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干一票大的(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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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是不是逗咱們玩?」鼠標問。

「八成不是,這地方正適合做賭場,僻靜、警務薄弱、金主又多,只要能聚起賭來,那可是座金窟啊。」余罪道。

「我靠……余兒,咱別耗子給貓當三陪。」鼠標凜然道,「要錢不要命啊。」

「你想過沒有,要真挖一把,那可就發大了啊。罰款大部分得交,可查抄的賭資,隊里能留三成多,線人費能支兩成多,咱們這可沒線人……」余罪小聲道。話說富貴險中求,不知道什么時候,余罪的性格中多了幾分冒險的因子。

利潤就在線人費上,如果不需要向線人支付費用,那支到什么地方,就是隊長說了算。

「可後面……」鼠標指指車里的劉禿,有點心動。

「你放心吧,看把他嚇得,肯定大半年見不著人,等再回來,這事誰敢包著?早處理完了。」余罪道。

財帛總是動人心的,鼠標猶豫了。

余罪的眼睛亮了,在盤算著。

「可要出了事咋辦?」鼠標還有點不放心。

「大不了再被扔回一線拼命去。」余罪無所謂道。

對組織的那種安排他已經學會了不介意,不過對於有機會改變經濟狀況的事,他同樣不介意。對了,鼠標也不介意,反正就是個勞累命。

兩人商量方定,拉開車門正要細問,劉禿得意地「嗞吧嗞吧」抽著煙不屑道:「不敢干了吧?我還告訴你們,這才是真正的大頭,我們那點事啊,連個小魚小蝦都算不上……人家這兒的人啊,隨便玩兩把都是幾十萬輸贏。而且啊,有些荷官都是在澳門培訓的,只要你有本事,玩完牌玩女荷官都沒問題……兄弟,到此為止吧,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別說我奸,我也不嚷你們慫……」

居然笑話起刑警來了。余罪一把揪著這貨的帽子,露了個鋥亮的光頭。然後他和鼠標像心有靈犀一樣,「啪!啪!」一人扇了劉禿的禿頭一巴掌。

「小樣兒,今兒讓你看看,我們敢不敢捅他。」鼠標不屑道。

「今天老子要除惡務盡,消息要是有誤,先把你除了。」余罪擰著劉禿。

那曾經當過悍匪的霸氣,終於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流露出來了。

這兒肯定不能一窩沖進去,兩人在車里商量著。詢問細節,兩人越來越興奮,劉禿卻開始害怕了,眼見這兩位小警四下聯絡幫手了,他開始額頭汗濕涔涔,有點後悔把人領這兒來了……

「孫羿,去哪兒?」

熊劍飛一把揪住了撞了他一個滿懷的孫羿,急匆匆要走的孫羿一看熊哥這塊頭,靈機一動,立馬附耳說了幾句。熊劍飛一聽拉下臉了:「瞎扯吧,刑警抓賭?余罪還要不要臉?」

「確實不要臉。」孫羿道,不過羨慕地補充著,「可能抓到錢啊。」

「瞧你那點出息吧。」熊劍飛不屑了,刑警是血與火中的歷練出來的,放在財與色中間,那真是有點自降人格了。

「你不去拉倒,反正我去……多少給分點也行啊,標哥現在可是指導員,余兒都當隊長了。」孫羿奔向車,拉開門,發動車子。

痛苦地在原則和獎金之間掙扎了幾秒鍾的熊劍飛最後一刻喊:「等等我,我也去。」

說著,拉開車門,飛身而上。一上車愣了下——去的可不少啊。李二冬、董韶軍都在,彼此間就像當年水房碰見洗短褲一樣,啥也不說,反正心照不宣。

隔著十幾公里的一個小區里,駱家龍也在忙乎著。平時作為業余愛好的電子單台,他正把一個鐵疙瘩從地下室里往車後塞,老娘追著問干什么,去哪兒,這大晚上的……駱家龍神秘一笑:「媽,有任務,秘密任務,誰也不能告訴,包括您老人家。」

「臭小子還跩上了,有本事結婚也別朝你媽要錢。」老娘氣咻咻地回家了。

可不,這手頭拮據的,不就是跟著兄弟找點錢去唄。駱家龍想到此處,駕著車,朝余隊長的指定地方集合去了。

抓賭,抓賭……這絕對是一個讓警察興奮的字眼。

那可就意味著大把的鈔票哪。在礦區刑警隊,消息確認。高隊長本來不屑這種事,可下午繳獲回來的賭資成功地說服了他。今天他意外地早早下班走人,如果隊長不在,現在人氣爆棚的指導員自然是一言九鼎了,消息傳來時,礦區刑警四十多人的隊伍枕戈待發,一聲令下,警車悄無聲息地駛向城外。

抓賭啊,抓賭……這絕對是一個刺激的字眼。

庄子河刑警隊早准備好了,困擾隊里一年的經費問題一朝解決,新隊長威信在瞬間撥到了峰值。除了留下值班的人,全隊傾巢出動,用的車就是繳獲的賭車,塞了整整一車刑警。

唯一有點例外的就是那位指導員郭延喜了,他記得很多年前,有一次抗洪救災,全警聯動,還犧牲了兩位好同志,當時也是這么群情激動,二話不說奔赴前線;他記得還有一次是追捕殺人狂王彥,那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在五原殺了七個人,包括四名婦女和一名兒童。兩年多沒有抓到他,在全城追捕他的時候,抱著雪恥心情的刑警也是這樣群情激憤,連續作戰七天七夜,直到把他圍捕在小栗原廣場。

可再一次見到這個場面,今天,是抓賭啊。

他心里是那么的復雜,有一種日薄西山的凄涼。曾經那些舍小家為大家,曾經那些慷慨赴死平安天下的精神,都丟什么地方了?一抓賭,眼紅成這樣。

他也在掙扎,這樣的事,該向上級組織匯報情況呢,還是做個老好人,不聞不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猶豫中,有一雙纖纖小手遞給他熱水杯子,他驚訝間,卻發現是值班的方芳,笑了笑,接著遞過來的水和葯片,和著吞下,方芳埋怨道:「郭叔,您又著急上火了啊,連葯也忘了吃了。」

「老胃病,吃也白吃。」郭延喜道。他看著小方芳,這是老隊長最後向組織提的要求,解決了一個就業指標。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姑娘和一幫子糙爺們兒干著三班倒沒日沒夜的活兒,難為她了。他道:「又是你值班?」

「不是,大嘴巴值班……不過他那個去了,我就留下了。」方芳道,沒好意思說明白,盡管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這事辦得,我這眼皮就老跳啊……芳啊,你覺得咱們這個新隊長怎么樣?」老郭有點失落地隨意問。

「我覺得他是個好人。」方芳輕聲道。

「好人?呵呵……難道咱們刑警里,還會有好人?」郭延喜笑了,有點自嘲。

「只要心里裝的不全是自己,還有其他人的位置,就算好人吧。」方芳道。女人觀感細膩,特別是當警察的女人,看人的角度可能和普通人有差別。

「這個我相信,可就怕他能裝著別人,別人未必能裝得下他呀。」老指導員黯然說了一句,信步而走。這一刻他決定了,決定像所有他明哲保身的時候一樣:不參與,也不上報。

十九時,拼湊的烏合隊伍陸續就位,分別駐守在公路岔路口、加油站以及通往山庄的路上,花色各異的什么車都有,而且這個地方啊,泊幾輛警車還真不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