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消失的武小磊(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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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曰美男

三天後,省城。

難得一個下著小雨的清晨,連續多日的高溫退了不少,街路上漫步而過的花傘彩裙,又是一番讓人賞心悅目的景色。

上午九時,在省城黃金路段的一個高檔商鋪開門迎客的第一時間,李逸風帶著兩位鄉警兄弟從守候的車里出來了,准備去接人。

所長安排的,他沒多問,反正所長神神鬼鬼的就他媽不像正常人。李呆卻瞅著商鋪招牌念了句:「雅痞……風少,地痞的痞,是不是也是這個字?」

「對,不過那不是一回事。」李逸風道。

「那這是咋回事?」李拴羊也在疑惑,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痞?

「『雅痞』是這個意思,就是代表一種有文化的,有修養的,渴望自由和個性的那種生活……我也說不太清。」李逸風道。

「那不還是地痞,想干嗎干嗎?」李呆問,這似乎是相同的事。

「有文化的地痞,不一樣的。」李拴羊提了提褲子。李逸風不解釋了,訓著兩人整好衣服,系好褲帶,別他媽進城了也跟個放羊的一樣,丟鄉警的臉。

三個人說著到了門口,穿著漂亮工裝的妹妹一拉門恭聲問候著「歡迎光臨」,嚇了兩鄉警一跳。李逸風世面可就見得廣了,大咧咧進門。服務員問時,他只說了句找你們老板,服務員只說還沒到。李逸風卻是耍大牌似的揮著手:「趕緊叫來,我是他弟弟,有急事。」

這么一說,服務員不敢怠慢,給老板打著電話。

兩位閑逛的鄉警卻是好奇地這頭瞄瞄,那邊看看。驀地,李呆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似的,緊張地招手叫著李拴羊。李拴羊一上來,李呆一指,立刻是齜牙咧嘴的表情。

——一個精致的女包,標價九萬八千八。

李拴羊猛掐著心口,小聲說著:「這比進村換大米的奸商黑多了啊。」

「就是啊,十萬塊能拉好幾車糧食,在這兒只能買個包。」李呆痛道,實在看不慣這等宰人行徑。

兩人咬著耳朵,李逸風湊上來了,拉開他,小聲勸著:「別丟份兒了,城里就這么回事,有錢的人多,不給他們找花錢的地方,得把他們憋死。」

「哦,也是。」李呆心理平衡了不少。

「還是城里的雅痞厲害,比鄉下地痞牛逼多了。」李拴羊贊嘆道,不無驚羨的語氣。

李逸風樂得看兩人吃驚成這樣子,他笑著把兩人引到了休息區,教著一番到高檔場合裝逼扮酷的要訣。這倆貨學得也蠻快,不一會兒就會和服務員喊了:「來杯咖啡,藍山的……別的山上產的不要啊,別糊弄我。」

三個貨把四個服務員逗得不斷地掩嘴偷笑,等看到一輛奧迪車泊在店門口不遠時。兩位迎賓的開了門,恭身問著好。李逸風不看呆頭的笑話了,一轉眼發現目標出現,笑吟吟地迎上來了。

「誰自稱我弟弟?」來人訝異道,飄飄而至,帥氣逼人。

服務員一指李逸風,那位更訝異了,根本不認識呀。

李逸風也不認識對方,此刻卻訝異了。以前有人稱他小白臉,不過和這位相比,他自慚形穢得厲害。那人雪白的襯衫熨得平平貼貼,身著筆挺的西褲和鋥亮的皮鞋,全身名牌包裹著,氣質逼人。最耀眼的莫過於那頭隨意的長發了,微微蜷曲著,和他整個人顯得如此般配,帥氣里又多了幾分藝術的味道。

李逸風像欣賞美女一樣,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地摸著下巴,笑上了。

「你誰呀?」對方問。

「警察!」李逸風臉色一整,收起了笑容,亮了證件。

一般情況下都要把人嚇一跳,卻不料那人根本沒反應,拿著他的警證掃一眼,然後不屑地扔了回去道:「鄉警,級別是不是太低了?就打秋風也輪不到你們呀。哎,你們怎么來我店里了?」

「哎喲……」李逸風樂了,一伸手,「名不虛傳啊,果真是流氓有理、風騷無罪。」

嗯?那人一驚,這曾經是自己在警校上學時同學調侃的話,不過從不知名的警察嘴里說出來,讓他好不納悶。他審視著李逸風,像在揣度來路,突然間,李逸風對暗號似的說道:「一賤傾人妞。」

「二賤傾人財。」汪慎修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你笑得這么賤,早該想到是余賤人派來的。請請請……聽說他到羊頭崖當鄉警了,可有一年多沒見過人了。」

這下熱情了,像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邀著幾人上他的休息室坐坐。卻不料李逸風拉著汪慎修,直說著所長讓請他到縣里辦點事。汪慎修直問是什么事,李逸風附耳嘀咕著:「幫個小忙,有個小案子,需要汪哥您出馬……不但要人,還得借點錢,別緊張,不多,有個二三十萬就夠了……」

「不對吧?」汪慎修哭笑不得地看著三個鄉警,指摘道,「逸風,怎么我就覺得奇怪呀,你們一句話,我就得連人帶車去,還得自備現金……我怎么覺得我有點犯賤呢?說清楚,不說清楚,我還真不去,顧不上,店里忙,你們也看到了,生意需要照顧。」

「我們所長說了,不去由不得你。」李呆道。

「不去就銬回去,協查案情。」李拴羊道,扮著一個威脅的表情。

不過威脅不到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汪慎修笑著問:「什么案情,我犯案了?」

「犯了,我們鄉連連丟失牲口,我們所長說了,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李逸風道。

「受害牲口,還都是母的。」李呆鄭重強調了句。

這把汪慎修氣得簡直哭笑不得了,一個不防,三個鄉警連拉帶拽,把汪慎修拖上就走。等出了門讓他和余罪通了個電話後,李逸風看出來了,這位汪哥看樣子和余所長的關系也不賴,對方還真是勉為其難答應了。

但李逸風知道,余所長肯定沒告訴他要去干什么……

五個小時後,汪慎修的奧迪車已經泊在縣城盤山公路的高處了。樹蔭下,車窗後傳來了余罪稍顯訓斥的聲音:「記清楚了沒有?」

「記清楚了,別以為光你玩過這一手。」汪慎修翻著資料,扔回給余罪。久別重逢,不過倆人沒有親近和熱情,只有滿腹疑問。

「汪哥,一會兒就靠您了,我們不能露面……」李逸風在車後插了句。

余罪要遞照片時,汪慎修懷疑地看著他問道:「等等,你們這事辦得不對,不是正常程序呀。既然劉繼祖有嫌疑,為什么不直接提審他,而是從人家老婆身上動腦筋?」

「兄弟,要是能審出來,這個案子能沉沒十幾年?」余罪道。

「對呀,既然已經沉沒了十幾年,你這小動作能抵什么用?」汪慎修不解了。

「真相就像一個目標,我們走近一步,就和真相縮短一步的距離。」余罪道。

「可你不能……」汪慎修噎著了,對面這家伙比以前更不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