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左手心脈大虛……」
大段醫理聽得丁壽頭疼,打斷道:「說人話,什么病?」
梅金書話語一窒,籌措一番言辭,繼續道:「鳳體積攢陰寒,陰虛火旺,
似乎長期不寐……」
不可能,就二爺見她這幾回,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丁壽大搖其頭。
不但丁壽不信,湊過來的朱厚照也是不信,待喚過翠蝶細細詢問,不由二
人驚訝莫名。
「太後整夜不睡有些日子了,白日里神思倦怠,心心懨懨地,吃過幾位太
醫的方子調理,也不見效。」
「那為何不早日稟報於朕?」朱厚照憂心母親,龍顏大怒。
翠蝶慌忙跪倒請罪,「奴婢早想稟奏,奈何太後不許,只說自己知道,不
要奴婢多事。」
「金書,你可有診治之法?」丁壽問道。
「此次痰火郁結於心,引發暈厥,倒是有幾個方子應急。」梅金書眉頭深
鎖道:「可這長期不寐之症若不緩解,怕是治標不治本啊。」
「無法根治么?」朱厚照道。
「陛下明鑒,自古來上下尊卑分明,男女有別。」梅金書為難道:「男醫
女疾本就有諸多不便,況且以男子之身度女子之心,推斷病由,難免有失偏頗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微臣不敢妄施葯石。」
「那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去喚醫婆來。」朱厚照喝道。
翠蝶面露難色,「陛下,宮中醫婆多年前俱都老病請辭了。」
「不獨宮中,便是天下間,也是女醫稀缺,杏林之憾耳。」梅金書感懷道
。
沒功夫聽梅金書感嘆大明朝婦科前景,朱厚照匆忙傳旨,欲征集民間女醫
為太後診病。
「陛下,臣府中西席便是女子,醫道精湛,可以一試。」丁壽毫不猶豫把
談允賢賣了。
「怎不早說,快快宣召。」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朱厚照連聲催促。
丁壽見梅金書面色猶豫,便道:「此人乃梅太醫師妹,請梅太醫隨臣同去
敦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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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滾滾,沿著青石街道一路奔馳。
「金書,方才宮內似乎有話要說。」丁壽向同在車廂內的梅金書問道:「
可是有何不妥?」
梅金書嘆了口氣,「小侄無狀,怕是給世叔扯上了個麻煩。」
聽梅金書一番解釋,丁壽才曉得談允賢此次進京是有求而來。
談允賢幼弟談一鳳,弘治五年舉人,中舉之後屢試不第,在大明朝舉人想
做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需三次會試不中,才有機會候補派官,可即便
派官也不一定輪得到,因為還有一批取了進士後朝考不合格的在家等著候補呢
。
嚴格來說,那位中舉後就樂瘋了的范進老爺這輩子能不能熬到派官,還得
看祖上積了多少德。咱也別提那位舉人中的另類海青天,那位爺做官是因為嘉
靖時期張孚敬改革吏治,三途並舉,談一鳳可不一定有那運氣。
不過好歹談家也是書香門第,世代為官,機會比同輩還是多些,在談一鳳
中舉十三年後,總算是熬到了桂林訓導的空缺。
「府城訓導?」丁壽聽到這里,面上露出輕視之色,一個不入流的小官兒
。
梅金書倒是沒有小瞧之意,只顧說道:「桂林地處偏遠,允賢心懸幼弟,
想為他另謀一官職,恰逢長今小師妹延聘西席,聽聞世叔又是當朝紅人,便請
托小侄。」
說到此,梅金書面帶赧色,「為小師妹早得名師授業,小侄厚顏答允,本
想等待時機再面訴詳