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女劫匪之死(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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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不了,不過坐牢是肯定的了……你要死了,這庄家誰來當呀?」藍湛一笑道。劉玉明悲戚的臉色又如同雷擊,愕然想著,自己剛轉走了兩千萬,那自己豈不是成了這個最大的地下黑庄?一念至此,他瞠目結舌。藍湛一蹲下身來,笑著看著他道:「看來你想明白了,那就好,所有證據都對你不利了,你就不要扛著了啊。」

「你卑鄙……」劉玉明掙扎著,要拼死一搏,不過被後面的保鏢一腳踹翻了。

「方圓,處理好現場……走。」藍湛一看也沒看,背著手大搖大擺走了。

票務公司這幫人動了,摁著這幫爛仔敲後腦的、勒脖子的,瞬間放倒了七七八八,就沒暈的,估計也趕緊裝暈了。

人家這才叫黑社會,下手干凈利索,絕不留情。

劉玉明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突然間醒悟,那花容月貌、那甜言蜜語,都是假的,為的就是讓自己心甘情願地下地獄。一剎那巨大的後悔襲來,他涕淚交加地痛哭著,嘴里喃喃著:「騙子、騙子,騙了我的感情……」

負責處理他的是保鏢王紹陽。他慢慢地拔著烏黑的軍刺,嚇得劉玉明激靈了一下,緊張地求著:「別殺我。」

「這么個大美人我怎么舍得殺你,頂多弄疼你。」王紹陽一抹胡子,拎著劉玉明,使勁一戳,劉玉明捂著下身,血淋淋地坐地上了。王紹陽拔了軍刺,一腳踹到他身上,一揚頭,這群人揚長而去。

軍刺扎在大腿上了,劉玉明知道這是防止自己跑了,可他更知道留下來的後果。他努力地爬著,爬著,甚至摸出了手機,撥著一個熟悉的號碼。這個時候,他最無法釋懷的,是為什么溫瀾要騙他,不過這時候電話已經不通了。他涕淚交加地扔了手機,爬出了甬道。

甬道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回盪著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怪音……

「為什么還不動手?」

曹亞傑緊張地喃喃道。從出來的監控上,看到了藍湛一,看到了同樣在抓捕名單上的王紹陽。這兩方分道而馳,一個向南,一個向北,直到離開,還沒有出現大家期待的場面,大家都愕然地回頭看著領隊。

「是啊,為什么還不動手?」肖夢琪愣了。

「追蹤粵c0023、粵r2345……」

「正向深北方向行駛。」

「有四人隨行,可能擁有武器。」

「監視屏幕,放回香榭里置業大廈。」

「衛星定位成功……」

頻道里,仍然沒有傳來命令。車已經走得沒影了,這個臨時指揮部里還在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

「也許上面有其他考慮吧。」史清淮無法解釋,提醒著,「服從命令,監視擔保公司的動向。」

「可那兒已經成了空巢了。」李玫道。

史清淮愣了,他看著肖夢琪,兩人都是一臉迷惑,不知道指揮部搞什么鬼……

「為什么還不下命令?」李綽著急上火了,他巴不得親自上陣抓藍湛一。

「因為還沒有看到我想看的東西。」許平秋道。

「還有什么?」李綽道。

「還有的……也是你不想看到的,不過必須看到。否則這根子不除,很快就會死灰復燃的。」許平秋道。掐了煙,舌頭舔著干燥的嘴唇,看著仍然沒有什么動靜的畫面,他甚至有點懷疑,難道是對藍湛一估計過高了?

「他要是跑了,我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啊?」李綽道。

「他為什么要跑?你覺得你已經掌握他的犯罪證據了嗎?」許平秋反問著。李綽一愣,僵住了。是啊,如果擔保公司那兒的錢全部落在劉玉明手里,六合彩也和藍湛一扯不上關系,那豈不是就抓了也得放人?

