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逸史(07)(1 / 2)

武林逸史 白日夢0號 4496 字 2020-12-16

第七話官賊一家

申時將將過半,平京城里的朱雀大街上正是攤鋪林立人流如織,好不熱鬧,

距此僅一巷之隔的鐵獅胡同卻是另一番光景,整條巷子冷冷清清不說,便偶有游

人經過,看一眼胡同正中大門口那兩只鐵獅,腳步也不知不覺快了幾分,活像那

獅子將要成精追上來。

要說這一對鐵獅實則哪里是什么鐵獅,乃是高手匠人鑄出來的一對狸狂,模

樣也不算猙獰,無奈在這刑部大牢門口蹲久了,成了這天字號牢獄的活招牌,

白日里防著活人闖進牢里去,夜里鎮著厲鬼從牢里涌出來,天長日久風吹雨淋,

淋出一身鐵銹,也叫人誤認做鐵獅,連帶著原本的胡同名都給改了過來。

此刻正值暮春,下午日頭暖洋洋的,兩名獄卒一人靠著一只狸狂,一面抻著

懶腰一面閑聊,說道昨兒個牢里新收進個勾搭小叔子謀害親夫的淫婦,講起那淫

婦腰如水蛇模樣俊俏,正說得有勁叨叨,忽聽一陣馬蹄聲傳來,便見巷子口多出

匹棗紅馬,馬上一人四十出頭,臉膛方正口闊鼻直,皂衣紅氅,腰間綴著巴掌大

金燦燦一塊腰牌,滿面肅殺,正是一眾獄卒及捕快頭兒,六扇門總捕郁詠晟。

兩人見了這不苟言笑的頂頭上司,哪兒還敢散漫閑聊,激靈一下筆直站好,

目不斜視手扶腰刀,眼見這郁總捕頭進了刑部大牢,方暗暗松出一口氣,悄聲向

對方打聽,「總捕頭今兒個怎來了?莫不是又有什么大案不成?」

另一個昨日便在牢里當值,消息靈通,當下向牢里一指,「昨兒個前半夜剛

送進來一人,說是江湖上有名兒的飛賊葉知秋,便是一年前偷了九王爺給皇上做

壽用的乾坤永壽杯的那個。海捕文書發下去,捉了一年才捉到,還是湖州知府買

通了武林中下三濫一個門派才設計捉住的,昨兒個遞解到京。總捕頭領著滿六扇

門找了一年的人,到了卻讓別人得了這功勞,這可不是打了咱六扇門的臉嗎,咱

總捕頭幾時栽過這般大面子,你沒見方才那氣色都不大好,想是去找那飛賊麻煩,

咱兩個今兒個當值可小心些,莫給人當了那出氣的筏子去。」

兩相對視一眼,均是直挺挺陪著那狸狂站了,再不敢偷閑。

這刑部大牢里外共分四進,越是往里所押人犯越是要緊,昨日押進來那飛賊

乃是欽命要犯,又有功夫在身,自是關在這最後一排牢獄最里面那一間,不止牢

房四面用青磚築就,便連地面也用磚石砌死,防著人犯挖洞逃脫,牢門更是用整

塊生鐵包了起來,當真是連只蚊子也飛不出去。

牢頭許明德乃是郁詠晟一手提拔起來,見上司前來,忙親自陪著到了牢門口,

一面開鎖一面道:「湖州衙門原是用刑來著,又怕打死了人問不出乾坤永壽杯的

下落,下手倒是不太重,不過幾十鞭子,見問不出來,索性往咱們這里一送。屬

下昨日接手時試了試,這葉知秋內力當真不差,屬下不敢輕忽,便將人關了進這

里,手腳都上了鎖,只今早喂了頓粥,因未得大人下令,尚未敢用刑。」

郁詠晟自進這大牢起面孔便一直板著,聽得人犯安好,神色間方見一絲松動,

頗首道:「你辦事,我一向放心。」

許明德心知這上司從不輕易贊人,不想今日竟得了這樣一句考評,登時笑得

一張嘴咧成瓢狀,「屬下見這葉知秋脾氣犟得很,大人問話時可用屬下掌刑?」

說話時,那鐵門開了,郁詠晟望一眼屋中情形,淡淡道:「不必,我一人足

矣。」

