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干一票大的(6)(1 / 2)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余罪:我的刑偵筆記(共8冊)最新章節!

「管吃管嫖,不抓我也跟你回去。」余罪賤笑道。鼠標被打敗了,心慌地拽著余罪問:「到底在哪兒啊?過年了,就指著這點外快了啊。」

「秘密就在他們身上,放心吧,今天非吃撐你……來,我告訴你……」余罪附耳教著鼠標。標哥這腦瓜數理化不靈光,可這其中的小道道,只需要點撥幾個字他就能融會貫通。余罪說了一半,他一怔明白了:「哦,我懂了,你是想拔花生苗,一拔一串?」

「哎,對,他們這些人又是同行又是冤家,彼此肯定有來往。而且我抓的那些賭客里,肯定不止在一家玩過,找出他們來不難。」余罪道。

「可得小心,稍大點的攤,肯定和派出所分局什么的,地下有聯系,說不定還分成呢,要踢到鐵板上,咱哥倆可兜不住啊。」鼠標在治安隊待過,已經預見到可能遇到的情況。

「所以得快啊,等人贓俱獲,他們還說個??」余罪道,一捶鼠標的肥胸。標哥點點頭。

兩人在這個上面相當默契,鼠標走向那兩輛黑車,把兩位司機招下來訓上了:「別瞪眼,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干什么的嗎?輕點是治安管理處罰,重點處罰完了,把你們這破車當作案工具沒收了,不服氣是吧?敢干壞事,就別怕被抓呀!」

司機一下子被打蔫了,一位哀求著:「警察同志,我們就一天一千雇車的,我退了租金還不成?」

「我還不夠,一天八百……警察同志,我們真不知道他干什么的。」另一位司機,苦著臉道。

「編什么理由也是廢話……簡單點,可以對你們不作處理,可以把你們當路人放走,不過,幫我找幾個開賭的人怎么樣?」鼠標賤賤地瞅著兩位司機。

兩人猶豫了,看看自己的車,看看威風凜凜的警察,這結果基本沒有懸念,不大會兒都見鼠標和司機湊一塊抽上煙了。

車里的難了點,劉禿是個老賭棍了,現場沒抓住,那你就別想讓他認罪,況且他也不會認罪。

「喲,名不虛傳哪,禿哥,劉文軍,劉禿、劉哥、禿哥……這名字聽出來真是久仰啊,據說您老是不緊不慢,一天幾萬啊……您說啊,屁都不崩一個,就沒事了?」余罪勸說著,這家伙確實是歷經打擊,心理素質好得令人發指,刺激這么多,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變。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抓你隨便抓吧,我窮鬼一個,正發愁過年沒地兒住呢。」劉禿不屑地說。

天下有兩種人可以為所欲為:一種是富可敵國,誰都在乎你;一種是一無所有,沒人在乎你。禿哥明顯是後一種。

「是嗎?組織賭場也是罪名啊,判得雖然不重,可罰得也不輕啊,我就不相信有人賤到真想進看守所過年去,難道真沒點別的想法?」余罪誘導著。

劉禿「切」了一聲,搖頭道:「我真不知道你說什么,愛咋咋的,別嚇唬我。」

看來是有恃無恐,余罪此時才拋出撒手鐧來。他把手機里的照片,放在劉禿的眼前,一頁一頁翻過,邊翻邊說著:「5號,你從賭車上下來,親自接的這位;6號,你開著這輛車去加油;7號,你和這幫人一塊吃的飯,他們可是參賭人員啊……禿哥,這幫人嘴硬不硬你應該知道吧,真以為我們沒權力拘留你?看清楚點,我們是刑警,不是交警,不是治安。」

「噝……」劉禿一看余罪的臂章,直吸涼氣,氣不自勝地說,「你們刑警管這些爛事啊?」

「警務改革啊,打擊違法犯罪,還分警種?」余罪不屑地說,收起手機提醒著,「想想你自己,還想繼續說,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想怎么著吧?」劉禿一歪腦袋,斜斜地覷著余罪,知道這劫是逃不過去了。

