道。

「抓捕?就他們幾個鄉警?」邵萬戈眼睛一凸,似乎給嚇著了,異地抓捕,就重案隊也經常出意外,何況那撥連槍都沒拿過的鄉警。隨後又笑了,直笑這撥鄉警自不量力。

「沒錯,他帶了幾個鄉警上路了……已經沿著嫌疑人老七消失的方向追出二百多公里了。他們沒有考慮那么多,就奔著一個方向去了。」馬秋林道。

一剎那,不知道有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讓邵萬戈如同芒刺在背一般。他挺直了腰桿兒,這不是服不服的問題,而是不得不服的事兒。

「他和你曾經一樣,就算碰到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的。」馬秋林又道。

邵萬戈一怔,他看馬秋林嚴肅的眼光像刺一樣釘著他。半晌,他毫無征兆地吐了句:「好,先斬後奏,我派一組人跟上!」

董韶軍和周文涓一下子樂了,相視而笑。

「咕咚!」車猛地一加速,後排的李逸風嚇得趕緊扶著座背。

「咕咚!」又一個趔趄。李逸風忍不住了,出聲道:「猛哥,你小心點,哥幾個小命可都在你手上呢。」

是啊,後面幾個嚇得都緊緊扶著座位,張猛為難地說了句:「你們害怕,以為我不害怕?不知道我沒開過路虎呀,這他媽一腳油門就上百了,把不准啊。」

「那你慢點呀。」李逸風道。

「就是,慢點啊,猛哥。」李呆一頭大汗。

「快點,那輛車是從晉中高速口上的高速,繞道大運。根據文涓查到的交通記錄,是在曲沃口下去的……應該就在那一帶,還有四十多公里,趕在中午前到當地,還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記錄呢。大過年的,人都回家過年了。」余罪在副駕上罵罵咧咧,一直在翻查那輛車的監控圖像。

這是根據牛見山的交代捕捉到的圖像,時間正是觀音庄失牛的次日。據牛見山交代,一般都是這輛卡車負責接手贓物,車牌查過了,是套牌車。於是第一條線索就只能沿著這個幽靈車消失的路線,從羊頭崖鄉追出來三百余公里了。

半晌沒聽到說話,余罪回頭時,嚇了一跳,這才發現鄉警哥幾個噤若寒蟬。他異樣地問:「怎么了?」

李逸風指指張猛,李拴羊和李呆也沒敢吭聲,生怕影響張猛開車似的。一下子余罪這才明白了,張猛的開車和人差不多,開像牲口,限速一百公里的路,他一會兒忽悠到一百五,一會兒又降到一百二。余罪此時也感覺到威脅了,不過他有的是辦法,眼珠一轉悠,輕言細聲問著:「牲口,說說你的感情生活……我看虎妞對你好像有那么點意思?」

「嘿嘿,那當然是。」張猛心里一盪漾。車穩了,速度慢了。

「哎,對了,開慢點,咱們聊聊,我們可都支持你啊。你們真要成了一對,兄弟們全給你祝賀去。」余罪道。

「那謝謝兄弟們了啊,對了,不是我說瞎話啊,見了佳媛我才發現,以前我對有錢人偏見太重了。」張猛綺念慢慢升騰,以一種幸福的語氣說著,「佳媛性格真好啊,可會關心人啦,給鄉里也辦了不少好事,明年還准備修條路呢。對了,佳媛還說了,自從遇到我,連對警察的成見也消除啦……」

說來說去都是虎妞如何如何,余罪倒無所謂,李呆和拴羊也無所謂,可有吃不住勁的人——李逸風臉色越來越綠,兩手扒著椅背,指節都有點發白了。李呆怕出事,悄悄捅捅余罪。余罪一回頭,看到了李逸風的表情,沉聲道:「逸風,你怎么了?是不是剛才車不穩你害怕?要不再讓猛哥給你猛一會兒?」

「哦,沒事沒事,我沒事。」李逸風頓時明白了,不敢發作了,生怕前面的牲口哥再來個飆車動作。

一路平穩地到了曲沃,下了高速,後方的協調已經跟上了,周文涓把當地交管部門的聯系方式傳到了余罪的手機上。有准確的時間,就很容易查到那輛幽靈車的去向。不過一查之下又讓余罪郁悶了一番,居然沒在這兒,那套牌車又駛上了通向另一座城市的路。

翼城市!離這里還有六十多公里。

余罪郁悶著出了市交警支隊大門,更郁悶的是有人一把把他拉住了,是李逸風,一看那臉色余罪就知道他要說什么。果不其然,李逸風把余罪拖到樓一角,看看車上等著的眾人,咬牙切齒道:「余所長,你得給我個說法呀。」

「什么說法?」余罪故作不知。

「那那那……牲口把我的妞搶走了。我我我……」李逸風捋著袖子,苦大仇深道。

「沒搶走,只是他們彼此有好感而已。」余罪安撫道。

「那就離搶走不遠了。」李逸風痛不欲生道,摸摸鼻梁,埋怨著余罪道,「都怨你,一直讓我抓賊,挨了這一拳,丑成這樣,連虎妞都不待見我了。」

「閉嘴。」余罪訓了句,看狗少成這德性了,他也有點惻隱之心,再怎么說,這孩子本質可沒初見的時候那么壞,這不大過年的,非要跟上來抓嫌疑人。他攬著狗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逸風,這是個絕好的機會,難道你沒發現?」

「什么機會?」李逸風愣了,怎么什么事在所長眼里都是機會。

「有人跟你競爭了,難道不是好機會?你想啊,為什么你很喜歡虎妞呢?」余罪道。

「為什么?」李逸風問。

「因為你一直得不到呀!要是他那么容易讓你上手了,你很快就會忘了,對不對?」余罪道。李逸風一撇嘴點點頭:「那倒是,那天我就抱了她一下,反應好激烈。」

「那不就是了?我覺得她現在是在故意氣你,和張猛走得很近,故意讓你看呢……這樣的機會就是她心理轉折的表現,萬一你也給她一個顛覆的形象,說不定她下回就主動投懷送抱了。你別介意牲口啊,他能待幾天?而且他是犯了錯誤來咱們這兒溜達的。」余罪教唆著,想著能平慰狗少心態的理由。

「哦,這倒是。」李逸風一想,倒也有幾分理,心里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