頓一頓,又道:「你將門鎖了,自去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說罷邁進屋中。

許明德曉得這上司自有一套問案之法,也不敢打擾,當即將門鎖了,自己也

站得遠遠的,只待召喚。

這刑部大牢最末一排牢獄本就坐南朝北,這最里一間又是四面密閉,更是陰

暗無光,唯因如此,便在房中點了火盆,既是照亮,也是為著便宜用那火鉗等物

上刑。

熊熊火光映出東面牆壁上一道修長勻稱的身形,四肢攤開,手腕腳腕之上各

套了圈精鐵枷鎖,鎖上的鐵鏈牢牢釘進牆壁,武功再是如何高強,也是掙之不脫。

此際天氣己經轉暖,這牢房又是半絲風也漏不進來,炭火燃了這許久,房中

更顯悶熱,葉知秋被押解進牢時只著了一身細棉織就的貼身里衣,此際雪白布料

早被血跡染得斑斑駁駁,襟口更被扯破一段,露出好大一片胸膛,卻也不覺寒冷,

反倒被那炭火烤得生出些細密汗珠,蜜色肌膚便像是被塗了層油般,若非幾條鞭

痕橫亘其上,險些便要耀花人眼。

郁詠晟盯著那胸膛,一張臉沉得鍋底般,半晌不言不動。葉知秋幾日前先是

遭了場鞭刑,隨後火速被解進京,這日又生生餓了一整天,形容難免便有幾分狼

狽,只他內力深湛,這點子折磨原也不放在眼里,烏黑亂發中揚起一張俊面,眉

睫一眨,唇角一勾,輕笑道:「十年不見,師兄可還安好?」他嗓音原本華美如

上好絲綢,卻因渴了一日,便帶了幾分暗啞,倒更顯魅惑,襯著那一雙亮如星子

的漆黑雙眸,只這么一笑,一瞥,便如一點火星倏然落入郁詠晟胸中,那埋了三

千六百個日夜的火葯轟地一聲炸了開,直炸得他喘不過氣來,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不暇細思,己然欺身直進,啪的一掌甩在葉知秋臉上,直將他打得身子都是一歪,

扯得那鎖鏈嘩啦啦一陣亂響。

「你還有臉叫我師兄。」

郁詠晟氣極,額頭青筋暴起,若非顧念他身上有傷,只恨不得再抽上幾鞭。

葉知秋只覺臉皮火辣辣,不用照鏡子,也知必是腫了起來,好在這一掌打得

雖狠,卻畢竟掌下留情,不帶絲毫內力,滿口牙齒倒是沒事,不然掉了一兩顆出

來,難免說話漏風,至於唇角裂了個口子,倒也不怎么在意。

舔一舔唇角血漬,葉知秋嗤地一笑,「師兄這話說得好生有趣,咱們師父雖

然不同,師祖卻是同個,我喚你師父做師伯,你喚我師父做師叔,同一個山上學

藝十數年,吃住都是一起,知秋自問武功雖不及你,卻也沒差到哪兒去,怎的便

不配做你師弟。」

頓一頓,眉峰一挑,「莫不是師兄怕人知曉咱們關系連累於你?放心放心,

知秋只於無人處稱呼,可不敢當著旁人面污你名聲。」

他這一笑牽動唇角,那裂口又滲出幾許血滴,郁詠晟盯著那紅艷艷一縷,只

覺刺目,登時暗悔方才出手太重,想伸手去擦,卻又生生忍住,恨恨道:「你既

還記得咱們同門學藝,那可記得出師前我同你說過什么,咱們既拜在師父門下,

便需持身正,謹言行,萬不可為師門抹黑,你倒好,去做甚飛賊,那一身功夫用

來越牆爬梁,我都替你臊得慌。師叔若知你如今身在牢獄,只怕被你活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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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神色坦然得近乎漫不經心,「誰說做飛賊便是為師門抹黑,師弟我一