「簡單啊,飯碗肯定是砸了,這也不是什么好生計。你呢,坑人坑得也不少了,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還有幾家……給我說說怎么樣?」余罪道。

「你看我像出賣朋友的人嗎?」劉禿反問。

「那得看賣個什么價格了,比如可以對你不予追究,比如你那輛改裝車可以不罰款沒收,差不多就這樣了。你們想抽水過過年,我們抓賭也是過過年,在這一點上,咱們還是有共同語言的,你說呢?」余罪道。劉禿眯著眼奸笑開了,真想不到警察里還有比他爛的人,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明顯很對他脾胃,在討價還價之後,雙方達成了秘密協議,幾輛警車呼嘯著,又奔赴下一個目標了……

「進去,都進去……叫誰誰出來啊。」

「你……你2號。」

「你……3號。」

「方芳,你安排一下,馬上做筆錄。建成,這些贓物統一保管,叫幾個值班的清出一間來。」

第一撥嫌疑人被帶回庄子河刑警隊,苟盛陽安排著。說著話就有一位賭客和民警商量上了:「同志,能打個電話不?」

「不能。」刑警不通融了。

「不能這樣吧?就賭個錢,下午單位還有事找不著怎么辦?」賭客難堪道。

是位公務員,稅務上的,刑警一指3號:「那就進去,趕緊做筆錄,否則還得在這兒過夜啊。」

那人耷拉著腦袋,跟著進去了。苟盛陽笑了笑,指揮著把一大包繳獲品往清出的證物間帶。一進去,大單子一摟一散,「嘩啦」掉著牌九、撲克以及鈔票,已經窮了多少年的刑警看著這錢,眼睛是格外地發亮。

「我真想試試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大嘴巴直搓手。

「還是隊長厲害啊,這一把繳了十幾萬呀。」師建成不得不佩服了。

剛開始招呼著內勤開始清查賭資,門「嘭」的一響,指導員來了,他得到的消息遲了,一進門一看滿桌子的錢,驚得兩眼直凸,緊張地問:「這、這……哪兒抓的?」

「環城路上。」苟盛陽道。

「刑警抓幾個賭博的,也不怕人笑話?再說環城路那個路段,不是咱們轄區你們瞎攪和什么?誰讓你們抓的?」郭指導員連續幾問,眾警齊齊低頭,然後他明白了,「哦,隊長是吧?胡鬧,簡直是胡鬧。」

背著手,可這事辦得還是心慌意亂。跨區執法,抓賭,而且一次性抓回來了八個人,里頭小老板、小包工頭、小公務員啥人都有,這要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讓別人揪著「越位」的口實,恐怕不好善後了。他走了幾步,又返回來了,揪著苟盛陽直接道:「盛陽,你也是老刑警了,你怎么也能沒有組織性和原則性?這種事是一個刑警該干的嗎?」

「指導員,我們也沒辦法啊,隊里窮成這樣,外勤報銷單子放了一年了,咱們老隊長家里困難,隊里額外補貼支援他,我們沒意見……可上面對咱們不管不問,經費落實不了,也不能讓兄弟們都勒著褲帶干活吧?好歹也是編制內的刑警,不能連城里派出所的協警都不如吧?」苟盛陽道,臉色有點難堪。盡管他知道這事不該刑警辦,可還是無可奈何辦了。

「狡辯。」指導員噴了句,揮著手訓在場諸人,「你們是人民警察,是刑事警察,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忘了你們的身份,就為一點小錢,組織性和原則性都不要了,跟上一個半吊子隊長胡鬧。」

這話狠了,諸位刑警都有點難堪了,明顯對於指導員的原則性有逆反情緒了。內部矛盾終於集於一點,就要在這事上噴發了。指導員話出口也覺得自己的話重了,嘆著氣道:「隊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