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被招募的「精英」(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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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人選

「同志們,我們今天就講到這兒,希望大家抽時間把留下的作業認真做一下……提醒一句啊,各位都是即將走上領導崗位的人,結業儀式的時候,市局領導將會來現場和大家討論的……我希望到時候,別冷了場啊……」

省武警培訓中心,多功能會議廳內,市局政治處宋應照結束了當天的馬列課程,夾起了書,和大家道別。

滿座都是警服鮮亮的同行,結束的話引起了一陣躁動。估計沒人聽老師的安排了,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的,還有眉飛色舞的……老宋看了眼,夾起書離開了。

「宋老師,您慢走。」

有位年輕的小伙,幫著開門,很謙恭地送著他,讓他的心情突然又好了幾分,笑著對小伙道:「解冰呀,每天都是你這么送我,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了。」

「就煩,也還是要送的,您是老師,又是前輩,這是起碼的禮節問題。」解冰很禮貌地說道。

「未必呀,現在什么課都有人聽,就這政治課,恐怕很少有人能聽得進去呀。你對信仰問題怎么看?」宋應照隨口問著。

「有信仰才會有人生的目標和歸屬感,我覺得信仰之於精神,就像氧氣之於人體一樣,可以忽視它的存在,但你無法否認,它是不可或缺的部分。」解冰道。

宋應照異樣地又回頭看了眼,似乎在斟酌這孩子的話是不是刻意恭維,不過那張帥氣而虔誠的臉龐看著不像,他突然問:「那你作為刑警,在不可避免地接觸到社會陰暗面時,你信仰什么?」

「我信仰人間正道,邪不勝正。」解冰道。

依然是一副帥氣,但卻稍顯稚嫩的表情,老宋笑了笑,拍拍解冰的肩膀道:「那保持你的信仰,別讓其他東西改變了它,這樣的信仰可不多了。」

解冰咀嚼著這句話,老宋粲然一笑,進電梯了,示意著別送了。

學員陸續出來了,這一屆是全局各警種中的後備及掛職鍛煉人員培訓,所說最多的自然是分配的去向,在這個群體里,理想和現實都是同樣豐滿的,有警官大學學歷的,有特招的,還有或許根本不關心自己的人。

比如曾經的同學李正宏就是一位,他出來時,嚷著解冰等著,相攜著幾位魚貫而出,警校同一屆的學員,尹波、歐陽擎天、武建寧都在其列。這幾位雖是省警校不入流的學校畢業,可滿座警官大學、警察學院畢業的都未敢小覷,一個小警校生,工作兩年直接和他們打拼多年的坐在一起,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晚上到什么地方慶祝一下,我做東。」李正宏邀著。

「憑什么你做呀?我來。」尹波不服氣了。

「咱們班長來,前提條件,必須把剛泡的女朋友帶上,讓兄弟們過過眼。」武建寧提議,惹得一干朋友紛紛附和。歐陽擎天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勉為其難答應了。說到戀愛話題,他和朋友們小聲道著奇聞,說後來最牛逼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駱家龍,居然把省腫瘤醫院院長家千金給泡走了;第二呢,就是汪慎修了,這個當年的屌絲華麗麗地居然一轉身成土豪了,不知道走了哪門子邪路呢。

邊說笑著,眾人邊邀著解冰。解冰聽到時,替汪慎修正名道:「你們別胡亂猜測,好歹也是同學呢,我覺得汪慎修心高氣傲的,不是那種人。」

「那你看得出來?要是提拔我,我賣身都無所謂。」李正宏玩笑道。

眾友皆笑,解冰卻是有點不好意思聽這種玩笑,眾人知道他向來臉皮薄,和安嘉璐的事後來沒下文,別人一提他就臉紅生氣,之後倒沒人觸他這個心結了。

話題沒停,又轉到了其他幾位奇葩身上,那一屆的妖孽不少,很多都去了二隊,而且鼠標據說混得也不錯,說起來讓這干有背景的同學大嘆時運不濟了。

還有一個最奇葩的,歐陽擎天想起來了,直道著:「對呀,你們誰聽到余罪的消息了沒有?這家伙去年風光得厲害,上刑偵論壇了,怎么今年沒音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像他那號直接把領導拉下馬的,誰敢要?」李正宏說了一個最簡單直觀的判斷。尹波湊上來小聲道:「對,我聽我爸說了,要說余罪不提不掛也好幾個月了。」

「按理說,余罪這次應該能升上來啊,偵破了好幾起大案。當二隊隊長都綽綽有余了。」解冰道,甚至有點替余罪叫屈了。

歐陽擎天也笑了,說道著:「不過也別說啊,這賤人是夠凶的,跨了好幾省追逃,這么不要命地想往上爬。」

「累死丫的,也得趴著。」尹波道,幾近不屑。

解冰不說話了,他突然發現,在二隊他沒有成功地和那些隊員融為一體,卻也和原來的朋友們有了裂隙。此刻,他居然對那個坑過他錢的余賤人隱隱地有了幾分好感,直覺得那賤人倒比原來的這些朋友有血性得多了。

「想什么呢,解冰?哎對了,晚上你來不?要來叫上你女朋友,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啊,你把省熱電總裁家的小棉襖給穿上了。」尹波道,惹得眾朋友一陣奸笑。

解冰知道這事瞞不過眾人,他訕訕地笑著,正想著怎么解釋的時候,有人吹著口哨,有人擠眉弄眼,有人推著他。只見在門廳之外,慢慢搖下的車窗里,有個女人在招著手,蜷著長發,戴著墨鏡,摘鏡時嫣然一笑,很驚艷。

「各位,原諒我見色忘友啊,好不容易有個閑工夫,我得陪她,你們靠邊……」解冰找到了一個充分的理由,快步走了,引起一干羨慕嫉妒的朋友頻頻向那個女人做著鬼臉,大聲邀請著。

「他們都是你朋友?要一起慶祝開個party也不錯嘛。」女友笑著道,向那幾位招手示意著。

「走吧,他們不是。一個班的學員而已。」解冰道。

車離開時,他看了眼來來去去的同行們,異樣地回憶起了那青蔥的警校生活,異樣地想起那幫子經常吼著兄弟歌的賤人,似乎比他們這一撥官宦之家的朋友更顯得親切。

變了,很多事都變了。包括他自己,放棄了高傲,放下了身架,甚至放棄了曾經相信過的愛情。

為什么失去的總讓人眷顧,而得到的,總是讓人覺得難以言歡呢?

他看了眼身邊的女友,如是想著……

泰陽市,南街口香果園。

春寒料峭的季節,行人稀少的街市,余罪夾著一塊燒盡的煤球,從厚厚的透明塑料門簾里探了探頭,被凍得打了個寒戰,又縮回頭去。

坐回了店里,余罪又開始嘎嘣嘎嘣嗑瓜子,時不時地看一眼身邊坐著的一小屁孩,那是鄰居家錢大義的兒子錢小果。錢大義是老爸的狐朋狗友,這節氣老哥倆兒湊一塊兒進貨去了,於是把這個缺管教被學校停課的小子放余罪這兒暫時看管了。

「看我干什么?趕緊做作業。」余罪訓了句,繼續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