身武藝雖是用來越牆爬梁,卻是越那貪官的牆爬那污吏的梁,偷的是為富不仁,

盜的是惡霸豪強,到手的銀子多半濟了貧行了善,師父早知我所作所為,便見我

身陷囹圄,必也不忍苛責的。」

他出道甚早,橫行武林近十年,雖是做賊,名聲倒一直不壞,郁詠晟自然也

知他言語屬實,唯因如此,愈加怒不可遏,一手揪住葉知秋頭發,迫得他抬起頭

來,兩人頃刻間面面相對,鼻息可聞。

「好,好,你既說自己只盜那等貪官豪強,那我問你,九王爺素有清名,朝

野上下無不敬服,百姓之中亦是有口皆碑,你偷到他頭上,又是如何說?」

對著這一臉怒火,葉知秋只作不見,依舊笑嘻嘻道:「我那日游逛京城,偷

入九王府,本想著觀賞觀賞他家園子,不巧撞見那杯子,瞅它鑲金嵌寶好看得很,

想他王府什么寶貝沒有,丟一個杯子有什么打緊,便隨手拿了,又待怎地?」

郁詠晟方還後悔不該打他,這時見他一味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又恨不得再補

一巴掌。

「放屁,你從來只偷金銀,一向不喜歡這等珠寶器物,只嫌不好典當,又易

被人追索,這乾坤永壽杯是為皇上做壽所用,杯身嵌的夜明珠,杯底契了御制款

識,別說典當,拿出來給人瞅一瞅都嫌惹眼,依你性子,最是嫌棄不過,怎會起

意偷它?你實話同我說,你偷它何用?那杯子現在藏哪兒?師兄去取了來還回去,

雷霆之怒一熄,方能保住你性命。」

他一面恨得咬牙切齒一面急得眼角發紅,唯恐這師弟犯倔不肯招供,雖說以

己之力不難助他越獄脫逃,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是東躲西藏,又怎防得住朝

廷鷹犬。這話說到末尾,語氣越軟,竟己是帶了求懇之意,哪里還有甚怒氣,那

滿腔關切終是遏不住,一點一滴漏了出來。

葉知秋雙眼微眯,「師兄這是擔心我?」

頓一頓,突地一笑,身子前傾,溫熱嘴唇擦過郁詠晟耳廓,低低道:「不做

下這般大案,你這六扇門總捕怎會親自來追我。」

這一句便如刀子直直捅進郁詠晟心窩,頃刻疼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啞著嗓

子罵道:「葉知秋,你是個只知作弄人的,我追了你這么多年,你只躲著不肯見

我,我累了,懶得追了,你又不肯放過,便是狼心狗肺也沒你這般。」

話一出口,葉知秋臉上那或輕佻或譏諷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雙眼,

萬千波瀾再怎么奔涌不休,也盡數都封在了里面,一眼望去,深如淵平如鏡,欲

語還休,欲罷不能。四目相對間,郁詠晟腦中嗡的一聲,再回過神,口唇己然吻

了上去,唇齒交纏一如十年前那風雨之夕,只除了當初的甜蜜繾綣,又摻雜如許

酸澀無奈,更有血腥氣混雜其中,益發恨不能咬碎了這人,一口口吞吃入腹,骨

血都化在一處。

這一吻激烈綿長,不倦不休,葉知秋只覺舌頭都要被攫走,心跳亂作一團,

意亂神迷中自鼻間逸出幾絲淺吟,便如火星迸入油鍋,騰地燃起郁詠晟滿腹欲火,

也顧不得所處何地,伸手一扒,便將葉知秋褲子褪到了膝下,繼而摸索進股間,

尋到那後庭入口,右手二指便向里捅。

「師兄,」葉知秋混跡江湖多年,臉皮早不似當年嫩薄,饒是如此,也讓郁

詠晟這等猛態嚇了一跳,口唇掙開一絲縫隙,急急道:「別,我身上臟……」

牢中關了幾日,身上那味道連他自己都嫌,郁詠晟卻不管不顧,左手使力,

摁住葉知秋後腦,迫得唇舌又黏在一處,再拆分不開,將那一聲痛呼也堵在嘴里。

葉知秋近十年不曾與人交歡,後穴緊致一如處子,這時給那長滿粗繭的指頭

捅了兩下,益發疼得縮了起來。

郁詠晟急得冒火,松開口唇,舉起手指放到葉知秋唇邊,「舔。」

言簡意賅,絕無廢話。

葉知秋臉上一紅,僵滯須臾,然在郁詠晟虎視眈眈之下,終是乖乖將那兩指

含進嘴里,舌頭裹了上去,舔出一片濕濡。郁詠晟只覺那舌頭似靈蛇蜿蜒,又淫

又盪,舔得指頭是又酥又癢,那股子濕熱順著手指蔓延而上,經手臂至心口,又

轉折而下,自心口至小腹,登時再忍不住,抽出手指直奔後穴,一捅而入。

葉知秋曉得躲不過去,索性竭力放松,如此一來倒也順當,那手指進出幾次,

終是弄得谷道松了些許。

郁詠晟忍到這時,早已是滿弓滿弦,手指一撤,解了自己褲腰,露出那青筋

盤錯碩偉怒漲一根肉柞,將葉知秋抵在牆上,一手環住他腰身,一手抬起他左腿。

葉知秋腳踩上鐵鏈不過三尺來長,勉強容得將腿抬到腰際搭在郁詠晟胯上,

堪勘方便肉柞捅了進去。

郁詠晟心中帶著火氣,這一捅毫不留情,直插到底,只將葉知秋疼得渾身打

顫,登時「啊」的一聲慘叫,不待緩過氣,那肉柞又己大動起來,整根抽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