開槍?就開槍這些人也不會親手開的,找個頂缸的太容易了。

「我們等的究竟是什么?」李綽愣著,總覺得老許另有玄機。

「當然是在等高潮,這出戲可不是藍湛一的獨角戲。」許平秋道。眼斜斜地看著屏幕,慢慢眼色見喜。當看到駛去四輛警車時,他笑了:「來了,等的就是他們。」

「啊?」李綽嚇了一跳。要是沒有上面指令貿然出現的警車,是什么來路,那就值得商榷了。

「這邊的也到了。」許平秋笑著道。看了看時間,九時二十七分,時間剛剛好,正看到了王紹陽返回了擔保公司,帶著人已經奔進去了。

「命令,特警第七組、第九組、第六組封鎖樓屋,外圍各駐守警力,封鎖街道……凡置業大廈人員,一律不得離開……已經到場的非行動組警員,就地繳械,扣押待查。」

「命令,第十組、第一組,把擔保公司出來的所有人,全部抓捕,一個不許漏網。」

「命令,各外圍警力組,就近支援。」

許平秋興奮上來了,連下了幾道命令。隨著頻道命令響起,胡同里泊著的悶罐車、貌似在街頭維持交通的交警車,還有停在不起眼角落的民用車,「嘭嘭嘭」警報車頂一扣,拉響著,飛馳著,堵上了樓的出口。門洞開時,誰也無法想象這樣狹窄的空間能擠下這么多全副武裝的特警。

樓門、電梯,依次封閉,帶隊的尹南飛手持著微沖,率人直沖頂樓。一隊人進去時,來的民警已經把票務公司留下的人銬了一圈。還有應急出口找到了已經失血過多昏迷的劉玉明,帶隊的奔上來敬禮問尹南飛哪個部分的,尹南飛一擺頭:「繳了他們的械。」

特警干民警,沒有懸念。有人試圖拔槍,尹南飛微沖「嗒嗒嗒」直噴了一梭子,都嚇得面朝牆不敢稍動了。

擔保公司倒是出了點意外,王紹陽剛把幾個同伙救出來,就聽到了凄厲的警報聲音。下樓就被堵在門口了,氣急敗壞地朝著無標志的車輪開了兩槍,不過馬上被還了一梭子微沖,慘叫著從門外摔出來了,劉通趴著從門縫里瞧。

路外、樓頂、車後,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槍口已經對准這兒了。

這個也沒有懸念了。僵持了五分鍾,一行人高舉著手出來了。

許平秋在深港的刑事偵查局看到這一幕幕時,眉開眼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又是點著煙,嘚瑟地抽了一大口,不屑道:「我說嘛,混了多少年的老江湖了,總得有幾下子。」

「許處,」李綽佩服得五體投地,恭恭敬敬奉了杯茶請教著,「我還是沒看明白,他們怎么又回擔保公司了?」

「這叫投石問路。如果擔保公司的人出事,是被警察堵了,那藍湛一就不會出現。如果沒有出事,那劉玉明肯定就要直奔置業大廈搶庄,正好撞他手里。」許平秋道。

「可這么做對他有什么意義,直接殺了劉玉明不更好?」李綽沒想通。

「我剛才告訴你,他不會逃,就算逃也不會背著罪名逃,背上案底到哪個國家都是警察眼里的釘子……所以他即便撤庄走人,也會把自己摘干凈。劉玉明迫不及待地搶庄拿錢,正好給他當了替罪羊……哎,對了,置業大廈去的警力是哪一部分的?」許平秋道。

「仙湖分局的。」李綽道,他知道指揮那撥警力的,應該是藍湛一了。

「這就是了,把劉玉明連他搶的庄錢全部交給警察,這口黑鍋他不背也得背了。所以藍爺還是干干凈凈的,說不定風頭一過,他還能以投資商人的身份回來。你說呢?」許平秋笑道。那是一種狡黠的笑容,在算計的時候,已經把自己人算計進去了。

不過又能如何,這黑彩牽扯的可不是幾個人。這么長的時間,要是沒有警察內部人助紂為虐都不可能。

「那現在抓他,仍然是很麻煩。」李綽有點喪氣道。這種大奸大惡的人,要用證據釘死他,真是何其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